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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恩露出一口白牙,

  “說定了,我在大不列顛等著你們。”

  “知秋,我們該走了。”

  葉作家提著自己的行李站在幾步外催促著溫知秋,畢竟飛機不等人。

  知道時間不早了,吉恩也就不再挽留溫知秋,用不甚標準的漢語一字一頓道,

  “一路順風。”

  溫知秋微怔,隨即露出個笑來,

  “再見。”

  沽市並沒有因為溫向平一行人的離去而停止運轉。等到溫向平從京市轉到沽市時,一切都在照舊運轉。

  溫向平在回家的路上先到新周刊跟羅家和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急匆匆的向家趕去。

  離家一個月,無論是對蘇玉秀,對朝陽兄妹三個,還是對一天一個樣的小兒子,溫向平都想的發狂,微跛的腳步完全不能阻擋溫向平的歸心似箭。

  溫向平到沽市是才是下午三點不到,孩子們都還沒放學,平素里的這會兒,蘇玉秀應當正抱著小朝玦和蘇承祖二老在店裡頭坐著。

  溫向平便徑直往溫蘇記去。

  溫蘇記因為有蘇玉秀這個金舌頭在,甭管是哪個省市的菜色,只要一嘗就能做出來個七七八八,最大限度的還原了當地菜色。

  就是沒法兒嘗的,食客跟蘇玉秀這麼一描述,蘇玉秀折騰幾次也能弄出來個大概。

  因此,無論是沽大的學生,還是住在附近的外來人口,都紛紛慕名前來,一求家鄉菜好解相思之苦。

  除此之外,蘇玉秀自己也時不時鼓搗些新吃食出來,溫蘇記就更是賓客盈門了。

  因著溫知秋的照片早先在開記者招待會時便流露了出來,沽大裡頭教過溫向平的講師教授一見便認了出來。

  學校里出了這麼個風雲人物,怎麼能不好好宣揚一番,甚至還上門來請溫向平去每個月講上那麼幾節課,好歹人家也是如今作協的理事,這麼對待並不過分。

  溫向平當年在學校時也受了講師教授不少指點,又在畢業時已經推辭過了一次,於是如今便也沒推辭。而每次溫向平在階梯教室講課時都人員爆滿,甚至還有瞧熱鬧的堵在前後門看,如此這麼一來,認得溫知秋的學生老師愈發的多。

  而知道溫蘇記老闆娘和溫向平是夫妻關係的沽大學生比例不少,畢竟來溫蘇記可是沽大學生最常來的幾家飯館之一,總有那麼些人見到,口口相傳之下自然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其中不少懷著見一見溫知秋想法的人便前來溫蘇記,嘗一嘗新鮮吃食的同時,偶然還真能一睹溫知秋的真面容。

  就比方說現在。

  蘇玉秀過年的時候和李紅枝醃了不少酸蘿蔔和鹹菜,這會兒正好拿出來開壇擺在外頭作小菜。

  凡是來店裡頭的食客,通通都能免費舀了吃。因著酸蘿蔔酸脆多汁又開胃,鹹菜也有一股陳酵的味兒,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溫蘇記吃完飯走之時,巴巴的要一小袋兒回家去。

  溫向平來的時候不是飯點,店裡只有零零星星幾個食客。蘇玉秀正抱著小朝玦,指揮店裡的王阿姨將消耗一空的酸蘿蔔再補充些。

  “玉秀――”

  溫向平大步上前,笑容滿面。

  小朝玦聽見了一月未見的父親的聲音,“啊啊”叫著扭身就要去找溫向平。

  蘇玉秀護住孩子,也是又驚又喜,

  “回來啦,一路上肯定累了,餓了麼?趕緊把行李放下,我給你下碗面去。”

  說著就要往廚房裡走。

  溫向平笑著誒了一聲,把行李往牆角一放,接過不住“啊啊”叫著往他這邊探著身子的兒子,坐在空桌邊抱著哄,

  “朝玦想爸爸了沒有啊?哞哞哞――”

