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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錦技高一籌,趁著這些人混亂的時候,說:“你們最好不要再讓朱凱流血,也不要再靠近他。等到搞定我們倆之後,你們或許可以用繩子勒死他、用水淹死他、用東西捂死他,殺人不見血的辦法還有很多。”

  洛毅森終於明白了公孫錦的用意,他跟自己一樣,在拖延時間!但是,狡猾的梁村長恐怕不容易上當。

  就像洛毅森擔心的那樣,梁村長聽過這些威脅後,反而滿不在乎地說:“你當我是幾歲的娃娃,你說啥我就信啥?”

  他不信,可朱凱卻信了!倆手在臉上一抹,蹭得都是血,直奔著梁村長撲了過去!幾個距離較近的村民,驚駭地紛紛閃開,生怕濺上一滴血。梁村長也急忙拐杖一擋,當下也急了,大聲吼道:“你們都傻站著幹啥?”

  朱凱不死心,痛罵著梁村長不是人!胡亂地急撲上去。梁村長狼狽不堪地躲閃著,叫喊著:“我告訴你們,朱凱要是能把人整死,咱們早就沒命了,那人在騙你們!他們三個不死,咱們都要被槍斃!”

  “槍斃”這個詞完全壓住了這些人對朱凱和手槍的恐懼感,躲在人群中的葛喜旺咬著牙,跺了腳,脫下外衣撕開,包住了口鼻和手,重又撿起扔下的鐵棍,直衝向公孫錦。

  洛毅森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葛喜旺,他甚至因為想得了葛剛而忘記提醒公孫錦小心。其他村民見有個人帶頭了,紛紛舉起手裡的武器,好像是一股浪cháo般的湧向他們。

  媽的,拼就拼了!洛毅森乾脆脫了外衣,拿在手裡奔到公孫錦身邊,手腕一抖,普通的衣服就像是鞭子似的抽打在葛喜旺的臉上,他頓時捂著眼睛踉蹌後退。洛毅森顧不得朱凱那邊的情況,拉著公孫錦退到身後,掩護他開槍傷了三個村民的行動力,但是其他人絲毫沒有停歇,全然沒了什麼“人”的模樣,張牙舞爪地化身厲鬼。

  洛毅森已經不知道自己挨了幾下,現在的身體狀態還能站著已經是萬幸了!堪堪避過一斧子,急忙問公孫錦:“還有幾顆子彈?”

  “沒了。”說話間,公孫錦打倒一個女人,絲毫不介意對方是異性,“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

  再堅持“一會兒”?多會兒?這麼下去,不用兩分鐘他就能壯烈了!回頭看了眼公孫錦,接連幾次險象環生,看得他心直揪緊!想巫蠱案那時候,公孫錦能以閃電般的速度掐斷蛇頭,現在怎麼縮水了?

  這一眼走了神,一根鐵棍狠狠地打在他背上,葛喜旺真是下了殺手,把洛毅森打的向前趔趄數步,險些撲在公孫錦身上。

  公孫錦單手扶住洛毅森,兩人相互交錯之間,各自揮拳打中幾個人。這時候誰還能注意到底打了誰,反正是逮著誰打誰,不打,就是自己喪命。他們緊緊靠在一起,把背後交給對方。

  朱凱那邊的情況似乎比他們好些,畢竟那些人還是忌憚著公孫錦的那番說辭,只有梁村長和三個不要命的愣頭青跟朱凱打鬥,看樣子他也撐不了多久。

  一場數量懸殊的對抗仿佛沒有結束的時候,叫嚷、怒罵、純粹的殺意,將這座大山感染成了一片死地,只有天上的一輪殘月俯視著這場泯滅人性的廝殺。

  一片烏雲緩緩飄過,遮掩了殘月清冷的光芒。如墨般的漆黑籠罩了這大山一隅,還在死斗的人們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聽到一陣強過一陣的振翅聲撲面而來。

  對這種古怪的聲音洛毅森並不陌生,他反手抓住公孫錦扯到身邊,告訴他:“趴下!”

