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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會動,可她卻偏偏覺得腹部微微的痛了一下。是心電感應吧?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想再聽他說這樣的話。

  她輕輕地吞了口唾沫,努力沉靜地說:“那……祝你幸福。”

  電話掛斷,陸則靈揭開了手機後蓋,將SIM卡拔了出來,扔在了最近的垃圾桶里。

  這一次,一切是真的結束了,她摸著尚且平坦的肚子,安撫著剛才也痛著的孩子:“別怕,媽媽會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愛。”

  陸則靈看著遠方,曾經有那麼幾秒,她試圖在來來往往一閃而過的陌生臉孔中看見什麼奇蹟。

  最終還是明白,奇蹟並不存在。

  她的偏執症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有好,但是那又怎樣呢?

  聰明的、淡定的女孩那麼多,從來不缺她陸則靈一個,旁人的生活過得再精彩,再令人艷羨,終究不是她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握剩下的人生而已。

  至少上天待她不薄,她已經有了新的希望。她轉身,走進人cháo,向屬於她的位置走去。

  身後音質嘈雜的音響播放著一個聲音深情醇厚的女歌手的歌曲:

  “……

  要不就這樣算了吧就這樣散了吧

  至少你不會辜負了她

  這些我都從無埋怨先給愛的人並不可憐

  早知道最後的結局 多落的分離

  我是有理由不死心塌地

  我當然不恨你也從來不怨你

  會試著不想你

  雖然是曾經也是唯一若要忘記兩三年就可以

  我打算不見你也決計不尋你也已經不想你

  只要是偶爾回首過去在記憶里還有甜蜜

  能這樣就可以

  ……”

  作者有話要說:前三天家裡來了親戚,一直住在我房間裡。我每天十點就不能開電腦了。

  但是我又卡文卡結局,很痛苦。不到凌晨沒有碼字的*。所以一直沒有寫……

  這一章是倒數第二章,下面還有一章……

  然後這個文網絡的部分結束了。

  我知道你們看文看到最後這種便秘的速度很不慡。但是我寫文也很痛苦,真希望腦子裡有一台打字機可以直接把思路理順就寫出來……但是顯然是不可以……

  這個文415要交稿,我到現在還在寫完,我也很痛苦。

  沒有什麼甜蜜的情節,只是偏向,結局也是我最初設定好的……不要覺得難受,我寫文很強迫症,會去管整體風格……

  這個文整個基調都不是寵文向,我自己也寫不出盛業琛跪地舔鞋寵著則靈的樣子。

  就像我筆下的他連一句“我愛你”都說不出口一樣……

  他們是很平淡生活的那種。則靈到結局才給了她一點矯情,也是我自己作為親媽給盛的一點虐……

  還有一章不是今晚就是明天發上來……

  番外不會發在網上,出版商要求停更,我努力過後把番外留下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五章

  盛業琛近來也有些焦頭爛額。事情的發展有些失控。 父親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請柬全發了不說,請的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葉清那邊失去了聯絡,他單方面想發申明卻被父親壓住。他的人脈依附於家族,勢力也無法超過父母。本就煩躁,和陸則靈又進了死胡同。

  整夜失眠,一閉上眼想到的全是陸則靈衝上去抱住白楊的那一刻。那畫面太刺眼了,生氣、沮喪,說不清還有什麼情緒,總之全是負面的。

  和父親大吵後,父親下了最後通牒,一切已成定局,如果他不訂婚,傷了家族面子,將會一無所有。

  不知道為什麼,盛業琛並沒有覺得這是多麼厲害的威脅,他原本就是一無所有的人,盛家的公司、名利或財富,他都沒有多深切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做一個普通人,努力地工作,養活自己的小家,擁有一份平實的幸福。

  他希望他能過這樣的日子。可是那個他想一起過這樣日子的女人,卻放棄了他。真正的一無所有了,連最篤定的一份愛都消失了。

  他就像一個一直行走在冰面上的人,無知無畏的走著,直到有一天冰面破裂,他才知下面是深不可測的危險。

  午夜夢回,總是瘋狂地想念陸則靈,想起從前看不見的時候,每次夜裡噩夢,不管離得多遠,只要醒過來的時候能感覺她在,就莫名的不害怕了。人是會有依賴心理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對她產生了難以割捨的依賴,而與此同時,他也斬斷了她對他的依賴。

  也許人和人之間真的有時差吧?

  凌晨八點多,一夜沒睡的盛業琛還在輾轉反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有些突兀。

  但這個電話的來人,卻讓盛業琛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裝作沒事,努力平靜:“餵。”

  電話那頭的陸則靈半天都沒有說話,兩人都沉默的拿著手機,也不掛斷,只是通過電波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沙沙的帶著些雜音。

  良久,陸則靈才問了一句廢話:“起床了嗎?”

  盛業琛的心情很複雜,抿了抿唇,“起了。”

  電話那端漸漸有些吵,陸則靈不說話,盛業琛甚至可以聽見劣質音箱放著歌的聲音。隱隱約約有廣播的聲音,她好像在那個廣場或者車站,應該是車站,他隱約聽到了X城的車次廣播。他皺了皺眉頭,問她:“你在哪裡?”

