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12
第三紀元3019年,迷失在法攻森林的萊戈拉斯與阿拉貢三人終於遇見了重新歸來的甘道夫。
「這片森林看起來不太友好。」走在離開的路上,萊戈拉斯摸著樹幹低聲說道。
甘道夫:「這裡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看著萊戈拉斯欲言又止,然後搖頭,算了,都過去很久了。
「但是,我覺得很熟悉。」萊戈拉斯有些拿不準這種感覺,印象中他從沒有來過這裡,但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們精靈是不是覺得只要是森林都熟悉。」矮人金靂在一邊嘟囔著。換來了萊戈拉斯的怒瞪。
甘道夫嘆了一口氣:「走吧,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他顯然不想說太多,在萊戈拉斯的父親瑟蘭迪爾那裡,他可不算個好人。
「哦哦。這是誰?有精靈來到了法貢森林!」一陣低沉的聲音從眾人的上方才傳來。
「冒昧打擾,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甘道夫禮貌的回答,他認識樹胡卻不一定認識其他樹人,在這些大傢伙面前還是誠懇一些比較好。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樹榕的關注點一直在萊戈拉斯身上。
「我是萊戈拉斯,來自幽暗密林。」
「哦,克萊斯特之子!」這個長相怪異的樹人變得激動起來,「我知道你還有你的父親,瑟蘭迪爾,他幫助並收留了樹妻,我們很感激他。」
「謝謝!」萊戈拉斯笑著禮貌的回答。說實話,他很少聽到有人要感激他的父親。
「你們要離開這裡,需要我給你們指路嗎?」樹榕很熱情,然後不等回答直接對萊戈拉斯說道:「你可以坐在我的枝丫上,就像你母親以前那樣?」
「謝謝,不用!」萊戈拉斯禮貌的拒絕了,在他稍微大一些的時候就沒有這樣做過了,尤其在同伴們的注視下,會讓他很難堪。他接著隨意問道:「您看起來跟我媽媽很熟?」
「那算了,」樹人沒等他問完話就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父親以前也這樣,我問他可想坐,他說不需要,其實他內心想要及了,只是拉不下臉……」
「哈哈……」矮人金靂不客氣的笑出聲。
「咳咳,我們還要走多遠?」為了給自己的父親留些顏面,萊戈拉斯岔開了話題。
「走這邊,還有一會就到了。」回答萊戈拉斯後才反應過來萊戈拉斯之前問的一個問題。有些歉意的看著精靈說道:「關於之前的那個問題,在你母親還是個孩子時我們就認識了,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這個樹人絕對是萊戈拉斯見過話最多的那一個,他一刻也不停下來的說著:「看到那邊的石頭了嗎?」
萊戈拉斯看過去有些悶悶的回答:「看到了,有什麼特別嗎?」最近他總是聽到有人提起他的母親。
「有次你父母帶你在這裡玩,你尿褲子了,你父親在那裡給你換的尿片。」
「哈哈哈哈……」屬於矮人特有的大嗓門笑得數枝都在顫抖,不止是金靂,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萊戈拉斯覺得他遇到了行程中最艱難的挑戰,對於一直有著迫切說話欲望且知道很多事情的樹人,怎麼樣讓他閉嘴是個問題。
「小矮子,你笑得真難聽,」樹人不客氣的說:「如果那些傢伙在的話,他們可能會把你變成一塊石頭。」
「不可能!這世界上還沒有這種邪術。」金靂反駁。萊戈拉斯很慶幸,樹人終於將注意力轉移了。
「好吧!我們快出去了是嗎?」甘道夫覺得有些話題可以適可而止。
「嗯,快了。」樹人看著甘道夫,就像突然才注意到他一樣,「我注意到,你身著白袍,但他們叫你甘道夫,這可真奇怪。」
「你知道白袍巫師?」阿拉貢問出來所有人的疑問。
「克萊斯特和她的同伴曾經在這裡與我們一起舉辦過很多次宴會,有一次她看起來很不高興,然後對我們說,穿白袍的巫師是個刻薄鬼,灰袍的還有些智慧,赫袍的那個沒多大用。」
甘道夫低頭不語,片刻後無奈的笑笑:「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成為格洛芬德爾的女兒,要知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刻薄。」然後有些歉意的對萊戈拉斯笑道:「當然,她說的沒錯。」
「唉,要是她在這裡就好了!」樹人哀嘆道。
「是啊!」甘道夫隨意符合著,對於克萊斯特他並不多了解,只是從精靈和其他種族中聽到過她的強大,所以很多時候,他無法感同身受。
萊戈拉斯笑而不語,就在不久前,羅斯洛立安的凱蘭崔爾夫人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好了,從這裡出去就行了。」樹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萊戈拉斯輕輕的揮手道別:「戰爭結束後,如果有時間,請過來玩。」
「好的,我們會來的。」
在與甘道夫分開後,阿拉貢三人繼續留守洛汗國,幫助他們抵抗魔軍。
自從萊戈拉斯踏上護戒的征途後,結識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朋友,他們一起戰鬥,朝夕相伴。雖然他有時還會想起遠在幽暗密林的父親和族人,但現在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修行,父親有他的戰場,而他也有自己的戰鬥。
天空中向著雷聲,萊戈拉斯抱著弓箭,與同伴還有遠道而來的精靈們站在雨中,嚴陣以待,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裡,但他知道如果父親知道他陣亡會如何悲慟。可是他不會退卻,他想他的父親應該會理解他。他現在是一名衝鋒陷陣的戰士,和所有人一樣。
