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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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戈拉斯注意到了母親隱藏在眼底的擔憂,笑著回答:「他很好,只是很想您!」

  「謝謝!」克萊斯特注視著萊戈拉斯的雙眼笑著說。然後轉身走到道台階之上,給自己變出一把軟椅,靠坐在上面隨意掃視過眾人輕聲問道:「好了,也許你們能告訴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落汗國王希優頓有些不贊同的開口:「我覺得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那些半獸人就在外面,而我們已經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我想暫時沒人能刺破我的屏障,畢竟當年也只有吉爾加拉德的銀茅可以做到,可惜故人已逝。」克萊斯特的神情很冷漠,似乎在說著意見無關緊要的事情,她伸手指著自己左下方的位置,那裡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請坐,再出去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

  「他們隨時會進來,而我們的只能奮力抵抗,我不想錯過時機。」

  「你的時機也是我給的,作為努曼諾爾移民,我對你和你的族人完全沒有好感,如果不是我的兒子和精靈們在這裡,我絕對不會停留,更談不上幫助。現在,請坐下!」克萊斯特絕對沒有給老國王留面子,對於她所不喜的人,連委婉都顯得多餘。

  「媽媽!」萊戈拉斯低聲勸說,他覺得母親太過強勢,尤其這裡還是別人的領地上。

  克萊斯特伸手,「請,您不會後悔的。」

  希優頓壓下心中的憤怒,看了那把突然出現椅子片刻,似乎在思索它是否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但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克萊斯特,他還是選擇坐上去。因為坐在首座上的女人即使衣著落魄但看起來是那麼高傲又盛氣凌人,她被精靈們簇擁著,而自己的族人則在她的威嚴下止步不前。正因見識過她的強大,希優頓選擇妥協。

  「你是都靈後裔,是孤山的矮人嗎?」克萊斯特轉向金靂問道。

  「是,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孤山矮人了。」金靂老實的回答。

  「為什麼?」

  「很多年前,巨龍史矛革襲擊了我們並霸占了孤山還有我們的財富,雖然後來它被消滅了,但我們矮人在也回不到從前那樣繁榮鼎盛的時刻。」

  「那真可惜,看來我離開的這些年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曾經多次前往孤山,我的首飾有很多是由矮人製作的,你們的珠寶非常棒。」

  被誇贊的金靂笑的憨厚:「是的,如果您以後還需要,也可以找我們,我們的手藝一直沒丟。」

  萊戈拉斯看著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有些好奇的問:「這些年您去了哪裡,為什麼之前會以那樣的方式出現?」

  克萊斯特抿嘴一笑:「這是一個有些複雜的故事,它並不適合與人分享。至於之前的模樣,你們就當我在回來的路上出現了意外,不得已才將自己變成這樣的吧!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想知道那些巫師,甘道夫或者薩魯曼他們怎麼樣了?」克萊斯特避重就輕,她的情況可不適合在這裡堂而皇之的告訴所有人,她現在只想快速解決這裡的事情,然後回林地,去見闊別已久的愛人。

  萊戈拉斯:「甘道夫補救之前在與我們分離,他去找支援了。至於薩魯曼....」

  哈爾迪爾:「他背叛了我們。」

  克萊斯特挑眉冷笑:「意料之中。」

  萊戈拉斯:「樹人曾說過您對薩魯曼的評價並不高。」

  克萊斯特垂眸看著地面,悠悠嘆口氣,「神明若不寬容,那比魔鬼還可怕。」

  哈爾迪爾:「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克萊斯特淺笑:「當然是把外面的傢伙都殺光咯!」然後她站起來提起自己的裙邊,姑且說是裙子吧,因為那還是之前包裹她的白布,只是變長了一些,她看著自己裸露的雙腳笑道:「看來上戰場之前,我還需要給自己找雙靴子。」

  「我這就去。」

  「不用了親愛的!」克萊斯特阻止了準備去為他找鞋子的兒子,笑著向前走到門口位置,「我的東西都在不遠處,馬上就來。」

  萊戈拉斯不明所以的看向克萊斯特,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了。要塞內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件黑色的軟體就那樣飄了進來,要不是他們見過戒靈,差點就認錯了。

