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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他皺著眉不說話,景辭又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忙上前去纏他,也顧不上水底下赤條條的身子,只曉得撒嬌賣乖,“生氣啦?我就是怕你辛苦,就想著讓你也進池子來鬆快鬆快,誰曉得腦子一熱,沒出聲就把人拖下水。我就是太想你了,真捨不得你離我半分遠,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成麼?提督大人,奴奴伺候你換衣裳,您可千萬彆氣,當心這一生氣呀,額頭上三條痕再也消不掉,顯老!”

  她的臉讓溫泉水熏蒸得粉紅嬌艷,一雙意盈盈的眸子,是天邊最亮的啟明星,忽閃忽閃透著光,讓人不捨得挪開眼。而尖尖下頜後頭是嬌俏玲瓏的鎖骨,女兒家延綿起伏的弧度就在水面上戛然而止。她這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樣,真真令人生氣,或是她在他跟前逍遙自在慣了,從沒將他當做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他沒來由地心裡頭拱火,抬手抹一把臉,水珠都撣到她身上,口中說:“沒個正經形。”冷著一張臉轉身要走。

  景辭自身後一把將他撲住,光裸玉璧纏住他腰身,柔軟豐盈的胸脯抵在他後背,不經意間勾起男人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欲望,天真里透著妖魅,這一類風情最不可抵擋。除非是如來降生,佛祖轉世,不然誰捨得推開。

  景辭依然無知無覺,撒著嬌同他說:“做什麼呀,才說兩句話就生氣要走。不知我在山上多想你,日夜都念著,我家鳳卿可好?飯吃得好不好,夜裡睡得安不安,是不是又有什麼訂了親的姑娘,失怙的姊妹上門來求。一眨眼就將我拋到腦後,同旁人吟風弄月去了。”

  “一到年底便忙得抽不開身,這回正要啟程去山西,早一日出發,掐著日子來山上看你,偏你還要調皮耍滑。聽話,放開……”他無奈地笑,握住她合握的手想要抽身,卻惹得她執拗地更加攥緊了,搖頭時連帶著身子也晃動,兩團飽滿蘇軟的小東西在他背上揉來揉去的勾人。一時間就要血脈噴張,背脊發麻,他僵住了,不知是該回過頭縱情一回,還是掙開她,上岸平息。

  但無奈她不給他思量的餘地,一點點繞到他身前來,頂著一張純潔無垢的面龐,無辜又無措地望住他,“真生氣啦?那我認錯還不成麼?鳳卿在我心裡頭俊俏風流,無人能比——”抬手,指尖划過他眼尾淚痣,“遠勝潘安宋玉,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美男子,呀,真有白頭髮了,看來是得好好補一補。皇上的事情自有皇上操心,朝廷社稷還有內閣撐著,你忙個什麼呢?倒不如多陪陪我。”

  他捏住她下頜,指腹下輕輕摩挲,狹長的鳳眼染上夜色迷離,滾燙炙熱的視線落在她殷紅似血的唇上,啞聲道:“嬌嬌嫌我老了?”

  “怎麼會呢?鳳卿是我的心肝兒肉兒,愛你都來不及呢,怎捨得嫌棄?”世上說肉麻話也看天分,景辭骨子裡是個混不吝,對著陸焉愈發放肆,什麼愛肉兒心肝兒沒有她說不出口的。看他面色稍霽,她只當自己哄好了,順利過關,轉過身扯過一件絲緞長袍披在身上,就要踏著石階上岸。

  一陣涼風透過窗戶吹來,吹開他眼前淡淡一層白霧,令他瞧見人間難覓的美妙風景,春風秋雨世間繁華仿佛都集在她纖薄柔美的後背上,浸濕的絲緞貼合著背脊起伏的輪廓,畫一出一道伊人婉轉月下獨醉的弧。寬窄適宜的是她半裸的香肩玉臂,垂柳搖曳的是她纖細曼妙的腰身,再向下是蜜桃一般的臀,驕矜又得意地挺著,薄薄的紗透出一道內凹的線,跨一步便要晃一晃,但偏偏藏得深,遮得緊,嬌嬌羞羞,又嫵媚風騷,杵在他眼裡,扯著絲線勾他的魂。