  他們才剛剛趴伏在地面上,忽聽這些村民驚恐的嚎叫起來,抬起頭看了幾眼,只有黑暗中驚慌揮舞手臂,抖動身體的影子。看上去,好像被什麼東西攻擊,無路可逃。洛毅森把心一橫,告訴公孫錦:“咱們頭上是正北方向,朝著兩點方向移動,去找朱凱。公孫,跟緊了,別離開我身邊。”

  公孫錦不多言,兩個人緊貼著地面朝著兩點方向移動。過程中,不知道被踩踏了多少次,洛毅森險些以為自己會被踩得吐血!他們身後不少人已經抱著頭在地上叫喊著打滾,一團一團黑色的東西死死糾纏著他們,打不著,揮不去,如跗骨之蛆。

  一個女人尖叫著撲倒在洛毅森面前,扭曲的臉上已經被她自己抓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口子,向外翻著白森森的骨肉。那一團一團的黑色物體衝進了她叫嚷的口中,她用手去摳,瞬時間黑紅粘稠的液體順著下巴湧出來,她痙攣一樣地抽搐了兩下,蹬了蹬腿,再也不動。

  洛毅森心跳如鼓,帶著公孫錦加快了爬行速度。他們的身邊,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把臉抓撓得像是個怪物、不斷有人痙攣地抽搐。他們能做的只是儘快向前爬,終於看到朱凱死死抓著梁村長的時候,看到那成群的黑色東西竟然不敢靠近。

  這時候還想什麼報仇,先保命吧!洛毅森一把抓住朱凱的腳腕用力一扯,朱凱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直接被拉倒在地上,連帶著梁村長也跟著摔倒下來。

  洛毅森壓著不甘心的朱凱,在他耳邊大喊:“快走,這些飛蛾吃完了他們,就該吃我們了。快下山。”

  朱凱用力地掙扎著,想要掙開洛毅森的鉗制。公孫錦也急著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他吼著朱凱:“王蘭想你好好過日子,別把自己交代在這。”

  許是王蘭的名字終於喚起朱凱最後的一點理智,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梁村長,忽然仰天長嘯:“蘭子,我對不起你!”

  洛毅森在心裡甩給朱凱一記耳光,這都啥時候了,還抒情呢?趕緊撤走才是硬道理!但奇怪的是,隨著朱凱這一聲叫喊,天生那一片烏雲四散而去,月亮露了出來,皎潔清冷的光復又照亮了這充滿了死亡的地方。百年古楓樹像是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一陣清風吹來,那些還“吞噬”著村民們的黑色飛蛾像是受了驚嚇,全部都飛向古樹,猶如黑色的浪cháo眨眼間消失不見。地面上還有一些人清醒著,打著滾痛苦地呻吟。但在洛毅森看來,他們還不如失去知覺的好。古怪的黑色飛蛾順著口耳飛進了他們的體內,有一個人正在拼命的拉扯自己的舌頭,活像個吊死鬼。

  如此的突變把洛毅森弄傻了,他呆呆地看著古楓樹,看著樹幹上那個凹凸出來的人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本來毫無生氣的“臉”似乎對著他們淡淡一笑,溫婉的,淡雅的笑容。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個“楓鬼”哪裡有什麼變化,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這種黑色飛蛾怕月光?”公孫錦吶吶自語著。

  “應該是這樣。”洛毅森說,“我之前說過,這個祭壇是祭祀月亮的。可能就是因為這種變異的飛蛾。不對……”

  他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像。這種變異的飛蛾應該來自地下的古墓,在建成古墓的時候有人在上面搭建起祭壇,並開始祭祀月亮,為的是封住裡面這種吃人蛾。幾百年過去後,梁村長等人打開古墓,放出了這種吃人蛾。今晚在祭壇前的打鬥,所有人都流了血,血腥氣引來了大量的吃人蛾。烏雲蔽月,吃人蛾傾巢而出,幸虧月亮及時出來,否則,他們誰都跑不了。

