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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得到更多情報以前,你爸爸會一直扣留在這裡。在那以後,他可能會被移送到其他地方,我不能告訴你他將會被送到哪。弗拉維亞,我感到很遺憾,不過現在我可以讓你見他一面。”

  “他被捕了嗎?”我問。

  “恐怕是的。”警長回答道。

  “但這是為什麼呢?”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提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他憐憫地看著我,把我當成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聽我說,弗拉維亞,”他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這是可以理解的。這一天你都沒有看到你爸爸……我們把他帶過來的時候你正好不在巴克肖。實話告訴你,即便對我們警察來說,逮捕嫌疑人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你必須明白,作為你們家的老朋友,我也希望能給你們幫點忙。但是作為國王陛下的忠僕,我不能這麼做。”

  “聽說喬治六世國王是個非常認真的人。”我說。

  休伊特警長悲傷地看了我一眼。他從書桌的後面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眺望著天邊聚集的雲層,雙手緊抱住頭。

  “是啊,”他幽幽地說,“可不是嘛,喬治六世對什麼事都非常認真。”

  突然我有了個主意。心頭好像划過一道閃電似的,每塊拼圖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暗自下定了決心。

  “警長,可以和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嗎?”我問。

  “當然可以,請您儘管說。”他答道。

  “在巴克肖死的那個人是周五到這的,他從挪威的斯塔萬格來,住在村裡的旅店。你必須馬上放了爸爸,因為他沒有殺人。你應該明白,他並沒有殺任何人。”

  雖然警長暗暗吃了一驚,但他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對我露出了寬容的笑臉。

  “他沒有殺人嗎?”

  “當然沒有,人是我殺的,我殺了博恩佩尼?霍勒斯。”我說。

  第三部分 第70節:餡餅的秘密(70)

  14

  這是個絕好的主意。除了我,沒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可以信誓旦旦地對休伊特警長說,那天晚上我被屋外一種奇怪的聲音吵醒,下樓以後我走進了菜園,在那我遇見了一個小偷:他可能是來偷爸爸的那些郵票的。一番搏鬥以後我把他制服了。

  弗拉芙,耐心點,最後那個片段聽上去有些不太真實。博恩佩尼?霍勒斯高達六英尺,捏捏手指就能把我對付了。那乾脆這麼說吧,我們糾纏了一會兒,他突然倒地而死——也許是心肌梗塞,或是某種慢性疾病的突然爆發而造成的。風濕熱,沒錯,就是這個。也可以說是充血性心力衰竭,就是《小女人》里貝絲得的那種病。我暗自對聖徒坦克雷德做了個禱告:萬能的聖坦克雷德啊,請讓博恩佩尼的屍檢結果和我的謊言相符吧。

  “我殺了博恩佩尼?霍勒斯。”我又重複了一遍,似乎說兩遍能夠使我的話看上去更加可信。

  休伊特警長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通過鼻子呼了出來。“把詳細情況告訴我。”他說。

  “晚上我聽見樓下有聲音,我走進菜園,陰影里突然有個人朝我撲了過來……”

  “慢著,”他說,“你說的陰影在哪?”

  “就是種植園後面的那塊陰影,我極力從他的手掌中掙脫出來,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的脖子。也許他小時候得過風濕熱,那時充血性心力衰竭突然發作,直直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明白了。”休伊特警長說,“接下來你又做了些什麼呢?”

  “我奔回屋子去找道奇爾。其他的我想你應該都知道了。”

  好像還是不大對頭——我知道道奇爾沒有把我們偷聽爸爸和博恩佩尼吵架的事告訴休伊特警長;道奇爾也不大可能對警長說,早晨四點叫醒他時,我就把殺害陌生人的事告訴了他。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呢?

  我需要把整件事好好想一想。

  “和闖入者搏鬥算不上殺人。”警長說。

  “是的,”我說,“但先前我並沒有向你坦白招認。”

  我飛快地在心裡盤算著:陌生人可能死於一種未被發現的毒物(但藥效太慢了);可能死於那種能致人於死地的催眠術(但為什麼發現他時他還醒著呢);也許兇手用的是柔道或氣功之類的東方氣功(太玄乎了,很難用這種說法來糊弄警長)。我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犧牲自己也不是件非常簡單的事——僅靠油嘴滑舌根本過不了警長這道關。

  “我不想跟人再提那件事。”我又補充了一句。

  不知所措的時候,最好根據感覺行事。我為自己能及時想到這一點而自豪。

  “嗯,”警長說,“我們暫時別談這個話題了。我想向你確認一點,你有沒有把殺死小偷的事告訴道奇爾?”

  “沒有,我想我沒有告訴他。當時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後來你跟他說了嗎?”

  “沒有,現在他的神經脆弱得很,我覺得他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這種說法可真新鮮。”休伊特警長說,“不過我還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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