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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麼進來的?」

  裕里隨手將鎖鏈扔開,摸了摸小惠的臉,那觸感粗糙而乾澀,透露出他這段時間過得多麼狼狽。

  的確悲慘,這段時間小惠被囚禁在五條家的老宅,而她的弟弟則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裕里語氣輕鬆,可惠一點也不敢放鬆她並不相信總監部的人會如此好說話。在他看來,裕里肯定做出了某種讓步,才得以洗脫罪名。

  他接著追問,裕里也不回答。

  裕里只是反覆問著問題:有沒有想姐姐,住在這裡有沒有被欺負,想吃什麼姐姐會回去做給你吃,甚爾在家等著我們哦。

  他們身後的藤原千人冷笑不斷,仿佛是對這種太過普通溫馨的家常模式嗤之以鼻。

  踏出地牢那一刻,幾隻低級咒靈迎面撲來。

  惠正欲召喚式神反擊,可被關了近兩月的他動作稍顯滯澀,眼睜睜看著那些咒靈繞過裕里,直衝自己而來。

  他凝聚出咒靈拔除了咒靈。

  裕里看著他這奇怪的舉動,眼眸輕眨,問:「怎麼了?」

  惠一臉茫然茫然,他問道:「你沒有看到嗎?」

  「什麼?咒靈嗎?」裕里握著他的手一松,她接著微笑著說道,「看到了哦。」

  惠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第61章 芒果罐頭

  腦袋被一陣巨大的吵聲吵醒,那滋味真不好受。甚爾揉了揉腦袋,打了個哈欠,踢開腿邊的毛毯從沙發上爬起來,然後下樓找那群鬧騰個不停地兔崽子們算帳。

  樓下傳來一陣吵鬧,還有女孩的尖叫聲。廚房裡瀰漫著灰煙。

  伏黑惠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侷促,他放下手裡的水杯。

  這裡是他家,沒錯的,但是他拘謹的更像是客人。

  甚爾繞過那攤不明物體,推開擋路的學生腦袋,只看到一團黑色像糖漿一樣的東西在爐灶上冒泡,時不時咕嚕咕嚕響。

  「她們昨晚鬧得厲害。」惠走到他身邊,小聲吐槽,「一直到半夜才*安靜下來。」伏黑惠的話里透著一股子心有餘悸。

  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一眼,趕緊把沾滿紅薯粉的手藏到背後,裝作無辜的吹口哨。

  「滾出去,以後不許進廚房。」甚爾下了最後通牒。

  咒靈暴動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甚爾依照計劃在戰場上救下這幫人。

  按下一步應該打包這伙兒人送到墨西哥賣雞肉卷,隨便他們在那邊肆意妄為,然而,這群人的首領賴在日本不肯走。甚爾獨斷地認為:還是挨打少了。

  「昨天大家都商量好了,米格爾和真奈美先去墨西哥避風頭,我們姐妹留下來照顧教主大人。」菜菜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甚爾,她對這個男人怕得很。

  美美子補充說:「真奈美姐姐後半夜就動身了,只稍微鬧了一下,跟教主告了個別。」

  她邊說邊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指縫大小的動作。意思她們真的沒有鬧大動靜,是惠太敏感啦!

  她們可不敢惹這個可怕的男人生氣,但和他兒子打交道就容易多了。

  客廳的垃圾桶里放著幾本被撕毀的護照,菜菜子和美美子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

  「夏油大人究竟還要多久才能醒呢?」菜菜子問道。

  「要不要偷偷看一眼呀,菜菜子?」美美子提議道。

  「不行,我害怕惹大人生氣。」

  美美子俯身從柜子里翻出一袋糖果,拆開包裝後放入口中:「不會的,夏油大人才不會責怪我們呢,走吧走吧。」

  她們悄然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向樓下。二樓的樓梯穿過廚房,經過時,姐妹倆聞到了米香從裡面飄來,饞得直流口水。

  「餵。」甚爾探出腦袋,叫住姐妹二人:「一個小時後,滾下樓吃飯。」

  菜菜子和美美子瘋狂點頭。

  她們目前連離開這棟洋房的自由都被剝奪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二樓最深處的房間,本為雜物間,暫時騰出來供重傷的夏油傑休息。光線從小窗透入,昏暗的房內瀰漫著血腥味。他倚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他的左臂被砍斷,委託而來的詛咒師簡單粗暴地縫合傷口,導致縫合線密密麻麻,像蟲子一樣從肉中鑽出又埋入。

