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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寧遠崢自己坐在個角落裡,臉上的神情緊張而忐忑,一眼看去,就能知道,他是特別在意這次的面試的。可今天面的可是電影裡的男三號,寧遠崢比馮春資歷長,又早就演男一了,若是他要演個男二,馮春覺得還差不多,怎麼會看上這個?

  劉北跟在後面,大概發現了馮春的目光,順著看過去,也就瞧見了寧遠崢,然後拽了拽馮春說,“他跟他金主掰了。”馮春就眨眨眼,不明所以,周瑜明?

  “挺慘的。”劉北小聲跟他嘀咕,“周瑜明開始不是挺喜歡他的,給他把《俠骨仁心》的男一又要了回來,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了新歡看不上他了,寧遠崢還不知趣,硬往上湊,結果周瑜明就煩了,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就把寧遠崢送人了。”

  馮春前面還想著那個新歡八成是章天幸呢,後面就被這句話唬了一跳。縱然他知道,圈子裡這麼互換情人的事兒也不少,可硬生生的被送出去,誰又願意呢。

  他就問,“寧遠崢願意?”

  “他能不願意嗎?”劉北偷偷告訴他,“寧遠崢性子傲,脾氣也不好,得罪人成排成排的,別的不說,你看看洪導,跟他合作過的,下回肯定是不會理會他的。他如今又不是最紅的那兩年,閉著眼睛在家坐著都有劇本找上來,如今他要挑好劇本,只能靠人脈靠別人頂他,他只能願意啊。何況,周瑜明給他介紹的,可是飛鼎的老總丁俊。”

  丁俊兩個字一出,馮春就不由哆嗦了一下,這傢伙,在圈內跟周瑜明可是一樣的名頭閃亮,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周瑜明花心,身邊的小男孩可是絡繹不絕,從沒人在他身邊能呆夠半年,不過他出手大方,安排戲份也足,所以算是願者上鉤,大家你好我好都能過。

  可丁俊就不同,他這人也有錢,但並不大方,又手黑的很。聽人說,他很愛某些字母遊戲,跟了他的人,都被傷的不輕,最嚴重的,在家裡躺了半年。一般人,除非被他看上,走投無路,自己是壓根不願意跟他的。

  馮春能想到,寧遠崢恐怕壓根不願意。果不其然,那邊劉北說,“寧遠崢大小是個二線明星,不跟他也有飯吃,只是少點而已。怎麼會願意?可偏偏不知道周瑜明說了什麼,丁俊就是看上他了,聽說弄回去兩晚上,寧遠崢和丁俊都進了醫院。年前丁俊在圈裡放了話,要斷了寧遠崢的路,恐怕寧遠崢這會子徹底是走投無路了,否則他怎麼會來這兒,你看他身邊,連個助理也沒帶。”

  果不其然,馮春瞧了瞧,張亮並沒在寧遠崢身旁,顯然是他一個人來的。

  馮春跟寧遠崢算不上有仇,但總是不怎麼喜歡這個人,聽完消息後,就當沒看見他,低頭看起了劇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寧遠崢那麼高,如果他懂得經營,知道努力,而不是想著靠著那張臉不勞而獲,靠著這張臉而耀武揚威不尊重、甚至要謀害別人,他不會如今天這樣跌的這麼重。

  這世上哪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呢?

  他甚至想起了周海娟,他聽說,他離開病房後,周海娟就一直沒再昏迷,她是硬生生的睜著眼死去的。死不瞑目嗎?可馮春卻不覺得,他覺得周海娟應該是在後悔,90年代的大學生,長得那麼美又有才華,她的人生明明可以瀟灑又美好,卻因為貪圖富貴看上有婦之夫落得如此下場。

  何苦呢?

