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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離家出走已有5年光景了。原因在於三郎妻子的不貞。 她在生下愛子之後,和以前就有關係的男人私奔了。三郎為此勃然大怒。他由於惱怒而開始酗酒,也因酗酒而變成一個兇橫的人。結果,他辭掉了在客運公司的工作,開始與黑社會分子為伍,很快就成為標準的混混了。 三郎因強暴婦女而被逮捕時,女兒愛子才剛滿周歲。服完三個月刑期出獄後的三郎並沒有回到家裡。以後一直杳無音訊。 帶著年幼孫女的阿稻,後來著實過了一段苦日子,直到被大瀧家雇用為女傭後,才能過安穩的日子。 在阿稻長長的敘舊話中,已到夜闌人靜時分,看圖畫故事書看膩了的愛子打起呵欠來。 「哦,對不起。愛子想睡覺了哪。」 美奈說了一聲「我們睡覺吧」就站起來,阿稻連忙說「我這就去鋪被窩」,於是陪著美奈走出了客廳。 被獨自留下來的愛子就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一對強盜就在這個時候闖進屋裡。這兩人都把滑雪帽戴到眉毛上。其中一個以黑色圍巾裹住下半部臉,另一個則戴有很大的白色口罩,所以他們的相貌和年齡都識別不出來。裹著黑色圍巾的漢子手裡還握有一把發著鈍光的手槍呢。 他們看到睡在沙發椅上的愛子就彼此點頭示意,準備進到裡面的房間去。這時,戴著白色口罩的漢子由於絆倒椅子而把愛子驚醒。 「叔叔,你們在幹什麼呢?」 5歲的小女孩對這兩名裝束異樣的漢子當然無任何戒懼之心。兩人向愛子詢問家裡有哪些人在? 「只有阿姨和奶奶在樓上。其他的人都不在。」 「果然不出我所料……」裹著黑色圍巾的漢子頗感滿足地點點頭說。 他叫戴白色口罩的漢子留在客廳把風,有人來了就將他趕走,自己則準備走上二樓去。 這時他看到火爐旁的酒櫥,於是停步下來,將裡面的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取了出來。他倒了半杯威士忌酒一飲而盡,然後對著戴口罩的漢子說: 「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呢?」 「大哥,我們的活兒還沒有幹完,先幹完再說吧。」 「哈!這是預祝成功嘛。家裡只有兩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可是,大哥……」 「好啦,好啦,我這就幹活兒去了。」 裹著黑色圍巾的漢子握起手槍走出客廳。 戴口罩的漢子在椅子上坐下來盯住靠沙發坐著的愛子。 「叔叔,你也是在工廠工作的嗎?」 戴口罩的漢子一邊點點頭,一邊環視客廳里的情形,同時又聳耳傾聽樓上的動靜。愛子將茫然的視線投向這個人身上。 「叔叔,你感冒了是不是?」 愛子剛開口問這句話時,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槍聲。但傳來的只有這一發槍聲而已,家裡依然寂無人聲。 漢子一怔,走到樓梯口對著上面喊道: 「大哥,怎麼啦?你是不是把人家幹掉了?」 由於不安和驚惶,這個人的聲音是顫抖著的。第四節本劇的高xdx潮由此展開。而對後述之殺人事件的兇手來說,劇本之巧拙應該不是問題才對。他不會是由故事的情節想到了什麼詭計吧?故事內容展開如下—— 從樓上下來的裹著黑色圍巾的漢子說,放心吧,剛才只是嚇唬她們一下而已。 「年紀較輕的乖乖地讓我綁住了,而年老的倒咬了一口我的手。我開了一槍,她就癱瘓下去,後來我把她塞進壁櫥里去了。」 「我還以為你把人幹掉了呢?那……錢呢?」 「我現在開始慢慢搜嘛。你小心看著這個小傢伙,讓她哭出來可麻煩哩。」 說完,他又走上二樓去。 戴白色口罩的漢子站起來將夥伴先前喝過的威士忌酒瓶和酒杯拿過來。 他坐下來就打開酒瓶蓋子,開始往杯子裡倒酒,可是由於手在顫抖,溢出來的威士忌酒流到了茶几上。 「咦!酒流出來啦。」 聽到愛子的這句話時,漢子為了不讓她看出自己內心的驚慌,故意以緩慢的動作將瓶蓋蓋起來。然後,他把口罩拿開就將烈酒一飲而盡。 愛子定定地望著吐了一口大氣、正在擦拭嘴唇的這個漢子的臉孔。 「啊!你是爸爸!你是愛子的爸爸,對不對?」 「什麼?照片在哪裡呢?」 「在奶奶身上……」 「奶奶叫什麼名字呢?」 「她叫阿稻……」 原來戴白色口罩的漢子就是5年前離家出走的三郎。這一刻,他和當年1歲的愛子再度會面,本劇也就接近尾聲了。 「叔叔,你真的不是愛子的爸爸嗎?」 「真的不是。」三郎有說不出的苦衷似地低垂著頭說:「愛子的爸爸不像叔叔這樣,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現在在東京。他說愛子長大要做新娘子的時候,一定會回來哪。他會坐豪華轎車,帶著一大堆禮物回來。你要乖乖等他哦。你爸爸在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之後,會回來接愛子的……」 「乾乾淨淨?那他是洗澡去了?」 三郎拭著奪眶而出的眼淚,連連點了幾下頭。 愛子突然站立起來。 「你要到哪兒去呢?」 「我要去尿尿。」 愛子跑到裡頭去。 裹著黑色圍巾的漢子帶著內有搜來之財物的包袱從二樓下來。 「三郎,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 三郎逕自坐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不僅如此,他還主張到警局去自首。 「你……你是不是發瘋了?」 「不,我沒有發瘋。我剛剛才醒悟,我認為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不希望越陷越深。健哥,我們一起去自首,好不好?」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想對我這個大哥說教,是不是?別羅嗦啦,我們快走吧。」 這時,阿稻腳步踉蹌地走進客廳來。「愛子!你去哪裡呀!家裡有小偷進來了!愛子!」 三郎怔怔地回頭一看。阿稻的臉上淌著鮮血。 「媽的!」 三郎抓起放在旁邊的威士忌酒瓶就揮向健一。 健一飛快地退後一步,躲開了這個攻擊。 「你這是幹什麼?」 「你怎麼開槍打了這位老人家?」 「算了,三郎,我並沒有射擊她。子彈從她臉上擦過而已嘛。」 阿稻這才發現這是自己的兒子。 「三郎!你不是三郎嗎?」 「娘!」 三郎準備跑到她的面前去。 健一插身到母子之間。 「我知道了,三郎。我這才明白你剛才為什麼會那樣說了,原來這是你的老娘。你是因此才想改邪歸正,是不是?」 健一把槍口對著阿稻,猙獰地笑道: 「這個老太婆不能讓她活命,不然會為我們埋下後患的。三郎,很抱歉,我只有把你老娘送上西天了。」 「不要開槍!你等一下,大哥!」 三郎展開雙手衝到阿稻的面前要去保護她。在這剎那間,手槍已轟然一聲,冒出火來。 「啊!」 三郎按著腹部,顛了幾步。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