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四年前,托米·威廉士在羅德島[Rhode Island] 開著一輛滿載贓物的車[車也是偷的]被抓住了.托米告發了他的同謀,他得到了個2 到4 年的輕判.坐了11 個月的牢後,他的舊室友出去了來了個新的叫Elwood Blatch 的傢伙.Blatch 因為持槍入室行竊被盼6到12 個月的徒刑.

  "我從沒見過如此神經兮兮的人,"托米說,"那樣的人不適合做一個賊,尤其是手裡有槍的時候.最輕微的一點響動他都能跳起三尺高……然後亂開槍.不止一個晚上就因為樓下的犯人用馬口鐵杯子敲牢房的柵欄他就幾乎把我給卡死.

  "我在裡面呆了7 個月然後他們讓我走了.根本不是我們在聊,因為無法跟他聊,是他跟你聊.他一直聊個不停,從來不閉嘴.

  如果你想插句話,他就沖你搖晃著拳頭轉動著眼睛.無論什麼時候他這樣做都嚇的我半死.他是個大個子,幾乎禿頂,綠眼珠深陷著.天啊,我希望我再也見不到他.

  "每天晚上都要說,從他長大,從孤兒院跑出來,乾的工作,玩的女人,還有賭博,我就讓他去說,臉上卻裝作傾聽的樣子.

  "他說,他幹過兩百多件案子.我很難相信,但他發誓是真的.現在……聽我說,Red .我知道人們有時候會虛構事實,但在我知道這個高爾夫教練,昆汀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要是這個ElBlatch到我家裡行竊被我發現了,如果我能活下來會感到他媽的非常幸運.你能想像他進入一間閨房,尋找珠寶盒的時候,女主人突然咳嗽幾聲醒來時候的情況嗎?我以我母親的名字發誓,這讓我不寒而慄.

  "他還說他殺過人.殺過不順眼的人.至少他是這麼說的.我相信他.他看上去確實像能殺人的人.他是那麼的神經兮兮,就像一把鋸掉撞針的手槍.我見過有人拿著一把鋸掉撞針的Smith & Wesson 警用手槍[左輪手槍的著名品牌].只要輕輕一碰槍就會走火.

  這就是ElBlatch .我無法更好的解釋了.我從未懷疑過他殺過人.

  "有一天晚上,不知為了什麼事,我開玩笑地問:’你殺過誰?’他大笑著說:’在緬因州有個人因為我殺的兩個人而頂罪.那個人的妻子跟情夫正在幹事.我摸進他們的住所,那個傢伙讓我不順眼.’

  "我不記得他告訴過我那個女人的名字沒有,"托米繼續說:

  "也許他說過.但是在新英格蘭,杜福雷s 的名字聽上去跟其它地方的Smith 或Jones 一樣,因為那裡有那麼多法國佬[Frogs] .杜福雷,Lavesque,Ouelette,Poulin……誰

  能記得住法國佬的名字呢?但他告訴過我那個人的名字.他說那個人叫格蘭·昆汀,是一個有錢的混蛋,一個高爾夫教練.El說他記得那個傢伙在家裡有現金,大概有5 千美元.那個時候這筆錢可不少,他對我說.所以我繼續問:’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他說:’戰後,戰爭剛結束.’

  "當他進入房間的時候他開始撬鎖.他們醒了,那個傢伙給他找了點麻煩.這是El 說的.我覺得也許那個傢伙只是開始打鼾.不管怎樣,El 說昆汀正在和一個律師的老婆睡覺,然後他們把那個律師送進了肖申克州監獄.然後他開始狂笑.天啊,當我可以離開那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那樣開心過."

