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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這房子隔街正對著阿爾莫大夫家,對不對?”

  他臉上毫無表情,不過來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嗯,怎樣?”

  “沒怎樣。”

  他靜下來。聲音自底下傳來,模糊不清。他豎起耳朵,用友善的口吻說:“你記得那件案子?”

  “記得一點兒。”

  他笑了,“他們幹得真漂亮。包好藏在架子後,浴室柜子的最上層架子。沒有椅子是夠不著的。”

  “是這麼幹的,我好奇為什麼。”

  他嚴肅地看著我,“是有些很好的理由,老兄,別以為沒有。你跟這克里斯很熟?”

  “不熟。”

  “找他是為什麼事?”

  “我是來調查他的,你認識他?”

  他搖頭,“不。我只記得他是住這屋子的,那晚發現阿爾莫大夫太太死在車庫。”

  我說:“克里斯那時可能不住這裡。”

  “他住這裡多久了?”

  我說:“我不知道。”

  “大約有一年半吧,”埃迪沉思道,“洛杉磯的報紙沒報導?”

  “在鄉鎮版有一段。”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

  他撓了撓耳朵,仔細聽著。樓梯有腳步聲傳來。埃迪的臉色立刻一變,離開我,挺起身子。

  韋伯局長快速走向電話,撥了號碼說話。他握著話筒轉頭問:“這星期的法醫是,阿爾?”

  “是艾德·加蘭德。”大個兒警官面無表情地說道。

  韋伯局長朝電話說:“叫艾德·加蘭德馬上過來,還有叫照相的人也趕過來。”

  他放下電話又大聲咆哮:“動過這把槍?”

  《湖底女人》 第六部分 《湖底女人》 第21節(2)

  我說:“我。”

  他轉過來,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衝著我揚起他那小而尖的下巴。他小心地用手帕拿著槍,“難道你不知道在命案現場發現的武器不可以動?”

  “當然。但我拿到它時我不知道有命案。我不知道槍被使用過。它躺在樓梯那兒,我想是有人掉的。”

  “聽起來像真的。”韋伯局長尖酸地說,“你幹這行,這種事不少吧?”

  “什麼事不少?”

  他死盯著我不回答。

  “想不想聽聽事情的經過?”

  他像只好鬥小公雞,視著我,“你應該對我問的問題作出回答。”

  我沒有說話。韋伯局長轉身向那兩位穿制服的警察說:“你們可以回到車上,跟調度中心報告了。”

  他們敬禮離去,輕輕關上門。韋伯局長直到聽見車子開走,才又用陰冷峻的目光看著我。

  “讓我看看你的證件。”

  我給了他錢包,他搜查起來。德加莫蹺著腿坐著,無事地看著天花板,從口袋拿出一根火柴,嚼著末端。韋伯局長把錢包還給我。

  “干你們這行的惹的麻煩不少。”

  “也不一定。”我說。

  他提高了嗓門,他的嗓門一直就很大,“我說你們惹了很多麻煩,就是惹了很多麻煩。但你給我聽清楚,在灣城可不是你惹麻煩的地方。”

  我沒回答。他用食指點著我,“你從大城市來,自以為很厲害很聰明是吧?別操心,我們治得了你。我們是小地方,但該有的都有。可沒有什麼說關係托人那一套,我們是按規矩辦事的,而且動作很快。你不用為我們操心,先生。”

  “我不操心。我沒什麼可操心的。我只想妥妥噹噹地賺點小錢罷了。”

  “別跟我油腔滑調的,”韋伯說,“我可不喜歡這套。”

  德加莫將眼光從天花板收回來,注視著食指的指甲。他很不耐煩地說:“我說,頭兒,樓下那傢伙叫克里斯,他死了。我知道他一點情況,是個專愛追逐女人的傢伙。”

  “那又如何?”韋伯局長厲聲說道,眼睛仍看著我。

  “這整個布局沒什麼意義。”德加莫說,“你知道私家偵探是幹什麼的,為離婚搜集證據之類的。與其把他嚇傻了,還不如聽聽他到底會說些什麼。”

  “要是我嚇著他了,”韋伯局長道,“我倒是想知道,可我一點也沒看出來。”

  他走去窗戶那兒,把百葉窗轉動合上。透進的光線變得很幽緲。他腳跟落地沉重地走回來,一根瘦而結實的指頭指著我,“說吧。”

  我說:“我為洛杉磯的一個商人做事,他不能公開露面。這是他雇用我的因。一個月前他太太跑了,不久來了一封電報,證明她是與克里斯一起跑的。但我的僱主幾天前在市區遇見克里斯,克里斯否認。我的僱主相信了克里斯的話,開始著急。似乎那女人挺大膽莽撞的。她也許跟一些狐群狗黨在一起,也許進牢房去了。我來見克里斯,他否認跟她在一道。我半信半疑,稍後我得到可信的證據,他跟她有一晚待在聖貝納迪諾的旅館,據信正是她離開她本待著的山上木屋那晚。有了這些消息我又回頭來找克里斯。沒人應門,大門沒關緊,我進來看看,發現槍,在房子裡找找,發現他,就是現在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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