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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那些年輕人,那些困難家庭能買得起住宅嗎?房子會跑到誰手裡去,難道還不清楚嗎?

  在這個問題上我就是個保守分子,過去是,現在還是。

  “雷日科夫主張提高價格。”“辭職的時候,他向巴甫洛夫建議要提高價格。”

  ——是的,我們經常講,價格組成問題上有落後的地方。應該調整價格,不過1988年就應該做。那時做損失會比現在小得多。

  根據計算,1990年提高價格需要付出的代價是1600億盧布,而且其中有許多產品完全需要補貼,兒童用品還幾乎沒有涉及。可是由於“手段不普及”,我受夠了攻擊,儘管需要控制價格的事是國內幾乎所有領導人、所有主要經濟學家都同意的。(這裡我想先說一句,我要提醒大家,從1992年1月2日起,若以我們的建議為基數,葉爾欽和蓋達爾實際上把價格提高了兩倍,許多商品甚至提高了三倍。不久,這些價格就飛快地往上漲,從幾百倍漲到幾千倍,把千百萬人民拋進了貧困的深淵。那些轟轟烈烈的聲明呢?葉爾欽不是說一旦漲價他就要臥軌嗎?這些全都忘到腦後去了。而這一切給人民的打擊是多麼痛苦。)

  “您同戈巴契夫的關係?”“您跟他有分歧嗎?”“如果您當選為俄羅斯總統,您會在各方面同他保持一致嗎?”“您幹嘛要辭職?”

  ——現在我同戈巴契夫沒有任何關係。我不參加任何會議,也不是顧問。

  從前,大概是在1987年以前,我跟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分歧。你們可能還記得,改革當時進展很快,我國經濟也正處於上升階段。然而即使在當時,我也依然有自己獨立的、獨特的立場。我覺得,原則性的意見還是有可能表達的,即使我在政治局處於少數。你們可能還記得那次反酒精飲料運動。對於建議開展運動的一些方法,我是反對的。

  最近,特別是1988—1990年以來,我跟戈巴契夫之間的分歧很大。我直截了當地談論這些分歧,當面向他提——既在政治局,也在總統顧問委員會。比如關於住房私有化的問題就是。

  最值得一提的是向市場過渡的綱要。政府綱要曾兩次提交總統委員會審議。我把它提交上去,遭遇到批評,然後又是補充,最後說:好吧,雷日科夫同志,把它提交蘇聯最高蘇維埃吧。我知道批評會是激烈的。特別是在價格問題上。不過,1988年的每一個文件不是都說,進行零售價格改革時務必要聽取人民的意見嗎?我怎麼還能有別的做法呢?所以我就走上台把我們怎麼看這些問題老老實實都說了。讓所有的火力都沖我來吧……

  在立場問題上我始終是表里如一的。唯一可以自責的就是應該把我去年(1990年)12月在第四屆蘇聯人民代表大會上說的話提前一年說出來。改革已經不是原來1985年預想的那個樣子了。

  至於說到我下台的問題,主要原因在於代表大會開幕的前幾個星期我通知了戈巴契夫,我不同意所推行的經濟和政治改革,所以宣布辭職。

  但不管怎麼樣,我的立場還是沒有變。我認為,今天發生的這種變化,是把我們國家引向“休克療法”,這將對人民生活產生嚴重影響。

  比方說,根據波蘭的情況,我們對此就可以有所了解。不錯,現在那邊櫃檯上倒是什麼都有,可就是普通老百姓買不起。以降低需求的這種方式來保證市場的豐足,是無須乎什麼太高的智慧的,我可以在一夜之間就做到:把價格一抬高,商店裡不就什麼都有了!但我贊成用別的辦法:應該找到一種平衡,既有商品,老百姓又能買得起。

  “你先把國家的經濟搞得一團糟,然後又打算當俄羅斯總統。”

  ——讓我們先來回顧一下近年來國內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我覺得,頭三年我們的發展還是正常的。然後就出現了一件件完全莫名其妙的事情:又是法律大戰,又是罷工運動,又是條約關係遭到破壞……

  是的,從總體來說,國家的發展並不十分如願,其中也包括不如我所願。不過,正如所知,只有通過比較才能有所認識。一切都走著瞧吧,如果葉爾欽勝出的話……

  “您怎麼看葉爾欽?”

  ——我早就認識這個人,我跟他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同過事。他在州委,我在工廠。

  我不同意他的俄羅斯社會經濟發展綱要。這一點我已經說過。我也不理解他的行為和行動方式。他在蘇共黨內得到了提拔重用,當上了政治局候補委員,成了首都黨組織的領導人,可後來卻把自己受到的教育、自己20年來一直在黨的紀律協助下宣傳推廣的一切,放到腳下踐踏。這叫什麼立場?他還掀起了一場反對中央的“戰爭”!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覺得有人跟他作對。

  最後我要直言不諱地說:如果選舉我為俄羅斯總統,我會為俄羅斯而鬥爭,捍衛它的利益。但同時我也要實行一條保全蘇聯的路線。

  這些都是在1991年5月30日說的。讀者可以對我當時對葉爾欽勝選後的預見性予以評說。有些東西我還是可能估計不足,但就總體而言我對人民和國家命運的擔憂還是實現了。在總統競選活動當中,我在6名候選人中贏得了第二的位置。對於未來總統的競選班子而言,迅雷不及掩耳也是他們的戰略考慮:可不能給時間讓老百姓多思考。於是,任務就這樣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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