  坐在其它桌子上的有沽大的學生,剛剛聽見這人跟老闆娘稱呼親昵就猜見了眼前這人是溫知秋,當下飯也顧不得吃了就一個勁兒故作隱秘的偷瞄著正跟呵呵笑的小嬰兒頂牛牛的溫知秋,心中暗自咋舌。

  溫知秋算一算今年怎麼也三十大幾了,看起來還年輕得很,比起老闆娘來甚至還顯小。人長的也俊秀,怪不得學校里那麼多女生把“與溫知秋的相似係數”作為擇對象的標準之一。

  再瞧瞧人家對孩子那疼愛的模樣,嘖嘖嘖,當學生時,溫知秋是講師教授們口中的天才。當作家時,溫知秋寫了《蜀山》等等著作在全國掀起一番又一番熱潮就不說,還硬是在寫書六年資歷淺的劣勢下成為作協最年輕的理事之一。當丈夫父親時,妻子漂亮體貼,孩子也可愛,簡直是活成了每個男人就想像的模樣!

  腹中感慨一堆,一碗麵和一碟酸蘿蔔,學生硬是吃了足足四十多分鐘才吃完。人家老闆娘給溫知秋親自下的拉麵都上來了,學生聞著那股帶著牛肉土豆的香氣,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唉,只可惜吃飽了,不然他也想來一碗。

  學生到底臉皮還是不夠厚,結了帳走人。臨走時腦子裡卻還在想著,今天吃飯遇見溫知秋這事兒回去跟別人講定然能招來好一頓羨慕。

  何況他還親眼見到溫知秋抱著兒子哄呢!

  對於旁邊學生的想法,溫向平一點兒都沒注意到,這半天才抱著兒子頂牛牛玩,逗的兒子咯咯直笑。

  離家一月,兒子比起之前更親近自己一點,也能算是件好事。

  被媽媽強行從爸爸懷裡抱走的小朝玦忍不住憋了嘴,“啊啊”叫著看著溫向平。

  蘇玉秀一拍兒子的小屁股,跟溫向平無奈道,

  “你在的時候每天抱都不肯讓你抱,你一走倒是想你想的不成,看這粘你成什麼了。”

  溫向平滿足一笑,

  “到底是我兒子嘛!”

  連湯帶面的吃完,溫向平胃底心底都舒坦了不少,接過迫不及待又要往自己懷裡鑽的兒子,問道,

  “爸媽呢?”

  蘇玉秀將碗筷收拾到廚房,廚房裡有做兼職的大學生洗碗,不用蘇玉秀操心,

  “媽和江家的姨說話去了,爸爸去看桌子了,店裡的有幾張開始晃了。”

  因著溫向平回來了,蘇玉秀這個老闆娘也顧不上店裡的生意,便收拾了東西和溫向平回了家。

  等到待會兒晚飯點的時候,蘇承祖必然已經趕回來了。何況蘇玉秀也就每天中午下午這會兒來店裡坐一會兒,平時沒有她店裡也能招呼的過來。

  溫家。

  溫向平抱著兒子神秘一笑,下巴朝自己帶回來的行李抬了抬,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

  溫向平走的時候只裝了幾件衣服,回來的時候行李袋卻已經裝的鼓鼓囊囊,顯然是買了不少東西回來。

  蘇玉秀勾了勾耳邊的碎發,心中儘是甜蜜。溫向平無論去哪裡出差也好,開會也罷,必然會給她和孩子們帶禮物回來。這也說明溫向平心裡確實把他們放著,蘇玉秀怎能不歡喜。

  丈夫故作神秘,蘇玉秀也就配合的猜了猜,看著行李袋的尺寸,蘇玉秀想了想道,

  “衣裳?”

  溫向平親著兒子的小手搖頭。

  “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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