  他眼中有火,心中有欲,心與神都已長醉不醒,藏在胸腔內的野獸似聞見血腥,咆哮著嘶吼著,要衝破桎梏,破繭而出。

  身後嘩啦啦響起水聲,景辭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不想被人攬住了腰身拖進水裡,恰恰靠在他身前,沒嗆著水,但受了驚嚇也不好過,不明所以地望著一臉冷然的陸焉,不知又出了什麼岔子,惹得他擺出一張閻王審案似的臉孔,著實讓人後怕。

  景辭疑惑道:“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間板起臉來,好生嚇人。”

  他手掌握住她纖長白嫩的頸項,虎口卡在她下頜處,巴掌大的小臉就在近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映著的都是他的影,寫著占有與摧毀的影。專注又溫柔的與她對望,卻帶著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壓迫,猛然間向她襲來,仿佛雪崩山裂,轟然倒塌的山石落雪湮沒頭頂,她不能呼吸,不能移動,他只需一個眼神,便可令她無處可逃。

  他呢喃著,將細碎的吻落在她吹彈可破的面頰上,舒緩美妙仿佛午後輕夢。

  “嬌嬌,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她被他擁在懷中,上上下下揉搓,溫泉水突然間沸騰,將她潔白如玉的身體,熏出一片淺淺的緋色。她慌慌張張無處可去,一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才算得宜,不小心碰觸他不予人知的隱秘,無奈她還是懵懂模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問他:“鳳卿,你身上長了什麼?長長好像一根棍,燙手呢。”

  接下來更加驚奇,“哎呀,這棍兒還會動!”

  ☆、第79章 亮劍

  第七十九章亮劍

  她的眼珠蒙一層水做的殼,晶瑩透亮,無垢又無塵,不諳世事的純真對上他體內翻騰叫嚷的欲望,如同一張薄脆的洛陽紙,擱置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之上,最終的命運唯有毀滅——火舌一寸寸舔過,註定被兇猛的火焰燒成灰。

  她仍不知危險靠近,傻傻望著等他回應,身後是霧蒙蒙的熱氣,像是雨雲翻騰的巫山,沾了水的發尾、濕噠噠的肌膚仿佛初晨帶露的花,美得讓人不忍摘下,只好徘徊猶疑,捧住她皎白如玉的面頰,當她是初入學堂的幼兒,而他是世上最耐心的師長,要引著她,一步步拉著她往一處春深日暖,落英繽紛的桃源去。

  “這是傳宗接代的根,是陰陽調和的陽,是日月乾坤萬物生發之根本。”他在水下握住了她的手,一同感受他炙熱的情,洶湧勃發的意。她被他眼中激盪開來的慾念驚嚇,他的話她雖不能全然領會,但已猜出大概,這一時羞憤欲死,圓潤的耳垂紅得滴血,想要脫開手逃出門去,卻一把被他握住了,緊緊覆在上頭,像一頭甦醒的雄獅,張著血盆大口,對住她柔弱無骨的手。

  她掙扎,激起漣漪無數,“什麼傳宗接代,什麼萬物生發,你……你不是太監麼?你怎麼……怎麼還有這個……”

  她心急如焚,他淡然自若,另一隻手臂鎖住她腰身。她頭一回瞧他,覺著他比不得錦衣衛那群砍頭殺人的莽夫,各個是門板一樣寬,石頭一樣厚,卻也比大多內侍結實幾分。要說是精壯,在精而不在壯,乍一看還有一股弱不勝衣的病態,實則是藏拙於內,抬一抬手,她便沒有半分逃脫之機。

  “嬌嬌不喜歡?不想要?”他耐心地玩味地守著到了手的獵物,利爪撥來撥去,都只為有趣,“本不知這輩子被人罵過多少次‘每根的東西’,依稀記得嬌嬌口中也曾有過此話,怎地‘每根’時瞧不起人,‘有根’偏又不愛?嬌嬌好難伺候。”

