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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蠱?」聽著真是玄之又玄。

  「可惜,一甲子煉製出一對生死蠱也極難存活,這也只是一個傳說,至於這世間是否真存在這種生死蠱,我也無法下定論。」

  元公公若有所思點點頭,卻是放在了心上。

  *

  封驍流放北川的前夕,元公公來到獄中,不過一年光景,封驍再無昔日風光,在這濕冷的牢獄中磋磨了意志。

  他抬眸看元公公時,神色灰黯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元公公叫獄卒送來了好酒好菜,擺了小案和筷子,給了他一個王公貴族的體面。

  封驍並不領情,只是嘲諷笑了聲:「我如今如螻蟻一般苟活,早已對三弟起不到任何威脅,元公公這般作派又是為何?」

  元公公笑眯眯的坐到了他對面杌子上,「二殿下請。」

  封驍冷嗤了聲,自若坐到了案前,執起筷子用膳,自入獄以來,吃的都是殘羹冷炙,他已經許久沒吃過這麼精緻美味的菜餚。

  元公公給他斟了杯酒:「咱家過來,是想找二殿下打聽個事兒。」

  封驍一杯清酒仰頭飲下,舒爽嘆喟了聲:「便看在這杯清酒的份兒上,你問。」

  「南疆王下落。」

  封驍聽罷,表情僵了片刻,用膳的動作緩下,「南疆王?」

  「二殿下若知其下落,還望告知。」

  「玉峰碧湖水閣間,尋去吧。他見不見你,那便看你的本事。」

  「天水閣?」

  封驍不再理會他,逕自吃著酒。

  元公公起身朝他做了個揖,轉身離開了獄中。

  事不宜遲,元公公當夜便獨自一人去了天水閣拜訪,

  剛過亥時,在天水閣守夜的苗疆侍婢正熄了燈回房睡覺,一轉身抬頭,便看到半空中一道身著棗紅蟒袍,頭髮銀白的男子,御風而來。

  兩婢女這些年跟著南疆王走南闖北,也算見識過人,依舊被震驚在當場,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直到元公公輕飄飄步上前,朝他們做了個揖:「敢問南疆王可在此小住?在下大內總管元仲,前來拜訪。」

  屋內正在打座休憩的南疆王聞聲後,說道:「請他進來。」

  未等兩位侍婢開門,一道看不見的內力化作了一股勁風將風撞開,元公公端著菩薩笑容,走進了屋內。

  「元仲,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不及南疆王威名。」

  「請坐,不知元總管前來所為何事?」

  元公公在一旁坐下,直接開門見山:「咱家想要向南疆王討要一物。聽說南疆有一寶物,名為生死蠱,主生死陰陽,能讓人起死回生。」

  南疆王聽罷,意味深長一笑:「那元總管可知,一甲子才煉製出一對生死蠱,而十之存一,千年來,我族內只煉製出兩對生死蠱,那是我族鎮族之寶,公公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南疆王有何要求只管提,咱家傾盡一切,定會為南疆王做到。」

  南疆王打了一個哈欠,一手慵懶的撐著臉側,不再說話。

  元公公突然說道:「咱家知道,您一直在尋找一個人,但這些年毫無音迅。」

  南疆王神色一怔,端坐起身子,立時有了興趣:「你若是騙本座,可知會有何後果?」

  「啊哈哈哈哈……」元仲仰天長笑,「南疆王也太小瞧了咱家,你的蠱雖至命,但我的利器你也逃不掉,好好一莊『買賣』何必拼個你死我活?」

  南疆王取過炭上燒開的水,沏了兩杯茶,「元總管請。」

  「多謝。」元公公接過茶,曲指輕叩了三下桌面。

  「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南疆王試探地問他。

  「其實您這些年一直在找一個逃跑的藥奴,在我們寒鴉十四樓里不是秘密,但咱家知道一點道上不知道的。」

  「哦?」

  「那藥奴是個女子,姓桑。」

  南疆王呼吸一窒,手裡的茶杯沒握住,『咚』地一聲掉落在黃花梨木案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淌到了桌沿也未察覺。

  「她在哪裡?」

  元公公低笑了兩聲,卻未作答,只是起身做了個揖:「時辰不早了,咱家也該回宮去,這個令牌南疆王收好,若改變心意,可持這令牌來宮中找我。告辭!」

  話音剛落,眼前只餘一道殘影,人已經行出十米開外。

  南疆王緊握著手中的令牌,深邃的雙眸染上幾分的哀思,許久,才小心翼翼從雙唇間呢喃出心尖人的名字。

  「桑璃……」

  *

  這幾日氣溫回暖,太傅告了兩天假,烎兒便纏著魏曉楓要出宮去玩兒。

  魏曉楓看著眼前的摺子正頭大,烎兒在一旁吵得他眼冒金星,恨不得抓過來一頓好揍。

  「父君,我在宮裡天天都念書,太傅交給我的作業都寫了,您就帶烎兒出去玩玩好不好?晚上再回宮吧!」

  「別吵了,吵得我頭疼!」魏曉楓拿筆桿蹭著腦側,不是他不想出去玩,他也想出去玩,他完全能理解烎兒現在心情,他也經歷過!

