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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藥水的病人血液進行化驗,作出有關藥水是否有毒的鑑定。可是,法庭並 沒有出示任何類似證據,或者法庭根本就沒有去作這方面的任何調查。之所 以這樣,可以有兩種解釋:一是高爾基和古比雪夫等根本不是被謀害的,用 不著去調查和取得證據;二是他們是被謀害的,但謀害者不是法庭上的被告 而是別的不能去調查的人,因此審判組織者要迴避。雅哥達藏頭露尾或寓意 明顯的供詞和法庭不敢往下追問的情況,更使人疑竇叢生而自然作出許多推 測和聯想。他的口供起碼給人三種推測: (1)醫藥謀害事件根本不存在,雅 哥達不過是奉命交待而已。 (2)醫藥謀害事件是存在的,但不是法庭上被告 的醫生和秘書們之所為,另外,也不是按照葉努基澤的指示去實行的。後一 種說法顯然缺乏起碼的說服力。因為當時葉努基澤無論地位或實權都趕不上 雅哥達,根本不具備向雅哥達發命令或指示的條件。當時能夠指示雅哥達謀 害高爾基和古比雪夫的人是屈指可數的。假定高爾基和古比雪夫果真是被雅 哥達等人謀害的話,那麼可以肯定,雅哥達在交待中把真正發指示的人換成 了葉努基澤。(3)雅哥達確實了解高爾基和古比雪夫等死亡的內幕,但是他 不能如實交待。通過以上分析可以說明,所謂萊溫、普列特尼奧夫等的醫藥 謀害案是不能成立的。 從政治上講,古比雪夫和高爾基為所謂右派陰謀集團所謀害的說法更是 令人難以置信。高爾基對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的好感,對反派的同情,是 黨內外許多人所知道的。古比雪夫反對恐怖政策的立場也是比較明顯的。基 洛夫、古比雪夫和奧爾忠尼啟則是聯共 (布)中央政治局中三個反對恐怖政 策的主要人物。所謂右傾反對派的頭子布哈林是最不願意他們去世、最希望 他們健在的人。基洛夫死後,古比雪夫成為恐怖政策推行的主要障礙之一。 當障礙需要消除時,他去世了。高爾基去世於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被公開 審判前幾個月。可以預見,憑著高爾基的正義感和倔強的性格,如果他活著 的話,肯定會反對肆意踐踏社會主義法制和道德原則的公開審判的。可是, 他也正好在公開審判前去世了。後來,布哈林和李可夫寄於厚望的奧爾忠尼 啟則也在人們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離開了人間。為什麼他們的死像按照計劃 發生的呢?難道這不令人懷疑嗎?另外,恐怖政策的直接打擊目標之一是前 反對派。稍有一點政治頭腦的人都能正確地推論:反對派假如真的進行謀害 中央領導人的罪惡活動,他們也決不會去謀害古比雪夫和高爾基這樣的人。 50 年代和 80 年代,蘇聯政府對 “右派一托洛茨基反蘇集團”案進行了 重新審查。該案除雅哥達以外的其餘被告已全部平反昭雪。在對普列特尼奧 夫等恢復名譽以前,進行了有關的技術鑑定。蘇聯醫學界最有權威的專家做 出了一致肯定的結論:根據對高爾基和古比雪夫病歷的仔細研究,可以十分 有把握地說,對他們的治療是正確的,並沒有犯什麼錯誤。在這起刑事案件 中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或多或少可資證明被告有罪的醫學根據!認定有罪的判 決所依據的只是被告的供詞——假口供。蘇聯醫學鑑定委員會主任、蘇聯國 防部法醫實驗室主任、蘇軍少將 B ·托米林教授肯定地說:“醫生們對高爾 基、古比雪夫、明仁斯基的治療是正確的。我們 在萊溫、普列特尼奧夫和 卡扎科夫的行為中沒有發現任何 ‘不正確的施藥’ 指 控 是 絕 對 荒 謬 的。” (21)另外,經過鑑定,卡扎科夫的神秘的藥水是一種生物發酵以後 的溶解物製品,有健身作用,無任何危害。它是當時醫療水平低下的情況下, 人們尋求某種萬能秘方的願望的反映。 至此,對 “醫藥謀害案”已經可以得出如下結論:所謂“右派托洛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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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蘇中心”及其首領包括葉努基澤等,指使雅哥達等謀害高爾基、古比雪夫 等人的事件是不存在的,普列特尼奧夫醫生等完全是無辜的。 但是,古比雪夫和高爾基之死仍給人留下許多疑點。 雖然蘇聯政府給醫生們平了反,但沒有給雅哥達平反。