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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是為裕里開脫,她是個在愛里長大的孩子,她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當她看到新聞里那些因戰爭死去的人時,她也會因為死亡而哀慟,她會將他人的離世視作自己結局的延伸,然後一次次復盤如何避免這種結局。她平常所表現出來的情緒並非表演,摻雜了真心。

  她會去猜接近她的人所想,按照對方的期待塑造出一種人格,但不代表她是個沒有人形的擬態怪物。

  ......

  如果你相信了,這便是最好笑的事。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街道邊的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走二十分鐘的路時,惠給爸爸打了電話。

  菜菜子和美美子穿著格子長裙,在院中一個堆雪人,另一個則專注拍照,手指染著明艷的色彩。

  車子停穩後,小惠率先下車和甚爾,伏黑惠一一擁抱。

  嗅到家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小惠的心才安穩下來,重新獲得了安定感。

  客廳茶几上,各種零食攤開。

  裕里目光掃過屋內眾人,那個眼尾狹長,常帶笑意的狐狸眼男人卻不見蹤影。

  裕里脫下外套,隨意地丟在沙發上,她張口就問:「他人呢?」

  甚爾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女兒口中的他在指夏油傑。

  「在樓上雜物間。」甚爾回應道。

  隨後,他目光追隨著女兒,眼睜睜看著她像只歡快的小鳥,朝樓上輕快地跑去。

  甚爾腦中突然迴響起銀仙曾說過的話:「總有一天,你得目送著她快樂地走向另一個男人,而你能做的,唯有看著……」

  真他嗎操蛋,甚爾悲哀的想。

  ——

  她推開門,一股風雪的氣息撲面而來。

  雜物間亂糟糟的,沒有窗簾擋著,月光直接灑進來。

  兩秒鐘的時間,夏油傑看清了她,裕里也看清了他的慘狀。

  裕里的目光停在夏油傑半裸的上半身上,左臂纏滿了繃帶,蜈蚣般的縫合線露在外面。

  「裕里,歡迎回來。」夏油傑側頭笑著,把手裡的書放一邊,沒有起身迎接。

  第62章 燴三鮮

  裕里靜靜地看著他,這種目光帶著壓迫感。曾經的他會感到壓力、緊張,甚至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住。玻璃窗上結了白色的冰晶和寒霜,在夜色中透著寒氣。

  她總是身著職業西裝,長發被髮帶束在腦後,是任何人挑不出錯處的幹練模樣,工作以後,她很少穿休閒衣服,永遠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裝。但夏油傑心裡懷念的卻是過去的裕里,那個會因購買到合心意的綠裙,臉上浮現不明顯笑意的裕里。

  他曾經送給裕里一枚蝴蝶結領扣,她從未佩戴。這份隱秘的關係,她也未曾有向外人透露的念頭。

  可夏油傑和裕里曾經貼的非常近,近到兩顆心是可以緊緊挨著的地步。

  她的手停留在粗糙的縫合線。

  當你有能力贏時,你可以改變遊戲規則。付出是值得的,也是必要的犧牲和重大損耗。

  夏油傑是她放置在天秤另一端的耗材,這是她從不否定的事實。

  裕里說:「接下來會比較忙,不能常回來看你。」

  夏油傑問:「你不準備退出嗎?」

  裕里搖頭:「不了,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我準備參加競選。我準備參加市長競選。你應該了解咒術界的御三家吧,我準備肅清咒術界的風氣,從禪院家開始。」

  儘管和禪院家的人同出一族,裕里也沒有留情的意思,正相反,她想親自揮刀。

  夏油傑早就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裕里看著自己的雙手,握緊了拳頭,這雙看似乾淨的手早已沾滿鮮血啊。

  夏油傑將她垂下的劉海捋到腦後,以便觀察她的表情:「裕里,你似乎有些難過?」

  她避開夏油傑的目光,說:「不,只是覺得自己現在的一切太過順利,仿佛一切都在恰到好處的程度,簡單得如同一場遊戲。」

  「這就是現實。」

  夏油傑伸出雙臂,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僵硬了數秒。裕里嗅到他發間的血腥氣,感受到他的體溫。窗外的光線刺眼,或許是這個原因,她的身體突然變得緊繃。

