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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禹親王”三個字,那金陽愣了愣,可惜此時他好不容易才見到夢中的人兒,又見她嗔怒之樣,越發顯得俏麗,心裡痒痒難耐,“什麼禹親王,你可別唬我,王府家眷能到這破廟來?你與其跟一個富商,難道還能比跟了爺好?”只因事前早有人對他說了這女子的身份所以金陽也不怕,“過來讓爺親一口。”後面的男人都開始鬨笑。

  那金陽一把抓住楚漣漪的手,將她拖入懷裡。楚漣漪情急下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一下就刺入了金陽的眼睛。

  金陽痛呼,立馬放開了楚漣漪,旁邊人一個耳光扇在楚漣漪的臉上,“賤人,你敢。”

  這一巴掌用力極大,楚漣漪又是個柳絮身子,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最後一刻,心裡只想,那些在庵外奉命守護的侍衛又去了哪裡?

  也算是楚漣漪她們福大命大,正是關鍵時刻,庵外的侍衛有四人沖了進來,他們都是唐樓精挑的好手,以一敵三也不是問題,只是金陽一眾人數幾多,兩方面僵持不下,那王府侍衛白玉樓護了太妃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敢驚擾我禹王府太妃,不想活了嗎?”

  金陽旁邊的一個紈絝公子一聽,心裡這才犯了嘀咕,又是禹王府,難道還真是惹了禹王府的人他見這齣來的主子和丫頭都是傾城傾國的容貌,絕不像普通富商家能養出的,這些侍衛拳腳功夫也極好,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只因金陽說她們不過是富商家眷,平日裡什么女人他們沒玩過,可是這別人家的娘子,又是如此傾國傾城,一聽金陽所說,便也心動了,又想著京里有什麼事是他們擺不平的呢?這等強人的刺激,他們最是喜歡,這才跟了來,不想今日闖下大禍。

  金陽還在一旁蒙住眼睛一邊喊道:“停什麼,還不給我打死他們!”

  那紈絝公子卻一把攔住,“金兄,你眼睛受了傷,我們還是速速回京給你醫治才是,不然落下毛病可就不值了。”那金陽不肯,那些人卻拖了他迅速離開,也不敢留下姓名。

  敵眾我寡,白玉樓等人也不敢追,他對太妃行禮賠罪,“屬下來遲,請太妃責罰。”

  太妃如今還嚇得有些愣神,半晌才道:“起來吧,你們的罪自然要等到王爺來罰,今日在庵外伺候的侍衛都死了嗎,讓這些人闖入了庵內?”

  “小的不知,小的等從山上下來,只見庵門打開,心裡怕有事,這才貿然闖進來,不想卻看到那些人。只是今日應該在庵外守衛的侍衛一個一沒見到,小的也覺得奇怪,小的立刻去查。”

  太妃揮揮手,讓他們立刻去查。丫頭們這才趕緊扶了楚漣漪回房,只見她半張臉腫得桃子一般大,手腕子也脫臼了,又是上藥,又是接骨,忙了好一會兒,都是余驚未了。

  那邊唐樓晚上接了消息,立刻動身前往雨潤庵,一路車馬狂奔,那時京城已經宵禁,還是喊開城門這才出得城。

  等唐樓到了雨潤庵,已是半夜,他下了馬徑直就去了楚漣漪的房裡。房間裡點著小蠟燭,流風、回雪靠在一邊不敢睡,一見唐樓進屋,這下整顆心放了下來,迎了上去道:“王爺。”

  “嗯,王妃怎樣?”唐樓輕輕走到床邊。

  “一個晚上都在喊疼,這才剛睡著。”回雪儘量壓低聲音。

  唐樓點點頭,在床頭坐下,讓流風、回雪二人迴避。他看襖楚漣漪安然地躺在床上這一刻,整個心這才放下來。

  唐樓仔細端詳著楚漣漪,只見她臉上的烏腫還沒消,手腕上腫紅也沒退,睡著了還皺著眉,好像極痛苦。唐樓只覺得自己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碎了似的,他比楚漣漪痛一萬倍,他小心翼翼捧在手裡都怕弄疼的人,如今卻遭此大難。