萊戈拉斯站在聖盔谷的城牆上,看著遠方源源而來的魔軍,握緊了弓箭。他突然皺眉,對身邊的朋友低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萊戈拉斯有些不確定,精靈的聽覺非常敏銳,即使在這雨聲中,他還是聽見了別的什麼東西。
「我沒聽見。」金靂瓮聲瓮氣的回答,他被遮擋了視線,現在心情很不好,站在高大的精靈們中間,越發的襯托他的矮小。
阿拉貢有些疑惑的看向萊戈拉斯,他覺得精靈一般不會出錯。
又過了一會,「聲音好像更明顯了!」萊戈拉斯說道。
「我也聽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哈爾迪爾點頭說,他看向身後的精靈們,用眼神詢問,精靈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歌聲!我聽的不太清楚,但似乎有調子!」萊戈拉斯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聽的越來越清楚,當然知道那歌聲唱的是什麼。
「沉睡的心!」哈爾迪爾看著萊戈拉斯說道,「中土會唱這首歌的一個手都數的過來,而且除了你父母,一般不會有人唱。」他知道是因為瑟蘭迪爾曾經在伊瑞詹唱歌這首歌哄克萊斯特睡覺。
萊戈拉斯嚴肅的回答:「我知道!」有一次父親在喝醉後唱過這首歌,之後卻拒絕別人再提起。萊戈拉斯疑惑,那麼前方到底是什麼,聽聲音可不像成年人。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整齊劃一向著聖盔谷前進的半獸人軍隊突然發生了騷動,還伴隨著轟隆聲,和雷聲很像,但是又不一樣。萊戈拉斯自言自語:「歌聲停止了!」但是那些半獸人卻騷亂了起來。
「那是什麼?」哈爾迪爾看到一個小巧的影子穿梭在半獸人軍隊,並且快速的向他們飛奔而來。哈爾迪爾心下大駭,立刻喊到:「注意,準備!」所有人都舉起了箭支。
可是那道白色的影子更快,就在他們準備的一瞬間,一個白布包裹的小小身影立在了聖盔谷的牆頭,與萊戈拉斯來了個面對面。
「啊!是精靈。」一聲女孩子的驚喜聲。這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神,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明顯是個孩子,需要攻擊嗎?人類不懂這個孩子剛剛說的什麼,但是精靈們都懂,她剛剛說的是辛達林,這難道是一個小精靈。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萊戈拉斯有些謹慎的問到道,與所有人一樣,他也覺得眼前的小傢伙很奇怪。
「我要回家!」
哈爾迪爾:「你的家在哪?」
「林頓,我要回林頓。」
哈爾迪爾蹙眉:「等等,你說林頓,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頓住了,表情變得非常震驚。不是因為眼前的孩子突然抓住了從背後射來的長矛,而是她那隻抓住長矛的手,赤裸的手臂上面布滿了紫色的斑紋,迄今為止,他只知道一個人有這樣的特徵。
「給我滾!」這是一句半獸人語,她站了起來,對著下方的半獸人吼道,雖然身軀弱小,但是那嘶吼聲卻讓數十萬半獸人大軍噤若寒蟬,不敢動作。
而就在她轉背的功夫,哈爾迪爾給瑞文戴爾的精靈們使了個眼色,他們將站在前排的萊戈拉斯三人拉到了後方,用身體遮擋了起來。並示意他們安靜。他們分辨不出眼前的小孩到底是敵是友,只是想單純的保護故人之子。
可是沒過一會,原本安靜的半獸人軍隊有重新翁亂起來,尤其再出現了一個強獸人的情況下。小女孩的威脅在失效,當第二支長矛再次射出時,小女孩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今晚要死人啦!要死人啦!」光笑也就算了,還手舞足蹈的在城牆上跳起來,在神情肅穆的洛汗國的軍隊還有精靈們的襯托下,行為詭異極了。
「她……」金靂忍不住想說什麼,結果才吐出一個字就被人捂住了嘴。
城牆上的小女孩在跳動的時候,脫落了帽兜,看清她容貌的哈爾迪爾瞳孔猛的收縮,「怎麼可能!」他輕聲低喃,然後更加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很突然的她止住了動作,舉起了一隻手,瞬間整個聖盔谷士兵的箭支兵器全部漂浮了起來,尖頭直指半獸人軍隊。小女孩手掌朝下,數不清的箭支快速沖了出去,射入半獸人體內。站在城牆上的人都聽到了銳器穿破身體,刺破盔甲,還有半獸人的吼叫聲。
半獸人也迅速反擊,可是他們發現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們的箭支,又是一聲令人膽寒的冷笑聲,那些半獸人射出的還來不及落下的箭支突然調轉了方向,小女孩下次揮手,又是一陣慘叫聲。
戰鬥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所有人都看著站在城牆上的年幼身影,她可能只有精靈的一半高,披著一件破舊的白布,一頭黃色的碎發凌亂的長在腦袋上,除了一雙在黑夜仿佛在發光的藍眼睛,她毫無特色,甚至都算不上好看。可是在那些活了千年的精靈眼中,卻比星辰還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哈爾迪爾怔怔的注視著隨意的殺戮著半獸人就像在玩遊戲一樣的小女孩,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是她,絕對是她。」他在心底這樣說。
許是半獸人開始撤退,或者單純的殺戮讓她失去了興趣,小女孩撅起來嘴,對著站在她不遠處的哈爾迪爾說道:「精靈叔叔,我餓了!」
「額,當然,既然魔軍撤退,我們就先休息一會。」哈爾迪爾立刻說道。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洛汗國國王大聲吼道,就在這個怪異的小女孩出現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奇怪起來,尤其是這些精靈,居然要休戰,難道不是趁熱打鐵,防止他們在攻擊嗎?