  面試按著來的順序叫人,很快一個個人進去,一個個人出來。寧遠崢進去的時間很短,馮春瞧著表,也就三分鐘左右,他便頹然的出來了。他今天穿了件帽衫,出來的時候,他把帽子立了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臉。

  他低著頭,慢慢的穿過了這坐滿了演繹夢的人群,然後走出了這間房子,馮春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而拉長,在經過拐角的時候,馮春看見他手中一扔,一沓子的劇本就被拋進了垃圾桶里,他轉身,佝僂這身子,離開了。

  馮春的面試還算不錯,等著回去的時候,楊東還沒回家。馮春就先打了個電話給他,楊東便說了到家時間,大概七點。馮春又打了個電話給林勇,問他晚上過來吃飯嗎?林勇最近終於不再是助理了,成了大洋國際的一名正式員工,電話一打過去,那邊就挺熱鬧的,應該是在開部門會,他壓著聲音說,“春兒,我不行,我一點空都沒有,今天得加班,直接回我那兒就行了,不跟你說了,那群小子要吵翻了,88。”

  說完,他就扣了電話。

  馮春瞧了瞧手機,又看了看這間被改造的很溫馨的房間,不由笑了。

  等著楊東下班回來,就聞見了屋子裡瀰漫著的香氣,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說,“春兒,做什麼好吃的呢?好香啊。”

  馮春在廚房裡回答,“自己進來看。”

  楊東就換了鞋,放下包,邊解領帶邊往裡走,嘴巴里嘟囔,“你這手藝可真不是蓋得,我瞧著他們好多人都開飯店,要不,我們也開……”

  他說著就愣在了那裡,鼻子裡頓時就癢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一片紅。就圍了一條圍裙的馮春沖他笑笑說,“我就說,你還是更喜歡我不穿吧。”

  ☆、第98章 關於腎虧這個話題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楊東就感覺有點腎虛,馮春還在旁邊不知死活的戳他,“東哥,昨天怎麼樣?還要嗎?”楊東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摟著懷裡滑、溜、溜的人嘆,“有心無力。”

  那邊馮春就拿手指頭在他身上畫花,大言不慚道,“要不我代勞?”

  楊東直接將人從自己身上翻下來拍了屁股,惡狠狠地說,“小妖精,你還想反了不成?”

  馮春就犟嘴,“偶爾反一反也是蠻有情趣的。”結果慘遭楊東鎮壓,兩個人在床、上鬧得太嗨,等著想起來還要上班這事兒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馮春等著手機小聲沖楊東說,“現在按上飛毛腿過去,也趕不到九點打卡了吧。楊總,你遲到要扣獎金嗎?”

  作為一個曾經的加班達人,楊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給自己的秘書撥了個電話,裹在被窩裡用挺嚴肅地聲音說,“我今天有點事,就不過去了,會啊,推遲到明天吧,有事電話聯繫。”

  馮春就埋在被窩裡忍著笑,嘴巴里呼出的熱氣吹在楊東的身上,痒痒的暖暖的,等著他打完電話,就將人從被窩裡提了出來,問他,“有這麼好笑嗎?”馮春回他,“你這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啊,也不怕大洋國際垮了,我吃誰喝誰的去。”

  楊東倒是對他很自覺地不拿自己當外人表示高興,在馮春飽滿的額頭上狠勁兒波了一口後,拍著他說,“放心吧,我的人一定養得好,不過今天還真不能這麼躺著,新房那邊設計師弄好了,讓咱們過去定一定方案,起來吧。”

  這可是大事兒,婚房怎麼也要住個十年八年的吧,就看馮春畫個設計圖都要一個月,就能瞧出他有多重視。兩個人當即就撲騰著起了床,又擠在廁所里嘻嘻哈哈鬧了一陣,等著穿好衣服出門都十點了。

  原本還想找個地方吃飯的,可也不好讓設計師等著,馮春只能去超市買了兩袋熱奶,算是早飯吃了。

  到了地兒,果然設計師已經來了。那是個三十出頭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笑起來十分溫和的模樣,瞧見他們並肩而來,並沒有任何的好奇,言語間也沒有任何的窺探,讓馮春舒服了不少。