  她不習慣與家人之外的人親密接觸,即使是惠,她也很少擁抱那孩子。

  她只能僵硬地環抱住傷痕累累的身體,然後不動聲色地卸下他的擁抱,讓他枕在自己膝上。

  她覺得這個姿勢更安全,可以將夏油傑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裡。

  畢竟,擁抱這種行為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並不合適。

  「你喜歡悟嗎?」夏油傑突然問道。

  她像是沒聽見。

  夏油傑又問了一遍。

  「我不清楚。」裕里回應他。

  她鍾情於六眼那湛藍的眼眸,可她沒法接受自己會令男人產生欲望,欲望和愛是不同的,她很清楚這點。

  與五條悟擁抱時,她只覺那軟綿的觸感令人不寒而慄。她所感受到的並非是愛意,而是仿佛被看穿侵入內心的恐懼,在那剎那,她甚至與五條悟某種隱晦的情緒產生了共鳴。

  那是一種飽腹後的滿足。

  「你愛我嗎?」她垂眸,看向夏油傑。

  他那疲倦的神情,被摧殘的身體,比任何人都值得憐愛。

  「不。」他回答得很堅定。

  裕里緩慢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氣,仿佛鬆了一口氣。

  那些黑髮散落在她腿間,烏黑中夾雜著少量的白髮,如同銀色的細線。

  他仰視著裕里發亮的雙眸,他的手指緩緩收攏,直至胸腔感受到那股壓迫,心跳聲也變得沉重起來。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痛楚。

  「我們之間沒有愛,放心吧。」他說道。

  他突然意識到,無論是陽光還是月光,在人們不需要它們的時候,都格外刺眼。

  「謝謝。」她說,「我們這樣就很好。」

  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當他需要時,裕里會回視他。

  這樣就很好。

  「需要給你換個房間嗎,這的環境不適合你養傷。」

  「沒事。」夏油傑勉強地笑了笑。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裕里說,算是她微不足道的補償。

  ————

  第二日,她與特別行動隊的成員一同前往禪院家老宅。

  為首的是一個渾身雪白的青年,轎車中,青年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裕里停下了布置任務的言語,抬眼望向他:

  「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最高境界,澀澤龍彥輕笑。

  孩童時期的的惡意比起成年人就顯得直白多了,他現在遠比從前更善於隱藏。

  「澀澤龍彥,記住我的名字。」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裕里回望他,眼中沒有躲閃。

  踏入禪院家主宅,庭院中僕人們投來陌生目光,愣在原地,眼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他們在這棟老宅中生活了數十年,其中不乏從未踏出過老宅的奴僕。對這些人來說,外界的一切充滿了未知。

  而這群以裕里中心的不速之客,更像是入侵者。

  孩子們在慌亂中躲到大人身後不久,她穿過迴廊,來到了主宅堂前。

  十五年前,就在堂屋前差點被以十個億的價值出售的孩子,如今心平氣和地面對著他們的族長,開始宣讀罪行。

  摧毀一個家族對她來說輕而易舉。政客們慣用的手法,只需她願意,便能羅織罪名,前提是她有力量制服這些暴徒。

  禪院直哉跪坐在一旁,望著堂屋中的女人。

  她看起來那麼柔弱可笑,用紅色的鋼筆在文書上抒寫著什麼。

  她嘴角的那疤痕又將禪院直哉的記憶拉回到從前。

  父親曾稱她為直哉未來的妻子,但這柔弱的女孩卻令他失去一顆眼珠,代價只是那短淺的一道傷疤。

  她那無波的瞳孔看起來,便愈發令直哉心生暴虐之意。

  禪院直毘人面色未變,悠閒地灌著酒,直到族中的所有人被這群暴徒押倒在庭院中,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有什麼權利定義我禪院一族的罪行,用你手中那只可笑的圓筆嗎。」

  灰濛濛的光線中,她掃了一眼文書上記錄的所有名字。在寫下禪院直毘人的名字後,停下了筆,她平靜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任由這群人勃然大怒。

  她平靜道:「別緊張,只是死刑名單而已。」

  第63章 辣炒豬心

  「需要撥打電話嗎,是找井下議員還是村田部長?」裕里遞過手機,語氣溫和。

  禪院直毘人的手臂停在半空。

  隊長亮出搜查令,見這夥人並無投降之意,便帶領部隊徑直闖入。

  禪院直毘人見到這陣勢,頓時愣住了,混亂瞬間爆發,行動隊與禪院家的護衛隊發生了衝突。<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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