  「你們精靈的衣服都會自己動嗎?」金靂羨慕的看著萊戈拉斯的母親,她只需要站在那裡展開雙手,那套軟甲就自己一件件的穿到了她的身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萊戈拉斯也瞪大眼睛,那副吃驚的模樣比金靂也好不到哪去,「不,這不是精靈的手藝。」

  「你母親很特別!」一直很沉默的阿拉貢也表態了。

  軟甲穿好厚,克萊斯特摸摸自己的護腕,握緊拳頭,從護腕中刺出一根短劍,她一放鬆,劍又收了回去,克萊斯特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隨後她又看向門口的位置,伸出手,接住了一根白色的法杖,然後將它縮小收到自己的領口處當做一枚不起眼的紐扣。

  金靂目瞪口呆的目睹這一切,吶吶問道:「那是白杖?你從來沒說過你媽媽是那個執白杖的女王。」

  萊戈拉斯壞心眼的笑道:「你也沒問過。」

  「哦,我還能見到那根白杖,簡直太幸福了,所有人都說那根白杖折斷了或者被那傢伙銷毀了,沒想到就藏在那片森林裡。我們去過那裡,差一點就能發現它了。」

  萊戈拉斯無奈道:「沒有,我們沒有發現!」

  「好了,我隨時可以戰鬥了,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看看外面的情況。」克萊斯特翹著腿坐在自己座位里,此時的她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比起之前的冷漠,她顯得格外的凌厲,就像一把要出竅的利劍,蔚藍色的雙眼泛著冷冽的寒光,殺氣騰騰。

  「哨兵會來告訴我們情況。」希優頓解釋道。

  克萊斯特搖頭,「不需要。」她的目光掃向之前吃飯的長桌,那上面的桌布立刻漂浮起來,隨後貼到了一面空白的牆上。

  「她在做什麼?」

  「你媽媽是屬於哪個種族的?」

  「辛達族。」拉亞替萊戈拉斯回答。

  「你之前就知道了?」萊戈拉斯忍不住問道。

  「是的,只是猜測而已。況且你知道,她剛開始可不太友好,我們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萊戈拉斯點頭,表示諒解,他們一起注視著克萊斯特,想知道她到底做什麼,現在已經午夜,而外面的半獸人也一刻不消停,雖然克萊斯特做出保證,但眾人的心還是懸著,深怕那些半獸人突然衝出來。

  克萊斯特敲敲桌布,它瞬間變成了一面光潔的鏡子。「這裡有些暗!」克萊斯特拍響巴掌,大廳的上空突然漂浮了數不清的蠟燭,讓大廳如白晝一般明亮。

  「哇!」

  「這可真亮!」

  大廳突然吵鬧起來,大概是從克萊斯特恢復正常起,就不顯得那麼具有攻擊性,讓那些原本有些忌憚的人放鬆下來,就連一直躲在後方的孩子都開始鬧騰起來。克萊斯特不悅的皺起眉頭,她一直不太喜歡過於嘈雜的環境。她掃一眼躲在暗處的人,低頭在自己的空間袋裡摸索起來。

  克萊斯特將一個小布袋扔給伊歐玟,「去分給你的族人們,就當做是之前食物的補償。」

  美麗的姑娘捧著小巧的袋子,有些呆愣的點頭。克萊斯特轉過身拿出一隻口紅對著變成鏡子的牆面抹起來。她抿住唇,對著站在身側一臉茫然的萊戈拉斯笑道:「好看嗎?」

  萊戈拉斯看著母親的紅唇,眨巴眼睛,乾巴巴的回答:「好看!」其實他覺得除了顏色鮮艷外並沒有什麼區別,但還是識時務的說了違心話。

  「你也很好看!」克萊斯特開心的親了一口萊戈拉斯的臉蛋,在他的臉頰上成功的留下一個唇印。

  「這算不算艷福不淺!」金靂打趣道。

  「閉嘴!」

  「啊!我要想想,當年蘭瑞莎布爾在上面畫的是什麼?」克萊斯特站在鏡子面前自言自語,來回踱步。她不停的用食指敲著自己的腦門,看起來很苦惱。過了好一會她才安靜下來,「好像有點印象了!」隨後她拿起手中的口紅在鏡面上寫寫畫畫,一整面牆的鏡子都被她畫滿了,最後,她將自己的右手手掌抵在上面,念起咒語,幾乎是一瞬間,她之前在上面畫的陣紋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畫面。