  我想你現在明白為什麼當托米告訴安迪這個故事後安迪會坐立不安,為什麼會立刻要求見監獄長了.四年前托米認識Elwood Blatch 的時候他正在服6 到12個月的徒刑.到了安迪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1963 年了,他可能快被放出去了……或者已經被放出去了.所以有兩個問題在煎熬著安迪--Blatch 可能還在某家監獄裡,更現實的可能性是他可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托米的故事裡有矛盾之處,但現實生活中不是處處都有矛盾嗎?Blatch 告訴托米頂罪的人是個律師,而安迪是個銀行家,但這兩種職業沒受過教育的人很難分清.別忘了在Blatch 讀著審判的簡報和他告訴托米·威廉士這個故事期間,十二年已經過去了.他還告訴托米他從昆汀的壁櫥的小提箱裡拿走了超過1千美元,但警察在安迪的審判中說現場沒有被盜的痕跡.我有幾點想法.首先,如果你拿走了屬於一個死人的現金,那麼其他人怎麼知道有東西被偷了呢,除非死人開口告訴他;第二,誰又能說Blatch 沒有撒謊呢?也許他不想承認殺了兩個人卻什麼也沒弄到;第三,也許有被盜的痕跡但警察或是忽略了它們[警察有時候會很蠢的],或是精心掩蓋了真相而不會與檢察官相違背.要記住,檢察官正在競選公職,他需要一個定罪來幫助競選.一個沒被抓住的偷竊殺人犯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的.

  但這三個想法里,我覺得第二個比較合理.我在肖申克里知道幾個跟ElwoodBlatch 一樣的人--眼神瘋狂的殺人犯.即使他們只弄到了幾美元,這些人也要你相信每次殺人都能弄到跟Hope Diamond一樣有價值的東西.

  托米的故事裡有一點能證明安迪是無辜的.Blatch 不是隨意選上昆汀的.他稱昆汀是一個"有錢的混蛋",他還知道昆汀是個高爾夫教練.安迪和他的妻子曾經在幾年裡每星期都去那個鄉村俱樂部一兩次,喝酒吃飯,當他發現他妻子的不忠事實後他喝的酩酊大醉.在鄉村俱樂部旁有一個加油站,1947 年曾有個外貌符合Elwoocd Blatch 的加油站工作員在那裡打過零工.一個高大的人,幾乎全禿,深陷的綠色眼珠.那個人看人的方式讓人很不束縛,就像要把人撕開一樣.安迪說他沒呆長.要麼是辭職要麼是被加油站老闆Briggs 開除.但他給人的印象深刻無法輕易忘記.

  安迪去見諾頓監獄長是在一個颳風下雨天,烏雲密布,最後一場冬雪開始融化,露出監獄外面田野里的毫無生氣的草地.監獄長在辦公樓一側有一間很大的的辦公室,監獄長辦公桌後面有一扇通往助理監獄長辦公室的門.那天助理監獄長不在,只有一個辦事員.他是個半跛的人,真名我忘了.所有的囚犯包括我都叫他Chester .Chester 平常就是澆澆花,掃掃土,給地板打打蠟.我猜想那天花都渴死了,地板蠟也沒打,因為Chester 正透過門的鎖眼偷聽.

  他聽到監獄長辦公室的大門開了又關了,然後諾頓說:"早上好,杜福雷,我能幫你什麼忙?"

  "監獄長,"安迪說,老Chester 後來告訴我們他幾乎聽不出是安迪的聲音了,因為變的厲害:"監獄長……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起."

  "哦,為什麼你不從開頭的地方說起呢?"監獄長說,用他那甜蜜的"讓我們翻到聖歌第23 章一齊朗讀"的聲調說:"那通常是最好的方法."

  然後安迪開始敘述了.他開始告訴諾頓他被冤枉的案件的詳細經過.然後他告訴監獄長托米·威廉士告訴他的事情.他還把托米的名字說出來了,也許在事後你會覺得有點不明智,但如果他不這麼做他的故事就沒有可信度了.

  當他說完了,諾頓沉默了一會兒.我幾乎能看見他當時的情景,可能斜靠在他的辦公椅上,Reed 州長的照片掛在牆上,他的手指搭成尖狀,嘴唇半張著,眉毛皺成一個疙瘩.

  "是的,"最終他說:"著是我聽到的最荒唐的故事了.但我要告訴你最讓我驚奇的是什麼,杜福雷."

  "是什麼,先生?"

  "就是你相信了這個故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