  這套房子是套平層大宅,面積一共二百四十個平方,原本設計的是四室兩衛兩廳,有一個挑高的露台,馮春原本設計的是一間客房,一間主臥,剩下兩間打通,他倆做個書房,順便露台那邊,因為空氣實在不好,乾脆包起來算了。可後來想到了老棗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設計師倒是好溝通,先是肯定了他們的想法,然後就將整座樓的建築圖拿了過來,又說了一堆馮春半懂不懂的數據——他當年是學的建築,可大三就開始拍戲,如今也有四五年沒摸過了,大部分專業術語都忘了個乾淨。

  不過好在結論不錯,如果想要在露台上種棵樹的話,樓層的承重是綽綽有餘的。

  也就是說,將老棗樹移過來,是完全可行的。

  馮春自然樂的不停,這事兒一定,其他的都是些邊角的事情,譬如屋內家具的配製和色調,馮春自認為雖然是做演員的,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他真對這事兒沒什麼心得,而且設計師顯然是十分在行,乾脆直接就交給了他。

  兩方商量愉快,很快就過了一點,楊東和馮春就說要請人家吃飯,也算是謝謝人家盡心盡力,等著回去的時候,馮春就有點傷神,變得不愛說話了。

  楊東就問他,“不高興了?要不我請你看電影?”

  馮春就嘆口氣,“沒,就是看見他,就想起了很多往事。要不是今天過來,我都忘了,我是建築系的學生了。”他瞧了瞧自己的雙手,“設計房間的時候,都沒想起來,我還算半個專業的呢?”

  楊東其實對他這段也很好奇,就問他,“當時怎麼想著考建築呢?又不好學。”

  “因為喜歡啊,而且畢業後八成能掙得不錯。”馮春就笑了,“當時其實對報仇的步驟並沒有想那麼周全,這世上哪裡有處處都能算計到的人呢。你看,我觀察章家人四年,也沒找到方法湊上去,說不定馮竹梅也看不上我呢。要是那樣的話,我的圈子就跟章家太遠了,說不定報仇的時間就要再往後延,那麼就需要一門活得還可以的專業啊。”

  “今天也沒事,就是突然想到,如果沒有這些事兒,我大概可能會成他那個樣子,瞧著也不錯是吧。”馮春扭頭看楊東。

  楊東就狠狠揉了揉他腦袋,訓斥道,“不錯個頭,我瞧著沒什麼好的,什麼溫潤如玉啊之類的,簡而言之就是平淡如水又找不到誇獎的詞,所以才這麼說的,一個連性格都不能與眾不同的人,有什麼不錯的。我瞧著你現在這樣就挺好,昨晚那樣更好,別亂想了。”

  馮春就突然想到了楊東流鼻血的狼狽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挑逗他,“成啊,晚上還給你做飯哈。你想吃什麼?”他捏了聲音問,“香辣乾鍋剝皮蝦,還是香蘇無骨雞柳?”

  楊東手裡的方向盤差點就打滑了,回頭不疼不癢的瞪了馮春一眼,哼哼道,“隔三差五來一道就行了,別累著。”

  馮春樂得簡直要捶地,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親楊東一口,他怎麼這麼不經逗呢?

  楊東被他弄得惱的不行,等著個紅燈,先將人拖過來親了一口,又一副家長的姿態,嚴肅的說,“回去收拾你。”馮春恨不得來一句,“大爺我等您啊。”結果話沒出口,楊東的手機就響了。

  他在開車,肯定沒空接電話,馮春就自覺地的把手機摸了出來,上面顯示的名字叫做趙宇成,馮春就問他,“趙宇成,事兒重要嗎?我能接嗎?”楊東一下子臉上的笑意就不見了,說,“是我留在醫院的人,接吧,應該是章建國那裡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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