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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戶在東京國際軍事法庭上說,他們曾經討論過採取這樣的措施,但是,美國11月26日的答覆促使他們放棄這個計劃。木戶認為,當時如真的作了這樣的嘗試, 日本國內可能發生內戰。木戶所處的地位,使他能看到這一點。御前會議決定12月8日為發動戰爭的日期。

  東京這時向駐在國外的日本軍事當局和外交當局不斷發出命令,指示它們在即將來臨的戰爭中應起什麼樣的作用。

  與此同時,為了幫助野村和來棲仍然裝出一副要與華盛頓繼續進行談判的樣子,東鄉於11月29日曾通知他們作出最後的嘗試去勸說美國重新考慮其態度。即使華盛頓沒有從截獲的日本電報中了解日本政府的政策,東條為慶祝反共產國際公約簽訂周年所發表的那篇公開的好戰演說本身,也足以敗露東鄉的意圖。兩位日本使節通過太平洋海底電纜同日本外務省美洲司司長山本熊一通話時,對這篇演說提出了規勸。由於這篇演說696的發表,羅斯福中止了他在溫泉的短期休假。野村奉東京之命把這篇演說以及在日本公開發表的其他好戰聲明的意義儘量加以縮小,並為日本在印度支那的軍事行動進行辯解。

  這兩位使節仍然規勸東京採取克制態度。12月1日,他們向東京建議,或許仍有可能安排近衛同美國副總統亨利?華萊士會談或者同羅斯福的朋友和心腹哈里?霍普金斯會談。12月2日,他們同韋爾斯會晤,據他們說,韋爾斯講,“鑑於美國的國內情況,美國必須闡明自己的立場,因此提出了〔11月〕26日的建議。”他們兩人把這句話當作一種暗示,表明美國以後或許會改變一些立場。可是,他們對緩和抱有的一線希望很快就化為泡影,因為,12月6日,東鄉向他們發出了一份冗長而又充滿仇恨的電報,作為日本對美國11月26日的建議的答覆。

  這份電報開頭說,“確保東亞安定,促進世界和平,從而使一切國家能在這個世界上各得其所,是日本政府永遠不變的政策。”自從中國事件發生以來,“由於中國方面未能領會日本的真正意圖”,日本政府一直在為恢復和平而努力並設法不讓戰爭擴大。為此,日本政府締結了三國公約。日本政府的復文接著指控美國和英國“不擇手段支持重慶政府”,並干涉日本“在安定亞洲方面所作的建設性努力”。美英對日本在印度支那的行動蓄意進行曲解,並同日本斷絕經濟關係。“這些國家在公然採取這種敵視態度的同時,還加強了備戰工作,完成了對日本的包圍,造成了威脅日本帝國存在的局面。”照會然後扼要地重申了近衛希望同羅斯福會晤的建議,以及日本新近提出的一些建議,其中並引用了11月20日提出的建議B。照會說,在整個談判過程中,日本一直抱著“公697正而節制的態度”,並且“不管有多大困難,作了一切可能的讓步”,然而,美國政府卻從未表現出一點點和解精神。

  日本政府特別談到了美國11月26日的備忘錄,聲稱,要想美國立刻採納其原則,那是“空想”。“只有通過認清實際形勢,彼此諒解對方的立場,從而找到一個能為雙方共同接受的準則”,才能實現和平。日本政府推測,美國建議的第二部分第九點的用意,是“想在美國參加歐洲戰爭時,阻止日本履行三國公約的義務;對此,日本政府不能同意”。美國一方面正在設法穩定太平洋地區從而鞏同它的後方,一方面又以自衛的名義準備對正在努力建設歐洲新秩序的德國和義大利發動進攻。再者,美國政府固然反對用武力來解決國際爭端,但是,它卻正在採用經濟壓力,這種手段應當受到譴責,因為它“有時比軍事壓力更為殘忍”。東京接著又斷言,“歷史事實證明,在過去幾百年或者更長的時期內,東亞一些國家一直被迫遵循英美帝國主義剝削政策控制下的現狀,一直在為這兩個國家的繁榮而犧牲自己”。美國提出的關於印度支那的建議(第二部分第二點),被誣衊為“如同九國公約組織那樣一種體系”的擴大,而九國公約組織乃是“造成現時東亞困境的主要因素”。美國提出的關於中國問題的一些要求,“例如全部撤軍或者在國際貿易方面無條件應用一視同仁的原則,忽視了中國的實際情況”,而且是“蓄意破壞日本作為遠東的穩定因素的地位”。特別是美國要求日本只能承認重慶政府這一點,“破壞了當前談判的根本基礎”。美國備忘錄中有幾點——取消凍結限制、締結貿易協定、穩定日元與美元之間的兌換率和取消在中國的治外法權——是能夠接受的。但是,總的說來,這個備忘錄“忽視了日本在中國事件四年期間作出的犧牲,威脅著日本帝國本身的存在,敗壞了它的榮譽與威望”。因此,日本不能同意把這個備忘錄作為談判的基礎。

  日本的答覆接著說,日本政府曾建議,在同美國簽訂協定的同時,日本也應同英國和其他有利害關係的國家698簽訂協定。但是,“由於美國政府是在同英國、澳大利亞、荷蘭和重慶經常進行磋商的情況下提出11月26日的建議的,推測起來,它在中國問題上是迎合了〔原文如此〕重慶政權的願望,因此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所有這些國家都同美國一致,忽視了日本的立場。”接下來是這樣一段預兆不祥的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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