  為什麼,在吃人蛾出來的時候,自己會想到必須趴下呢?這念頭好像是有人硬生生塞進了他的腦袋裡,真的是……

  沒等想“真的是”後面的答案,洛毅森眼前一黑,倒在了公孫錦的身上。

  第八章尾聲與蘇子年的疑問

  等他再睜開眼睛,已經躺在縣裡的醫院病房。渾身酸痛不止,手腳跟灌了鉛似的沉重。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人,一身白衣的廖曉晟正在看書,沒注意他已經醒來。

  “廖姐。”他聲音嘶啞,還有些虛弱。

  廖曉晟的眼神淡漠的瞥過來,對他淺淺一笑,問:“感覺怎麼樣?”

  “糟透了。”他試著起身,卻被廖曉晟按住。洛毅森想起了很多事,問道,“公孫呢?”

  “他很不好。他的潰瘍情況比你還嚴重,高燒不止。”

  “他也被傳染了?”該死的,為什麼那妖人沒說?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難怪在山上他功夫縮水。這混蛋!

  廖曉晟似乎對公孫錦隱瞞病情的事也很惱火,說:“雖然景陽已經罵過他了,你也有權利海扁他一頓。”

  這一刻,他想起公孫錦曾經割破了手指,沾染過自己的血。現在終於明白,他是在拿自己做實驗。妖人啊妖人!

  這件事,廖曉晟也知道了。公孫錦在醒過來之後,跟她提到,這種奇怪的潰瘍病應該來自於那些古怪的吃人蛾,洛毅森在盜洞裡受了傷感染到吃人蛾的毒素。他為了確定這一點,才用自己做實驗。

  “放心吧,老大已經醒了。”廖曉晟笑著說,“他在你隔壁的病房,已經沒什麼的大事。”

  沒大事,那還是有事。洛毅森忽然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廖曉晟把書放下,慢條斯理地說:“你整整睡了兩天兩夜,燒早就退了,現在只剩下那種潰瘍情況需要治療。朱凱我們已經送他去研究所,通過檢查,發現他身上的確有抗體,研究疫苗需要他。我聽說,那些專家們在不分晝夜地工作,疫苗在三天後就能做出來。你跟公孫都不會有事的。當然了,還有那個小虎子。”

  聽到這些,他也放心了。所以,也有心情說點別的,比方說梁村長那些人怎麼樣了。對此,廖曉晟坦言:“小虎子找到了,被梁村長他們綁起來藏在地窖里,除了潰瘍情況和脫水沒什麼危險。至於梁村長他們,在那晚一共死了十六人,梁村長重傷。你不要擔心什麼,疫苗出來咱們肯定會給他們注she,然後送這些人上法庭。”

  “不止這麼簡單。”洛毅森說,“梁村長等人盜取的陪葬品是通過什麼渠道脫手的?那四個人的屍體怎麼會輕易要回去?我敢肯定,鄉里或者是縣裡的警察局一定有貓膩兒。有人去查嗎?”

  廖曉晟點點頭,說:“當然。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有趙航在組裡幫忙,那些蛀蟲一個都別想跑。”

  這才是正確的結局。洛毅森安心地笑了,又問到那種奇怪的飛蛾。

  廖曉晟說:“現在已經有防疫醫療隊的人介入,在他們宣布安全之前,考古學家和生物學家暫時不能給出什麼定論,因為畢竟要下古墓去親自考察。倒是有位老專家說,那種飛蛾應該是古時候通過某種特殊手段培養出來的守墓蟲。”

  但是為什麼朱凱會有抗體?真的是因為在墓里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的原因?朱小妹為什麼時隔兩年才被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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