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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進了廂房,房內布置倒十分雅致。

  莊姝喚小廝撤了房內的香爐,又叫人打來兩盆熱水。

  待二人淨了手,莊姝見成鈺氣定神閒地坐在床榻上,不由問道:「阿姊方才會和不與小齊將軍說出實情?」

  「沒有結果的事,又何必告訴他?說了不過徒填我的煩惱,倒不如不不教他知道。待過了年,他定還要回東越。」

  「可終有一天小齊將軍還會知道啊。」

  成鈺輕輕一笑,搖著頭道:「阿姝,我顧不到那麼遠,眼下只是不想教他知道,亦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莊姝聞言只好頷首,道:「阿姊既如此說,妾定守口如瓶。」

  成鈺對她感激一笑。

  見她打了個呵欠,便說:「今夜恐怕路上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馬車,妾瞧這客棧不錯,阿姊不若先在此歇息,待路上通了馬車再回宮?」

  成鈺的確感覺到了困意,也不矯情,便說:「你也上來一起說罷。」

  莊姝搖了搖頭,「殿下恐怕晚些也會出宮,妾在此候著,阿姊睡罷。」

  成鈺聽罷,知曉他們二人恐還有其他打算便也不再多問,只笑了笑便上榻了。

  她原想同莊姝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不想上了榻不多時便睡著了。

  莊姝見狀亦勾了勾唇,替成鈺掖了掖被角,起身去了廂房外。

  她與李謖約了亥時在安福門相見,不想如今困在這延壽坊,不知太子可能尋得到她。

  莊姝囑咐雲映和成鈺身邊的兩名女官將成鈺照看好,自己則下了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名著玄色袍,面上戴著一張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進了客棧大堂。