哈爾迪爾:「陛下,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這裡設置了屏障,暫時不會有人進來。更何況,比起那些,我們的小客人更重要。」他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這個小女孩,他願意給予尊重。
」我來給您帶路!」一位瑞文戴爾的精靈向小女孩恭敬的行禮,半跪下來向她說:「我是拉亞,來自瑞文戴爾的精靈。」
「瑞文戴爾?我怎麼沒聽過!」小女孩摸著下巴嘟囔著。
「您餓了?想吃什麼?我有精靈小餅乾,還有一些糖果。」拉亞笑著打開自己的口袋。
「那就先來一點糖果吧!」小女孩思索片刻後說道。
「我這裡還有肉乾。」
「我們進去吧!外面還在下雨,屋裡會暖和些。」
「您的衣服太薄了,我給您找件厚毯子。」
金靂看著圍在小女孩周圍的精靈們,已經震驚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他吶吶的開口問到:「你們精靈都喜歡小孩子?」他明明記得不久之前,這些精靈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怎麼一下子就變的這麼和藹可親。
萊戈拉斯搖頭,「這真的很奇怪呢!」精靈很少會這樣熱情的對待人類的孩子,除非他們認識或者有什麼其他原因。
半響後,在聖盔谷要塞的大廳內,所有人都注視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怪異的小女孩正獨子坐在寬大的長桌前埋頭大吃,絲毫不在意周圍人打量的目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洛汗的公主伊歐玟走到阿拉貢身側輕聲問道。
阿拉貢還沒有回答,金靂就搶先說道:「這是個好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想弄明白,除了那些看起來知道些什麼的精靈!」矮人意有所指,可惜萊戈拉斯根本沒有在意他說的話,只是在思索剛剛哈爾迪爾之前的告誡。
在他們回到要塞之前,哈爾迪爾走到他身邊低聲細說:「待會不要出聲,儘量隱蔽。」他看著坐在那裡被精靈們包圍的小女孩一頭霧水,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唔,吃飽了!」小女孩拍拍肚皮,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好點了嗎?」拉亞蹲在小女孩身側輕聲問道。
「恩,我該走了,」小女孩跳下凳子,突然又頓住,「對了,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林頓該怎麼走?」
「嗯,您要找誰?也許我們認識呢?」很明顯,拉亞不想她離開。
小女孩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她乾瘦的臉上也就剩一雙眼睛了,似乎這個問題難住了她,她歪著頭想了一會,「額,我只記得瑟爾還有綠葉,我只記得他們!」說著她抱起自己的腦袋蹲了下,「啊!我怎麼想不起來了,他們是誰?有人在和我說話。」她猛的抬頭,盯著拉亞,逼問他:「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我的家在哪嗎?」
「我……」
「你應該不知道!」剛剛還狂躁的小女孩突然有變的正常起來,很平靜的安撫著有些蹙眉的拉亞,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可是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懷戀和傷痛,你在惋惜什麼?」
拉亞握住小女孩的手,笑得很溫柔,「不,我只是很感慨,命運的無常。」他牽起小女孩的手,想將她拉起來,結果發現她細小的手腕上有很多傷痕,他忍不住拉到自己眼前仔細查看,隨後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撫摸著上面的痕跡,「為什麼要這樣做?」那些細小的傷痕組成了兩個名字,很顯然她自己也不記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小女孩看著自己的手腕,哈爾迪爾他們也都伸著脖子圍了過來,看著她指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認得。但我想應該很重要。」
拉亞輕輕撫摸著,「確實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刻在自己的身體上。
哈爾迪爾飛快的掃了一眼站在外圍的萊戈拉斯,低聲問道:「你想找到他們?」
「他們?」小女孩眯起眼睛,裂開了嘴,「你們知道我在找誰?告訴我,他在哪?」
「您先冷靜點!」拉亞出聲安撫道,他按住小女孩的肩膀,輕聲說:「我們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找誰?我們現在還在戰鬥,你應該注意到外面那些傢伙了,我們要打敗他們才能回家,而只有勝利,您回家的道路才暢通。」
「打敗那些臭烘烘的傢伙是嗎?」小女孩反問。
「是的。」拉亞只是想拖時間,他們都不希望這個有著故人身姿的小女孩離開,也許將她帶回林地交給瑟蘭迪爾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至於萊戈拉斯還是算了吧!他們都知道克萊斯特離開時萊戈拉斯太小,知道的也太少。或許埃爾隆德和甘道夫他們也能知曉這其中的原因。但現在主要就是安撫住她。她的情緒不太穩定,認不出任何人,他們不希望萊戈拉斯與她有接觸,萬一出現意外,倒時後悔就遲了。
「這個小女孩能打敗魔軍?我不看好,雖然她剛開始表現的好不錯,但是她明顯有些不正常!」即使金靂已經壓低嗓門了,但是在這顯得沉悶的大廳中還是很尖銳。
「你說誰不正常?」小女孩生氣了,她伸手指著矮人怒吼道。
面對小女孩的指責還有精靈們的怒視,金靂心虛的回答:「我沒說什麼,只是稱述事實!」
「別說了!」萊戈拉斯低聲制止。
「餵……」
「你是矮人?」小女孩突然詫異的說。
「是,怎麼了!」金靂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不喜歡矮人,因為他們曾經是我們辛達族的仇敵,他們的貪婪為我們招來了殺戮。」小女孩面無表情的說,她的眼神看起來很危險,裡面帶有恨意,這讓萊戈拉斯與阿拉貢戒備起來。
「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時代已經改變了!」萊戈拉斯替沉默的好友回答,他覺得這時候不該討論這件事。
「當然,我們矮人與精靈已經和解了,凱蘭崔爾夫人還贈送給我三根金髮呢!」似乎為了增加底氣,金靂說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凱蘭崔爾?這個名字好熟悉!他是男人嗎?」小女孩又抱著肉痛苦的呻吟起來,「我好像聽誰說過,他,不,她……」
「你們看,她又變的不正常了!」
「你給我閉嘴,哼哼唧唧沒完沒了,我要把你變成一頭豬!」小女孩突然站起,紅著眼睛怒吼道。
「哈,真是好笑,我還從來……」