  天光正好,沒有暖氣的屋子反而透著點冷意。

  他本應在那場戰爭中喪命,卻因悟有意留手而被救下。

  菜菜子和美美子怕打擾到他休息,躡手躡腳走進屋內,輕輕合住屋門。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雜物被堆到一角,騰出一個空地給他住。沒有水果,也沒有水,甚至連通風都只靠那扇窗戶。看到這樣的環境,美美子和菜菜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們無法接受自己心中的夏油大人受到這樣的待遇。

  上樓時菜菜子悄悄拿了一個蘋果,她拿出小刀切成塊,遞給夏油傑。

  夏油傑嘴角掛著笑,眼裡卻沒笑意,瞳孔灰濛,沒有聚焦距。

  菜菜子問:「大人,我們做的選擇真的對嗎?」

  美美子趕緊解釋:「我們沒有質疑您意思,只是……只是有點害怕。畢竟,家人們都離開日本去了墨西哥,現在只剩我們陪在夏油大人的身邊了。」

  少女眼中的依賴和脆弱,讓他心中產生了愧疚的情緒。

  他並不擅長疼愛小孩,但孩子們總是被他的外表迷惑。這種表面的情感就像一層偽裝,輕輕一揭就能撕開。

  他勉強笑了笑:「當然,肯定是正確的。」

  他的髮絲凌亂地垂在肩頭,看著柔軟又蓬鬆。

  手掌的溫度和觸感很暖,很輕。

  「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

  裕里沒有急著帶小惠回家,而是先帶他到熊本市區的商場換了身衣服。

  「你先進去。」裕里對惠說,自己則開車進了停車場。

  車燈熄滅後,停車場瞬間暗了下來。

  車門一側被打開後又閉合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後視鏡反過一抹白影。

  她忽然聞到了雪的味道,夾雜著灰燼的氣味。

  「傑暫時不能露面,我現在也沒法帶他回去。你那邊最安全,我跟甚爾商量過了讓傑暫時住你家。不過他帶著一些麻煩的傢伙,甚爾沒阻止就答應了……這會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沒事。御三家內部的問題由你來處理。」裕里說。

  「好。」

  裕里以為悟會因被利用而憤怒,卻沒料到他意外地配合,這反常的平靜讓裕里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還有一件事情」他遞給裕里一枚國王棋子,「這個,還給你。」

  他的聲音很低,一邊盯著窗外晃動的身影一邊說。

  「對不起。」

  「能配合的我都會盡力做好,之後要是有處理不了的事,儘管來找我。」

  「對不起。」

  「政府那邊因你的身世出現了不少負面輿論,不過等鑑定結果出來風向就會好轉。你現在應該看不到咒靈了吧。」

  「對不起。」

  他抬手撫了下裕里的側臉,目光從她透綠的眼眸移至唇角,肩膀,最後落在她手中那兩顆碰撞的一黑一白國王棋子上。

  他努力深呼吸兩次,冷靜地不像樣子。

  「別道歉了,這話應該我來說。裕里,我們之間一直很公平,你從未對不起我。」

  「我要參加下一次的市長競選。」

  「嗯,我會支持你的。」

  「想幹什麼就干吧,別猶豫,挑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就好。」

  車門開啟又合上,他離開了。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卻並不冷。比起雪更像甜品上潑灑滿的糖霜,白得純淨透徹,帶著一絲溫柔。

  裕里走進電梯。

  電梯上升,很快抵達明亮處。透過玻璃窗可見街道兩旁松樹枝頭覆雪,商城中心的噴泉水花飛濺。她收回目光。

  叮——

  電梯打開,她邁步走出。

  惠等了她一會兒,見她走過來。

  她選了一件米色的外套,搭配了一條gucci的圍巾打包。

  地面潔淨如鏡,能映出她的倒影,黑白的色彩被拉扯、扭曲。

  她的膚色,西裝的顏色,構成了獨屬於她的色彩。

  媽媽曾稱讚她的眼睛很美麗,並非純粹的黑色,而是透著一抹綠色。

  不過比起珍貴的瑪瑙和珠寶,更像是一顆普通的玻璃球,並不稀奇。

  母親曾帶她輾轉於各個城市的醫院之間,那些模糊的記憶啊,就像蒙上了一層玻璃外殼,顯得虛幻迷離。

  她對童年的記憶大多模糊,畢竟小孩子難以記住太多事情。很多時候,只有在看到某些事物時,才會觸發性地回憶起一些片段。

  比如,角落裡的育嬰室以及那些花花綠綠的母嬰產品。每當看到這些,她的腦海中便會閃過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

  長久以來,她沉浸在那些錯亂的記憶中尋找一個平衡點,每段記憶都帶著愛的味道,只要被她牢記住的記憶,絕對沒有遺忘的必要。<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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