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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阿三摸了摸後腦勺,將齊嬤嬤的叮囑在心底又默默念了一遍,於是提著劍飛快地往山上衝過去了。

  盛遲暮疑惑地問齊嬤嬤,“嬤嬤方才同他說了什麼?”

  齊嬤嬤哼了一聲,握住她的手細聲道,“咱們先等著罷,這事最後到底如何,奴心裡也沒譜,所以暫時不能告訴娘娘。”

  第73章 番外:雲遊記

  陽飛燕一路上欣賞山光水色, 自如熟稔地替任胥介紹奇秀山的名景,但她實在是靠得太近了點,兩日前那個晚上, 她借著人多要鑽到自己懷裡, 任胥也是直暗中蹙眉,幸好阿四即使上來隔開了她, 他藉故累了才得以脫身。

  走了一路,任胥回頭時, 已經早不見了盛遲暮的身影。

  心裡莫名地慌亂起來, 陽飛燕仿佛無所察覺, 看到了山巔那抹吐紫的輕煙,歡欣雀躍地手舞足蹈,“皇上!”她一把拉住了任胥的衣袖, “那兒有個寒山寺,是前朝所建,聽說求姻緣求福壽都很靈驗的,不如我們待會兒……”

  話音未落, 就在任胥作勢要推開她時,阿三提著劍穿過華蓋人群,皺著眉頭慌張地趕來, “皇上!”

  任胥仿佛看到了救星,自然而然地掙脫了陽飛燕,陽飛燕自然懊惱不爽,阿三腳步慌亂地衝進了人圈, “皇上,皇后娘娘……娘娘從山上滾下去了!”

  任胥的心都快被嚇停了,才離開了一會兒而已,暮暮……

  陽飛燕張了張嘴,要說什麼,任胥已經風一陣地衝下山去了。

  她挫敗而氣惱地跺了跺腳,望著遠處瑟瑟的山林,男人遠去的背影,她心裡莫名一股酸水擁上來,明明一切只是故作逢迎,可現在那點不甘和醋意,讓自己都不知所措。

  任胥趕下山去,分給盛遲暮的那幫護衛隊撤了大半,空寂的竹林,翠色披拂,卻沒有盛遲暮的倩影,任胥一扭頭,盛怒道:“皇后人呢?”

  “回皇上,皇后已經同齊嬤嬤回去了。”

  “回去了?”

  任胥心裡咯噔一聲。

  阿三唯唯諾諾地跟上來一步,“那個,娘娘滾下山是假的,是齊嬤嬤讓微臣說的。”

  “……”

  齊嬤嬤是在試探自己?

  任胥愣了個神兒,有些尷尬地發覺,好像……玩脫了。

  盛遲暮幾乎是抹著淚回陽府的,只是她哭起來也沒有聲息,只有一滴一滴晶瑩的淚往下墜,齊嬤嬤無從安慰,只道:“咱們回長安去罷,要是皇上真將那個女人領回來,縣主也不能受委屈,大不了,咱們也不要他了……”

  齊嬤嬤說的是氣話,一國之母,這位子哪能說不要就不要,但她確實為盛遲暮委屈。

  這幾年,他們兒女雙全,有別人艷羨不得的榮華富貴,可到頭來還是換來男人朝三暮四,齊嬤嬤實在是替盛遲暮不忍和不值。

  盛遲暮撲在嬤嬤身上大哭了一場,她不怕任胥不要她,她只怕任胥心裡真的……

  也許是嫁給他之後,他一直對她太好太好,好到這份感情她一直覺得理所應當,所以才在面臨可能失去的時候,如此惶惶不安,她太怕了。

  任胥回寢房,只聽到齊嬤嬤連連的嘆息聲,他急匆匆趕回來的腳步停了一會兒,然後才衝進去,這一進門,才發覺盛遲暮原來坐在床邊收拾包袱,兩個人見到任胥,齊嬤嬤先是一驚,然後不忿地扭過頭,只感到有氣不得撒的憋屈,盛遲暮梨花含雨似的,低了低頭,將包袱擰成了結。

  任胥咬了咬嘴唇,走了過去,“你要去哪兒?”