矮人金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居然發出了淡黃色的光,「我在發光!」然後「砰」的一聲響,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縮小身軀,消失在自己的衣服堆里。
「金靂!金靂!」萊戈拉斯大聲呼喚,飛快的掀開金靂留下的盔甲,結果在裡面發現了一直呆愣的紅毛小豬,驚訝的瞪大眼珠的萊戈拉斯立刻張開弓箭指著小女孩,「你做了什麼,邪惡的女巫,快把他變回來!」
「你不能這樣說她!」拉亞擋在萊戈拉斯與小女孩中間。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敢喊出萊戈拉斯的名字,他們還是擔心現在不穩定的小女孩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別這樣!」哈爾迪爾他們也立刻出來制止,而那些被小女孩怪異能力嚇到的普通人都被精靈們擋在了後方。拉亞示意萊戈拉斯方下弓箭,而後者與阿拉貢明顯拒絕。
很奇怪的是這次小女孩卻沒有任何動作的站在萊戈拉斯的弓箭底下,睜著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說:「你為什麼這樣說人家?」
「我……」萊戈拉斯看著有些泛淚光的藍眼睛,突然失去了話語,覺得自己不該和孩子計較,他一下子心軟,決定收起弓箭,可是已經變成豬仔的金靂卻拼命的拱著他的小腿,還不停的哼哼唧唧圍著轉換。看著比小女孩更可憐的金靂,萊戈拉斯心一狠,繼續張著弓,「快把他變回來,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小女孩咧著嘴笑得危險,她一把抓住了萊戈拉斯的弓箭,高抬著頭,鼻孔對著萊戈拉斯冷笑:「你能把我怎麼樣?」萊戈拉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兩人的氣勢開始發生改變,形勢看起來一觸即發。
「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拉亞蹲下來對著小女孩說道,他最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竭力的制止他們。其他精靈也都圍在左右,時刻戒備著,以防萬一。
「你……」萊戈拉斯有些氣結,他還從沒遇見這麼不講理的小女孩。
克萊斯特小女孩卻突然沉默了,她的注意力都到了手中的弓箭上,「我覺得它很眼熟,」她用勁將弓箭扯向自己面前。
「你幹什麼!」萊戈拉斯沒料到小女孩的力氣這樣大,拉的他都踉蹌一下。
「這是我的!」小女孩拉著弓箭大聲宣布,同時惡狠狠的瞪著萊戈拉斯再次重申:「這是我的東西。」
「你胡說,這不是你的,這是來自凱蘭崔爾夫人的饋贈!」
「這就是我的,你這個騙子,居然敢拿著我的弓箭指著我。」
「你才是個小混蛋,聽著,我不想和你對說,把我的同伴變回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想得美!」小女孩更加用勁的拉扯著弓箭,「這是我的,我知道,上面有我的氣息。」
「這不可能。我以林地王國的名義發誓,這絕對……」
「你剛剛說什麼?林地,王國?你是誰?」小女孩突兀的問到。
「別……」拉亞想制止,可惜萊戈拉斯回答的很快,「瑟蘭迪爾之子,萊戈拉斯。」
原本還在與萊戈拉斯爭奪的小女孩突然鬆開了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你說的話讓我很感動,但又覺得心裡好難受。」
「我說什麼了?」萊戈拉斯一臉茫然,他只是介紹一下自己,為什麼這個小女孩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果然如金靂說的那樣,有些不正常。
「您還好嗎?」拉亞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小女孩輕聲問道。
可惜沒人回答他,他只好扭頭,用譴責你目光看向萊戈拉斯,希望他有所表示。萊戈拉斯指著自己,表示非常不願意,此時他的胳膊彎里還夾著一隻四條腿亂蹬的小豬仔,加上一本正經的表情,既尷尬又滑稽。
就在其他人看著金靂在想著辦法時,小女孩突然開口,「我終於找到你了!」
哈爾迪爾與拉亞同時睜大眼睛,看向小女孩,還沒看清她想做什麼,就被一股力量衝到了一邊。等他們爬起來時,發現萊戈拉斯一臉呆滯的站在小女孩面前,搖晃著身子走向她。
「快放開他!」阿拉貢提著長劍就向小女孩砍去,結果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他泄憤一般的用勁敲擊著屏障,同時大聲呼喊,希望萊戈拉斯能有反應。看到這幅場景,精靈們也都立刻圍了上來,想要打破屏障,或者敲擊屏障,引起萊戈拉斯的注意。
「他中咒了!」哈爾迪爾當然知道萊戈拉斯怎麼了,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做。
「過來,跪下!」小女孩冷靜的吩咐,而萊戈拉斯則聽話的照做。
小女孩伸出手,撫摸著萊戈拉斯的面龐,「我還是不認得你,但是我記得你的名字,你應該很重要!」她隨手拔出萊戈拉斯箭筒里的匕首,對他說道:「把你的手給我。」
外面的人在看到小女孩取出匕首後就覺得不妙,更加用勁的擊打著屏障,可惜卻毫無用處,急得都亂轉,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就在此時,外面的哨兵也傳來消息,那道透明的屏障似乎消失了,那些半獸人正在靠近。大廳頓時亂成一團,最後還是洛汗國國王希優頓站出來控制局面,而精靈們都還在盯著那兩個人。
希優頓高聲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請你們不要在做其他的關注,外面的情形絕對比這裡嚴峻,我們……」
「不……」一陣高呼聲打斷了國王的演講,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一瞬間,小女孩拉著萊戈拉斯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中,然後用匕首刺穿了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
頃刻間,鮮血同時相混在一起,就在他們的鮮血交匯的那一刻,突現的巨大的光亮包圍了他們。突兀的亮光刺激的眾人都睜不開眼睛,只能在朦朧中看到兩個對立的身影,這道亮光持續了一小會,然後才逐漸消退。
而此時被眾人包圍的不在是萊戈拉斯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女孩。一個容貌冷清的年輕女人捧著萊戈拉斯的臉龐,笑看著他,輕聲說道:「很高興再見到你,我的孩子!」說完,抬頭親吻著萊戈拉斯的額頭。
「我也是,媽媽!」
對萊戈拉斯來說,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會,他在那束光中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林地,在自己的木床上,聞著大綠林特有的氣息那樣讓自己舒服,沉迷。