  「可以了,我們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克萊斯特笑道。她揮動著空無一物的手指,前面的畫面突然發生了變化。

  「這是?」萊戈拉斯好奇的看著前面的鏡面,那上面的圖案變成了一片森林。

  「法貢森林,我們現在在它的上空。」克萊斯特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湊了過來,他們順著畫面看去,在遠離了法貢森林後,他們看到了魔軍。

  「是聖盔谷。」

  「是丹瑟,我們能看到外面的場景。」洛汗國的人忍不住熱烈的討論起來。

  「媽媽,這是怎麼做到的?」

  克萊斯特原本有些微皺的眉頭,在看到萊戈拉斯後立刻鬆開,她笑道:「索倫有貝雷恩鳥做眼線,我們也有一些可愛的小東西,絕對能比它們飛得遠,飛的高。」克萊斯特再次轉動手指,原本一整塊畫面突然被分割成了很多塊碎小的畫面。「我們需要分散開來,這樣才能看的更多。」

  「這些半獸人還真是堅持。」一位精靈看著畫面中還在攻擊的半獸人說道。

  而克萊斯特的關注點不在這裡,她的目光隨著一個跨過河的蒼蠅眼望去,那裡是她熟悉的大綠林。

  「是幽暗密林。」

  克萊斯特蹙眉:「它現在叫這個名字?」

  萊戈拉斯:「是的,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這樣了,那裡的蜘蛛越拉越多,以前我和族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捕殺他們。可惜效果並不明顯。」

  「是羅斯洛立安!」

  在精靈的驚呼中克萊斯特看著畫面勾起了嘴角。她看著快速略過的阿蒙蘭山的多爾哥多,克萊斯特的眼神變得炙熱且期盼,「哦,我忘記給他一些提示了。」

  「我們武器數量還需增加。」此時的林地王國底下宮殿中,加里安在向瑟蘭迪爾報備他們的物資,在凱勒鵬拜訪過後,他們打算聯手出擊,擊毀多爾哥多要塞,所以在做戰前準備。

  「那就加緊準備,還……」原本端著酒杯,品嘗紅酒的瑟蘭迪爾突然頓住了,他伸出手按在自己的腰間,那裡一直收藏著克萊斯特製作的地圖,他希望有一天地圖會發熱,告訴他克萊斯特回來了。而現在,最令他激動的時刻到了,地圖在發熱,他在稍微分神後立刻放下酒杯,摸索出地圖,原本空白的頁面開始顯現畫面,而代表著克萊斯特的圖案也在地圖上顯示出來。他覺得聽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心跳聲,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激動過了。

  就在這時,瑟蘭迪爾抬起頭,他看到了上方移動的蒼蠅眼,放下地圖,抬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口,然後向前方鬆開。而遠在聖盔谷的克萊斯特也做著同樣的動作,甚至將雙唇親吻過的的手指伏在畫面中丈夫的臉龐上。