  唐樓想想就怪自己,怪自己為什麼要同她吵架,為什麼就不讓讓她,明知道她說的都是氣話,自己怎麼就不阻攔她,不讓她來雨潤庵。一個月里,他夜夜都睡不著,轉輾反側就是想著她,怎麼他就不能早一日來找她,如今卻讓她如此擔驚受怕。

  唐樓又看了楚漣漪一會兒,這才去了太妃屋裡,太妃剛醒,見唐樓來了,這才稍微心安了,“你可算來了,去看了你媳婦嗎?”

  唐樓點點頭,太妃又道:“她倒是個勇敢的。”

  唐樓扶了太妃坐下,“娘,兒子不孝讓你受驚了。”

  太妃點點頭,“可查出都是些什麼人了,那些侍衛又是怎麼回事?”

  唐樓一聽到消息,立刻就趕來了雨潤庵,一路上還沒來得管這些,不過早就有人去查了,“娘親少怒,想必已經有消息了。”

  果然庵門口早就等著白玉樓等人了,一聽唐樓召喚,立刻進來稟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將他二人都看管起來,這金大人不管教他兒子,便由我來幫他管教管教,其他人也全部給我看管起來,這件事我自會進宮向皇上說明。”

  如今唐樓還顧不上這些,他吩咐了事情,又直接去了楚漣漪屋裡,她還沒醒,唐樓就這樣靠在她床頭,他也是一宿都沒睡,可卻絲毫沒有睡意。

  楚漣漪是驚叫著醒來的,“唐樓,唐樓……”她彼時全身都在發抖,仿佛遭遇了極大的不幸。

  唐樓聽她叫得悽厲,眼圈不由一紅,“漣漪,漣漪,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唐樓將輕輕拍打著楚漣漪的背脊。

  楚漣漪睜開眼睛,看見唐樓果真在眼前,她那淚珠子便怎麼也忍不住了,那眼淚一顆一顆地順著她頰邊往下流,眼睛就直直地看著唐樓,滿是委屈、不滿、責備,看得唐樓心一揪一揪的。

  “漣漪,漣漪,你沒事就好,咱們再也不吵架了。那董氏我不過感激她哥哥,就只當我這輩子對不起他們,來生再還,我再也不去看她了好不好?”

  楚漣漪此刻想的哪裡是這些,她看見唐樓就跟看見主心骨一般,這才明了,她這輩子是斷然離不開他的,楚漣漪撲入唐樓的懷裡哭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兒來?”

  唐樓撫著她的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回去我給你做牛做馬可好?”

  這話逗得楚漣漪立刻便笑了,那傷痛便扔在了腦後,“這可是你說的。”

  唐樓自然一切都一切都應下,兩個人這下便算是正是和好了。當日一行人就下山回了王府。

  唐樓安頓了楚漣漪,又找了太醫分別給太妃和楚漣漪把了脈,這才放下心來去處理那兩個男女。以前不調查,居然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那麼多駭人聽聞的事情。

  當花氏同金陽一同被帶到唐樓面前的時候,金陽掙脫挾制他的人,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扇了花氏一個耳光,“賤人,你害我。”

  花氏捂住臉,看也不看金陽,淚怯怯地苦笑道:“不知王爺喚妾來所為何事?”那模樣無處不在述說委屈,她堂堂一個禹王側妃如今被人當眾刮耳,唐樓居然還無動於衷。

  唐樓冷著臉,“你對王妃做了什麼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妾不懂。”花氏又是一番苦笑,“王妃她終也容不下我麼?”那表情仿佛高居世外,早就預料到了主母一旦得寵,就會收拾小妾一般,將一切的罪過都先推到了楚漣漪身上。