  如今阿越身子不好,他只能多擔待一些,他身為內廷主君,得有個主君的樣子。

  看烎兒一副要哭的樣子,魏曉楓又不由心軟。

  「烎兒乖,要不然讓宮女姐姐給你拿個小蒲團,跟父君一起練練字?」

  烎兒抽噎著,好不委屈:「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廣陵去!我不要做太子,自從搬到宮裡,你和父皇都不理烎兒了!嗚嗚嗚……」

  魏曉楓放下手裡的摺子,心疼的將他抱入懷裡,進宮一年多以來,確實忽略了烎兒許多,他不習慣宮裡的生活,以及兩位父親的疏離,是能理解的。

  「對不起烎兒,都是父君不好,烎兒別哭了。」

  烎兒自己擦著淚水,小小的內心又有些愧疚自責,要是父君打他一頓倒也沒什麼,他都做好準備要被揍了,但父君又抱著他哄他,他是有些不太懂事。

  要是父皇沒有生病就好了,他每天都向月亮許願,想讓父皇快點好起來,那樣父君就不用這麼累了,他也就不用這麼聽話這麼乖。

  「大老遠就聽到你嚎了,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麼傷心?」人未至聲先至。

  父子倆抻著脖子往殿外看去,只見封越精神不錯的穿著常服走了進來。

  元公公等人在宮外候著。

  這個時間他一般都在午睡,魏曉楓起身迎了上去:「今天怎麼沒睡?」

  封越伸了個懶腰,笑容溫存的輕撫過魏曉楓白皙的面頰,「天天睡也不好,人都要躺廢了,便想過來看看你。」

  「哼!」小包子鼓著腮幫子,撐著頭人小鬼大的盯著他們,只要他倆黏一塊兒,他就好像是多餘的了!

  他哼的這一聲很響亮,讓封越不得不看他,「你哭什麼?」

  烎兒到底是學了些規矩,起身還端正的給封越行了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封越滿意點頭:「不錯,太傅總算教會了點東西,知道行禮了。」

  「父皇,兒臣想出宮體察民情,還望父皇恩准!」

  他這模樣把魏曉楓與封越都給逗笑了,看來是真的憋壞了想要出宮玩,連這話都正兒八經的編出了口。

  「過來。」封越朝烎兒遞出了手。

  烎兒笑嘻嘻的小跑到封越跟前,仰著可愛的小臉滿是討好看著他的父皇。

  封越牽過他的手,對魏曉楓說道:「今日的事便放一放,出宮去走走?」

  魏曉楓眼睛猛地一亮:「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封越不想他因為沉重的責任而把自己拘在這一方天地,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曉楓可以做自己。

  第77章 出宮2

  一家三口乘著馬車從南宮門來到了京都最具盛名的十八甫。

  這裡車水馬龍, 各門店都集中開在這裡,小商戶也會拿些自家製作的小吃或者生活用品來這裡販賣換些銀錢。

  烎兒來京都這麼久,還沒有正式出來玩過,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身後穿著常服的侍衛和小太監緊跟在他們小太子身後, 就怕一眨眼把人給跟丟了。

  封越走得比較慢, 魏曉楓挽著他的手臂, 時不時的觀察著他的臉色, 「阿越, 你還好嗎?要是累了, 我們找個茶鋪坐下來喝喝茶,看看這街的繁華也極有趣的。」

  「再往前面走走, 尋一處茶鋪歇腳。」

  「嗯!」

  此時侍衛追著烎兒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只剩下元公公跟在兩人身側。

  他們十指緊扣, 就像普通尋常郎君與夫郎, 不過也是芸芸眾生中的滄海一粟。

  「阿越,我口渴了,前面有家甜釀坊, 要不進去坐坐?」

  「嗯, 走吧。」封越看著魏曉楓舒展的眉眼,心情很不錯, 任他牽著手,一前一後進了這家甜釀坊。

  魏曉楓環顧著小店的環境, 淳樸乾淨, 處處都透著生活的氣息。

  「客官想要喝點什麼?」

  這聲音有點耳熟,魏曉楓下意識回頭看去,怔愣在當場,「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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