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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里佑子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希望若是可以的話,能有人替我證實先父‘不是’被殺的。”

  “咦?”我不由反問。

  “也許有點微妙。”

  “不錯,因為令尊的死因是心臟病發作,為何——”

  “這點不能否認……”大里佑子遲疑著。“其實還有各種隱情。”

  “如果你不說清楚,我不能幫你。”我說。

  這時,大川一江又走過來。

  “小姐,又有客人。”

  “那一位?”

  “他自稱草田。”

  “噢。”大里佑子站起來,一名穿西裝的青年快步走上前來。

  “對不起!我總是坐立不安,所以來了。”

  “俊一,交給我辦就好了嘛。”

  我有點困惑地站著。“這位就是你提起的……”

  “哦,他是草田俊一。”佑子說。“我們決定結婚了。”

  “原來如此。”福爾摩斯吸著菸斗說。“換句話說,他們之間有一抹疑惑存在,所以不敢下定決心結婚吧!”

  “好像是的。我總覺得他們在諷刺我似的,我有種像傻瓜一樣的感覺。”

  聽了我的話,福爾摩斯笑了。

  “看來多多少少含有嫉妒的味道。”

  “無禮!不過,可能是吧!”我也笑了。“他們本來不想結婚,保持情侶關係的樣子最好。可是佑子懷孕了,不得不正式結婚,所以她想設法搞清楚真相。”

  “我很了解她的心情。在她來看,結婚對象有殺父兇手的可能性存在之故,所以不能下定決心。縱使避開事實不理,恐怕對以後也有影響……”

  “不過。她不是來委託我找出真兇,而是替她證明那不是謀殺……應該怎辦?”

  “不必想得太難,結果是一樣的。”

  “哦?”我困惑地看著福爾摩斯。

  “即是一旦查出那是謀殺,只要找出兇手就行了。萬一兇手是草田俊一,只好把事實告訴她。如果兇手是別人,她也可以放心了。”

  福爾摩斯簡單明了地說明。

  “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過了半年以上,應該怎樣著手調查是好?”

  福爾摩斯咧嘴一笑。

  “即使是幾十年前的事,只要留在人們的記憶中,並非不可能破案的嘛!”

  “大言不慚——那麼,首先從哪兒者手?”

  “當然是從現場了,那間小屋不會拆毀了吧?”

  “聽說繼續保持原樣。”

  “那就快去看看吧!”福爾障斯邊說邊把菸斗放進口袋裡。

  “那就是了。”

  大里佑子走進院子,用手指示小屋位置。

  當然,不必她特意說明,那間占據半個庭院的房間也進人我們的眼帘了。

  “讓我來開鎖。”

  佑子打開門匙。率先走進裡頭。由於正堂和小屋之間沒有連接的甬道,可穿涼鞋來到門前,直接進內。

  小屋本身造得十分簡單。

  “這是怎樣造的?”福爾摩斯問。

  “牆壁和一切都是事先造好,只是用螺絲和螺栓鑲緊而已。”

  “難以置信。”福爾摩斯嘆息。

  他以為房子一定是花很長時間和功夫造成的關係。

  小屋稍微離地,四邊堆上磚頭,跟地面約有三十公分的間隔。

  “這佯,下雨時雨水不會溜進去。請進來。”佑子說。

  我們脫掉涼鞋,進到屋內。差不多是正方形的房間,下面鋪了地氈,門的右邊牆璧有窗。

  那個窗口的玻璃還是破的。

  “本來貼了紙,因為今天你們會來,所以撕掉了。”

  福爾摩斯慢吞吞地打量四周。

  “好多書哪!”他說。

  實際上,三面牆璧全是直通天花板的書架,書本排得密密麻麻的,幾乎毫無空隙。福爾摩斯慢慢走到書架前面。

  “看別人的藏書真是樂事……嗯,可惜這些書稍微難解。”

  佑子微笑起來。

  “從書本推理家父的性格,不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說?”

  “造這間小屋時,家父提出說,一定要營造一個像書房的氣氛。因著要寫回憶錄,出版社的人照家父的意思,到舊書店去買了許多又重又大的書來送給他。”

  “可是你說他愛書如命——”我說。

  “嗯,不過,先父的書只有下面兩排才是。由於書架固定在牆壁上,他希望物盡其用,儘量擺滿它,於是出版社那邊用車載了好多書來,真不容易。”

  “對於不常寫文章的人而言,首先需要製造那種環境吧!”福爾摩斯點點頭。“我也時常這樣說。最近巴爾扎克那廝完全沒創作,我告訴他,若不先把你周圍的環境搞得文藝一點,根本寫不出什麼好東西——”

  “請問令尊去世時的狀況如何?”我慌忙插嘴打岔。

  “呃……幾乎跟現在一樣的狀態,他面向書桌伏倒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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