  莊姝坐在堂中,一眼便瞧出了來人的真實身份。

  戴面具的男子抓起莊姝的手便往外跑起,驚得雁遠和長琴高聲追跑出來。

  莊姝拉著李謖的衣袖,一面回頭看雁遠和長琴,「殿下——」

  未有人回應,莊姝心中不由也起了疑心,便放緩了步子。

  李謖察覺到她的異樣,停下步子,一手扯下面具笑道:「如何?擔心當真有人將你擄走?」

  莊姝雖猜到是他,可真確認了才心安,嗔怪道:「雁遠和長琴恐怕要被嚇得不輕!」

  李謖依舊笑著,道:「無礙,魏讓就在客棧外,待魏讓與她們二人說明便無礙。」說罷又拉著莊姝往前走去。

  莊姝不由疑惑:「殿下,咱們去哪?」

  「曲江池,孤帶你去看煙火。」

  說罷尋到早就備好的馬,二人共騎一騎。

  待到曲江池畔,依舊是遊人如織。

  船夫早在畫舫前等候。

  今日是個小畫舫,但是又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直至上了畫舫,莊姝才察覺出異樣。

  畫舫上裝點了各色的花燈,燈罩上所描繪的圖案,細看是一女子的各式姿態,或坐或立,或是池邊賞蓮,又或是燈下看書。

  莊姝喃喃道:「這是……」

  李謖笑而不語。

  「是殿下親手畫的?」一些她只在內室的儀態,惟雁遠幾個貼身伺候的人知曉,便也只有太子本人了。

  李謖頷首,問道:「如何?阿姝覺得有幾分像?」

  莊姝最喜歡的一幅是她抱著宜苓坐在窗前的賞雪,正愛不釋手,卻見李謖提了一盞燈籠過來。

  燈籠足有他小腿高,「阿姝喜歡那幅?孤最心愛的,確實這幅。」

  說罷將燈籠點亮,便見一扇扇的燈罩所繪皆是元義十七年上元節二人在畫舫看煙火的場景。

  李謖撫去莊姝眼角的淚痕,笑道:「阿姝莫要哭了,孤原想讓你高興一些。」

  莊姝頷首,她自是知曉的。

  可心中的情緒卻似洪水一般,排山倒海,不可抑制。

  只是最後一扇卻是空的,莊姝不由疑惑地看向李謖。

  李謖神秘一笑,待外面響起徹耳的聲音,隨即傳來眾人的歡呼,是外面放煙火了。

  二人走出去,只見天空中一道道絢麗多彩的煙火連綿不斷。

  火光與巨響齊齊爆發。

  莊姝唇翕動,含笑說了一句甚麼。

  李謖未聽見,但看她唇語隱約有個猜測,便笑著俯身側耳傾聽。

  莊姝卻不再說了。

  李謖拿她無法。

  他方才看到的,分明是她喚了他「三郎」。

  第98章

  即位(正文完)新帝於次年即……

  元義二十五年。

  時值隆冬,三天三夜的大雪落下,邙山被皚皚白雪覆蓋,山中顯得靜謐而幽深。

  邙山宮人來報喜,今年山上又來了一隻赤狐。

  聖上聽聞後頗有興致,遂早早讓人安排好今年的冬獵。

  臨上邙山的前一日,宜苓進書房尋李謖,對他百般討好,總算從他手中要到了一副嶄新的馬鞭。

  她撫摸著鑲嵌藍綠寶石的馬鞭,簡直對其愛不釋手。

  去歲她看見阿娘拿著這樣一副馬鞭便喜歡得緊。

  偏阿娘說她年紀尚小,不許她騎馬。

  可阿娘不知,她在姑姑府中的馬球場央求姑父抱著她偷偷騎了好幾次。

  李謖喚魏讓將東冀進貢的馬鞭拿來,不忘叮囑女兒:「此番冬狩,沒有你阿娘的允許,不許騎馬。」

  宜苓觀阿耶神色嚴肅,話里話外都不願她違背阿娘的囑咐,心中略微失落,卻也不敢違抗阿耶,更加不敢不聽阿娘的話。

  只若是上了山,阿翁一貫寵她,屆時她求了阿翁帶她騎馬,便是阿耶阿娘也不敢違抗阿翁的。這般想著,宜苓不禁偷偷笑了,嘴上倒是十分乖巧地應聲道:「阿耶放心罷,我一定聽阿娘的!」

  李謖見女兒雙眼咕嚕咕嚕轉著,心裡不定又在打什麼主意,

  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道:「不可頑皮,你若不聽話,下次即便你求了阿翁,孤也不帶你去冬狩。」

  宜苓微微撇著嘴,側頭躲開李謖的手,抱怨似道地喚了一聲「阿耶」。

  她將馬鞭藏到身後,仰頭對李謖控訴道:「這是雲映姑姑替我新梳的髮髻,京中獨一份呢。阿耶可別給我弄亂了」

  又拉起李謖的衣袖寬慰道:「待上了邙山,我聽阿娘的話就是了。」

  李謖見她老實了,便也不忍多說,又見她頭上兩個髮髻別致可愛,不由一笑,道:「去玩罷,你阿娘晚些時候回來,記得過來給阿娘請安。」

  「是。」宜苓規規矩矩沖李謖福了一禮,別提多乖巧。

  莊姝晚間回來時,李謖任在宣政殿。

  宮人在外通傳,說是小娘子來給良娣請安了。

  莊姝有幾分詫異,讓人將宜苓帶進來。

  她方從宮外回來,正在內室換衣裳,宜苓進來了,上前給她請安,遂在坐榻坐下好奇地望著莊姝問道:「阿娘,姑姑真的生了個弟弟嗎?」

  莊姝倒不奇怪成鈺產子的消息傳進宮,頷首笑道:「是啊。」

  宜苓便歪著腦袋問:「那姑父還會去邙山嗎?」

  「你姑父要在府中照顧姑姑和弟弟,今年冬狩便不去了。」

  宜苓微微失落。

  莊姝看她的小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道:「怎麼,想讓你姑父帶你騎馬。」

  宜苓微張著唇,阿娘是如何得知的?

  莊姝見狀不禁失笑,對她招招手,又喚雲映將替宜苓新做的胡服拿來,道:「阿娘是五歲時開始學騎馬,今年你也五歲了,此番冬狩難得你阿耶得閒,便讓他教你騎馬罷。」

  宜苓欣喜地望著她,道:「阿娘,我可以騎馬了?」

  莊姝笑著頷首,宜苓一頭扎進莊姝懷中,道:「太好了,阿娘,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說罷,不禁將小腦袋在莊姝懷中拱了拱。

  李謖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恰逢此時莊姝往門口望了一眼,見他回來了,不由笑意加深。

  李謖見狀,一面笑著一面搖著頭走了進來。

  見宜苓抬起腦袋,頭上雙髻已經鬆散,不由笑道:「怎的?你阿娘允你騎馬,便不顧你這獨一無二的髮髻了?」

  宜苓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髮髻?亦不理會李謖打趣他的話,只衝他輕輕哼一聲,當即求雲映替她換上胡服。

  莊姝讓尚衣局給宜苓做了三套胡服。

  宜苓性子活潑,又十分膽大,這個年紀最愛總愛頑鬧,常常一個下午就將衣服弄髒了。

  宜苓抱著胡服愛不釋手。

  雲映又捧著兩套小披襖進來,拿了一件緋紅寶相花紋的披襖替她披在胡服外,雲映細心囑咐:「小娘子若騎馬,可千萬要當心莫要著了涼。」

  宜苓頷首:「姑姑放心罷,阿耶定會將我照看好的。」說罷看著李謖笑。

  李謖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你這小丫頭。」

  宜苓便往他身上靠去,帶有幾分討好意味。

  翌日一早,天尚未明,聖上一行便從皇城往邙山趕去。

  雪後大晴,山腳下的雪都融化了,山中卻還是雪白一片。<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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