他看著眼前年輕的女人,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對於母親所有的記憶都來自於那些圖畫或者父輩們的隻言片語。可是當她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卻顯得那麼理所當然,那聲「媽媽」也就自然而然的喊出口,他想這大概就是母子之情,縱容跨過了時間與分別,也不會消逝。
「歡迎回來,克萊斯特殿下!」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拉亞!」克萊斯特笑著回禮,「還有你,我的老朋友,哈爾迪爾!」
「很高興再見到你,克萊斯特!」
「謝謝!」
「那個,媽媽,我的同伴……」萊戈拉斯有些郝然,在那之前,他表現得很失禮,如果父親知道了,他肯定會被訓斥。
「哦,真是抱歉,你知道,我小的時候脾氣並不好。」克萊斯特現在心情很好,對於自己離開多年的兒子,那絕對是有求必應。「把他放倒那邊,」克萊斯特指著大殿內的一個拐角處,「我馬上讓他恢復原樣,但是我可不想看見矮人的羅體。」
萊戈拉斯後知後覺的點頭,將懷裡只能幹瞪著眼珠子的小紅豬放到了母親指定的地方。而阿拉貢則將矮人的衣服也放到了他的身邊。
在一陣光亮後,角落裡傳來了嘚嘚瑟瑟的聲音,沒一會,金靂穿好鎧甲走了出來。
「我為剛剛的言行感到抱歉,請您原諒!」克萊斯特率先道歉,之前她確實很失控,至少將人變成畜生這種事她從沒做過。
「哦,不,我也有責任,我不該那樣說您!」金靂沒想到萊戈拉斯的母親會向他道歉,因為她看起來不是那種柔和的人。
「作為補償,您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滿足的,請一定告訴我。」克萊斯特看著金靂思索片刻,「迷情劑怎麼樣,他會讓所有人都愛上你,為你沉迷!」克萊斯特笑得很開心,似乎這是一個好主意。
「媽媽……」萊戈拉斯看著兩眼開始放光的金靂忍不住提醒他的母親,這種補償太詭異了。
「哈哈,開玩笑,我怎麼會有那麼邪惡的東西!」克萊斯特笑著擺擺手,轉身去了哈爾迪爾那邊。
「我覺得她有!」
萊戈拉斯低頭對金靂低吼:「她說了沒有。」但萊戈拉斯自己都很懷疑她媽媽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萊戈拉斯,」克萊斯特笑著喊道。
萊戈拉斯聽到母親的呼喊,立刻停止與金靂爭吵,走到克萊斯特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媽媽!」
「你父親,還好嗎?」
「這片森林看起來不太友好。」走在離開的路上,萊戈拉斯摸著樹幹低聲說道。
甘道夫:「這裡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看著萊戈拉斯欲言又止,然後搖頭,算了,都過去很久了。
「但是,我覺得很熟悉。」萊戈拉斯有些拿不準這種感覺,印象中他從沒有來過這裡,但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們精靈是不是覺得只要是森林都熟悉。」矮人金靂在一邊嘟囔著。換來了萊戈拉斯的怒瞪。
甘道夫嘆了一口氣:「走吧,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他顯然不想說太多,在萊戈拉斯的父親瑟蘭迪爾那裡,他可不算個好人。
「哦哦。這是誰?有精靈來到了法貢森林!」一陣低沉的聲音從眾人的上方才傳來。
「冒昧打擾,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甘道夫禮貌的回答,他認識樹胡卻不一定認識其他樹人,在這些大傢伙面前還是誠懇一些比較好。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樹榕的關注點一直在萊戈拉斯身上。
「我是萊戈拉斯,來自幽暗密林。」
「哦,克萊斯特之子!」這個長相怪異的樹人變得激動起來,「我知道你還有你的父親,瑟蘭迪爾,他幫助並收留了樹妻,我們很感激他。」
「謝謝!」萊戈拉斯笑著禮貌的回答。說實話,他很少聽到有人要感激他的父親。
「你們要離開這裡,需要我給你們指路嗎?」樹榕很熱情,然後不等回答直接對萊戈拉斯說道:「你可以坐在我的枝丫上,就像你母親以前那樣?」
「謝謝,不用!」萊戈拉斯禮貌的拒絕了,在他稍微大一些的時候就沒有這樣做過了,尤其在同伴們的注視下,會讓他很難堪。他接著隨意問道:「您看起來跟我媽媽很熟?」
「那算了,」樹人沒等他問完話就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父親以前也這樣,我問他可想坐,他說不需要,其實他內心想要及了,只是拉不下臉……」
「哈哈……」矮人金靂不客氣的笑出聲。
「咳咳,我們還要走多遠?」為了給自己的父親留些顏面,萊戈拉斯岔開了話題。
「走這邊,還有一會就到了。」回答萊戈拉斯後才反應過來萊戈拉斯之前問的一個問題。有些歉意的看著精靈說道:「關於之前的那個問題,在你母親還是個孩子時我們就認識了,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這個樹人絕對是萊戈拉斯見過話最多的那一個,他一刻也不停下來的說著:「看到那邊的石頭了嗎?」
萊戈拉斯看過去有些悶悶的回答:「看到了,有什麼特別嗎?」最近他總是聽到有人提起他的母親。
「有次你父母帶你在這裡玩,你尿褲子了,你父親在那裡給你換的尿片。」
「哈哈哈哈……」屬於矮人特有的大嗓門笑得數枝都在顫抖,不止是金靂,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萊戈拉斯覺得他遇到了行程中最艱難的挑戰,對於一直有著迫切說話欲望且知道很多事情的樹人,怎麼樣讓他閉嘴是個問題。
「小矮子,你笑得真難聽,」樹人不客氣的說:「如果那些傢伙在的話,他們可能會把你變成一塊石頭。」
「不可能!這世界上還沒有這種邪術。」金靂反駁。萊戈拉斯很慶幸,樹人終於將注意力轉移了。
「好吧!我們快出去了是嗎?」甘道夫覺得有些話題可以適可而止。
「嗯,快了。」樹人看著甘道夫,就像突然才注意到他一樣,「我注意到,你身著白袍,但他們叫你甘道夫,這可真奇怪。」
「你知道白袍巫師?」阿拉貢問出來所有人的疑問。
「克萊斯特和她的同伴曾經在這裡與我們一起舉辦過很多次宴會,有一次她看起來很不高興,然後對我們說,穿白袍的巫師是個刻薄鬼,灰袍的還有些智慧,赫袍的那個沒多大用。」
甘道夫低頭不語,片刻後無奈的笑笑:「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成為格洛芬德爾的女兒,要知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刻薄。」然後有些歉意的對萊戈拉斯笑道:「當然,她說的沒錯。」
「唉,要是她在這裡就好了!」樹人哀嘆道。
「是啊!」甘道夫隨意符合著,對於克萊斯特他並不多了解,只是從精靈和其他種族中聽到過她的強大,所以很多時候,他無法感同身受。