  唐樓看了看金陽,那金陽如今早就嚇破了膽,一股腦兒地將罪過又都推給了花氏,“回王爺,我都是受這賤人挑唆才行下那事的。這賤人與我說王妃乃是京城富商的小妾,又說她生性風流,到了暑日就愛去那雨潤庵小住,順便會情人,還將王妃的行蹤透露給我,不然我哪裡知道王妃那日會在雨潤庵。”

  “你血口噴人,我同你素昧相識,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給你講那些。你,你對王妃做什麼?”花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想必人人都將被她的演技所欺騙。

  只是她一下就點出金陽做了什麼,那明顯就是提醒唐樓楚漣漪之受辱。這年月一個女人的名節便是她的命,也是她夫君的命,就算唐樓再愛惜她,可是也斷然不會將綠帽子戴在頭上滿街走的。

  花氏楚楚地看著唐樓的臉,可憐地笑道:“王爺讓我當著陌生男人對峙,既然不信任我,我還有何話可說。王妃的事情,總要有人出來承擔,王爺既然打定主意要讓我受了,那我也就忍了,只願年年清明,王爺還能記得讓人給我燒點兒紙錢便是。”一番話說得可憐可憫,儼然就是說唐樓冤枉她了。

  唐樓只想不到花氏行事如此惡毒,而他居然從沒看出過,心裡自責,難免就更是嫌惡她,與她多說也不願,只抬眼示意一旁的福泉。福泉領會,一小會兒就抱了一個孩童進來。

  花氏一見那孩子,頓時就變了臉色。那福泉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婆子,看那模樣打扮,便像是替人接生的穩婆。

  一行人對著唐樓行了禮,唐樓才對那穩婆道:“你且說說這孩子的生母是誰?”

  那穩婆直指花氏。

  花氏如今一臉慘白,少了淒風苦雨,多了驚嚇戰慄,萬事皆去的空茫。

  “你可還有話講,不守婦道,居然同唐忠私下苟且,還陷害王妃。你且說那恩哥兒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下的,你若老實交代,這孩子我還能留他一命,否則……”

  事到如今,花氏知道狡辯也無用,心裡藏著那麼多事,也想一吐為快,就想看看唐樓知道後能有什麼反應。

  “是,都是我做下的。我十四歲嫁給王爺,進門時也一心伺候公婆,服侍主母,可王爺何曾睜眼瞧過我?”花氏未嫁之前也自覺才貌雙全,可入門後被唐樓一直冷落,早就心生不忿。

  “直待那先王妃命薄去了,王爺才肯瞧上我一眼,我只當苦盡甘來,哪知道王爺為了一個聲明狼藉的楚十二就那樣對我,我不過是怕王爺不知那楚十二的名聲,陷入了她的溫柔陷阱,王爺便從此不踏我門。王爺寧願去寵愛那山里野雞一樣的童氏,也不肯看我一眼,我不甘心。”

  “王爺日日惦記著那楚十二,又可曾知道我被那唐忠侮辱後無處可訴的苦衷,滿肚子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裡咽。可是有一口氣我咽不下,憑什麼那董氏就能為王爺生兒育女,而我就不能。我與她同樣是妾,當初先主母未孕,可憐我懷胎一月,王爺硬是讓人將藥給我灌下,可為何主母未孕,那董氏有孕了,王爺便讓她生下,我不服。往日我只當是王爺守規矩,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王爺也不過看人行事。”

  卻原來那董氏的避子湯是花氏偷偷換去,就是想讓董氏有孕,讓她和楚漣漪斗個你死我活,或者唐樓讓董氏打胎,至此絕了董氏的寵,可事情萬沒向董氏期盼的方向發展,她想來便覺得氣憤。後來她發現自己懷有身孕,這才藉口染了疫病,去別院養胎,孩子生下後便讓唐樓的四哥唐忠抱了去養在身邊,只當是他在外面養的妾生的,氣得四夫人跳腳,卻也沒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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