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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錯在不該殺了老瞎婆,讓他注意到朱凱以外的人。

  一系列的真相已經浮出了水面,但並沒有改變任何現狀。梁村長一伙人還是對他們虎視眈眈,似乎準備一起撲上去,結果了他們三個礙事的傢伙。洛毅森也在心裡打鼓,不知道能拖延到什麼時候,不知道藍景陽和趙航能不能及時趕到。

  這時候,公孫錦反倒淡定了下來。他看了眼眼睛都瞪紅的朱凱,問道:“兩年前到底怎麼回事?事到如今,你也該說了吧。”

  兩年前……

  作為村子的一員,他偶爾從老一輩人口中得知,在他們的腳下有一座明朝時期的墓,具體是誰的已經無從考證,只知道,他們這個村長最早是守護陵墓的兵將建起的,也就是,守陵人。

  隨著年代交替,歲月變更,守陵人真正的血脈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下面陰森的古墓和傳說中的財寶。有一天,梁村長把朱凱和一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召集在一起,說了要下去盜取財寶的決定。當時,他們才知道自己是守陵人的後代,或者說誤以為自己是守陵人的後代。

  梁村長說,他們守著這個墓已經好幾百年,為什麼不能拿一點寶貝換錢用用?在金錢的利誘下,當晚朱凱等人鑿開了一個盜洞,也就是洛毅森掉下去險些被活埋的那個地洞。

  盜取財寶的那一夜,他們美夢成真了,卻在第二天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當晚下墓的人中有四個人離奇死亡。那時候,村子裡還有個活得最久的老頭,他說梁村長等人的舉動觸怒了墓主,要以活祭來息滅墓主的憤怒。當下,梁村長做主,把領回來的四具屍體埋在了楓樹下面,又多分了些錢給那四個家庭,打發了他們離開。

  本以為,這些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是人的貪婪卻是遏制不住的。梁村長再一次窺伺起那些財寶。但他沒有活祭可以奉獻,想來想去,就盯上了重病的王蘭。

  講到這裡,朱凱啐了口唾沫,擤了把鼻涕,雖粗俗不堪,卻也是悲憤至極。他哽咽了兩聲,說:“下面沒啥機關陷阱,就是跟迷宮一樣,我們都走散了。我不知道被啥東西咬了一口,昏迷了好半天。後來,是大梁把我叫醒的。第二天那四個人死了的時候,我也發現自己身上有爛的地方,我害怕也跟他們一樣會死,整天提心弔膽。可不知道咋回事,幾天之後那些爛的地方都好了。我也有心情等著梁村長把寶貝換來錢,好分成。那時候我心情好,每天晚上都跟小蘭親熱,沒過一個星期,小蘭的身上開始爛,我以外她會跟我一樣,過幾天就能好,但是等了一個月,她爛得越來越厲害。我才知道,她好不了了。”

  忽聽在人群里有個女人扯著破鑼嗓子罵朱凱:“你家那媳婦死就死了,你也拿著錢了,還想咋樣?不願意干就去死,別擋著我們發財!”

  洛毅森冷眼一瞥,說:“你們不就是準備殺了他,順便也把我們弄死麼。這算什麼,殺人也要找個合理的理由?”

  梁村長明顯比其他人老成得多,他上前一步,說:“你們不要誤會。從兩年前到現在,我們都沒殺過人。小蘭子是她自己死的,朱凱帶回來的只是她的屍體,我們把她埋在樹下也是為了落葉歸根嘛。”

  “你他媽的放屁!”朱凱怒吼了一聲,“要不是沒錢了,我能帶著小蘭回來找你嗎?你假情假意給了我一點錢,卻在半路說你有認識的醫生,能治好小蘭,我跟你去找醫生,葛喜旺幾個人給小蘭灌藥,眼睜睜地看著她咽氣兒,你們還是人嗎?”

  對於朱凱的質問和指責,梁村長語重心長地說:“朱凱啊,你咋胡說呢,誰給小蘭子灌藥了?”

  朱凱怒指著葛喜旺:“就是他!小妹在臨走前告訴我的!那天晚上,你們把小妹也支出去了,要不是她惦記著小蘭偷摸回家看一眼,你們,你們……”

  這時候,被指出來的葛喜旺卑鄙地說:“小妹要是真看見了,為啥過了兩年才跟你說?”

  不是這樣!朱凱語無倫次地告訴洛毅森,當時梁村長安排幾個人找藉口引開了他,等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妻子只剩下一口氣了。她告訴他,離開這個村子,好好過日子比啥都重要。那一刻,朱凱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

  就這樣,梁村長等人用王蘭的屍體做祭品,第二次下墓。朱凱想要告發他們,當晚就被一些村民抓住,暴打了一頓,並威脅他敢去找警察就殺了他跟小妹。然後,梁村長又到處散播謠言,說朱凱不正常,和梁村長相比,朱凱的話微不足道。

  不止如此,為了讓朱凱保守秘密,梁村長和一些村民威脅他不准亂說,否則下一個祭品就用朱小妹。朱凱明白了,自己走不出這個村子,但至少要讓小妹出去。他變得沉默不語,偷偷把村長分給他的錢積攢起來,將來給小妹做嫁妝。梁村長等人看他老實了,漸漸地也失去了警惕性,在兩個月前他找機會把小妹送走。

  臨走前,他帶著朱小妹來到楓樹下祭奠妻子。就是在那時候,小妹說出了兩年前的真相。並告訴他,她不敢說,梁村長他們人多勢眾,萬一合夥對付他們兄妹怎麼辦?朱凱已經無力報仇,只能送走小妹,卻不想小妹還是死在了家裡。

  說到這裡,梁村長一伙人已經極不耐煩了。幾個老爺們催著趕緊動手,弄死他們大家都有財發。梁村長也不願意多耽擱時間,生怕洛毅森等人的同伴回來,殘忍地對著公孫錦一笑:“對不住了,三位,今天只能委屈你們了。”

  “等等!”洛毅森在爭取時間,多一分鐘也好。他問,“昨天,公孫知道我上山,你讓小虎子來找我幫忙,那個推小虎子掉進山洞又堵死洞口的人是誰?”

