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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會,幸會。”葛道長打了個稽首。

  “中國儒家功傳承人包子文。”包先生拱手微笑道。

  無燈道長聞言一愣,詫異的上下打量著他,疑惑道,“你從哪兒學的儒家功?”

  包先生呵呵一笑,頗為自豪的說:“包某師從京城赫赫有名的儒家功宗師喬老爺。”

  “你可知喬老爺又是師從何人?”無燈教授微笑道。

  “儒家功乃尊師自創,並無人傳授。”

  無燈教授聞言大怒:“這個孽徒,竟然數典忘祖,簡直氣煞老夫了。”

  包先生感到莫名其妙,目光瞥向了有良。

  有良微微一笑:“喬老爺是無燈教授的徒弟,教授才是儒家功的開山祖師。”

  “這......是真的?”包先生愕然的瞅著無燈教授。

  “哼,你這個徒孫,見到祖師爺還不行禮麼?”無燈教授鼻子“哼”了聲。

  包先生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有良。

  有良認真的點了點頭。

  包先生此刻再無懷疑,雙膝“噗通”一聲跪倒,口中說道:“師祖在上,徒孫包子文叩拜。”同時“咚咚咚”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嗯,起來吧,老夫瞧瞧你的浩然之氣練到第幾層了?”無燈教授說罷抓住他的手腕一探,須臾說道,“怎麼才區區三層?喬老爺活著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好好教你麼?”

  “師祖,您也知道師父去世了......”包先生帶著哭腔說道。

  “哼,這個孽徒死不足惜,儒家功講求的是中庸,而喬老爺卻在京城裡迷失了自我,結交權貴,為虎作倀,最後殃及池魚,結果死在了異國他鄉。”無燈教授忿忿說道。

  “徒孫謹記您老人家的教誨,一心想終日侍奉在師祖的身邊......”包先生趕緊說道。

  無燈教授沉思了下,最後嘆息著:“好吧,就算是為了喬老爺。”

  “謝師祖。”包先生面露喜色,多年前在京城,喬老爺並未悉心傳授儒家功所有的功法,否則也不會始終沒有多大的長進。

  就在說話間,街道兩側突然駛來了數輛警車,“吱嘎”一聲停在了客棧門前,警燈閃爍,燈光明亮。

  持槍的警員們跳下車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都不許動!”為首的中年警官高聲喝道,正是沅陵縣局刑警隊閻隊長。

  第127章黃龍府老鄉

  “咦,怎麼又是你?”閻隊長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有良,“身份證上的名字’釋了去‘,還俗後好像是叫’有良‘,我說的沒錯吧?”

  有良點點頭,這位警官是認得的,去年就是此人帶著警員到趕腳村抓的他。

  “哦,手又斷掉了一隻......”閻隊長上下打量著他,望著其空空的左袖管,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你小子後台不是很硬麼?那個叫什麼’費叔‘的聽說就是個養豬的暴發戶,想不到連京城都買帳,大概那些高官老婆都喜歡吃他家的豬肉吧?哈哈......”

  眾警員一聽隊長在埋汰京城的達官顯貴,也都感覺到很是解氣兒,於是紛紛的笑了起來。

  閻隊長興致未盡,從抓獲的嫌疑人面前一個個的看過去,走到邢書記面前停下了,盯著他的面孔仔細琢磨著,此人怎麼有些面熟呢?

  “你叫什麼?”閻隊長冷冷的問道。

  “本書記......”邢書記剛要自我介紹一番,猛然間醒悟過來,絕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去年曾在沅陵的馬底驛犯過事兒,於是回答說,“就叫我老邢好了。”

  “你是東北人?”閻隊長聽其口音和自己老爹一個樣。

  “黃龍府。”邢書記脫口而出。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在客棧餐廳內高聲的叫喊起來:“隊長,有情況!”

  閻隊長聞言一個健步衝進了門,瞥見廚房的門口躺著兩個人,急忙上前探視口鼻發現還有呼吸,這才放下心來。唉,若是出了人命案,刑警隊又要加班加點了,若是破不了還要挨訓,就像羅洪毛燒死一案,屠局長兩年來總是藉此來批評刑警隊,弄得自己灰溜溜的。

  “廚房裡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兒?誰幹的?”閻隊長走出客棧,犀利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他們是中了天心庵絕覺師太的毒氣。”黨大師回答說。

  “毒氣?你們當中誰能解毒?”他接著問道。

  “老夫來試試。”無燈教授走出來。

  閻隊長帶著教授來到了廚房,手指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客棧老闆和廚師。

  無燈教授伸出手來,分別按在兩人的頭頂囟門上,稍微輸入了些浩然之氣,他們隨即便悠悠醒轉。

  “咦,一下子睡著了?”兩人揉了揉腦袋,嘴裡不解的嘟囔著,“怎麼連警察都來了。”

  “方才出了什麼事兒?”閻隊長等他倆完全清醒了,開始詢問道。

  “哦,有個年長的老尼姑雙手搓出一股黃煙兒,聞起來像是在放屁,然後我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客棧老闆回憶說。

  “老尼姑?”閻隊長望向了無燈教授,疑惑的問道,“她人呢?”