  「這是什麼意思?」金靂好奇的問。

  萊戈拉斯笑道:「這是他們依舊相愛的誓言,將心交與彼此。」

  「聽起來很浪漫!」金靂樂呵呵的回答。

  「哦,在這個世界最懂我的人就是你的父親了!」克萊斯特笑得極其開心,因為她看到瑟蘭迪爾從自己的佩劍上暗槽中,取出了一柄銀色的魔杖,和她以前使用的一模一樣。

  克萊斯特毫不客氣的使用了一個召喚咒,畫面中的魔杖瞬間消失,克萊斯特給瑟蘭迪爾拋了一個飛吻,然後退出了蒼蠅眼,讓它飛往多爾哥多。

  「陛下,她回來了,對嗎?」

  瑟蘭迪爾笑著重新收好地圖,看著笑著打量自己的侍從官,立刻拉下臉,「繼續!」

  「哦,埃爾隆德大人,真是讓人懷念!」克萊斯特轉移注意力,看向自己熟悉的地方,「我可愛的雙胞胎和小阿爾溫呢?」克萊斯特看著瑞文戴爾說道。

  她掃視過一邊看著畫面興致勃勃的萊戈拉斯,挑著眉問道:「親愛的,有喜歡的女孩子嗎?畢竟你已經不小了!」

  萊戈拉斯有些羞澀的搖頭。

  「那你覺得阿爾溫怎麼樣?雖然年齡上差一些,但那對於精靈來說不是問題。」

  「不……」萊戈拉斯有些慌張的擺手,同時看向站在一邊同樣有些僵硬的阿拉貢。

  「我問你問題,你看他幹什麼?難道……」克萊斯特瞪著眼睛:「你喜歡他!」克萊斯特頓時向阿拉貢刺去銳利的怒視,開什麼玩笑,這個邋遢的男人。

  「不……」

  金靂也一副很震驚的模樣,用他的小眼睛掃過萊戈拉斯與阿拉貢,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根本就沒有好嗎!」萊戈拉斯怒吼,他不敢吼自己的母親,但不代表不能吼金靂。

  「不是你,那麼就是阿爾溫喜歡他?」克萊斯特反應過來,剛剛鬆一口氣,但是想到曾經乖巧的小女孩,又再次用銳利的眼神掃向阿拉貢,「丹登人?」然後伸手接住剛剛飛來的魔杖,撫摸著杖身,快速指向阿拉貢,「清理一新。」真是令人討厭的努曼諾爾後裔,總是對她身邊的人下手。

  阿拉貢瞬間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像被人從頭到腳颳了一遍似的。

  「好了,順眼多了,你那油膩膩的髮型讓我想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傢伙怎麼樣了,克萊斯特一時間有些惆悵。

  阿拉貢乾巴巴的回答:「謝謝!」

  「你一直在隱藏中,對我很戒備。這對我而言無所謂,給你個忠告,離魔戒遠點,別讓你那貪婪的血脈影響你!」

  阿拉貢臉色一變,他知道克萊斯特再說什麼:「謝謝!夫人!」

  「還有。」

  「您請吩咐!」阿拉貢恭敬的回答。

  「叫我殿下。」

  隨後,克萊斯特又看了一會畫面,知道了中土大概現狀,看每個老熟人的表情,看起來大家這些年都挺辛苦的,這樣克萊斯特就放心多了,要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她反而不開心了。

  「好了,我們出去吧!將他們都殺光!」

  「是!」

  此時眾人又重新列隊站在城牆上,但是與之前的心態完全改變,現在看著牆下除了拼命攻擊卻不起任何作用的半獸人,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待會保護好自己。」克萊斯特笑著對萊戈拉斯說道。

  「我會的。您放心!」萊戈拉斯靦腆的回答,他已經是個大人了,而母親似乎還把他當做小孩子。

  克萊斯特輕笑一聲,「很高興能夠與你並肩作戰。」

  「我也是!」

  克萊斯特在戰場上絕對所向披靡,即使對別人來說她已經空缺了幾百年,但是只要她站在那裡,就能給人無限的信心。克萊斯特將自己的法杖插在聖盔谷的城牆上,原本平整的牆面上豎起了尖銳的倒刺,而屬於克萊斯特特有的屏障也依舊持續著。

  克萊斯特拔出長劍:「殺!」說完縱身一躍,直接沖向半獸人的軍隊中,提劍廝殺起來。在她身後,人族戰士與精靈們也加入了戰局,廝殺起來。其實克萊斯特的魔法已經登峰造極,尤其在戰場上,簡直可以說是沒有敵手,但是在沒有其他巫師同伴的時候,她卻更喜歡用劍,她喜歡那種鮮血淋漓的征服感,當手中刀劍沾上鮮血,砍到骨頭時的震動,都能讓她身心愉悅。她很享受這種在戰場上廝殺得來的快感,簡直讓她著迷。因為只有在戰場上她才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心中的陰暗面,那些狠厲,陰險,殘忍可以用在那些不需要憐憫的人身上,既滿足了自己又不用擔心別人發現什麼。

  「哇哦!那是你媽媽?」金靂用斧頭砍倒一個半獸人,看著不遠處快速穿梭在半獸人軍隊中的黑色身影詫異的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媽媽有種族天賦而你卻沒有?」

