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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繁生也單純是要探探口風、逗逗它,並不是真的想要那些個可能已經失傳了的上古傳承。

  何況這劍靈以後只能跟著顏蕭然,自己若是真的想知道什麼的時候也可以到時候再打聽。

  可景繁生只是隨意說了句,顏蕭然卻已經對驚鴻說道:“你有什麼傳承秘術?都交出來。”

  主人不僅是個痴漢,還一點都不珍惜自己、隨意把自己拿出來討好美人的歡心,早就隱隱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驚鴻“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

  景繁生看得好笑,便也不覺得那麼煩了,他不再逗它,直接問顏蕭然道:“你進來之前要跟我說什麼?什麼法子?”

  俯身將哭鬧不止的小胖龍啪嘰放在了地上,顏蕭然道:“我可以為你重新煉個識海,替補原先那個碎裂的。”

  ……這道理聽起來就跟身上哪個器官壞了直接替換差不多。但是就算是景繁生從前生活的那個世界,也沒有什麼人造器官的說法,更遑論是要造一個識海了。

  他新奇地問道:“識海也是能煉製和替換的?”

  顏蕭然點頭答道:“這種方法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旁人的話也許不行,但你身體特殊也許當真是可以替換的。咱們姑且可以一試。反正也沒有什麼旁的損失。”

  景繁生抓了抓頭髮,他這會兒只是一縷神識,何況本體的髮髻也早就散了,並不怕抓亂。他問道:“材料呢?好找嗎?”

  顏蕭然點頭說:“材料我身上剛好有一些,本來是缺少一種媒介的,但剛剛湊巧,你在湖底空間所收集的精魄之水我已經嘗試過,是可以替代的。”

  景繁生微微張大了眼睛:“這般湊巧?”

  顏蕭然的唇角溢出了一絲笑意:“嗯,當真是這般湊巧。”

  景繁生愉悅道:“那便試試吧。”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他倒也習慣了靈氣匱乏的情形,再加上顏蕭然乃是寒水屬性,時常給他渡靈力他便再沒有覺得頭疼,景繁生已經不怎麼糾結自己修為的問題了。

  他從前看了那麼多修真類的小說,深知這個世界只有修為才是真理和硬道理,所以從打穿過來開始,雖然看起來時常放蕩不羈不務正業,在修煉方面卻也從未鬆懈過。

  但也許是他與顏蕭然已經進入了形影不離的模式,平日裡根本就沒有需要自己出手的機會,景繁生便忽然覺得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若是放手不強求的話,似乎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但若是短期之內傷勢就可以痊癒,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雖說與顏蕭然確定了關係以後,向來護短的繁生道人便不再去糾結究竟誰才是這世界的真男主的事情了。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是個甘心吃軟飯、被自己媳婦兒保護的人。

  景繁生這樣想著,不經意間已經又把小胖龍拎了回來,在自己的掌間搓揉了起來。

  驚鴻起初是不願的。尤其是兩個人旁若無龍地盤膝坐在墨水池邊你一句我一句聊天的時候。

  但等景繁生將它四腳朝天地放在自己腿上,兩隻素白纖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自己的肚皮,再加上一張眼就能看見對方消瘦卻弧線優美的下顎的時候,驚鴻沒忍住,舒服地抻了個懶腰,隨後就放鬆身體任由它摸了。

  到最後它甚至都有點兒困了,但正想翻個身子趴在美人的腿上小憩一會兒的時候,便忽然覺得身上一寒。它打了個哆嗦地重新睜開眼睛,就見到自家主人那銳利得堪比尖刀的目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被猛地刺了一下的驚鴻緩緩地蜷縮起了自己的四肢,意圖將自己已經完全裸露出來的肚皮遮一遮。重新抬眼掃了下景繁生的下顎,驚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的傳承現在還不完全,尤其是對於煉丹方面極為匱乏,我之前的主人中,應該也沒有誰是煉丹師……”

  景繁生問道:“哦?怎麼個不完全法?”

  小胖龍解釋道:“我沒有關於以前主人的記憶,目前的神識封印也只解開了一部分,能憶起來的傳承當然沒有多少啦!”

  景繁生和顏蕭然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如何解封?”

  驚鴻的表情忽然變成了一臉嫌棄:“當然是主人的修為越高越強我的封印解除的越多了!”

  “只可惜……”它這般說著,又深深地嘆起氣來。那副跟著操碎了心、又痛心疾首的樣子,把景繁生又逗得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景繁生的笑讓驚鴻驚醒了過來,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魔障似的任由欺騙自己綁定神識的人抱了這麼長時間。他扭了兩下也沒起來,乾脆展開小翅膀直接飛了開去。

  它再次落地,躲在了顏蕭然的身後,只探出個腦袋來看著那模樣足以顛倒眾生的人,心裡頭忍不住默默地想著:這個人,有毒!

