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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⑥ 據《元朝秘史》二六九節蒙文應譯為:“鼠兒年( 戊子、一二二八年、時窩闊台年四十三歲), 察阿歹( 察合台)、巴禿( 拔都) 等右手的大王每, 斡惕赤斤那顏、也古、也孫格等左手的大王每,拖雷等大內( 宮中) 的大王每、公主每、駙馬每和萬戶長、千戶長等一切人眾, 都聚集在客魯漣河的闊迭兀· 阿剌勒, 依照成吉思合罕的遺命, 推立斡歌歹( 窩闊台)合罕為汗。”

  ⑦ 據《元朝秘史》二七九節蒙文應譯為:“父皇成吉思合罕所辛苦創立的, 教休苦國民。教放著他們的腳在土裡, 他們的手在地里, 使快活著罷! 坐在父皇現成〔的位子〕里, 不要教百姓受苦。”

  ⑧ 原注: 自從蒙古共和國建立以來, 現在只對內蒙古或者中國蒙古才是正確的。

  成吉思汗的日常生活(1)

  成吉思汗有正後四人:孛兒帖、忽蘭、也遂、也速干。因此便有四個大帳殿,或者叫做四大行宮( 斡兒朵)。此外尚有許多妙齡的妃子( 她們裡面的一個便是金帝的公主)、貴嬪和宮女。當他在龍庭的時候, 總是喜歡叫許多千嬌百媚的美婦人如眾星拱月般地圍繞著他。甚至當他出征的時候,經常除攜帶一位〔或更多〕后妃外, 尚有許多樂妓隨行著。如根據宋將孟珙〔應作趙珙〕的記錄:“國王出師, 亦以女樂隨行, 率十七八美女, 極慧黠, 多以十四弦等彈大官樂等曲, 拍手為節、甚低,其舞甚異。”同書著者又記錄著關於訪謁成吉思汗的記事。現在也把它引述在下面:“我使人於彼, 國王者相見, 即命之以酒, 同彼妻賴蠻公主及諸侍姬稱夫人者八人, 皆共坐。凡諸宴飲, 無不同席。所謂諸姬, 皆燦白美色, 四人乃金虜貴嬪之類, 四人乃韃人。內四夫人者甚姝麗,最有寵。”①雖然有著這種記載, 但是這卻不像是成吉思汗“濫愛”其后妃和其他婦女的樣子。事實上他不只是享得了壽年, 而且也保持著他身心上的壯健活潑以迄晚年, 對於圍獵一直到他的臨終以前不多時還在參加著, 這就表示他決不是一個荒淫無度和沉湎美色的人。假使要去說明成吉思汗究竟有沒有濫愛過任何婦女, 這當然有些困難的——因為我們還缺乏更確鑿的證據。但是依據一種蒙古的傳說, 他曾經熱烈地鍾情過蔑兒乞惕部的美女忽蘭。因為依據這種傳說, 他的臣屬納牙(Naya) 曾經把處女忽蘭陪伴到成吉思汗那裡,因此便被汗所信賴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納牙因為懼怕敵人, 所以便把忽蘭留在自己的營帳里住上三天,其後方才把她獻上去給成吉思汗。等到成吉思汗知道了這件事, 便忿然作色道:“仔細問了以後, 把他處死罷!”當納牙被嚴刑拷打時, 忽蘭說道:“納牙曾說:‘我是皇帝的大官長, 我們一同將這女子獻去’。路間因為亂兵,所以留住。若不遇著納牙留住呵, 如今也不知如何了。且不必問他, 若蒙皇帝恩賜呵, 就試驗我的貞操好了。”納牙也說:“我只一心奉事主人, 凡外邦得的美女好馬,要獻與主人。除此之外, 別有心呵, 我便死罷。”成吉思汗說:“忽蘭的言語是。”當日便把忽蘭檢查著, 她的貞節果然使他滿意。因為從這件事情上, 成吉思汗便格外對她寵愛了。同時也把納牙釋放了, 說:“ 此人至誠,以後可以委以大任。”②一切的妒嫉, 成吉思汗都把它看作了自己的財產,對於他的后妃貴嬪當然也是妒嫉的。有一天, 他由二個塔塔兒部出身的皇后——也遂和也速干陪伴著飲酒時,他注意著也遂在長聲嘆氣,於是便立刻引起了他的猜忌和疑惑來。實際上, 在離開帳殿不遠的地方, 發現了一個青年男子, 這個青年男子被判明他不是屬於對成吉思汗效忠的部落的。成吉思汗便問他是什麼人? 這個青年答道:“我是也遂的夫婿, 初她被擄時, 我們逃去。如今事定了, 方才出來。我想在許多人中間必認不出我來”。成吉思汗知道他是塔塔兒人, 遂下令將他斬了頭,說道:“ 原來是仇人子孫,今遍又來窺伺。似他般的都殺盡了, 更有何疑!”③成吉思汗雖然頗有些脾氣, 然而在必要時他是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妒嫉的。例如,當他的正後孛兒帖被篾兒乞惕部擄去時, 她被配與力士赤勒格兒做了妻子。但是等到她被奪還以後, 成吉思汗的態度不僅和從前一樣沒有改變, 仍舊待她很恩愛, 很尊敬, 而且還永遠承認她為正後。唯有對於她和他( 赤勒格兒) 所生的兒子朮赤, 卻只與了諸王的權力和稱號。

