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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膚曬黑了,鬍渣出來了,頭髮也長了不少。穿著另一個季節的衣服,在這樣涼的雨天裡回來了。

  天氣都這麼涼了,居然還穿這麼少,真是白痴白痴白痴l

  阿籍站在那邊咕嚷,眼淚滴滴答答從往下滴落,半邊身體都被雨淋透了。

  然後那個人也就看到她了,似乎愣了一下,又似乎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穿過馬路,頂著那一頭遮著眉毛眼睛的黑頭髮一步步走近了。

  “下雨了,回家吧。

  阿籍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邁開腳步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腳腕一扭,差點滑倒。

  雨下的不大,卻密集,兩個人走著走著就都淋濕了。街邊的奶茶店放著流行歌,曲調溫柔,歌詞卻含糊不清。

  共翳皺著眉頭問:“那唱的什麼?"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往前走… … ”

  “什麼意。思?"

  “… … 就是形容我們倆… … 特般配。

  共翳狐疑的看向她,下巴上還隱約有青青的鬍渣,半天才吐出句:“那走吧。

  公車站的GG牌又換了,不變的是那指揮若定的紅綠燈。要不了多久,天色就會暗下來,霓虹閃爍,連匆匆而過的自行車,尾巴上也反she出光亮。

  都市也是叢林,繁華就是大樹上的果子,總有人要往上攀到頂,也總有人願意在灌木叢里棲身。只是,獵食後回到洞穴,能被另一半所容納,並且養育一大串毛茸茸的小怠子,應該算是大多數人的共同願望吧一一

  這一天,他們役坐車,更役打傘,就這麼• 漫漫的走到天黑,一路淋了回去。

  阿籍回憶起來,不由感慨某人面癱功力的深厚。

  要不是後來發現他始終捏著傘忘了打開,要不是發現他抓著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 愛情,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52、番外一、有關思想覺悟 …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廢柴就是個欲說還休控,心裡覺得五十一章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折騰了一天,還是把打算加戲的內容放到番外里了。道歉是因為再次失信,覺得不能接受的tx棄文或負分隨意,勿人參。

  ps:番外大約2w字,儘量這周碼完。

  共翳絕不是什麼大人物,趙建國更不是。

  即使他消失了幾個月,再回來,也得自己掏鑰匙開小平房的門,自己找剃鬚刀刮鬍子。然後挑件能看的衣服換上,一臉嚴肅內心忐忑的上人家單位守株待兔。

  阿籍問過他為什麼不先打個電話,共翳的回答是手機泡水裡,壞了。

  劉燕則把重點放在了實際利益上:“你們好好整理下,能出手的出手,不好出手的當傳家寶……賣的時候也別自己出面,找中介。”

  完完全全一幅黑道大姐的口吻,聽得電話另一邊的阿籍心跳加速。

  當然,這對象是指共翳從海島上帶回來的那隻大包——厚厚實實的料子,裡面裝滿了取火鏡、榆木弓、陶器罐子、獸皮……

  阿籍看得很激動:“啊,那不是你上次帶出去的東西嘛,都還藏得這麼好啊。”

  共翳很沉穩的點頭。

  “我留在海灘邊的……”

  “秘密基地?”

  “……”

  “就是留在誰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藏東西很隱秘人家想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對。”

  阿籍喜笑顏開,她男人真是太有智慧了。

  文武雙全,不,簡直英明神武!

  共翳喝了口茶,開始描述海島上的情況:

  山洞倒塌了,駐紮的部隊新建了崗哨和居住的房子。原來山坡下的那個臭氣熏天的池子也被填了石頭抹上水泥,蓄了一滿池的清水……”

  阿籍一呆,隨即反應過來——臭池子,那不是她設計的化糞……阿呸,沼氣池?

  那個爆炸這麼厲害,臭氣全炸跑還能改進成水池蓄水了?

  “……是裝他們喝的水。”

  “喝、喝的?”

  阿籍腦子裡嗖的冒出那個堆滿雞屎人糞腐糙爛葉的深土坑……

  真是,滄海桑田啊——

  她越聽越好奇,拉了條塑料小凳子過來,眼巴巴的坐他邊上。

  共翳為她這麼崇拜的目光所激勵,曬得有些發黑的臉頰上疤痕依舊,那些陰霾沉默卻減了不少。

  海島變化確實巨大,一方面是部隊駐紮上去的人為改造,另一方面則是氣候的變化——不過,這海島的氣候本來就沒正常過,他還是能適應的。

  阿籍蹲一邊緊張:“你整個島都走遍了?他們都沒發現你?”

  共翳搖頭:“我在海邊等了一個月,偷偷……嗯,不讓人發現的坐著二批換崗軍隊的船上島的。船還沒到岸,剛能看見海島,就又下水了。回來也是等到他們換崗撤離,才跟著回來的……”

  阿籍想起他那彪悍的嚇人的水性,點頭。又想到他在海島上東躲西藏的待了這麼久,小心肝一抽一抽的:“那你都吃什麼?他們人那麼多,怎麼生火才能不被發現啊?”

