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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可·彼德利,看來是首領,首先鼓勵大家種糧食,重建生活。一位戴金絲眼鏡的教授接著發言:“我們必須訂出我們的第一條規定:人類必須延續下去。在新世界裡,我們只照顧一些能生育的女人,不照顧盲人男子。孩子比丈夫重要得多!”開完會,約瑟拉和我走到外邊新鮮的空氣中。我們坐在塞拉爾廣場花園,沐浴在月光中,想著心事。

  “約瑟拉,那些孩子要是我倆的,那我就覺得非常幸福。”

  月光照在她滿頭秀髮上,閃著微光。她十分鎮靜地說:“謝謝你,比爾。親愛的,我認為我也會感到幸福。不過,現在可並不那麼容易了。”

  那天夜裡,我好長時間沒睡著。後來我被“著火啦!著火啦!”的喊聲驚醒了。我跳了起來,循路來到樓下,突然被絆了一下,摔倒了,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我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而當我試圖移動一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兩隻手被捆住了。

  “嗨,”我叫著,“附近有人嗎?”

  門外發出了拖著腳步走路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了,伸進了一個戴著蘇格蘭呢帽的腦袋。那張臉滿是鬍子,沒刮過臉,從那張臉上可以看出,那個人是個瞎子。

  “喂,大哥,”他以一種友好的語調說,“你醒過來啦?我去給你拿杯茶來!”

  他走了出去,幾分鐘後,帶著一杯茶回來了。

  他用左手朝前摸索著,直到碰到了床腳才停下來,他繞著床走過來,說:“給你。”

  我接過茶杯。茶味很怪,但我精神好多了。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阿爾夫。

  “這兒在搞什麼名堂,阿爾夫?”我問他。

  “我們的領頭人科克爾——一個眼睛未瞎的好人,發現這兒有燈光,於是領我們來到這兒,製造了夜裡的那件事。”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夜裡並沒有真正的著火?”我驚異地問道。

  “著火?簡直是笑話!不,壓根兒就沒有那回事。我們所做的不過是在樓梯底下安上一根絆腳索,在大廳里把一大堆紙燃燒起來罷了。當你被絆倒的時候,我們將你打昏,然後放進卡車,帶你離開了那幢房子。”

  “那麼約瑟拉·普萊頓小姐呢?她現在在哪兒?”

  “她被分配到威斯敏斯特區去了。科克爾正在尋找更多的明眼人來幫助盲人,每一個明眼人帶一批盲人。”

  後來,他出去了,並把他的幾支香菸留給了我。

  我坐在那兒冷靜地把這一切情況想了一下,我認為我既使綁著雙手也照樣能離開他們,可我不想傷害盲人。在盲人當中,肯定需要有一個能看得見東西,有視覺能力的人。

  一小時後,阿爾夫回來了。他給我拿來一盤吃的東西,跟在他身後的是科克爾,他的腋下夾著一捲紙。

  那是一張大倫敦地圖,他在地圖上用藍色鉛筆在上面作了記號。

  “阿爾夫已經把大致的計劃告訴了你,”他說,“這兒就是你和你那一批人的生活區。你務必不要進入其它區域,因為那兒有另一批人。你的工作是在這個區域裡去找吃的東西,讓你那一批人拿到手,同時讓他們拿到所需要的其它的物品。”

  七、照料一群人

  第二天早晨,他們把我和我照管的52個人送上卡車,帶他們來到了我們的生活區域。

  我要負責照管這些盲人。要是我再離開他們,眼看著他們去死,就實在是太殘酷了,我打算儘可能地照顧他們。於是我說:“好吧,你們第一個想要的是什麼?”

  “找個地方住下,睡個好覺。”一個人回答。

  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所需要的一家供膳食的公寓,在這家公寓裡,已經有6個人住進去了。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可以看出,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有個婦女,大概是這地方的管理員,她告訴我們必須離開這兒。我可以理解,她以為我們會把公寓裡所有吃的東西全拿走。我們向她解釋,我們打算把更多的食品搞來,而且他們也可以參加我們的團體,這時她才變得高興起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去了很多商店,把所需的東西搬回我們的“基地”。

  有一天早晨,有個女人來告訴我,有幾個男的病得很厲害,我立即去看他們。我不是醫生,不知道他們患的是什麼病,不過,我能看出,他們的情況不妙。他們的體溫很高,顯然在發高燒,肚子疼得很厲害。我關照那個女人把他們搬到另一所房子裡去,並儘可能好地照料他們。

  幾天之後,患病的幾個人中,有一個男的死了,其餘的那幾個也奄奄一息,另外又有4個病倒子。疾病還在襲擊這個團體,但這究竟是什麼病,我們一點兒也搞不清。看來,我們只能救出極少數人,對其餘的人,給他們一個空洞的希望總比殘忍處置要好一點。

  後來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空氣中常瀰漫著一種臭味,那是一種死屍腐爛的氣味。我想,我留在這兒已幫不了他們了,如果我再不離開的話,可能很快也會染上瘟疫。

  正當我想到這一點時,我的房門慢慢地被推開了。

  有一個身材高挑、體型苗條的姑娘走了進來。她年輕漂亮,有一頭褐色波浪型捲髮,一對可愛的褐色眼睛,可惜她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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