  萊戈拉斯快速拉弓射箭,擊倒一名半獸人,「二十四,我超過你兩個了。」對於這個問題,萊戈拉斯不想回答,他的父親以前就和他解釋過,他知道就行了。

  「這不公平,」金靂急得大喊,顧不得其他,趕忙提著斧頭用勁砍起來。萊戈拉斯沒管他,餘光掃過母親所在的位置,確定她不需要幫忙,便全心投入自己的戰鬥中。

  在黎明出現之時,甘道夫終於帶著他找來的支援沖向戰場,而此時的半獸人已經潰不成軍,他們為數不多的強獸人幾乎都被克萊斯特斬殺殆盡。而剩下的最後一個,也已經跪在了克萊斯特的腳邊。

  「這些傢伙都是薩魯曼的主意?」克萊斯特戲謔的看著被使了奪魂咒的強獸人,不屑的撇了嘴角。

  哈爾迪爾點頭:「好像是這樣!」

  克萊斯特冷笑:「看來在動手能力這一塊,薩魯曼肯定和索倫有共同語言。」

  「您留下他幹什麼?」拉亞好奇的問,同時也是轉移話題,公然討論那些巫師,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只是好奇而已,順便看看他能告訴我什麼!」克萊斯特不在意的說,她餘光掃過不遠處,那裡她的兒子似乎在和那個矮人爭論什麼,而那個一直獨來獨往的丹登人卻笑容滿面的去迎接了她的一個老熟人。

  克萊斯特收回視線,輕笑一聲,突然拔劍砍掉了半獸人的腦袋,這突兀的一幕當然也被白袍巫師看在眼裡。說實話,當他看到不遠處揮舞長劍的女人時,第一反應就是眼花了,可是當她在收劍時露出那種特有刻薄冷笑時,甘道夫知道,她回來了!

  「我殺了四十三個!」金靂驕傲的宣布。

  「最後那個不算。」

  「你這是在嫉妒。」

  克萊斯特有些好笑的看著萊戈拉斯與金靂拌嘴,在她的印象中,可沒有精靈與矮人相處的這樣融洽過,不過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時代終究是改變了,克萊斯特看著戰場上人族明顯多於精靈就知道了,精靈的時代過去了,也許等這場戰爭結束後,中土也剩不下多少精靈了。

  「很高興還能再見到您,殿下!」

  克萊斯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友好的假笑,湊近甘道夫,「是真高興?」

  「當然,對於那些想念您的人來說,簡直最好不過了,不是嗎?」說著甘道夫還呵呵的笑了起來。

  「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就不是好事了!」克萊斯特低頭玩弄著手指,看起來漫不經心,在掃向打量著她的甘道夫後,從自己的手指上脫下一枚寶石戒指,隨意的向前一扔,一匹高大強壯的麋鹿瞬間匍匐在地,抬頭輕嚎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走到克萊斯特身側。克萊斯特撫摸著鹿角,給了甘道夫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翻身騎了上去。

  「你媽媽,你媽媽!」金靂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我不知道,別問我!」自知比金靂好不到哪去的萊戈拉斯拒絕回答,反而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拉亞,猶豫了一會,走上前去,低聲問到:「剛剛那是什麼?」

  「什麼?」拉亞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然後才笑道:「哦,那個啊!算是你母親的種族天賦吧!只是一些小把戲,別在意。」

  怎麼叫人不在意,萊戈拉斯一臉鬱悶,他看著克萊斯特的大麋鹿,忍不住想去摸摸,在他小的時候,父親也送給過他一頭小麋鹿,可惜他照顧不好,就還給了父親,後來跟他都不親了,也不讓他騎。等他再大一些時,父親讓他自己照顧麋鹿,他嫌麻煩再也沒養過,現在想想有些遺憾。但是母親的能力讓他燃起了新的希望,也許他可以讓母親幫助自己。

  他看著騎在麋鹿上的母親,不意外的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們真的很像,連坐在麋鹿上手握韁繩的姿勢都差不多。

  「我們該跟上去了!」阿拉貢騎著馬路過發呆的萊戈拉斯時提醒道。

  回神的萊戈拉斯騎馬帶著金靂,小跑著攆上了克萊斯特。

  「你表現不錯,看來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克萊斯特笑著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此時他們一行人準備前往艾辛格,樹人已經摧毀並離開了那裡,而他們前去不外乎是為了薩魯曼。