  “回長安。”

  任胥見她死死地拽著那隻包袱便覺得腦仁疼,無可奈何地輕嘆了一聲,盛遲暮微微仰頭,然後他俯下身,將盛遲暮的包袱扔到了床榻里側,一彎腰,從盛遲暮的腿彎後穿過去,將她穩穩地抱了起來,盛遲暮怔了,任胥無奈道:“一路回來,只聽到你滾下山坡的消息,嚇得我一刻不敢停,以後拿什麼試探我,也不許嚇我知道麼。”

  明明錯的人在他,怎麼任胥還這麼振振有詞,仿佛來興師問罪一樣,再說,盛遲暮壓根不知曉什麼滾下山坡的事,只略略一想,便驚訝地望向了齊嬤嬤,齊嬤嬤自知有錯,見任胥抱起了盛遲暮,忙藉故躲了出去。

  原來是齊嬤嬤一個人的主意,任胥還以為他的暮暮終於要出手了呢。

  盛遲暮的眼眶裡還是清淚,看著真是楚楚可憐的,任胥心都軟了,看她臉上蒙著白紗,將人抱到貴妃靠上坐下來,將盛遲暮抱在膝頭,伸手要解她的白紗布,盛遲暮微微後仰,有點躲閃,任胥的手停在半空中,許久之後,又嘆息了一聲。

  盛遲暮道:“陽姑娘也回來了?”

  任胥一笑,“不知道。”

  “你不是……都不管我了麼。”

  盛遲暮的頭很低很低,幾乎快埋到他懷裡去了,很大可能上,是自己又誤會了什麼,或者任胥設計了什麼,盛遲暮的躲閃,帶著點羞愧。

  任胥將她捂臉的小手拿下來,從盛遲暮的後腦解開了白紗,露出那素淨的面容,白如凝脂,輕輕解開貼膏,只見淡淡的擦傷的粉痕,任胥指腹溫熱,就這麼溫柔地覆了上去,“還疼不疼?”

  盛遲暮不說話,他嘆息著刮她的鼻樑,“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剛才嚇得我丟了半條命。”

  “你……”

  “陽飛燕心比天高,想飛上枝頭的意思很明朗了,暮暮你要相信我不會對這樣的女人動心,這點識人之明還是有的,不然怎麼當這個皇帝。”他的臉摸過她臉頰上的傷痕,已經結好了痂,早就不痛了,盛遲暮微懊地躲避了一下,任胥的唇落了下來,與她的櫻唇開始糾纏……

  盛遲暮軟軟地揪著他的衣裳,這樣並不深入的溫柔的吻真的很容易平息人心的焦躁和不安,盛遲暮很快鬆弛下來,眼波迷離地看著他,任胥抱著她,不勻的氣息讓他的聲音時斷時續:“暮暮,從你做了皇后,咱們之間是不是很久沒說過知心話了?我總覺得你太看重這點浮名和禮法教條了,其實就像母后那樣也挺好的。”

  “嗯……”他說的,她認。

  任胥握住了她的柔荑,低聲道:“我原本只想看看,陽飛燕百般糾纏我,暮暮你到底如何回應。一回,兩回,你總是很大方地就躲開,或者明明吃著醋,卻一聲不吭地退場,我也難受啊,我就怕你不重視,不想獨占我,真同意我娶些陽飛燕那種女人回宮,哎,難受死了。心痛。”

  他作勢要將盛遲暮的手貼在自個兒的胸口。

  盛遲暮不依,緩緩地抬起頭,“可那天晚上,你陪她出門去玩,我騎馬受了傷你都沒有來……你一整晚沒有來。”

  說到這兒,任胥才想起來,要掀她的衣裙,“我聽說你的腿受傷了,我看看。”

  青天白日的,盛遲暮怕羞,怎麼能讓他得逞,忙推開了他的手,赧然地說自己沒事,只是腿上有點擦傷,早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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