萊戈拉斯笑而不語,就在不久前,羅斯洛立安的凱蘭崔爾夫人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好了,從這裡出去就行了。」樹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萊戈拉斯輕輕的揮手道別:「戰爭結束後,如果有時間,請過來玩。」
「好的,我們會來的。」
在與甘道夫分開後,阿拉貢三人繼續留守洛汗國,幫助他們抵抗魔軍。
自從萊戈拉斯踏上護戒的征途後,結識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朋友,他們一起戰鬥,朝夕相伴。雖然他有時還會想起遠在幽暗密林的父親和族人,但現在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修行,父親有他的戰場,而他也有自己的戰鬥。
天空中向著雷聲,萊戈拉斯抱著弓箭,與同伴還有遠道而來的精靈們站在雨中,嚴陣以待,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裡,但他知道如果父親知道他陣亡會如何悲慟。可是他不會退卻,他想他的父親應該會理解他。他現在是一名衝鋒陷陣的戰士,和所有人一樣。
萊戈拉斯站在聖盔谷的城牆上,看著遠方源源而來的魔軍,握緊了弓箭。他突然皺眉,對身邊的朋友低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萊戈拉斯有些不確定,精靈的聽覺非常敏銳,即使在這雨聲中,他還是聽見了別的什麼東西。
「我沒聽見。」金靂瓮聲瓮氣的回答,他被遮擋了視線,現在心情很不好,站在高大的精靈們中間,越發的襯托他的矮小。
阿拉貢有些疑惑的看向萊戈拉斯,他覺得精靈一般不會出錯。
又過了一會,「聲音好像更明顯了!」萊戈拉斯說道。
「我也聽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哈爾迪爾點頭說,他看向身後的精靈們,用眼神詢問,精靈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歌聲!我聽的不太清楚,但似乎有調子!」萊戈拉斯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聽的越來越清楚,當然知道那歌聲唱的是什麼。
「沉睡的心!」哈爾迪爾看著萊戈拉斯說道,「中土會唱這首歌的一個手都數的過來,而且除了你父母,一般不會有人唱。」他知道是因為瑟蘭迪爾曾經在伊瑞詹唱歌這首歌哄克萊斯特睡覺。
萊戈拉斯嚴肅的回答:「我知道!」有一次父親在喝醉後唱過這首歌,之後卻拒絕別人再提起。萊戈拉斯疑惑,那麼前方到底是什麼,聽聲音可不像成年人。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整齊劃一向著聖盔谷前進的半獸人軍隊突然發生了騷動,還伴隨著轟隆聲,和雷聲很像,但是又不一樣。萊戈拉斯自言自語:「歌聲停止了!」但是那些半獸人卻騷亂了起來。
「那是什麼?」哈爾迪爾看到一個小巧的影子穿梭在半獸人軍隊,並且快速的向他們飛奔而來。哈爾迪爾心下大駭,立刻喊到:「注意,準備!」所有人都舉起了箭支。
可是那道白色的影子更快,就在他們準備的一瞬間,一個白布包裹的小小身影立在了聖盔谷的牆頭,與萊戈拉斯來了個面對面。
「啊!是精靈。」一聲女孩子的驚喜聲。這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神,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明顯是個孩子,需要攻擊嗎?人類不懂這個孩子剛剛說的什麼,但是精靈們都懂,她剛剛說的是辛達林,這難道是一個小精靈。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萊戈拉斯有些謹慎的問到道,與所有人一樣,他也覺得眼前的小傢伙很奇怪。
「我要回家!」
哈爾迪爾:「你的家在哪?」
「林頓,我要回林頓。」
哈爾迪爾蹙眉:「等等,你說林頓,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頓住了,表情變得非常震驚。不是因為眼前的孩子突然抓住了從背後射來的長矛,而是她那隻抓住長矛的手,赤裸的手臂上面布滿了紫色的斑紋,迄今為止,他只知道一個人有這樣的特徵。
「給我滾!」這是一句半獸人語,她站了起來,對著下方的半獸人吼道,雖然身軀弱小,但是那嘶吼聲卻讓數十萬半獸人大軍噤若寒蟬,不敢動作。
而就在她轉背的功夫,哈爾迪爾給瑞文戴爾的精靈們使了個眼色,他們將站在前排的萊戈拉斯三人拉到了後方,用身體遮擋了起來。並示意他們安靜。他們分辨不出眼前的小孩到底是敵是友,只是想單純的保護故人之子。
可是沒過一會,原本安靜的半獸人軍隊有重新翁亂起來,尤其再出現了一個強獸人的情況下。小女孩的威脅在失效,當第二支長矛再次射出時,小女孩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今晚要死人啦!要死人啦!」光笑也就算了,還手舞足蹈的在城牆上跳起來,在神情肅穆的洛汗國的軍隊還有精靈們的襯托下,行為詭異極了。
「她……」金靂忍不住想說什麼,結果才吐出一個字就被人捂住了嘴。
城牆上的小女孩在跳動的時候,脫落了帽兜,看清她容貌的哈爾迪爾瞳孔猛的收縮,「怎麼可能!」他輕聲低喃,然後更加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很突然的她止住了動作,舉起了一隻手,瞬間整個聖盔谷士兵的箭支兵器全部漂浮了起來,尖頭直指半獸人軍隊。小女孩手掌朝下,數不清的箭支快速沖了出去,射入半獸人體內。站在城牆上的人都聽到了銳器穿破身體,刺破盔甲,還有半獸人的吼叫聲。
半獸人也迅速反擊,可是他們發現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們的箭支,又是一聲令人膽寒的冷笑聲,那些半獸人射出的還來不及落下的箭支突然調轉了方向,小女孩下次揮手,又是一陣慘叫聲。
戰鬥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所有人都看著站在城牆上的年幼身影,她可能只有精靈的一半高,披著一件破舊的白布,一頭黃色的碎發凌亂的長在腦袋上,除了一雙在黑夜仿佛在發光的藍眼睛,她毫無特色,甚至都算不上好看。可是在那些活了千年的精靈眼中,卻比星辰還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哈爾迪爾怔怔的注視著隨意的殺戮著半獸人就像在玩遊戲一樣的小女孩,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是她,絕對是她。」他在心底這樣說。
許是半獸人開始撤退,或者單純的殺戮讓她失去了興趣,小女孩撅起來嘴,對著站在她不遠處的哈爾迪爾說道:「精靈叔叔,我餓了!」
「額,當然,既然魔軍撤退,我們就先休息一會。」哈爾迪爾立刻說道。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洛汗國國王大聲吼道,就在這個怪異的小女孩出現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奇怪起來,尤其是這些精靈,居然要休戰,難道不是趁熱打鐵,防止他們在攻擊嗎?
