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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雱:你說我發不發!!!

  *

  更新!!!

  我們還有十章(含番外)就完結了!你們還有十一次用營養液澆灌小胖的機會!(不(應該)會有二更!

  第二一三章 當場下旨

  王雱感受到其他人的注目, 並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向前一步, 舉起朝笏向趙曙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王雱這半年在台諫的表現堪稱划水, 許多人一開始怕他噴自己, 後來沒等來王雱的噴又覺得有點失望:以前王雱總和台諫槓,那應對多溜啊, 怎麼去台諫後反而啞巴了?只要不噴到自己身上,大夥還是很樂意看王雱開口的!

  沒想到王雱頭一次上陣, 竟是這樣的大爭議!

  王雱沒和同僚們一樣開門見山地罵人, 而是開始列案例,他是和王安石一起搞過普法工作的, 對各種案件不要太熟悉。他今天列的是百姓之家常遇到的糾紛:過繼後的財務問題和倫理問題。

  每舉一個案例, 王雱就問韓琦和歐陽修的意見,問問他們要如何斷案才正確。

  韓琦和歐陽修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王雱能舉出這些案例,可見最後判決肯定是依律判定的。

  面對王雱直接點名的詢問, 韓琦選擇避而不答, 歐陽修卻沒韓琦那麼穩得住,接連回了王雱幾次問題,背後已滲出虛汗。

  王雱也沒專門為難歐陽修,舉第五例的時候他把話鋒轉向趙曙, 詢問趙曙這樣的案子該怎麼判。

  這時韓琦不能再維持沉默了, 他開口阻止:“這些案子都已判定, 你何必再拿出來在朝會討論?”

  王雱道:“按照大宋律例,有爭議的案件可以在朝會上眾議解決。韓相公是覺得這些案子沒有爭議, 對吧?”

  韓琦再次閉了嘴。

  趙曙見韓琦和歐陽修都進退維艱,心生退意,想要宣布改日再議,王雱卻沒給他退場的機會。王雱緊接而上:“古語有云,‘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紂為帝王,足以亂天下!”

  王雱這話一出,不少人都變了臉色:這是把新皇罵成殷紂王了吧?!

  王雱娓娓而談:“古往今來,上行下效之事從來不少。殷紂王初得一對象牙筷,其臣箕子就曾擔憂無比:‘有了象牙筷,肯定不肯將就於瓦器,必定想要犀角碗、白玉杯;有了玉杯犀碗,哪能將就於粗茶淡飯,肯定要配美瓊漿美酒山珍海味;喝著瓊漿美酒、吃著山珍海味,又哪裡願意穿粗布衣裳、住茅屋陋室?肯定還得穿華美衣裳、住那玉宇高樓。如此一來,傾一國之力,也不能供一人之需!’後商果然亡於殷紂之手!”王雱凜然道,“身為君王,自當言為士則、行為世范,豈能因一己私念,亂天下綱常!今日陛下能因私念稱‘皇考’,明日就能因他事罔顧禮義,長此以往,何以統御百官、何以教化百姓!”

  一眾啞然。

  王雱擺完道理,開始談感情。

  朝中大半官員全是進士,四捨五入都是天子門生,誰不了解官家是什麼樣的人?

  比如唐御史,追著官家罵了不知道多少回,即便被貶到嶺南的英州去也沒有放棄寫摺子繼續罵。

  人非聖賢,不可能無喜無怒,官家也生氣,可再生氣,回頭還是把唐御史請了回來,因為他謹記太祖的教誨,不能讓言官因言獲罪、再不敢開口!

  王雱又說,當初官家私底下罵過的人可不少,但官家還是重用他們、聽取他們的意見。

  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身為帝王,不能讓個人的喜怒與欲望凌駕於綱常與律法之上!

  所以他今天不是為官家說話,而是為官家四十年如一日、苦心維繫的太平盛世說話!

  為了證實“太平盛世”四個字,王雱又重展自己的數據分析技能,把這四十年前後的丁口增長曲線、戰爭發生次數逐一展示,同時數出四十年來出現的眾多名臣賢者。

  最後王雱拜託呂誨幫忙展開他手中一幅畫卷:畫中畫的是當初城門送別的場景,那時官家對太子殷殷囑託,百官與百姓無聲落淚。

  那一日,官家親手將大宋江山交託到太子手上。

  從那一刻起,官家已不再在意自己是否還在皇帝之位上,只希望太子能夠撐起大宋的萬里河山。

  王雱的中心意思很簡單:你們這樣做,可對得起官家的囑託,可對得起官家的信重!

  韓琦與歐陽修皆不再言語。

  他們意識到從任由王雱站出來的那一刻起,這件事的結局就已經註定好了!

  此時此刻被所有人注視著的王雱,已經不再是少時那個整日嬉皮笑臉的少年,他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更妄論與他兵戈相對!

  看著王雱手中的畫卷,趙曙想到當日城門送別的場景,眼眶也變得濕潤起來。事實上他生父子女眾多,並不看重他這個兒子,他在家中從來都不受重視。相比之下,反而是官家給予他的信任、給予他的教導更多一些!

  此時有人通報:“太后到!”

  不等眾人反應,曹太后已經走入殿內,當庭斥問韓琦與歐陽修為何要攛掇趙曙追封生父。

  韓琦與歐陽修辯駁不得,深知此事恐怕成不了了,提出要先結束朝議,改日再定。

  趙曙當然求之不得。

  事態發展至此,已經不是他能應對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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