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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沐之時,黎雲書問:「殿下想不想去探望一下賦兒?」

  沈清容不依不饒地糾正她,「別叫我殿下,聽著生疏。」

  二人一併抵達睿王府中時,府中僕從多有害怕,太子妃則更為警覺。

  他們顫抖著跪拜在沈清容身前,被沈清容先攔住,「不必了,我只是來看看賦兒。聽雲書說他頗為聰慧伶俐,又勤奮好學,我還沒見過他幾面。」

  太子妃看了黎雲書一眼,匆忙斂睫,壓下了眼中晦暗。

  姜賦並不知曉大人們彎彎繞繞的心思。

  他聽聞黎雲書來了,二話不說從屋中跑出,一見到人,當即雀躍著撲到她懷裡,「黎姐姐!」

  姜賦個子似乎長了不少,黎雲書揉著他的腦袋,聽沈清容重重咳了一聲後,才問:「住的還習慣嗎?」

  一聽這話,東宮的舊僕從們正欲哭慘,姜賦高興得眼裡幾乎要冒出星星。

  「習慣習慣!姐姐,他們說我不用做皇帝了,是真的嗎!」

  第116章 .平反總有些東西,是忘不了的。……

  一聽這話,睿王府的僕從將頭埋得更低了。

  「賦兒。」太子妃低喚著將人從黎雲書身邊拽走,壓著姜賦的腦袋,逼他跪在地上。

  姜賦神色茫然,但看太子妃臉色微沉,沒敢多言。

  沈清容問了幾句話,太子妃都不卑不亢的應了。二人從睿王府離開後,她才板著臉斥道:「以後不准說這種話,知道嗎?」

  「可是母妃,阿容哥哥登基之後......」

  「不准說就是不准說。」

  將姜賦遣去學習之後,太子妃平復許久才順下這口氣。僕從知道她是因地位一落千丈而氣惱,安慰著:「您也別太焦慮了。朝中現在都沒傳來太子殿下的消息,興許殿下正在其他地方按兵不動呢。」

  「登基大典在即,我怎能不氣。」太子妃攥緊衣袖,「若說二殿下登基,他與夫君抗衡這麼多年,技高一籌我也認了;沈清容只是個邊陲小城的少爺,他憑什麼坐上皇位?」

  太子妃是吏部尚書陳知紀之女。陳家將她培養了數年,就希冀她能登上皇后之位,鞏固陳家在朝地位。

  姜鴻軒攝政時,朝中黨派之爭依然嚴重,讓姜賦登基的呼聲也很強烈,陳家還能占據一席之地;可沈清容一上台,明里暗裡籠絡了不少人心,竟讓整個朝堂的勢力都倒向了他。

  這朝中有不少是前朝元老,體會過先帝開創的盛世,也因鴻熹一朝的荒唐而心涼。他們看出了沈清容的勤政,看出了先帝的影子,早已冰涼的熱血再度燃了起來。

  尤其是黎雲書對沈清容說「要敬重前朝舊臣」之後,沈清容對他們禮遇再三,被批評了從不反抗,被罵了從不還嘴,一心一意只干實事。舊臣們面對面時將沈清容罵得一無是處,背地裡都不由自主地感慨:「五殿下若能繼位,大鄴復興有望啊。」

  一傳十,十傳百,沈清容登基早已成了民心所向。

  可是......

  總有人不會高興。

  比如陳家。

  「當年為了扶立鴻熹為帝,陳家內外連通,斷了先帝與外界所有聯繫,景和宮前那把火便是陳家人放的。」太子妃心緒陰沉地想,「黎雲書既然能為沈家平反,難保不會去查景和宮一事。若叫她查出端倪,陳家就都完了。」

  陳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雖然沈清容並未提及,他們也已嗅到危險氣息。甚至上朝時沈清容無意掃過來一個眼神,陳尚書都懷疑他是在警告自己。

  更湊巧的事情發生了。

  沈清容上位後,提拔了幾位耿直的前朝老臣。那些老臣感念先帝恩澤,又被鴻熹帝埋沒多年,復官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沈清容去查當年的景和宮舊案。

  他們在沈清容身旁說了許多次,沈清容都擺手不提。最後老臣們咽不下這口氣,聯名進諫,請求讓刑部去查景和宮一事。

  而沈清容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前輩的恩怨,不是我好置喙的,諸位隨我重振當年的盛世,就是對父皇最大的安慰。」

  一席話聽得陳尚書直冒冷汗。

  因為沈清容開口時,目光一直含笑盯著他。

  夜裡批完奏摺後,黎雲書問:「真的不打算追查了?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他合上最後一本奏摺扔到桌前,「你不是一直擔心太子的舊黨勢力會威脅我的位置嗎?也該把他們連根拔起了。」

  這幾日上朝時,朝中都為登基大典的兩位陪從人選吵得不可開交。

  天鋒軍主將隨沈清容征戰多日,自然是人選之一;另一位置在朝臣們討論之後,舉薦出了陳尚書。

  沈清容欣然應允。

  陳知紀揣測了半天都不明白沈清容的意思。但看他不是要舊案重提,他稍稍放了些心。

  誰料沒過多久,陳知紀安排在宮中的眼線傳回消息:「大人,今日殿下安排了幾人去景和宮附近,雖說是『祭拜』,但在場的都是刑部官員,恐怕事情不簡單。」

  陳尚書終於坐不住了。

  太子妃得知實情後道:「五殿下身邊有天鋒軍高手庇佑,又沒有我們可以掌控的近臣,登基大典是唯一的機會。」

  陳知紀很苦惱,「參與大典的人都會受到嚴格的篩查,宮城之內沒有任何人能攜帶刀兵。我們完全找不到機會刺殺他,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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