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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混蛋,拿我當傻瓜!」  窪內抑或非常生氣的緣故,甚至衝著飯館的老闆娘發脾氣、但是,原來是加部出了事,無論他多麼生氣加部他也來不了了。  翌晨,走過架在奧多摩溪谷上的拱橋的遊玩的一家人,發現了沉在橋的正下方有點淤塞的深淵底的人,馬上報了警。  警察撈上了屍體,結果從攜帶的物品和相貌等確認是眾議院議員加部總次郎。加部估計是從橋上掉下去的,直接的死因源於頭蓋骨的骨折等全身挫傷,但屍體上到處有小傷,可能至死前被人施加了相當的暴行。  進而從加部的上衣口袋裡發現了用毛筆寫著「天誅」二字的日本紙①。不是盜物等目的的單純的犯罪行為,而是恐怖行動或是裝作恐怖行動的出於政治目的的犯罪行為這一嫌疑強烈起來——  ①日本習字寫信用紙,長24厘米,寬約34厘米左右。  加部議員被害!  中午的新聞和下午的長時間節目以及各晚刊一齊報導了這起事件,從各種角度報導了到勢和疑案終於出現死者的顛末。  「粱山泊」內飄蕩著緊張氣氛。荒谷開始說:「這過火了!」  加部被害的前兩天的晚上,荒谷和平崎輪流埋伏在福島的日本式飯館,捕捉到伊島刑事部長、柿田搜查調查官、山藤秘書的密會,弄清了他們的關係異乎尋常的緊張。在聽平崎說伊島在十五年前將在琦玉縣小川町發生的「汽車廢氣自殺事件」,和柿田在去年將喜多方的同樣事件都強行以自殺處理,兩人都是有「前科」的人的那個時候,荒谷就本能地預感到了事態的緊迫。  在「粱山泊」淺見和西村說了「犧牲者」這一預言一般的話,這會兒突然間帶上了現實的味道。  跟平崎一說這事,便說:「也許會那樣吧。」毋寧是一副肯定的語調。原警官在何謂正義這個問題上已經和現役的荒谷想法的標準不同了。  荒谷不知道犧牲者會是誰,但後來想想,加部身處險境,他是充分預計到的。山藤們的密會準是為了向殺害加部開綠燈。眼睜睜地放跑了犯人,作為警官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這就是荒谷此刻的心境。  「西村你不是希望加部議員被殺害嗎?」  荒谷語氣強硬地逼問說,但西村只是苦笑,沒有做聲。  「是這樣吧?不,你的目的打一開始就是為朋友清野報仇,準是這樣。你希望不光是加部議員,今後還出現幾個犧牲者。」  「荒谷,這太……」  淺見想制止,但荒谷固執地搖了頭。  「即使是你淺見說的話,別的不說,只是這件事我作為現職的警官是不能置若罔聞的。  「政治的事我不懂,但兇殺案的話,這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專業。實際上,在奧多摩的現場,我們班都出動了。我也不能在這種地方慢吞吞的,知道福島那件事的,只是我一個人嘛。」  「喂,等一下好嗎?」淺見按住抬起了屁股的荒谷,懇求似地說道,「要是你荒谷現在動了起來,情況將會非常危險,當然這兒也必須撤走,西村會成為他們一伙人的襲擊對象,就連我,就連平崎也……不,就連你荒谷也不知會怎麼樣。荒谷,正如你自己所看到的,警察裡面不是有內奸在嗎?」  「不,警視廳裡面沒有那種人。」  「我想不應該考慮例外……」  「總而言之,不管你說什麼,我也要回警視廳去。」  「明白了。」  淺見終於死了心。與此同時,他不能不感到把荒谷拉近來作為同志的責任。  「那麼,荒谷,再等十天好嗎?請你保持沉默,只要十天就行,其間倘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你可以把真相全部說出來,包括我們的事。」  「可以吧。」荒谷點了點頭,「約定我遵守,出賣同志的事我不做。」  荒谷走了以後,淺見向西村道歉說:「對不起。」  「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既然把他帶到了富山,就只能拉他入伙,封住他的嘴巴。再說,荒谷的想法也不是不理解,那種缺少靈活性的正義感倒是值得尊敬的。」  西村安慰似地說了這話以後,自言自語說:「這下可難辦了……」  「沒有關係。有十天的話,案件大概終結了吧。」沒有把握,但淺見虛張聲勢地說道。  「那樣就好,可是……」  西村笑著,但在當晚,他連淺見都沒有告訴,便撤去了「粱山泊」。  當晚很晚回家的陽一郎把弟弟邀進了書房。  「你決不會參與了加部議員被害的事件吧。」刑事局長神色疲憊地說道。  「怎麼會呢……」  淺見苦笑著說道,哥哥多少有點認真的樣子使他不知所措。  「要是這樣就好,真沒有想到會以這種形式有了一個結局。」  「說謊吧,哥哥。」  淺見用譏諷的目光凝視著哥哥。  「說謊?……」  「不會沒有想到吧。打前些時候加部在經堂被襲擊的時候起,您不是已經預測到會這樣嗎?可是,在可以說剛保釋不久的這個時候警察卻沒有警惕加部身邊,倒是這種疏忽應該受到責備。」  「喂,你如果是我的親人,就別像媒體一樣說話呀!」  陽一郎勉強歪著充滿苦澀的臉,嘴角上露著微笑。  「推測到了是什麼人幹的吧?」淺見連笑也不笑地說道。  「沒有。」陽一郎搖了搖頭。  「又來了……」  弟弟露著一副可嘆的表情,比哥哥更使勁地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並不是頭腦遲鈍呀,是因為幾乎沒有理由這個時候加部會被害。」  「但保守黨的田坂派的議員中,有好幾個人如果加部在法庭上作證的話就非常為難,這是確鑿的吧?」  「這也並非如此呀。對警察和檢察官的調查,加部極其順從地做了回答,可以判斷該說出來的都說出來了。關於你說的田坂派的幾位先生,雖然出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傳言,讓人看到他們有舞弊,但那些都不過是狀況證據而已,很難成為足以能彈劾他們的決定性因素。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向上面也匯報完畢,所以嘛,事到如今照理就沒有必要再著手幹掉加部了。」  刑事局長所說的「上面」當然是指警察廳長官以及法務大臣、國家公安委員長官,陽一郎是在暗示犯人方面的背後有可能政治家的意志在起作用。  「只是有一件事使我感覺心情沉重。」刑事局長說道,「那就是被害前加部受到了嚴刑拷問這一事實。好像到了可以用『瀕臨死亡』四個字來表達的程度。犯人可能相信加部隱藏了某些重大的物證。可是,無論怎麼拷問,結果也沒有能引出任何東西來,最終大概察覺加部手上沒有任何成為決定性證據的那種王牌,但既然給了他那樣嚴厲的拷問,事到如今就不能後退了,於是就殺了他。」  「等一下……」淺見有點著慌地說道,「加部因為始終沒有屈服於拷問,隱藏了證據,所以才死的,可以這樣認為嗎?」  「不,那沒有,因為加部不是一個有這般骨氣的人。再說,如果是那樣的話,當然犯人方面會抄加部的事務所和住宅的。加部身上帶著鑰匙,但沒有被盜,就是說,他們看清加部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總而言之,犯人的錯覺或是確信可能是殺害加部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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