  萊戈拉斯回以羞澀的淺笑,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精靈,比起他略顯狡詐的父母,他要誠實正直的多。

  「我殺了四十三個,而你只殺了四十二個!」金靂在萊戈拉斯的背後小聲嘀咕著,顯然有些不服氣克萊斯特只誇獎了萊戈拉斯。

  「我沒想到你會選擇成為一名弓箭手,不過這也不錯,你的祖父歐瑞費爾,也是一名優秀的弓箭手,你有些地方像他。」

  「是嗎?」萊戈拉斯笑了起來,隨後又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對了,您之前說這是您的弓箭?」

  「哦,是啊!是很久以前伊瑞詹的木精靈給我製作的,可是你知道,我與你父親都喜歡用長劍,這把弓箭一直放在倉庫里當擺設,給你用也正合適。」

  萊戈拉斯沒再問下去,雖然是母親的東西,但是卻由羅斯洛立安的凱蘭崔爾夫人交給自己,那麼會這樣做的只有他的父親了。

  「嘿!你們才來,我們等的都快睡著了!」

  克萊斯特抬眼看見了兩個霍比特人,之前她用蒼蠅眼看見過他們,也是萊戈拉斯的同伴,克萊斯特看了一會他們一行人在寒暄,便拉扯韁繩繼續前進。在離開之前,他示意哈爾迪爾讓精靈戰士們不要前進,就地等待自己。

  甘道夫注意到克萊斯特的離開,知道她肯定有所動作,尤其是前方還有薩魯曼。他不了解兩人之間是否存在恩怨,但是看她的神情,可不像去拉家常的。

  克萊斯特來到了奧桑克塔下,她看向高處還在神神道道的薩魯曼,冷笑一聲,從麋鹿身上跳下來。踩在水面上,步伐輕鬆的向薩魯曼走去。薩魯只曼注意到了跟在克萊斯特身後的甘道夫,卻忽視了正在向他走來的克萊斯特。

  趁著薩魯曼與甘道夫兩個人打嘴仗的功夫,克萊斯特已經站在薩魯曼的身後,而之前的還有個人被他扔下了高塔,克萊斯特不認識,也就不關注,她用炙熱又狠毒的眼神注視薩魯曼的身影,慢慢走近了他。

  「感謝一如,讓我們再次相遇!」克萊斯特的語調極其輕鬆愜意,就像會見老友那般熱情,可是對於轉身後的薩魯曼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你,你怎麼?」震驚不已的薩魯曼,顯然已經無法組織他的言語。

  「很意外很驚喜是不是?」克萊斯特笑得燦爛,「我經常想到你呢!尤其在我不太開心的時候。」克萊斯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但是眼底的冰冷卻刺激著薩魯曼那顆虛偽的心。

  「你本就是個錯誤!」最初的驚訝過後,薩魯曼又直起了腰板,因為他是個邁雅,這裡沒人能傷害他,無論他做了什麼,他依舊可以回到蒙福之地。

  「是嗎?我也覺得你說的對,有些錯誤就要糾正。」

  「他們在說什麼?」梅里雅達克烈酒鹿昂著頭,皺著眉頭問。

  「不知道!」皮瑞格林圖克,吐出一個煙圈,不在意的回答。

  「很顯然,不是好事情。」甘道夫快速翻下馬,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媽媽和薩魯曼很熟?我看他們聊的挺開心的?」金靂也好奇的問著。

  「這不可能?我媽媽不喜歡他!」

  「哦!」甘道夫止住了步子,他被擋住了,很明顯,他們兩個之間有人不想他靠近。甘道夫用他的長木杖敲擊著屏障大喊道:「嘿,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克萊斯特,克萊斯特!」

  「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哼!」薩魯曼嗤笑一聲,「你能幹什麼!」

  「我想干很多事,」克萊斯特笑著撥動自己領口的紐扣,「我曾經發誓,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為我這逝去的五百年負責,不論他是誰!」