  “我……我從沒嫌棄過……”她委委屈屈辯解,“我本就是打定主意要跟你的,怎麼又突然間又來挑我的錯處?你這人好生奇怪,明明就是宮內頭一號的太監老祖,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他饒有興致地貼著她光裸的軀體,在水中爭論探討。

  景辭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撐足了膽說:“竟然沒切乾淨。”

  他忍不住大笑,一面親她一面帶著她的手來來回回探索,悄然含住一顆珍珠似的耳垂,吃夠了才說:“可真是阿爹的嬌寶貝兒,乖,自己個畫個圖,這刀子要從哪一處落下才能剩下這樣長,這樣多。”

  景辭急得要哭,“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這東西。你放手,不許這樣欺負人!”

  “嬌嬌不會的,阿爹來教。”他不肯放,任她如何掙扎,始終將她緊緊按在身前,先前還算清明的眼神益發深不可測,溫熱的唇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游弋,如猛虎輕嗅含苞未放的薔薇花,殺人奪命的力量,鮮血的牽引,偏偏對一朵一碰就碎的花千般萬般溫柔。無端端讓人心尖兒顫,竟害怕皺一皺眉,錯待了一頭吃人的猛獸。

  他的唇滑向山巒起伏的輪廓,微微凹陷的是她纖瘦小巧的鎖骨,骨凹處孱弱又可憐,凹陷向下能盛下一杯葡萄美酒。下頜觸到了溫泉水,一個個烙印一般的吻,漸漸靠近她豐潤嬌軟的辱兒。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霧裡,圓圓翹翹這小段,半遮半掩一滴硃砂,已足夠讓人神魂顛倒,心神俱醉。

  他貼著她的耳,冷靜自持的聲音里摻雜著不可抑制的顫抖,“真想一口吞了這對小乖乖……”深深吸上一口氣,如同阿芙蓉上癮之人嘗到久別的香氛,前一刻通體舒暢,後一刻掀起來愈加兇猛的渴望。

  他要飲她的血,吃她的肉,就在今夜,冷風呼嘯的山巔,戒嗔戒痴的佛殿,一池水如春,一睜眼如夢,要狂要瘋,就在她與他相偎相依的咫尺之間。

  一個狂亂的吻不能結束一段隱忍多年的欲,一張窄小的床又怎能裝得下長久未見的心。他濕透了的外袍中衣都橫在冰冷的地磚上,散散亂亂被一對糾纏的人影早早拋棄。

  他的身體結實而精壯,每一個分肌肉都恰到好處,每一寸經脈都蓄滿了力量。窄而緊的腰一道道肌群分隔鮮明,兩側微微凹陷的節點是最致命的誘惑。

  那麼有力,又那麼美好,老天爺折磨他,又偏愛他,給了他天底下最大的傷痛,又賜他一張近乎完美的臉,無與倫比的身體,能勾得人心馳神往,亦能在龍鳳燭微光里,讓人上天入地,欲生欲死。

  溫泉池邊一張小小的春榻,載滿她的哭泣與叫饒。她在海中,在浪里,一波一波似cháo汐海浪衝擊著席捲著她脆弱的身體,她羽化,又破繭,一時悶得窒息,一時又疏放了每一分每一寸。

  他愛慘了她,恨不能就此與她終結,到地老天荒,到海枯石爛。

  “心肝兒,別哭,嬌嬌一哭,阿爹的心也要碎。”

  烏黑的是她長長青絲,雪白是羊脂玉一般的皮囊,紅的是唇,也是窗外躍牆盛開的梅,還有少女美好而純潔的身體,就在今夜,一陣陣壓抑的哭聲里,初開,聲張,怒放,妖嬈嫵媚,無人可與之相比。

  愛都灌進她肚裡,分文不剩。屋子裡突然間沉靜,只餘下沉重的喘息聲以及她細細綿綿的抽泣。本就窄小的春榻,逼得他將她纏緊了,濡濕的背脊貼在胸前,長長的烏髮拂到一邊,露出光潔美好的後背任他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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