  第74章 花明3

  景繁生又探查了一番顏蕭然的識海,發現確實是識海當中存留的殘魂殘念太多、無法吸收才使得顏蕭然變成了現在這副入了魔的樣子。

  這些殘念太過濃郁,光是置身其中都會覺得有什麼鬼氣森森的霧氣呼嘯而過,更何況它們現在全部都留存在顏蕭然的識海當中,積年累月的侵損下來,顏蕭然現在仍能保持理智還多虧了他心智堅定和修為高深。

  但這些殘魂若是一直存在、不斷侵損,時間長了就算是心魔已除,恐怕顏蕭然也會越來越難以自控了。

  確定了根源和問題所在,景繁生便開始暗自尋思起了解決之道。

  ……如果自己的識海沒有破碎的話,也許還能頂著當年發過的誓言幫他將這些殘念吸去。畢竟他這具身體特殊,是可以像那些傳說中的妖修那樣,直接將鬼氣轉換成修為的。

  可如今他識海破碎還沒有補全,就算想要這麼做也不成了。

  不過若是顏蕭然真能重新煉製個識海的話,那這問題也就不算什麼問題了。

  這倒確實是個好的開端。

  景繁生現在的識海和神識雖然也自我修復了不少,但情況還不穩定,難保下次就無法像現在這樣分出一縷神識進入顏蕭然的識海了。不想憑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他又將驚鴻抓了過來仔細盤問了一些事情。

  只可惜驚鴻現在的記憶和傳承都不全,它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狀態,覺醒以後只能憑藉血契認主,對於其他的類似於為什麼會選定顏蕭然的問題,它既摸不著頭腦,也完全都不關心。

  用驚鴻自己的話說,它的目標從來就只有一個:帶著主人走向世界的巔峰。

  既然問不出什麼景繁生便也不再糾結此類問題。他也不過是想順便探探驚鴻的口風、順便提早有個防備而已。可其實對他來說,無論顏蕭然的隱藏身份是什麼都無所謂。

  兩個人從識海裡頭退了出來,時間才剛剛過去一小段兒。

  強行分出一縷神識進入別人的識海,就算顏蕭然絲毫都沒有抵抗,對於現在的景繁生來說還是有點兒吃力的。他面色有些蒼白,顏蕭然見了,便忙渡了些靈力給他。

  “下回莫再這麼做了。”青年烏漆漆的眸子裡透著心疼,情感太強烈,被這種目光盯著景繁生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他連忙應承道:“好好好,我下回一定不會這樣輕舉妄動了。”

  安頓好了景繁生,顏蕭然便又開始琢磨起了煉製識海的問題。驚鴻對景繁生有敵意,他便無法全然信任它,這種方法也要再三思索和確認確實可行以後,顏蕭然才會真的開始著手去做。

  畢竟就算是現在的情況好一些了,景繁生的識海情況仍舊是十分不穩定,受不得任何衝擊和意外。

  把自己慣用的煉器爐子送給了十一,顏蕭然自己還有一個備用的。青年煉器的時候景繁生也沒四處亂跑。他或是掏出自己的煉丹爐煉丹,或是因為腰酸,就倚在旁邊的貴妃榻上,單手支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只時不時地會露出一絲看起來有點傻的笑意。

  煉製識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傳承顏蕭然之前也是為所未聞。若不是有驚鴻在,他連想都想不到這種方法。是以其對材料的處理方法和陣法對於顏蕭然來說也幾乎完全都是新的。

  由於幾種材料異常稀有珍貴,他也不敢妄加嘗試,便只能等徹底研究和試驗透徹了才能開始動手。

  景繁生這一回不僅不會跑了,還會時時刻刻地陪在自己的身邊,蕭然君倍感欣慰和溫暖,研究的時候便變得更加專注認真,他完全沉浸其中,倒並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過了三更天,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的青年忽然眨了眨眼睛。

  接觸的這段兒時間景繁生不自覺地從側面觀察了不少蕭然君的一言一行,對方不同的眨眼方式說明了什麼問題他也大概都摸得門兒清了。見青年猛地回過神來,景繁生便問道:“怎麼?”

  顏蕭然扭過頭來說道:“刑風台動了。”

  “這麼快?”景繁生微微睜大了眼睛。

  之前顏蕭然出去了一趟,便是用結界隱去了身形,偷偷地在刑風台的身上放上了一個與自己神識相連的法寶。

  這法寶的作用就是可以不斷地告訴顏蕭然刑風台現在的大致方位。其實弊端挺多的,並不能夠用來監視。且對方若是不動或是小範圍的活動,顏蕭然便也無法感知到任何不妥。

  但布置結界於暗中監視對於靈力的損耗巨大,且刑風台的修為也不低,極有可能被發現。兩個人之前合計了一下,便還是用了這個法子。

  顏蕭然之前雖一面研究著那枚玉簡,但對這方面也並沒有鬆懈。是以刑風台忽然快速地向著一個地方移動的事情,便很快就被他發現了。

  “……是煉妖塔的方向。”

  這個時候刑風台哪也沒去,偏偏往煉妖塔的方向去了,讓人想覺得不可疑都不行。

  事不宜遲,顏蕭然很快便祭出了驚鴻劍,和景繁生一起追著他的方向而去。

  哪想到兩個人沒有追出去多久,刑風台忽然就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再過了一會兒,顏蕭然對於自己那抹神識的感知就變得極其微弱、幾乎感覺不到了。

  兩人此時正懸於一片小樹林的正上方,下方已經空無一人。而那抹神識就是打這裡開始變得微弱的。

  “是結界。”顏蕭然說。

  這結界布置地極為巧妙,乃是用數個五行八卦陣與小幻陣層疊堆積組成了個大幻陣。在空中看不出什麼端倪,落在地上便會猶如陷在迷陣當中一樣,單憑腳力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的。

  距離瀟湘宮不遠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如此精妙高深的陣法,刑風台亦是從此處消失的,可見這結界應該就猶如一道大門,至於通向何處卻是個未知數了。

  若是直接將此結界破壞掉強行闖入,則很有可能將它通向其他地方的紐帶也直接破壞了,何況為了不驚動裡面的人他們也不能這麼做。

  幸虧此陣雖然複雜,但若是熟悉各項陣法的基礎,卻也不是完全摸不著門道的。顏蕭然先是在上方觀察了一會兒,又下到地面、在裡頭走了一遭,便很快就摸出了門道。景繁生跟在他身側,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眼前的景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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