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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凝雪,我死後,你要為我守寡一輩子,你若是敢另嫁他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可惜,這些話他都不能應驗了,天雷狠烈,受天雷者形神俱滅,他哪裡還有魂魄成鬼纏著她生生世世。

  柳凝雪雙手捧起他的臉,直起腰,抬頭吻上了他的唇瓣。

  轟隆隆——

  雲上天雷滾滾,謝玄淮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掌將她打暈,江蕁見此,忙上來將柳凝雪帶走。

  緊接著,天雷一道道劈下,如千斤重石般砸在他身上,砸彎了他的腰,謝玄淮雙手撐著地面,咬牙拼命頂著天雷,硬撐著不倒下去。

  三十道天雷無一例外俱劈在了他身上,天雷畢,雲開霧後,謝玄淮形神俱散,化作一縷金煙,隨著清風吹過而消散。

  此後,世上再無他。

  ……

  昏迷過去的柳凝雪被江蕁帶回了江府,彼時林月明正和江若寧一人抱著虎,一隻抱著鵝在玩,見江蕁沉著進來,又見她身後跟著一個血人般的沈如珩,俱都驚愣了一下。

  江若寧反應過來,忙上前扶過沈如珩,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弄成這樣?」

  林月明忙放下懷裡的幼虎,過去幫江若寧一起扶著沈如珩,這時沈如珩也撐不住身體,暈了過去。

  江蕁將柳凝雪安置好後,又在房中燃了安神香才離去,她過去看了下沈如珩。

  到屋外時,侍女來告訴她,沈如珩還沒醒,江蕁便在屋外等著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沈如珩才幽幽轉醒,他一睜眼,入眼的就是站在廊下那道筆直的身影,她並沒有進屋。

  沈如珩動作極輕地下了床,和那人的對戰,雖說殺了他,但自己也受了重傷,此刻,他一動身體,五臟六腑就好像被人拿刀一直捅一樣痛得他難以忍耐。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江蕁身後,一向警覺的江蕁竟也未能發現,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聲念道:「師妹。」

  或許是受傷的原因,師妹這兩個字在現在他虛弱的語氣喊來頗有些纏綿繾綣。

  江蕁一愣,轉身看向他,道:「沈師兄。」

  話落,沈如珩便輕咳了起來,他以手虛握成拳偏過頭,咳得直至面色泛著輕微潮紅才停下。

  江蕁道:「師兄身體不好,先回屋休息著吧,莫著涼了。」

  「無礙。」沈如珩道:「師妹來找我何事?」

  江蕁朱唇輕啟,道:「我想送辛師姐回師門。」

  辛婷儀自小在師祖教導下長大,是被師祖撿回來的,大概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江蕁也不例外。

  沈如珩點了點頭,「嗯。」

  他說:「關於辛同門一事,還請師妹莫哀,斯人已逝。」

  江蕁吐了一口氣,說:「無事。」

  「至於李慕言,他修邪術,傷人一事,那是向罪有應得,聖上已經對他論罪,即使他死了。」

  江蕁對李慕言充斥著濃濃的恨意,只恨自己不能親手了解了他。

  沈如珩沉默了一陣,又道:「師妹此後打算作何?是繼承監長之位還是?」

  江蕁道:「雲遊。」

  她看著沈如珩說:「我的修為暫且不足以頂替監長之位,所以我打算出去雲遊,同時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為,等我能力足夠時,我自會回來,護一方安寧。」

  沈如珩眼捷輕眨,聽到她一句一句安排自己的後事,心裡沒來由地蹦出一句,那我呢?

  他定定地望著江蕁,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現在不說,此後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可她會答應嗎?

  沈如珩遲疑了,平時劍斬邪崇,毫不猶豫的劍心,此刻卻拿不定主意。

  江蕁見他似乎沒什麼再要說的,便道:「師兄傷得如此之重,先在江府住下養傷吧,待傷養好,再做其他事也不遲。」

  沈如珩道:「嗯,多謝師妹。」

  江蕁道:「不客氣。」

  江蕁看了他一眼,把該說的說完了,她也該走了,她對沈如珩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步遠。

  她就像一陣風,走時颳起了他輕薄的衣袂和長發,「師妹!」

  他突然一聲喊,江蕁已走出好幾步遠,忽聞他一聲喊,茫然地回過頭來,問他:「怎麼了?師兄?」

  沈如珩道:「此去一路,注意安全。」

  江蕁點了點頭,說:「師兄無須多言,我自會注意的。」

  江蕁正要再走,卻聽沈如珩急促又快速的嗓音,道:「師妹,我們結契吧。」

  他聲音溫和中帶些許冷淡,很是悅耳好聽,她怔怔的還沒回過神來,又聽沈如珩道:「師妹,我想和你成為道侶。」

  「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他的衣袂被風吹動,在眼前晃蕩,眼中神色,情真意切,欲.念纏綿。

