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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我們是在這裡,在公開的無產階級法庭上詢問您,我們是在這裡, 在這個法庭上,在全世界面前詢問您。 布哈林並不理會審判官的聲色俱厲抑或是氣急敗壞。他懂得,這種表現 並非是強大而是虛弱。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不是因為他手裡握有真理, 而是因為他竊取了本該屬於人民的權力。布哈林置生死於度外,平靜地回答 著他。 布:但是以前您並沒有詢問過這一點。 407 維:我根據這裡已有的針對您的供詞問您,您是否願意在蘇維埃法庭面 前招認,您是被哪家情報機構徵募的?英國的、德國的,還是日本的? 布:都不是。 維:我暫時不向布哈林提問題了。 (57) 當布哈林後來被問及與軍隊陰謀分子的聯繫,關於所謂戰時向敵人 “開 放前線”的預謀時,布哈林再次否定自己知道這樣的預謀。 維:您與卡拉漢談過開放前線的問題嗎? 布:卡拉漢說過,德國人要求我們與德國訂立軍事聯盟。 維:那麼大門要向盟國關閉嗎? 布:卡拉漢回答過我這個問題。 維:大門要對盟國關閉嗎? 布:不。 維:那就是說,要打開大門了?” 維:假設已經有了計劃。 布:請原諒,但任何聯盟還不存在。 布:您看,現在蘇聯不是和法國結盟了嘛,但這並不意味它開放了蘇聯 的邊界。 (58) 維辛斯基在與布哈林的法庭辯論中失敗了,這是幾年來他所經歷的審判 中罕見的失敗。 《消息報》當時是這樣描寫布哈林在法庭上的表現的:“這一套都是策 略,布哈林的一切回答都是以這個策略為指導。沒有一句直接的回答,一直 到對質或交相詢問或證人供詞足以證明為止,逼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最 兇惡的最卑鄙的罪人。這個策略的目的就是什麼都不說,他用科學形式的語 言把對他的控告搞亂,顛倒是非,以達到隱蔽自己的目的。乾打雷不下雨地 宣稱對一切負責,可是對他的一切具體的控告都推翻了。” (59) 3 月 7 日,布哈林被審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所謂1918 年謀害列寧的問 題。謀害列寧不是 “右派—托洛茨基集團”的罪行,而是布哈林本人的罪行。 在這個問題上,布哈林同樣作了堅決的否認。 1918年,在是否簽署布勒斯特和約的問題上,俄共 (布)中央委員會出 現了嚴重的分歧,以布哈林為首的 “左派共產主義者”和一定程度上同意他 們的托洛茨基主義者反對簽署和約,暫時在中央委員會擁有了大多數。他們 與列寧的分歧屬於黨內意見分歧,根本構不成反對列寧本人的問題,更不是 非法的甚至反革命性質的錯誤。布哈林當時還與因和約問題的分歧而退出政 府的左派社會革命黨人進行過商議,這也不是什麼非法行動。在當時都是正 常現象。至於當時提出逮捕列寧一晝夜,以利於新政府成立的動議,僅停留 在口頭上,並沒有通過和執行。而且這也構不成謀害列寧的問題。況且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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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當時就把這一情況報告列寧,由列寧予以正確處理了。審判組織者把布哈 林當時反對列寧的意見上升為企圖謀害列寧,企圖造成他與當時確實發生的 社會革命黨人卡普蘭行刺列寧的事件的自然聯繫,用心是非常惡毒的。這一 次,維辛斯基找了三個有名的左派共產主義者出場作證,他們是雅可夫列娃、 曼采夫和奧辛斯基。最後一個是 1934年當選的中央候補委員。但三個證人中 最有名的是雅可夫列娃,她是 1917年人數很少的黨中央委員會的候補委員。 中央作出簽署布列斯特和約的決議以後,她和布哈林、皮達可夫、斯米爾諾 夫一起遞交了辭職書。在審判組織者的壓力下,他們認證了維辛斯基對布哈 林的指責,但是他們說,所謂當時的非法活動在 1918年初根本不是非法的。 布哈林闡明了當時情況,堅決否認有什麼殺害列寧的計劃。布哈林了解這些 被選為證人的人的處境,他對他們並不怨恨,但是他直截了當地指出,他們 說的不是實話。 維:這是您的說法,可是雅可夫列娃說的和您說的正相反,那麼,她說 的是假話嗎? 布:我不同意她說的,她說的是假話。 維:那麼曼采夫說的也是假話嗎? 布:是的,他說的也是假話。我說的都是我所知道的事,至於他們怎麼 說,這要問他們自己的良心。 維:揭發您的是您過去的三名同夥,這您應該如何解釋呢? 布:您要看到,我既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足夠的條件去進行心理分 析,使我能夠答覆這個問題。 維:不能解釋嗎? 布:不是不能,很簡單,是拒絕解釋。 (60) 維辛斯基似乎取得了一個小小的勝利。他又叫出來兩個證人,是前社會 革命黨人鮑里斯·卡姆科夫和弗拉基米爾·卡列林。他們二人雖然身著整齊 的服裝,但臉色卻像死屍一樣蒼白。他們二人都是多年的在押犯。作為證人, 他們是被召來證實所謂布哈林 1918 年與左派社會黨人一起圖謀殺害列寧的 罪行的。可是,卡姆科夫來到法庭上時並沒有按照對他的要求去說。他居然 說他是從別人那裡聽說,布哈林知道社會革命黨人謀害列寧的陰謀,而他自 己並不能證明這一點。他否認左派社會革命黨人和左派共產主義者有什麼共 同的決定。當維辛斯基一再誘導他說出有利的證言,他竟不改口,頂撞檢察 長。維辛斯基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 20 年代初期就被排斥於政治生活之外的 人,竟然敢於蔑視政府對他的要求。這使他惱怒不已。他不能容忍法庭詢問 如此發展下去,不能讓他召來的證人變成布哈林的辯護人。於是,當布哈林 就卡姆科夫的證問要向檢察長提出反問時,維辛斯基竟然無理地打斷了布哈 林,蠻橫地說現在是他在詢問犯人和證人,希望布哈林的態度要有節制,不 要打斷他的話。卡姆科夫在法庭上作證以後的命運不詳。根據有關材料,他 死於 1938年。他的死與他在法庭上的表現的關係值得研究。 卡列林則比較順從。他交代說,殺害列寧的計劃是存在的。他居然按照 審判組織者的意圖,將 1918年8 月30 日左派社會革命黨人法尼·卡普蘭對 列寧的行刺事件與布哈林聯繫起來。他說,布哈林通過左派社會革命黨人轉 達了他同意對列寧實行恐怖行動的意見。但是卡列林與布哈林分屬不同的黨 派,他只能算是一個間接的證人,而且他的證言很籠統,沒有具體的時間、 地點和人物,當然更談不上有什麼證據。這樣的證言,從好的方面說,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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