哈爾迪爾:「陛下,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這裡設置了屏障,暫時不會有人進來。更何況,比起那些,我們的小客人更重要。」他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這個小女孩,他願意給予尊重。
」我來給您帶路!」一位瑞文戴爾的精靈向小女孩恭敬的行禮,半跪下來向她說:「我是拉亞,來自瑞文戴爾的精靈。」
「瑞文戴爾?我怎麼沒聽過!」小女孩摸著下巴嘟囔著。
「您餓了?想吃什麼?我有精靈小餅乾,還有一些糖果。」拉亞笑著打開自己的口袋。
「那就先來一點糖果吧!」小女孩思索片刻後說道。
「我這裡還有肉乾。」
「我們進去吧!外面還在下雨,屋裡會暖和些。」
「您的衣服太薄了,我給您找件厚毯子。」
金靂看著圍在小女孩周圍的精靈們,已經震驚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他吶吶的開口問到:「你們精靈都喜歡小孩子?」他明明記得不久之前,這些精靈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怎麼一下子就變的這麼和藹可親。
萊戈拉斯搖頭,「這真的很奇怪呢!」精靈很少會這樣熱情的對待人類的孩子,除非他們認識或者有什麼其他原因。
半響後,在聖盔谷要塞的大廳內,所有人都注視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怪異的小女孩正獨子坐在寬大的長桌前埋頭大吃,絲毫不在意周圍人打量的目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洛汗的公主伊歐玟走到阿拉貢身側輕聲問道。
阿拉貢還沒有回答,金靂就搶先說道:「這是個好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想弄明白,除了那些看起來知道些什麼的精靈!」矮人意有所指,可惜萊戈拉斯根本沒有在意他說的話,只是在思索剛剛哈爾迪爾之前的告誡。
在他們回到要塞之前,哈爾迪爾走到他身邊低聲細說:「待會不要出聲,儘量隱蔽。」他看著坐在那裡被精靈們包圍的小女孩一頭霧水,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唔,吃飽了!」小女孩拍拍肚皮,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好點了嗎?」拉亞蹲在小女孩身側輕聲問道。
「恩,我該走了,」小女孩跳下凳子,突然又頓住,「對了,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林頓該怎麼走?」
「嗯,您要找誰?也許我們認識呢?」很明顯,拉亞不想她離開。
小女孩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她乾瘦的臉上也就剩一雙眼睛了,似乎這個問題難住了她,她歪著頭想了一會,「額,我只記得瑟爾還有綠葉,我只記得他們!」說著她抱起自己的腦袋蹲了下,「啊!我怎麼想不起來了,他們是誰?有人在和我說話。」她猛的抬頭,盯著拉亞,逼問他:「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我的家在哪嗎?」
「我……」
「你應該不知道!」剛剛還狂躁的小女孩突然有變的正常起來,很平靜的安撫著有些蹙眉的拉亞,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可是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懷戀和傷痛,你在惋惜什麼?」
拉亞握住小女孩的手,笑得很溫柔,「不,我只是很感慨,命運的無常。」他牽起小女孩的手,想將她拉起來,結果發現她細小的手腕上有很多傷痕,他忍不住拉到自己眼前仔細查看,隨後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撫摸著上面的痕跡,「為什麼要這樣做?」那些細小的傷痕組成了兩個名字,很顯然她自己也不記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小女孩看著自己的手腕,哈爾迪爾他們也都伸著脖子圍了過來,看著她指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認得。但我想應該很重要。」
拉亞輕輕撫摸著,「確實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刻在自己的身體上。
哈爾迪爾飛快的掃了一眼站在外圍的萊戈拉斯,低聲問道:「你想找到他們?」
「他們?」小女孩眯起眼睛,裂開了嘴,「你們知道我在找誰?告訴我,他在哪?」
「您先冷靜點!」拉亞出聲安撫道,他按住小女孩的肩膀,輕聲說:「我們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找誰?我們現在還在戰鬥,你應該注意到外面那些傢伙了,我們要打敗他們才能回家,而只有勝利,您回家的道路才暢通。」
「打敗那些臭烘烘的傢伙是嗎?」小女孩反問。
「是的。」拉亞只是想拖時間,他們都不希望這個有著故人身姿的小女孩離開,也許將她帶回林地交給瑟蘭迪爾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至於萊戈拉斯還是算了吧!他們都知道克萊斯特離開時萊戈拉斯太小,知道的也太少。或許埃爾隆德和甘道夫他們也能知曉這其中的原因。但現在主要就是安撫住她。她的情緒不太穩定,認不出任何人,他們不希望萊戈拉斯與她有接觸,萬一出現意外,倒時後悔就遲了。
「這個小女孩能打敗魔軍?我不看好,雖然她剛開始表現的好不錯,但是她明顯有些不正常!」即使金靂已經壓低嗓門了,但是在這顯得沉悶的大廳中還是很尖銳。
「你說誰不正常?」小女孩生氣了,她伸手指著矮人怒吼道。
面對小女孩的指責還有精靈們的怒視,金靂心虛的回答:「我沒說什麼,只是稱述事實!」
「別說了!」萊戈拉斯低聲制止。
「餵……」
「你是矮人?」小女孩突然詫異的說。
「是,怎麼了!」金靂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不喜歡矮人,因為他們曾經是我們辛達族的仇敵,他們的貪婪為我們招來了殺戮。」小女孩面無表情的說,她的眼神看起來很危險,裡面帶有恨意,這讓萊戈拉斯與阿拉貢戒備起來。
「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時代已經改變了!」萊戈拉斯替沉默的好友回答,他覺得這時候不該討論這件事。
「當然,我們矮人與精靈已經和解了,凱蘭崔爾夫人還贈送給我三根金髮呢!」似乎為了增加底氣,金靂說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凱蘭崔爾?這個名字好熟悉!他是男人嗎?」小女孩又抱著肉痛苦的呻吟起來,「我好像聽誰說過,他,不,她……」
「你們看,她又變的不正常了!」
「你給我閉嘴,哼哼唧唧沒完沒了,我要把你變成一頭豬!」小女孩突然站起,紅著眼睛怒吼道。
「哈,真是好笑,我還從來……」
矮人金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居然發出了淡黃色的光,「我在發光!」然後「砰」的一聲響,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縮小身軀,消失在自己的衣服堆里。
「金靂!金靂!」萊戈拉斯大聲呼喚,飛快的掀開金靂留下的盔甲,結果在裡面發現了一直呆愣的紅毛小豬,驚訝的瞪大眼珠的萊戈拉斯立刻張開弓箭指著小女孩,「你做了什麼,邪惡的女巫,快把他變回來!」
「你不能這樣說她!」拉亞擋在萊戈拉斯與小女孩中間。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敢喊出萊戈拉斯的名字,他們還是擔心現在不穩定的小女孩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別這樣!」哈爾迪爾他們也立刻出來制止,而那些被小女孩怪異能力嚇到的普通人都被精靈們擋在了後方。拉亞示意萊戈拉斯方下弓箭,而後者與阿拉貢明顯拒絕。
很奇怪的是這次小女孩卻沒有任何動作的站在萊戈拉斯的弓箭底下,睜著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說:「你為什麼這樣說人家?」