萊溫等人參加的 醫藥謀害案不存在,但蘇聯政府的結論並沒有說高爾基和古比雪夫之死是正 常死亡。雅哥達對謀害高爾基和古比雪夫供認不諱,但否認對明仁斯基和佩 什科夫的謀害,而且在供認時作出了多次非常可疑的暗示。聯繫到他在交待 謀殺基洛夫事件時露出的一句話 “這件事不大是這樣”,完全有理由認為: 他隱瞞了某種與高爾基、古比雪夫之死相關的非常重要的情況。從當時的政 治鬥爭形勢看,古比雪夫和高爾基被謀害的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碼應對 此進行繼續的調查和研究。高爾基的老熟人美國記者唐·萊文,1963年在莫 斯科拜訪了86 歲高齡的高爾基的遺孀葉卡捷琳娜·佩什科娃。她談到她兒子 的死時顯得很平靜,說他是自然死亡,但一談到高爾基是否自然死亡時,她 就激動得喊起來: “不完全是這樣,但您不要讓我敘述這件事!如果我一張 嘴談這件事,我就會三夜合不上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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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最後陳述 我們被告坐在柵欄的外邊,這個柵欄把我們同你們 法官公民們分開。我們不知怎樣落到萬惡的反革命隊伍 里,成了社會主義祖國的叛徒。 但是,我認為自己有權推翻一些指控 ——布哈林 3 月11 日,法庭聽取兩起辯論和被告的最後陳述。整個上午一直到休庭 的時間都被檢察長維辛斯基占用了。他代表蘇聯檢察院作了總結髮言,其中 幾乎用了2/3 的篇幅專門指控布哈林。他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氣勢洶洶,盛 氣凌人,充斥了謾罵與指責,而僅僅缺少一件東西:事實。 “我國的最高法庭已不是第一次審理這樣的案件了,它們的極其嚴重的 罪行是破壞我們祖國的利益,反對我們的社會主義祖國,全世界勞動人民的 祖國。然而,我要是推出下述說法恐怕是不會錯的,即我們的法庭是第一次 審理像這次這樣的案件,審理有如此罪行和如此殘暴行為的案件,這些殘暴 行為已在本庭昭示於你們面前,昭示於全世界人民面前。審理這樣的罪犯的 案件,這些罪犯現在就坐在你們面前的被告席上。 “隨著每日每時法庭對這一案件的審理的發展,揭示出被告越來越多、 越來越可怕的卑鄙的、前所未聞的、駭人聽聞的罪行系列,揭示出一連串的 極其惡劣的殘暴行為,在這樣的殘暴行為面前,即使最頑固、最醜惡、最無 所顧忌和卑鄙的罪犯的殘暴行為,也將相形見絀和黯然失色。 “這次審判的歷史意義首先在於,這次審判極其細緻和準確地揭示、證 明和確定:右派分子、托洛茨基分子、孟什維克、社會革命黨人、資產階級 民族主義分子等等諸如此類的人,不過是一夥沒有原則、沒有廉恥的殺人犯、 間諜、破壞分子和搗亂分子,而不是別的什麼貨色 “托洛茨基分子和布哈林分子,即‘右派—托洛茨基集團’,他們的上 層人物現在就坐在被告席上,他們這些人不是政黨,也不是政治流派,而是 刑事罪犯的並且不單純是刑事罪犯的集團,他們是賣身投靠敵國情報機構的 罪犯,這樣的罪犯甚至連刑事罪犯也是予以鄙視的,就像看待最墮落的、最 低級的、最可鄙的、最最道德淪喪的人那樣。”(23) 維辛斯基把自己打扮成人民利益的代表,非常憤怒地譴責了澤連斯基往 糧食特別是奶油中投放玻璃和釘子的罪惡,把它稱為最可恥的行為。接著, 他非常輕易然而卻厚顏無恥地把國家經濟困難的原因推到了這些所謂罪犯身 上。按照他的說法,像蘇聯這樣資源極其豐富的國家,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物 資匱乏的現象的。正是由於這些罪犯的破壞,人民才缺吃少穿。 戴著無產階級法律學家桂冠的維辛斯基,居然像市井無賴那樣滿口惡言 穢語,把布哈林稱作 “狐狸和豬的可惡的雜種”。他除了謾罵以外,根本拿 不出證據,也拿不出多少像點樣子的理論分析,證明布哈林和李可夫參與謀 殺基洛夫的罪行。他在需要確鑿證據和嚴密分析的法庭上,居然用一種簡單 的邏輯推理來證明布哈林、李可夫參與謀殺基洛夫的行動。他說,既然陰謀 集團承認謀害中央領導人的罪行,那他們當然參與了謀殺基洛夫的行動。 或許,需要證據但卻拿不出證據時,就只有靠詞藻的堆砌、廉價的詭辯 和粗魯的謾罵來代替,來填充。對於萊溫這樣的任務或罪行非常具體的罪犯, 維辛斯基的評述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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