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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古扎巴布抬手指向他的眉間,道:“沒有人教過你什麼叫感情,你也不懂。對你來說那只是一種感覺,而且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無可,無不可。”

  古扎巴布搖了搖頭,最後總結道:“所以也就不存在用肉體關係驗證感情這個步驟了。”

  唐佰越仿佛沒有聽懂他這番長篇大論,只發表了一句簡短的感想。

  “你現在讓我感覺很糟糕。”

  想了想,唐佰越又添加了一個形容詞來定性這個抽象的糟糕,他皺著眉頭道:“不舒服。”

  古扎巴布笑了笑,點頭道:“這就對了。這就是所謂的性格不合。現在,你能分辨我和巫瞑了嗎?”

  唐佰越眨了眨眼,仿佛懂了,又好像沒有懂。

  古扎巴布卻不想再繼續陪他這樣虛耗下去,起身道:“我要走了。”

  唐佰越將他拉住,道:“巫瞑,你還沒親我呢。”

  古扎巴布將他的手拂開,回首道:“巫瞑才會親你,我不會。”

  酒池峽

  柳白朗的古樓

  拂曉前的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的光,星與月皆不可見。

  山風吹落院裡老槐樹上雪白的花,飄入窗欞內,散開淡淡的香氣。

  半夢半醒之間,柳白朗聽見叮叮噹噹的響動,背脊上貼上了冰冷的銀飾,他兀然睜開眼,抗拒的推搡著床榻間新的來客,想來也是沒徹底睡醒,竟沒直接一掌往腦門上拍去,只嘟噥著讓他滾。

  然而床榻間只有那麼大的一點兒地方,縱使有絕世武功也無法施展開,古扎巴布很快依靠蠻力制住了他,嘴裡有些疲倦地道:“別鬧。”

  柳白朗便張口狠狠的咬在古扎巴布的肩頭,直到他口裡嘗到了咸腥的味道,古扎巴布也沒將人放開,任由他那樣咬著。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似乎嫌發泄的不夠勁,柳白朗又用指甲掐他的肉,古扎巴布疼的吸了口冷氣,有些生氣地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可就不是情趣了。”

  聞言,柳白朗鬆了口,抬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古扎巴布推開,氣呼呼地坐起身。

  古扎巴布只覺得身心俱疲,也就隨他去了,自己敞開了躺在柳白朗的榻上。

  過了一會兒,柳白朗氣呼呼地道:“我拒絕他了。”

  古扎巴布將手蓋在臉上,不知是怎麼想的,只輕輕笑了一聲,道:“是啊,你只是有點兒遲疑。”

  柳白朗堅持道:“我拒絕了。”

  古扎巴布將蓋住自己臉的手攤開,嘆了一聲,哈哈大笑起來,道:“喜歡世人都喜歡的東西有什麼錯?”

  這話並不能徹底的安撫住柳白朗,他依舊感到有些胸悶氣短,氣不打一處來地咬牙道:“我心裡不痛快!”

  古扎巴布停了停,說:“我沒跟他上床。”

  柳白朗立刻扭過頭來看他,面上神色有些複雜。兩人四目相接,古扎巴布忽然笑了一聲,將他拉回床上,抱在懷裡哄道:“好了,你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在好好陪我睡覺。”

  柳白朗躺在古扎巴布的懷裡,吸吮著這男人身上獨有的草木香,果然平心靜氣了許多,只是嘴裡依舊不肯示弱地問:“他有病嗎?”

  古扎巴布不耐煩地道:“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女人,婆婆媽媽的。”

  柳白朗又伸手擰他的大腿根。

  古扎巴布吃痛,又不能與他計較,只淡淡說了一句。

  “沒有。”

  柳白朗刨根問底地道:“那是為什麼?”

  古扎巴布道:“因為無聊。如果和唐佰越上床,大概會像奸屍一樣,我沒興趣奸屍。”

  柳白朗繼續問:“還有呢?”

  古扎巴布反問道:“你有完沒完了?”

  柳白朗挑眉道:“上了他,你可以噁心巫瞑。上他沒有意思,但噁心巫瞑的興趣我相信你還是有的。”

  古扎巴布略誇張的哦了一聲,嘲弄道:“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柳白朗徹底沒了顧忌,二話不說又掐了他一把。

  古扎巴布忍無可忍的將他的手拍開,解釋道:“我答應唐安之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對唐佰越做任何事,巫瞑都感覺不到,我也不會再給他機會知道了。唐佰越自己也感覺不到,在他眼裡我和巫瞑沒有分別,所以徹底沒意思了。”

  柳白朗眯著眼,問:“你確定沒有別的原因?”

  古扎巴布低頭看向他,將腦袋埋到他的脖頸上,又啃又咬,含含糊糊地道:“你真的像個女人一樣。”

  第42章 章四十一

  炎獄山

  朗風惠舊宅

  夜近天明時,濃比墨色。

  庭院裡有一顆比這個院子年歲更大的老銀杏樹,它在院子的西北角上高高的聳立著,盤扎的樹根強勁有力地在地面上抓出一個小土坡來。花鶴翎蜷縮在樹根下一個被風的角落裡,象一個安然躺在母體內的稚子一般,全身上下竟是赤條條的,只有脖頸上帶著一個笨重的鐵項圈,一條漆黑的鏈條從他後頸延伸出來,另一端被固定在老銀杏樹的主枝幹上。

  一片碧綠的銀杏樹葉緩緩的落在他身上,他睜開眼,抬頭看見了鬱郁枝葉間飄下的一片衣帶,靛青色的衣帶尾端綴著一枚小小的柳葉刀。他將眼睛閉上,復又低下了頭,沙啞著聲音道:“別看我。”

  唐佰越躺在他頭頂的枝幹上,望著蔥蔥樹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所知的巫瞑,總是和光同塵的,從不會主動惹得旁人不快。可這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因為在巴陵的時候,花鶴翎就告訴過他,古扎巴布恨花鶴翎。

  兩人一塊靜默了一會兒,花鶴翎小聲道:“藥藏在平安客棧,我們見面的廂房樑上。我不知道柳白朗對他動了什麼手段,藥效或許只管一刻鐘的。你同他簡單說明一下眼前的狀況,讓他自己做決定。”

  唐佰越平日裡懶得動腦子,似乎也沒什麼主見,卻不愚鈍,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花鶴翎的計劃,並無異議。

  又過了一會兒,他問:“你要跟我走嗎?這兒守衛不多,想要離開很容易。”

  花鶴翎聞言,遲疑了片刻,最後低聲道:“不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稀薄的晨光穿透層層華蓋般的樹冠斑駁的落在花鶴翎的身上,他疲倦極了,也平靜極了,終於沉沉的睡去。

  酒池峽

  小竹樓內亦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柔軟的日光與清透的山風一道穿過琉璃屏風灑落內室。

  古扎巴布本就不習慣睡眠,早早的便先一步醒了過來,只是高床軟枕溫柔的叫人不舍,便依舊摟著柳白朗合著眼躺在榻上假寐。

  一個小廝入的門來,隔著屏風行禮,恭恭敬敬地稟告道:“主人,唐三少求見古扎大人。”

  唐佰越在唐安之門下排行老三,故惡人谷里的人尊他一聲唐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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