  共翳愣了一下,開口:“可以吃生的。”

  阿籍“哦”了一聲,眼圈有點紅了。隨即覺得憤怒:“那你在海邊住了一個多月,幹嘛不打電話給我?我以為你早走了,以為……”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共翳一怔,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跟摸小狗似的。

  阿籍掙扎了幾下,避不開,也就任他揉了。

  她個子本來就不算高,加上坐在矮凳上,剛剪過的短頭髮翹翹的,一揉就特向炸了毛的獅子頭。

  共翳皺皺眉頭,這頭髮顏色又變了,黃不拉幾的,真怪。

  而且,摸著也不舒服了,手感糙糙的。

  阿籍還以為自己的新髮型有多驚艷,給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把腦袋往下低了低,佯裝看袋子裡的東西。摸索來摸索去,翻出兩支髮簪來。

  一支荷花紋包金頭銀尾釵,另一支是全金的圓頭簪子。

  嗬,文物,發財了!

  共翳解釋:

  “這是在海邊的岩石fèng里找到的——你刻岩石上的那些劃痕,都被他們框起來了……”

  阿籍捏著那兩支疑似古董的寶貝,瞬間覺得自己偉大了不少——要有考古學家去研究,她畫的那幾條蚯蚓線可就是文物了呀!

  這樣想著,忍不住就脫口而出:“早知道我就留個簽名,畫個押!”

  共翳看著她笑起來,抬手拉拔拉拔她翹在額前的劉海,抓著她肩膀抱起來。

  阿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反手摟住他脖子保持平衡。

  這一下,真是乾柴烈火了。

  兩人半推半就的滾倒在床上,氣氛正好,嘭嘭嘭的響起敲門聲。

  共翳瞪著她,她也無奈的委屈回瞪。

  “你瞪我幹嘛啊……”

  敲門聲卻越來越大,震得牆壁都有點震動。

  共翳氣得青筋都起來了,阿籍憋著笑從他胳膊下爬出來,整理整理衣服,走過去趴貓眼上看。

  啊,是久違的房東太太。

  共翳嘆口氣,下床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回大包里。

  房門打開,房東太太滿臉笑容的進來:“啊喲,陳小姐趙先生好久沒住這裡了,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的不就是你嗎?

  阿籍心裡腹誹,兩頰酒窩深陷,典型的諂笑:“麻煩你了,前一陣子他出差了,也沒跟你打個招呼。”

  “啊喲,陳小姐客氣了。我房子租給你們嘛,總是要多關心關心的,萬一哪天有人什麼事,可怎麼好……”

  共翳也整理好東西從裡屋出來了,耳朵里全是她的“啊喲啊喲啊喲”。

  啊喲啊喲,給貓抓了還是給狼啃了!

  房東太太當然不知道,還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趙先生老辛苦的。出差黑了這麼多,啊喲,嘴巴都腫了!一定是上火,我在做的一個保健品產品,就有一種專門調理內分泌的。啊喲,效果老好的。寒性體質吃了不拉肚子,熱性體質吃了……”

  共翳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轉身進衛生間刮鬍子去了。

  房東太太回頭繼續瞎扯,阿籍悄悄用手背抹了下自己嘴巴——要不是撲的那麼快,嘴唇哪能被自己的牙齒磕到,疼死了……

  那些陶罐獸皮到了大剛眼前的時候,就是另一個味道了:“大哥,你是不是搶博物院去了啊”。

  阿籍瞪眼睛瞅他:“大剛你什麼嘴巴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共翳回應一個哥倆好性質的擂拳,震得他肋骨直顫。

  大剛疼得齜牙——這廝絕對練過!他媽的力氣又漲了!

  東西可以不著急賣出去,秋冬的衣服卻非添置不可。共翳只有夏天的衣服,除了那套西服,連個長袖衣服都沒。

  阿籍拉著他逛了一天,幾乎把鞋底都踩爛了。

  共翳體格雖然好,也經不住對著幾乎看不出什麼差別的幾十條褲子瘋狂審美。還沒走完一條街,就把大剛教的那句“你腿酸不酸”重複了三遍。

  阿籍豪邁的揮手:“不累,今天還就不信了,逛不完這兩條街!”放完狠話,堅定的把一件深藍色羊毛衫往他身上比劃:“唉,你咋一穿上深色衣服,殺氣就這麼重呢……”

  所謂知足常樂,行樂也要及時的!

  共翳對這一點絕對的贊同,就是對她非要買回來的一大盒安全套特別反感——發明這種東西的人絕對是變態,簡直無可救藥,居然阻止生命的自然繁衍!

  這種思想確實落伍了點,連那幾個牌友都幫著開導:

  “大哥,你思想覺悟不夠高嘛——”

  “大哥,這想養孩子得先做準備……經濟基礎、社會地位、胎教、智力開發,哪一樣都不能落後……”

  “大哥,這種思想,當心老丈人提錘子來揍你!”

  ……

  陳先生倒不一定有力氣錘他,但對這個突然又頻繁上門蹭飯,並且穿的更加人模狗樣的偽女婿看不順眼那是肯定的。

  “不是吹了?怎麼就又勾搭上了?”

  阿籍默默的掛上電話,全當沒聽到這麼惡毒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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