「我……」萊戈拉斯看著有些泛淚光的藍眼睛,突然失去了話語,覺得自己不該和孩子計較,他一下子心軟,決定收起弓箭,可是已經變成豬仔的金靂卻拼命的拱著他的小腿,還不停的哼哼唧唧圍著轉換。看著比小女孩更可憐的金靂,萊戈拉斯心一狠,繼續張著弓,「快把他變回來,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小女孩咧著嘴笑得危險,她一把抓住了萊戈拉斯的弓箭,高抬著頭,鼻孔對著萊戈拉斯冷笑:「你能把我怎麼樣?」萊戈拉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兩人的氣勢開始發生改變,形勢看起來一觸即發。
「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拉亞蹲下來對著小女孩說道,他最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竭力的制止他們。其他精靈也都圍在左右,時刻戒備著,以防萬一。
「你……」萊戈拉斯有些氣結,他還從沒遇見這麼不講理的小女孩。
克萊斯特小女孩卻突然沉默了,她的注意力都到了手中的弓箭上,「我覺得它很眼熟,」她用勁將弓箭扯向自己面前。
「你幹什麼!」萊戈拉斯沒料到小女孩的力氣這樣大,拉的他都踉蹌一下。
「這是我的!」小女孩拉著弓箭大聲宣布,同時惡狠狠的瞪著萊戈拉斯再次重申:「這是我的東西。」
「你胡說,這不是你的,這是來自凱蘭崔爾夫人的饋贈!」
「這就是我的,你這個騙子,居然敢拿著我的弓箭指著我。」
「你才是個小混蛋,聽著,我不想和你對說,把我的同伴變回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想得美!」小女孩更加用勁的拉扯著弓箭,「這是我的,我知道,上面有我的氣息。」
「這不可能。我以林地王國的名義發誓,這絕對……」
「你剛剛說什麼?林地,王國?你是誰?」小女孩突兀的問到。
「別……」拉亞想制止,可惜萊戈拉斯回答的很快,「瑟蘭迪爾之子,萊戈拉斯。」
原本還在與萊戈拉斯爭奪的小女孩突然鬆開了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你說的話讓我很感動,但又覺得心裡好難受。」
「我說什麼了?」萊戈拉斯一臉茫然,他只是介紹一下自己,為什麼這個小女孩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果然如金靂說的那樣,有些不正常。
「您還好嗎?」拉亞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小女孩輕聲問道。
可惜沒人回答他,他只好扭頭,用譴責你目光看向萊戈拉斯,希望他有所表示。萊戈拉斯指著自己,表示非常不願意,此時他的胳膊彎里還夾著一隻四條腿亂蹬的小豬仔,加上一本正經的表情,既尷尬又滑稽。
就在其他人看著金靂在想著辦法時,小女孩突然開口,「我終於找到你了!」
哈爾迪爾與拉亞同時睜大眼睛,看向小女孩,還沒看清她想做什麼,就被一股力量衝到了一邊。等他們爬起來時,發現萊戈拉斯一臉呆滯的站在小女孩面前,搖晃著身子走向她。
「快放開他!」阿拉貢提著長劍就向小女孩砍去,結果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他泄憤一般的用勁敲擊著屏障,同時大聲呼喊,希望萊戈拉斯能有反應。看到這幅場景,精靈們也都立刻圍了上來,想要打破屏障,或者敲擊屏障,引起萊戈拉斯的注意。
「他中咒了!」哈爾迪爾當然知道萊戈拉斯怎麼了,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做。
「過來,跪下!」小女孩冷靜的吩咐,而萊戈拉斯則聽話的照做。
小女孩伸出手,撫摸著萊戈拉斯的面龐,「我還是不認得你,但是我記得你的名字,你應該很重要!」她隨手拔出萊戈拉斯箭筒里的匕首,對他說道:「把你的手給我。」
外面的人在看到小女孩取出匕首後就覺得不妙,更加用勁的擊打著屏障,可惜卻毫無用處,急得都亂轉,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就在此時,外面的哨兵也傳來消息,那道透明的屏障似乎消失了,那些半獸人正在靠近。大廳頓時亂成一團,最後還是洛汗國國王希優頓站出來控制局面,而精靈們都還在盯著那兩個人。
希優頓高聲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請你們不要在做其他的關注,外面的情形絕對比這裡嚴峻,我們……」
「不……」一陣高呼聲打斷了國王的演講,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一瞬間,小女孩拉著萊戈拉斯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中,然後用匕首刺穿了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
頃刻間,鮮血同時相混在一起,就在他們的鮮血交匯的那一刻,突現的巨大的光亮包圍了他們。突兀的亮光刺激的眾人都睜不開眼睛,只能在朦朧中看到兩個對立的身影,這道亮光持續了一小會,然後才逐漸消退。
而此時被眾人包圍的不在是萊戈拉斯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女孩。一個容貌冷清的年輕女人捧著萊戈拉斯的臉龐,笑看著他,輕聲說道:「很高興再見到你,我的孩子!」說完,抬頭親吻著萊戈拉斯的額頭。
「我也是,媽媽!」
對萊戈拉斯來說,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會,他在那束光中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林地,在自己的木床上,聞著大綠林特有的氣息那樣讓自己舒服,沉迷。
他看著眼前年輕的女人,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對於母親所有的記憶都來自於那些圖畫或者父輩們的隻言片語。可是當她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卻顯得那麼理所當然,那聲「媽媽」也就自然而然的喊出口,他想這大概就是母子之情,縱容跨過了時間與分別,也不會消逝。
「歡迎回來,克萊斯特殿下!」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拉亞!」克萊斯特笑著回禮,「還有你,我的老朋友,哈爾迪爾!」
「很高興再見到你,克萊斯特!」
「謝謝!」
「那個,媽媽,我的同伴……」萊戈拉斯有些郝然,在那之前,他表現得很失禮,如果父親知道了,他肯定會被訓斥。
「哦,真是抱歉,你知道,我小的時候脾氣並不好。」克萊斯特現在心情很好,對於自己離開多年的兒子,那絕對是有求必應。「把他放倒那邊,」克萊斯特指著大殿內的一個拐角處,「我馬上讓他恢復原樣,但是我可不想看見矮人的羅體。」
萊戈拉斯後知後覺的點頭,將懷裡只能幹瞪著眼珠子的小紅豬放到了母親指定的地方。而阿拉貢則將矮人的衣服也放到了他的身邊。
在一陣光亮後,角落裡傳來了嘚嘚瑟瑟的聲音,沒一會,金靂穿好鎧甲走了出來。
「我為剛剛的言行感到抱歉,請您原諒!」克萊斯特率先道歉,之前她確實很失控,至少將人變成畜生這種事她從沒做過。
「哦,不,我也有責任,我不該那樣說您!」金靂沒想到萊戈拉斯的母親會向他道歉,因為她看起來不是那種柔和的人。
「作為補償,您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滿足的,請一定告訴我。」克萊斯特看著金靂思索片刻,「迷情劑怎麼樣,他會讓所有人都愛上你,為你沉迷!」克萊斯特笑得很開心,似乎這是一個好主意。
「媽媽……」萊戈拉斯看著兩眼開始放光的金靂忍不住提醒他的母親,這種補償太詭異了。
「哈哈,開玩笑,我怎麼會有那麼邪惡的東西!」克萊斯特笑著擺擺手,轉身去了哈爾迪爾那邊。
「我覺得她有!」
萊戈拉斯低頭對金靂低吼:「她說了沒有。」但萊戈拉斯自己都很懷疑她媽媽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萊戈拉斯,」克萊斯特笑著喊道。
萊戈拉斯聽到母親的呼喊,立刻停止與金靂爭吵,走到克萊斯特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媽媽!」
「你父親,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