  為著他自身和其僚友們能夠供應妃妾起見, 有時候成吉思汗也把其后妃裡面的一個, 賜給有特殊功勳的將帥。這便是把札合敢不(Jagan-bo)的女兒, 王罕的侄女,他的妃子亦巴哈賜給了主兒扯歹。至於它的理由, 便是因為成吉思汗跟這個妃子一起睡著的時候得了一個惡夢,恰巧這時候由主兒扯歹在擔任著警衛。於是汗便對亦巴哈說道:“我不是嫌你無德行, 無顏色, 亦不曾說你身體不潔, 我把你列為我的后妃之一。如今為主兒扯歹征戰時舍性命, 將離了的百姓能收集, 有功之故, 將你賜與他。??你父札合敢不當初教廚子阿失黑帖木兒等引二百人來與你做從嫁。你如今去時, 留著阿失黑帖木兒等一百人做紀念罷。”④

  成吉思汗所愛好的娛樂便是圍獵。同時他也愛好駿馬和美酒。對於後者乃是他跟他的人民所共享的嗜好,但是在這裡, 也和在別處一樣, 他表現出他常有的自製心和節制力。他雖然在軍隊裡是禁止嗜酒無度的, 但是決不去硬性規定完全禁止酒類的飲用。他說:“假如人不能禁酒, 務求每月僅醉三次, 三次以上即是罪行。能醉二次自較三次為佳, 能醉一次更佳, 不醉尤佳。然在何處能覓此不醉之人呢?”⑤有一天, 成吉思汗詢問其僚友博爾朮那顏道:“人生何者最樂?”博爾朮答道:“春日騎駿馬, 搴鷹鶻出獵。”成吉思也用同樣的問題去詢問博爾忽和其他將領們, 但是他們所回答的都跟博爾朮一樣。成吉思汗說道:“不然, 人生最大之樂, 即在勝敵、逐敵、奪其所有, 見其最親之人以淚洗面, 乘其馬,納其妻女也。”⑥這便是一種獨特的言辭, 從這裡便可以顯露出成吉思汗的很多個性來。他決不會被勇武的歡樂、光榮,或者甚至被權力所誘惑。他珍視勝利是他的成果, 這就是復仇的渴望滿足之後從敵人那裡獲得對新財物的占有。他是被占有本能, 尤其是依戀著物質的占有所支配的草原戰士的理想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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