  「所以,我還等什麼呢!」克萊斯特在薩魯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自己的法杖鑲有寶石的那斷插入了薩魯曼的胸口,在插入時,尖銳的外殼是緊閉的,當插入薩魯曼體內後,克萊斯特轉動法杖,花瓣般的外殼在薩魯曼體內瞬間綻放,克萊斯特看著薩魯曼痛苦的表情滿意的笑了,「我知道你不死,但是我也不想讓你那麼輕鬆的離開,留下來,困在我的法杖中,等著我赦免你的那一天。」

  薩魯曼瞪著眼睛,一臉驚恐,卻連掙扎都沒有,他的身體在慢慢下滑,而克萊斯特只是象徵意義上的拖住他,當他雙膝跪地後,克萊斯特反而更加用勁的將法杖插入的更深,她感受到薩魯曼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湧進她的法杖中。克萊斯特嗤笑:「你跟索倫比可差遠了!」克萊斯特也很詫異薩魯曼居然如此簡單就被制服,他甚至連反抗都不會。

  最後,在眾人的震驚的眼神中,克萊斯特將只剩空殼的薩魯曼從高空拋下,拍拍手,又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你媽媽殺了薩魯曼!」金靂瞪了半天眼睛,只吐出這麼一句話。

  「是啊!」萊戈拉斯也楞楞的回答,他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早在他指使那兩個藍袍去攔我的回家之路時我就想這樣做了。」面對甘道夫的質問,克萊斯特毫不客氣的反駁,「我有仇報仇,真要追就起來,誰都跑不了,」克萊斯特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甘道夫,這件事沒人會管,你只要完成你的使命就可以了,別節外生枝。」

  甘道夫心下大駭,深深的看來一眼克萊斯特,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沒人會管她的行為,那豈不是說她得到了默許,他垂下眼眸,蹙眉思索起來,但是還是想不出或者不敢想那個答案,片刻後,轉身走向薩魯曼的遺體。

  「嚇到你了嗎?」克萊斯特走到萊戈拉斯身側輕聲道,作為一個母親,她不想在兒子面前表現的那麼狠厲,但是這是一個她不容錯過的機會。

  「不,」萊戈拉斯搖頭,「我能問為什麼嘛?」

  克萊斯特笑得溫柔,與之前相表現的完全不同:「我該回去了,你父親還在等我,而你的行程還沒有結束,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很多事,但絕對不是現在。」

  萊戈拉斯乖巧的點頭,他想他明白。

  克萊斯特走到阿拉貢面前,她的手裡拿著一面旗幟和一枚紐扣,「從你在戰場上的英姿,讓我想到了伊蘭迪爾父子,我和他們沒多大的仇,只是單純不喜歡而已。你還不錯。這個給你,在法貢森林西北邊有一個部落,我曾有恩與他們,你拿著旗幟與這枚金紐扣,我想他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阿拉貢接過克萊斯特的饋贈,低頭道謝。

  克萊斯特摸摸金靂的發頂:「等戰爭結束,我請你們去法貢森林遊玩。」

  「謝謝,殿下!」

  「照顧好自己,我和你父親等你回家!」克萊斯特笑著撫摸萊戈拉斯的臉龐,然後瞬間變成了一條銀龍。而那些等待已久的精靈們依次爬上了克萊斯特寬大的後背。

  巨大的龍頭貼在僵硬的萊戈拉斯身側,「下次我帶你飛飛,就像你小時候那樣!」說完,騰空而起,展翅高飛。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媽媽是條龍!」矮人的大嗓門拉回了差點失魂的萊戈拉斯。

  他委屈的抿住嘴:「也沒人跟我說過啊!」他現在終於明白有幾張小時候的照片裡他為什麼會站在兩根豎叉中間傻笑,很顯然,他當時站在他母親的腦袋上,這樣一想,還有些激動呢!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在站到那裡。

  「我想我知道中土為什麼一條龍都沒有了!」甘道夫吶吶開口,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萊戈拉斯,似乎也明白為什麼林地的國王那麼奢侈富有。

  被人惦記的瑟蘭迪爾此時緊緊抱住向自己飛奔而來的女人,將臉貼在她的頭髮上,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氣息,就在此刻,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瑟蘭迪爾捧著克萊斯特的低聲道:「你離開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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