  “外面。”陸則靈的回答還是淡淡的。

  盛業琛突然想到白楊,一時不受控制地猜測了起來:“你是不是要去X城找白楊?”

  陸則靈楞了一下,沉默著沒有回答。她的沉默讓盛業琛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不由有些生氣,說話也口不擇言:“既然你都有選擇了,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陸則靈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聲音淡淡的回答:“也沒什麼,只是問問。”那麼輕描淡寫的口氣。

  盛業琛氣極,口氣不善的對待她:“你不是要和白楊結婚嗎?”越說越尖銳,最後乾脆胡說八道,只為爭那一口氣:“怎麼?你要給我送請柬?放心,禮金我一分都不會少,”他賭氣地說:“你別想太多,我現在也過的好得很,你也知道的!我要和葉清訂婚!你不是說希望看到這一天嗎?正好可以看看了!”

  人在盛怒之下說出的話就是這樣,比刀槍更加令人疼痛,說出來的最快意的話,最後也會成為最傷人的話。

  盛業琛說完就後悔了,他握著手機在房間裡踱步很久,焦急地解釋著:“我……陸則靈……”

  陸則靈在這時候開口了,還是那麼淡淡的口氣:“那……祝你幸福。”

  一句話徹底將他想要解釋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他看著反光玻璃里自己的影子,不由自嘲,原來她根本不在意,那麼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陸則靈沉默了幾秒,最後掛斷了電話,嘟嘟嘟的機械聲音像手指劃玻璃一般刺耳。盛業琛有些恍惚地站在窗前。

  他還住在這所公寓裡,明明該換的都換了,卻怎麼都消除不了她的痕跡。迷迷糊糊的,他總覺得她正在屋裡哪個角落忙碌,那麼安靜,像從前一樣。

  爭吵過後,明明撂了一堆狠話,卻絲毫沒有贏的感覺,也沒有所謂的快感,反而更加添堵。翻箱倒櫃,把之前收起來的戒指又翻了出來,他只戴過很短的時間,明明只是銀質的,光華也黯淡得很,他卻覺得安慰,好像缺失的心肺又被找回來似的。

  想起之前的種種,不由泄氣,很疲憊,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陸則靈不再是他的了,他和白楊打架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去護著白楊。她一次次的要他走,她說她累了,她說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可是新的生活里,不再有他。

  這比用刀凌遲更讓他心痛。

  和葉清訂婚的日期越來越近,每天接到父親的電話,沒耐心聽什麼就掛斷了,他的態度把盛父氣得夠嗆。盛業琛持續頹廢的過活,旁人都一籌莫展。

  那對戒指一直被放在盛業琛的枕下,直到訂婚宴的那天,盛家差人送來了禮服和訂婚的戒指,他才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兩個人想要在一起,並不是一個宴會,一對戒指,一張請柬就能完成的,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真的想要在一起。

  沒有誰可以逼迫他,當初陸則靈那麼走進他的生活,也是自己懦弱半推半就,那時候陸則靈不曾逼迫過他,她付出給予,他接納享用,說到底,陸則靈從來都不是最自私的那一個,真正自私的,是他才對。

  想通了這些,盛業琛倏然起身,隨手抓了衣服,緊握著那一對戒指就出門了。

  他終於明白,他從前輕易放棄的,是一份多麼沉重的愛。他不能再這麼消極渾噩地錯過。

  從生命中出現陸則靈這個人,直到現在她的影子逐漸消失,快八年的時間,久到可以經歷一場抗戰。那麼錯綜複雜的愛與恨,在漫長的時間裡,逐漸變得輕淺,愛曾模糊,恨曾盲目,很多情緒撥開了濃霧,也漸漸看得更清楚。

  他該去找她的,哪怕沒有結果,他也要去爭取一次,用盡全力的爭取。像從前她對他那樣。

  開車避開了密集的車流,天氣不好,雲層低低的,似乎正在醞釀一場驟雨,盛業琛也有些忐忑。

  到達陸家樓下的時候,他意外地碰見了白楊。似乎是剛從樓上下來,看見他,二人俱是一愣。

  從白楊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白楊叫住了他:“別上去了,她已經走了。”

  驚愕地定在原地,盛業琛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他慢慢地回過頭,問他:“她去哪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喉間已經哽咽。

  白楊聳聳肩:“根本沒有通知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她去哪裡?”

  盛業琛覺得憤怒,兩步過來,一手抓住了白楊的衣襟:“你們都要結婚了!你怎麼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白楊翻了個白眼,一拳把他推開:“你他媽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他氣沖沖地說:“結婚?結黃昏啊!要是她願意嫁給我!還有你什麼事啊!”

  盛業琛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他:“你們……沒有要結婚?”那他說的那些揶揄的話,又算什麼?

  盛業琛緊緊地握著拳頭,愧疚,後悔,一瞬間如cháo水將他淹沒,他怎麼能說那些話?一次一次那樣說她,她一定難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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