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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南陽侯你的不軌行徑又該如何處置!”元君舒雙目陡立,眸中激射的寒光,昭示她此時內心是何等的氣憤。

  她言辭鋒利,由不得南陽侯反應,朗朗質問道:“你身為朝廷軍侯,執掌一部軍權,不說思索著如何盡忠為國,卻每日豢養邪佞之輩,操演些個巫詭之術!我朝禁戒巫術,對你這等行為,陛下不問不究,已是寬仁。你卻還敢來質問陛下!你也好大的膽子!”

  “襄陽郡王殿下且請慎言!”突的又有一人開口,截斷了元君舒的話頭兒。

  那是來自韋太后下首第一席的聲音,讓眾人皆是一震——

  章國公齊鴻烈說話了!

  只見齊鴻烈站起身,閃出了坐席,徑直行到殿中,立在了墨池的身旁。他高拔威武的身形,距離墨池不盈三尺,透出的氣場,儼然便是在保護墨池一般。

  眾人的眼皮俱是一跳。

  這情形可是古怪啊!

  章國公讓襄陽郡王慎言,像是不認同襄陽郡王似的。可此刻的姿態,又仿佛在保護這位新科狀元……所以,章國公究竟是哪頭兒的?

  墨池因為齊鴻烈的走近,而身體輕微震動了一下,便強行抑住。

  她能深切感知到齊鴻烈透來的親近與呵護的意味,腦中倏忽划過齊映月對長兄、對齊家的記憶,眼中一熱,眼圈立時紅了。她慌忙垂下眼去。

  齊鴻烈沒有急著與元君舒計較,而是先朝著坐在上方的韋太后和元幼祺行了一禮,方道:“太后與陛下都在這裡,諸位卻自顧吵嚷起來,請問諸位,這可合規矩嗎?”

  一句話,讓元君舒和南陽侯皆啞口。

  齊鴻烈見暫壓下了一邊,就直接轉向了另一側的御史大夫吉邈。

  “吉大人是御史台的主官,監察百官,警醒陛下,這是吉大人你的職責所在,”齊鴻烈話鋒一轉,又道,“但冉狀元所言,太后與陛下尚未置可否,吉大人就急三火四地衝出來質問,怕是太操切些了吧?”

  吉邈本就見不慣女子登科為官,深覺簡直就是對朝廷和禮法的僭越。且眼看著皇帝越來越重視女科,連太后也不知怎麼想的,瓊華宴辦得越來越有模樣,吉邈心底里對於女科舉子們的厭惡更甚,他立誓要維護大魏的立法權威。

  又驚見這個新科女狀元,竟然敢當庭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這簡直就是媚主!這樣的人,將來還不得禍國殃民!

  吉邈於是再也抑制不住憤恨,想都沒想就站起來斥責墨池。此刻,他方意識到,自己只顧著義憤,渾然忘記了對太后和皇帝該有的恭敬。

  他自己就是言官出身,為人又太過嚴正,登時便覺得自己“知法犯法”、知錯犯錯,臉紅起來。

  “臣一時激憤,御前失禮,請太后、陛下恕罪!”吉邈說著,畢恭畢敬地拜了下去。

  他這般說著,元幼祺倒不好說什麼了。

  她側眸划過韋太后的臉,看到韋太后一副老神在在、渾然物外的表情,心頭閃過古怪。

  元幼祺這會兒已經從被墨池表白求婚的狂喜無措中醒過神來,也意識到了眼下情形的複雜。她喜歡墨池當眾的坦率,卻也擔心墨池因此而樹敵更多。

  雖然以元幼祺的真實意思,恨不得馬上答應了墨池,黃昏就行禮,今夜就洞房,那才好,可身為帝王,身在局中,事涉大魏,她不能不妥善處置。

  元幼祺於是揮揮手,大方地打發吉邈退下。

  “太后與朕,皆非迂腐……”

  元幼祺說著,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落在了墨池的身上,語聲就是一滯,一張俊美的面龐極不整齊地紅了大半,接下來的要說的話,都沒法連貫下去了。

  雖說天顏不可直視,但是皇帝是至尊天子,其一言一語無不落在眾人的耳中,語氣和情緒的突變,更是沒逃過在場的這些官場老油條們的耳朵去。

  陛下與冉蘅同游、陛下寵.幸冉蘅的諸般傳言,在京中來來回回傳了有些時日了。若說之前的那些只是傳聞、是掌故,那麼眼下,就陛下的反應來看,只怕是真的了!

  不過,陛下已過了而立之年,面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的當眾示好,還這般的……咳,羞澀,也是挺那什麼的……

  在場的宗室、重臣等人,皆有種想要掩面,深深地為自己是這樣容易害羞的皇帝的臣子而覺得沒臉面的衝動來——

  不就是一個小姑娘的喜歡嗎?陛下你至於如此嗎?還……還當真難為情起來……

  幾乎在場所有臣子都有了這樣的感觸,而緊接著,一個突然的念頭,幾乎在同一刻炸開在每個人的腦中:方才,那小姑娘說什麼來著?

  她是說……請為陛下……妻?

  她說妻!不是旁的?

  天子之妻,唯皇后一人。一個能高中女科狀元的人,不至於連這點子常識都分辨不清楚吧?

  這個小姑娘,她……她竟然想要做大魏的皇后!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腦內無不生出同樣的念頭來:她……她怕是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君舒還是嫩了些個,需要歷練。

  ☆、第二百五十章

  正在群臣紛紛猜測心中忐忑的當兒, 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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