  無燈教授聳聳肩:“已經走了。”

  “那是什麼?”地上的一隻碩大的死蟾蜍引起了閻隊長的注意,這傢伙個頭比牛蛙還大,倒是頭一回見到。

  他找來一隻新的透明塑膠袋,小心翼翼的將蟾蜍屍體裝了進去,然後提在手裡準備帶回去化驗。他吩咐兩名警員分別為客棧老闆和廚師錄口供,自己則帶著其餘警員押著抓獲的嫌疑人返回縣局。

  “警官,俺老婆還帶著孩子......”有良平靜的說道。

  閻隊長望著二丫和庸兒皺起了眉頭,最後命令道:“好吧,兩個女人和孩子留在客棧,其餘的人統統帶走。”

  “二丫,你們就在客棧里等著俺回來,記著別忘了孩子的尿布。”有良使了個眼色,暗示其收好背囊。

  “羅柱子家在殯葬用品一條街。”無燈教授趁亂悄悄對二丫耳語了一聲。

  “相公......”可兒眼淚汪汪的拽著邢書記的衣袖,“官衙不會難為你吧?”

  邢書記坦然一笑,悄聲安慰道:“本書記什麼運動沒經歷過?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放心吧。”

  警車拉響了警笛,閃爍著警燈,押著這幫江湖人士浩浩蕩蕩的駛向了沅陵縣公安局。

  到達縣局後,有良等人都被暫時羈押在後院的臨時看守所里,由於天色已晚,準備明日再行審訊。

  閻隊長回到了家中,老爹還沒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老爹,今天抓了一個黃龍府的人,都關在縣局後院了。”閻隊長不在意的說道。

  “黃龍府?”閻老爺子一聽來了精神,茶杯一放忙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說是那個屯子的?”

  閻隊長笑了笑:“我沒詳細問。”

  “哦。”閻老爺子顯得很失望。

  “爹,我先睡了。”閻隊長打了個哈欠,回自己屋裡去了,不久便傳出了鼾聲。

  大約十點鐘左右,閻老爺子趴在房門口聽了聽,確認兒子已經睡熟了,於是躡手躡腳的出門而去。

  夜晚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幾乎沒有行人,他沿著一條小巷子抄近道直奔縣公安局。一路上健步如飛,已然不見了往日那佝僂衰老的樣子。

  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縣局的後牆外,他先是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隨即四肢伏地,橫著身子縱身而起,斜刺里飛躍過了高高的院牆。

  “汪汪......”看守所院內兩條兇惡的大狼狗狂吠著撲了上來。

  閻老爺子身子伏在地上,張開嘴巴恐唬般的“嘶嘶”了兩聲,那兩條大狼狗隨即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了牆角邊,再也不敢出聲了。

  月色迷離,前院的看守待在值班室里看電視,依稀聽得到是中央台的晚間新聞。

  臨時看守所並不大,只有兩三間屋子,都鑲有鐵柵欄門。有良等人就坐在水泥地上說著話,他們若是想跑倒很容易,但會留下一連串的隱患。

  “噓......有人來了。”黨大師突然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道。

  走廊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穿著老百姓普通便裝的清瘦老者出現在了面前。

  “請問,哪位是黃龍府來的?”閻老爺子悄聲問。

  “本書記就是。”邢書記挺身而出。

  “你是哪個屯子的?”閻老爺子聽到熟悉的鄉音,激動的渾身顫抖。

  邢書記詫異的望著他,反問道:“你又是哪個屯子的?”

  “妖臥鋪。”閻老爺子答道。

  “哦,原來是靠山公社妖臥鋪大隊的啊,本書記下鄉視察時去過那裡。”

  “您是......”

  “我是縣委邢書記。”

  “啊,失敬了,請問您可知道妖臥鋪有個閻家豆腐坊?他家的滷水豆腐在靠山屯最有名氣了。”閻老爺子急切的目光望著他。

  “閻家豆腐坊?”邢書記回憶了下,然後說,“1965年前後,咱農安縣搞’四清‘運動的時候,什麼豆腐坊、油坊啥的都給清掉了,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嘛。”

  閻老爺子迫不及待的接著追問道:“那你可知道閻家瘸腿老爹屋裡人的情況嗎?”

  “老爺子,你問這幹嘛?你是他家的什麼親戚嗎?”邢書記疑惑道。

  “這個麼,”閻老爺子支支吾吾的說,“我是瘸腿閻老爹的兒子......”

  “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湘西去黃龍府也就是三四天的事兒,自個回去瞧瞧不就得了?”邢書記批評說道。

  “可我是回不去了。”閻老爺子難過的低下了頭。

  “這是為啥?”邢書記不解的問。

  “因為......我已經......”閻老爺子支支吾吾的語焉不詳。

  邢書記默默的盯著他,然後會意的微微一笑,輕輕晃動了兩下脖子,發出清脆詭異的“咯咯”聲響,口中柔聲說道:“你已經死了,本書記知道。”

  閻老爺子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瞅著邢書記,隨即自己也肩膀聳動,脖頸處發出了同樣的“咯咯”聲。

  “同志......”邢書記隔著鐵柵欄,激動的緊緊握住閻老爺子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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