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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活得是自己,不是別人,功名利祿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們又何須在意,得之坦然,失之泰然才是正確對待名利的態度。只要我們認清自己要走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又何必在意失敗抑或成功,又何必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用寧靜平和的心態對待人生的起伏,才能寫出人生壯美的詩篇。

  第38章 人到無求品自高

  過分憂慮是一種慢性自殺

  小恐惴惴,大恐縵縵。其發若機栝,其司是非之謂也;其留如詛盟,其守勝之謂也;其殺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為之,不可使復之也;其厭也如緘,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復陽也。

  ——《莊子·齊物論》

  南懷瑾先生認為“恐怖”就是“小恐惴惴,大恐縵縵”。如果我們檢查自己的心理,就會發覺每天都在恐怖中,害怕自己錢掉了,害怕自己生病了,害怕自己沒有事情做,害怕自己沒有飯吃了,一天到晚都在傷腦筋,活著沒有一天痛快過。心理狀況開始心念一動起伏不定,稍稍有某一點小問題就會引起大煩惱,引出一大堆的是非利害。

  南懷瑾先生認為人的一生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活在憂慮中的,一會兒擔心這個,一會兒擔心那個,心被恐懼所纏繞,難以解脫。莊子的哲學思想最講究“逍遙”二字,憂慮會使人無法逍遙,因此為莊子所不取。在莊子看來這是一種不健康的心理狀態,應該堅決摒除。

  憂慮是對未來的事情的過分緊張。人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生怕明天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不見了,憂慮就是這樣產生的。人們的聯想能力總是很強的,一個雞蛋打破了能聯想到失去了一個養雞場,因而憂慮也很容易被無限制地放大。對一件事情憂慮得久了,就會聯繫到相關的事物。這樣一來,憂慮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最後導致食不知味,睡不安寢,自然會影響到健康。從心理的角度來說,人一旦憂慮,就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能力,生活在憂慮中的人,心靈得不到解脫,就永遠不會有快樂和幸福的感覺。

  春秋時期,楚平王想要廢掉太子建。當時太子建和他的老師伍奢正在城父鎮守。楚平王擔心伍奢不同意,從中作梗,於是就想把他除掉。楚平王派人將伍奢先叫回來,說太子建陰謀造反,伍奢是同謀。伍奢抵死不承認,被楚平王關進了監獄。

  楚平王一面派人去殺太子建,一面威逼伍奢寫信給他的兩個兒子,伍尚和伍子胥,以便斬草除根。伍尚回到郢都就跟父親伍奢一起,被楚平王殺害。

  伍子胥聽到消息後,從楚國逃了出去,到了宋國,找到太子建。正巧宋國發生內亂,他只好跟著太子建去了鄭國。鄭國國君不願意幫助太子建復仇,太子建勾結鄭國大臣想要奪取鄭國國君的位置,失敗被殺。伍子胥只好投奔吳國。

  楚平王早就下令懸賞捉拿伍子胥,楚國的各個城關都有伍子胥的畫像。伍子胥出了鄭國之後,東躲西藏,來到了吳楚交接的昭關。伍子胥發現昭關有他的畫像,昭關的軍士盤查過往行人非常仔細。伍子胥愁得一連幾夜睡不著覺,居然把頭髮也愁得白了。

  人生中難免會遇到一些讓人發愁的事情,對於這些事情,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到漠不關心,憂慮是自然會出現的。然而,我們要學會自我調節,把憂慮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不能過分憂慮。正常的憂慮可以形成奮發向上的動力,可以促使事情得到圓滿解決,而過分的憂慮則於事無補,反而使自己惶惑不安,使得事情越來越糟。當我們習慣憂慮的時候,憂慮就成了“謀害”我們的“兇手”。長時期的憂慮會讓我們變得失去信心,任何事情到了我們這裡都變成了值得憂慮的事情。長此以往,我們就會變得杞人憂天。這樣一來,我們的人生就成了憂慮的一生,再也難以感知生命的意義,體悟生活的真諦。

  憂慮是一種心理狀態,之所以會形成這種心理狀態就是因為我們總是被世間的俗物所羈絆。“貪、嗔、痴、愛、憎、欲”是憂慮的根源,只因我們看不破這些,才會事事憂慮,時時憂慮。我們生活在現實的社會中,心不可能完全剝離現實,但是也不能被現實所捆綁。讓心游離於物外,自由地飛翔,我們就可以從憂慮中解脫出來。

  順其自然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

  ——《莊子·大宗師》

  南懷瑾先生認為人活著的時候,把握現在的時間,現在就是價值,要回去的時候就回去,所以一切環境的變化身心的變化都沒有關係,都是自然本來的變化。特別是人到了老年,孔子講“人之老,戒之在得”。人老了思想抓得越緊,手抓得越緊,因為日暮途遠,來日無多,太陽就要下山了,前途茫茫,所以都想把握住。那些平時不愛錢的人,老了特別愛錢,平時特別大方的,老了以後,兒子也是我的,孫子也是我的。這就是不懂這個生命了,不知道“處順”。如果懂了這個道理,“哀樂不能入也”。所謂喜怒哀樂都沒有什麼,情緒都不動的,這個情緒不動不是灰心,是自然就空了。有什麼喜歡的,也不是叫你不喜歡,高興就笑一下,笑完了也就算了,要哭,哭完了也就算了,哀樂不入於心中。

  這裡講到的是一種生活態度。生活很複雜,有太多的悲歡離合,是是非非,我們究竟該怎樣面對這件事,莊子告訴我們要“安時而處順”,也就是順其自然。莊子講逍遙遊,講的是心而不是身。身在生活中,是不可能逍遙的,只有心才能超脫萬物,縱橫天下,逍遙宇內。那麼如何才能身心脫離呢?那就是要順其自然。人作為一種負重體很難做到逍遙宇內,唯有順其自然,藉助自然的力量才能起飛,就像莊子在逍遙遊里說的一樣,大鵬展翅九千里靠的是風的力量。

  莊子講“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就是講以順其自然的方式接受生活,則人的喜怒哀樂等各種會影響心境的情緒都不能進入心中。這就像“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一樣,任何外來的事物在沾身之前就會被甩出去。這並不是說我們要做一個毫無感情的木頭人,對待生活中的事情毫無感覺,那就成了“活死人”了。我們所講的順其自然是對待生活中的事情,無論是令人高興的,還是令人難過的,都不讓他們干擾我們的內心。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有情緒,該哭的時候就哭,該笑的時候就笑,但是哭完笑完就讓它過去,我們全盤接受。

  萬事萬物都有其運行的規律,我們不能強行改變。任何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即使令我們痛苦難堪,我們一樣還是要以平靜的心態接受,千萬不要因為難過而撥動心弦,試圖去改變。其實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無論怎樣,只要我們能接受,它就不再是個問題,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六祖慧能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們的心本來是純淨的,又何必沾惹塵世中的塵埃呢。一旦我們的心動了,沾染了塵埃,想要清除就不再那麼容易。佛家講“放下”是勸喻世人的,但是這並不容易做到。既然如此,幹嗎不自始至終都保持“空”的狀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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