  “知道這些幹啥?”梁村長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也是死,沒啥大意義。”

  “別介,您還是說說吧,糊塗鬼到了下面沒法投胎。”洛毅森嘴裡打著哈哈,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終於摸到了發送鍵,他不知道現在的手機還有沒有信號,但至少可以一搏!

  梁村長是鐵了心不肯說,但朱凱卻在這時候指著人群中的一個,說:“是她們!”

  隨著朱凱手指的方向看去,洛毅森終於明白什麼叫“婦女能頂半邊天”了。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村婦們,可不比老爺們差。難怪趙航問起打穀場上還有誰家的男人沒到場,梁村長會信心滿滿地挺腰斷言。

  該明白的都明白了,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辦?洛毅森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沒把握可以擺平這四十多人,況且其中還有幾個女人呢,他從來不打女人!

  面對四十多個磨刀霍霍的刁民,公孫錦倒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偷偷扶著洛毅森的背部,給了一點支撐力。隨即,對梁村長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殺了我們之後怎麼辦?我的同事一定會回來,你怎麼交代呢?”

  “不勞你操心了。”梁村長一揮手,周圍的人縮小包圍圈,朝三個人慢慢地圍了上去。只有梁村長把自己當做了一方首領,得意地說,“你們手裡有電筒、有繩子、有鐵杴,這不是最好的盜墓工具嗎?等你們死了,我會把你們的屍體扔進那個盜洞裡去,就算被人發現了,也會以為你們發現了地下的秘密,謀財不成反丟命。跟我們有啥關係。”

  那個跟洛毅森打過幾次照面的男人似乎早就迫不及待,叫嚷著:“老梁叔,還廢什麼話,動手吧!”說著,他揮起手中的長斧直奔公孫錦砍去。

  洛毅森絕對不能讓公孫錦受傷,即便是在他極度虛弱的時候,還是能拼力一戰!一個側身出腿,直把這個男人踢出去兩三米遠!眾人一見他明顯是練過的身手,頓時都有些呆了。一邊的公孫錦竟然還有心情抱怨:“要是在你沒病的情況下,這一腳少說也能踹出去五六米遠吧。”

  不等洛毅森哭笑不得的回答什麼,梁村長忽然大聲喊道:“他們只有三個人,怕啥?”

  在梁村長的慫恿下,村民們舉起手中的武器就要殺人。朱凱忽地一下子把公孫錦和洛毅森推到一邊,撿起洛毅森丟在地上的鐵杴,胡亂揮動著,大聲叫喊:“這次說啥也不能讓你們再害人!”

  站在後面的公孫錦摸摸下巴,自語:“不錯,還有點血性。”

  洛毅森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說:大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閒情說風涼話呢。等會咱個仨都得交代在這。

  許是察覺到了洛毅森的心情,公孫錦摘掉了眼鏡謹慎地收在口袋裡,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告訴洛毅森:“好好歇著吧,不會有事。”

  就在朱凱已經被打破頭的時候,一聲刺耳的槍響劃破了烏黑的夜,震懾住狂暴的風,恐嚇住暴走的村民。洛毅森目瞪口呆地看著還保持這沖天鳴槍姿態的公孫錦,很想問問他,他這槍是哪來的?

  這一次他們只是旅遊度假,說好了誰都不攜帶配槍。而且,這幾天的行動以來,他也沒發現公孫錦身上有槍,就算是著火那時候,他在大家面前脫得光溜溜換了衣服,也沒看到有槍!這妖人,到底是怎麼搞出一把槍的?

  想到最後實在不明就裡,索性也不想了,既然有槍在手,就由不得梁村長一伙人橫行無忌!

  槍,對這些村民來說是可怕的,雖然他們還緊緊握著手裡的武器,但已經開始向後退去。一個個看著公孫錦的眼神,都是恨不得活吞了他的狠戾!這其中,唯有梁村長紋絲不動!等到所有人都退到他的身邊,他才冷笑道:“你一把槍才有多少子彈?我們這邊可是都有四十三個人,你能殺得了幾個?”

  是啊,就算把子彈打光,也不能全部解決了他們!洛毅森緊張地看著公孫錦,忽聽他不緊不慢的口氣,說:“你們知道為什麼王蘭得了那種病會死,朱小妹得了那種病也會死,而你們其中一些得了同樣病的人卻沒事呢?”

  這個答案,沒人知道。

  公孫錦又說:“事實上,兩年前第一次盜墓的時候,朱凱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那四個人死了,而他卻痊癒了。關鍵在那東西咬了他,他有了抗體,但是他的血液、唾液、精液還是帶有毒素,所以王蘭死了,朱小妹也死了。好吧,你們好像聽不懂,我換個說法。就是說,朱凱的血液里有致命的毒素,誰沾上誰死,你們已經打破了他的頭,不想看看有沒有沾上他的血嗎?”

  聽罷公孫錦的一番說辭,洛毅森心說:你也太能蒙人了!這話三歲小孩都不能信。

  三歲孩子能不能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村民虧心事做太多,他們信了!

  人群立刻騷動起來,有些人甚至把手裡的武器丟在地上,慌亂的檢查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觀察著這種改變的洛毅森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公孫錦寥寥數語,居然動搖了對方的軍心。果然是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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