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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厄姆在本上畫了個問號。

  “我會告訴你的。我會在這裡的,等你感覺好一點我會把整個經過都告訴你的。他們只給我五分鐘。”

  “現在。”格雷厄姆寫道。

  “醫生和你談過了嗎?沒有?那就先說你——你會好的。你的左眼只是因為要包紮臉上一道很深的刀傷而被裹住了。他們已經縫合了,不過這需要時間。他們把你的脾臟摘除了。可是誰需要脾臟呢?普賴斯就把他的那玩意在1941年的時候放在孟買了。”

  有護士敲了敲玻璃。

  “我得走了,這裡的人不尊重頭銜,什麼在這裡都沒用。時間一到他們就把你扔出門外。一會兒見。”

  莫莉在重症監護室的等待室里坐著。有很多很疲倦的人在裡面。

  克勞福德走到她身邊。“莫莉……”

  “你好,傑克,”她說,“你看上去真不錯啊。想讓他做一個整容手術嗎?”

  “別這樣,莫莉。”

  “你睜眼去看他的臉了嗎?”

  “看了。”

  “我原來覺得我不能面對他的臉,可我還是看了。”

  “他們會讓他痊癒的。醫生告訴我的。他們能辦到。你希望有人在身邊陪你嗎,莫莉?我把菲麗絲帶來了——”

  “不需要。別再幫我做任何事情。”

  她轉過身去摸紙巾。當她打開提包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封信,不便宜的厚重的信封,他以前見過的。

  克勞福德非常不情願,可他知道他必須要說了。

  “莫莉。”

  “幹什麼?”

  “威爾有封信嗎?”

  “是的。”

  “是護士給你的嗎?”

  “是的,她給我的,還有他的所有的在華盛頓的朋友們給他的鮮花。”

  “我能看看那封信嗎?”

  “我會在他想看的時候給他的。”

  “請讓我看看吧。”

  “為什麼?”

  “因為他不需要聽到從……那個特別的人那裡來的消息。”

  他不同尋常的表情讓莫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了提包里的信,將信封扔到了地上,還有提包,所有的東西,裡面的一枝口紅滾落到地上。

  彎腰拾起莫莉的東西時,克勞福德聽到她走過他身邊,她的高跟鞋快速地走過,提包丟下不要了。

  他把提包交給當班的護士。

  克勞福德知道萊克特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和萊克特打交道他從來都是有十分把握才幹,絕不給他留任何空子。

  他讓一個實習生在X光室用螢光鏡檢查了信件。

  他用刀沿信的每一邊把信封裁開,然後對信的內側和信紙本身仔細檢查,看有沒有污痕或灰塵,好斷定信具體是從哪裡來的——巴爾的摩醫院可能用鹼水擦洗,而且有一個藥房。徹底查完了以後,他開始看那封短箋。

  親愛的威爾:

  你看,現在輪到我們兩個各自在自己的醫院裡受折磨了。你忍著你的疼痛,而我沒有了我的書——有教養的奇爾頓博士已經親自履行他的職責了。

  我們生活在一個怎樣原始的社會裡啊——你不覺得嗎,威爾?——既不野蠻也不睿智。只有一半的水平是它罪惡的根源。任何一個理性的社會都會要麼讓我死,要麼歸還我看書的權利。

  我希望你很快能夠康復而且希望你的臉別被弄得太醜。

  我經常在掛念你。

  漢尼拔·萊克特

  實習生看了看表,“您還需要我在這裡嗎?”

  “不用了,”克勞福德說,“焚化爐在哪裡?”

  當克勞福德等了四個小時,又等到一個探視時間段時,莫莉沒有在等待室,也沒在裡面的重症監護室。

  格雷厄姆醒著。他立刻在寫字板上畫了個問號,緊接著寫道:“D現在死了嗎?”

  克勞福德回答了他。格雷厄姆靜靜地躺了整整一分鐘。然後寫道:“怎麼逃脫的?”

  “好吧,我告訴你。”克勞福德說。“在聖路易斯。多拉德一定去找了萊芭·麥克蘭。我們在那裡的時候他進了實驗樓,而且看到了我們。一個鍋爐房開著的一扇窗戶的窗台上有他的指紋——這個情況直到昨天才有報告。”

  格雷厄姆拍著寫字本:“屍體?”

  “我們認為是一個叫阿那德·朗的傢伙的——他失蹤了。他的車在孟菲斯被找到了,已經被搗爛了。醫院的人馬上就要把我趕出去了。讓我按順序講給你聽吧。

  “多拉德知道我們在那裡。他從工廠逃出來以後,就開車去了林白大道和270國道上的瑟伍克加油站。阿那德·朗在那兒工作。

  “萊芭·麥克蘭說多拉德在兩周前的周六和那個加油站的一個服務員發生了口角。我們估計那個服務員就是朗。

  “他放倒了朗,把他的屍體帶到家裡。然後他去了萊芭·麥克蘭家。她正在門口與拉爾夫·曼迪接吻。他開槍打死了曼迪,然後把他放到籬笆里。”

  這時護士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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