  第69章 迷霧

  江蕁面色保持著平靜,對他說:「師兄,你想好了嗎?修我們這一道的,一生一世僅此且只能娶一個,結契之後,若有一方違背,便會遭受天遣。」

  沈如珩神色認真道:「我想好了,天上地下人間,我都只會有江蕁這一位妻子。」

  江蕁微笑道:「天上地下人間,我都只會有沈如珩這一位丈夫。」

  ——

  柳凝雪沉睡夢中,夢裡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不清前路,她沉默又茫然地望著前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很快視線逐漸清明,自己的魂靈狀態漸漸出現在眼前。

  又是這個往事程序。

  柳凝雪從地上站起來,她看了一圈周圍,這裡的布局和敬王府的後院很像,她沒怎麼去過王府後院,是住進倚竹院時,她才逐漸了解這個後院的。

  視線聚攏後,柳凝雪就看見謝玄淮蹲在池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謝小淮,他似乎又長大了些,身高都到她胸前了。

  現在正是六月盛夏,池中荷花正盛,大朵大朵地開著,接天蓮碧,映日荷花。

  他雖盯著池子看,但視線渙散,看著某一處不動,似乎在出神。

  這時,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說:「敬王爺,你這也太狠心了吧?小世子父親不疼娘親不愛的,你還把唯一願意照顧他的侍女殺了,論狠心,我真遠不及你。」

  聽到聲音,柳凝雪轉身看去,就見一個著白衣的男子與謝行遠並肩往這邊走來,他口中雖是這麼說著,臉上卻未一點同情之意,反而面色平靜,就好像在討論今天在吃什麼。

  兩人走到此處,腳步忽的一頓,視線緊緊地盯著謝小淮的方向,白衣人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下一刻,柳凝雪就感受到一道靈力打來,穿透她的身體射入水中。

  「誰在哪裡?」白衣人正色道。

  謝行遠也凝眸看著這一處,柳凝雪被他們的目光看得脊背發寒,若不是相信系統,她真要覺得自己被他們發現了。

  柳凝雪站在原地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靈力打入水中激盪起一陣水花,灑了謝小淮一臉,他從池邊站起身來,然後面無表情地向他們走了過去。

  「我。」他說。

  白衣人輕輕搖著扇子,忽的展顏一笑道:「原來是小世子。」

  謝行遠同時也收回了目光看向謝小淮,白衣人走近他,一手拍了拍他的頭,笑著對他說:「小世子,沒人陪你玩,你是不是覺得很孤單啊,我教你一個術法吧。」

  謝小淮抬眸看著他,臉色不驚不色,白衣人依舊是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眼眸就像一塊冰一樣冷,除此以外,還帶著幾分癲瘋之意。

  這也是個瘋子。

  柳凝雪在心中暗暗道。

  接著,那白衣人就拉過謝小淮,在他手心畫了一道符,畫完後,又拍了拍他的頭,說:「記住了嗎?這符咒用血畫最好哦!」

  柳凝雪對白衣人的動作感到極為的不恥,小孩子體弱根本承受不起用血畫符給身體帶來的損傷,長久以往會命竭而死。

  然而那人眼中卻並無愧疚之意,做完事後,站起來,又和謝行遠一同走了。

  謝小淮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隨後他跑了起來,柳凝雪忙追上他,一直跟著他回了他的房裡。

  他的房間極其簡陋,就好像隨意找一乊雜貨間扔給他一樣,比下人還不如,殊不知這間房還是謝小淮之前的那個侍女收拾出來,他連自己的一間房也沒有。

  他坐到了床榻,盤起了腿,柳凝雪站在他面前,見他目光真摯虔誠,好像在看著她,她一時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下一刻,謝小淮突然咬破自己的指尖,迅速在掌心畫著符咒,再對著她的身體一掌打擊。

  他人小,符咒力量卻不小,柳凝雪怎麼說也是個魂靈的狀態,儘管有系統維護,還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整個魂魄搖搖晃晃的。

  柳凝雪感覺到一陣頭暈,忙扶住牆緩和,半晌,她聽到謝小淮聲音道:「我知道你。」

  我?

  柳凝雪很疑惑,她一動,謝小淮的眼睛也跟著她動,她又聽他說:「我看不見你,但我能感覺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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