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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看見我們,您知道。”

  “快,帶上你的手槍。你可以離開門房嗎?”

  “可以……五分鐘。”

  門房後面有一個院子,連著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又有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所帶閣樓的小平房。

  他們走了進去。

  前面是門廳,接著三個相連的房問。

  只有第二個房間裡擺設了家具,最後一個房間正對著與吉馬德街平行的一條街。

  他們在第二個房間裡停下來。

  西蒙似乎已精疲力竭,可是他立刻又站起來,不假思索地做了個果斷的手勢,說:

  “你關了大門嗎?”

  “關了,西蒙先生。”

  “沒有任何人看見我們進來嗎?”

  “是的。”

  “不會有人想到你在這兒嗎?”

  “是的。”

  “把你的手槍給我。”

  門房把手槍給了他。

  “喏。”

  “你看,”西蒙說,“如果我開槍,人家不會聽見槍聲嗎?”

  “肯定聽不見。誰能聽得見呢?可是……”

  “可是什麼?”

  “您要開槍?”

  “我感到彆扭!”

  “對您,西蒙先生,對您自己?您要自殺?”

  “笨蛋!”

  “那麼對誰呢?”

  “對妨礙我的人,可能出賣我的人。”

  “那是誰呢?”

  “當然是你!”西蒙冷笑道。

  西蒙朝門房開了一槍。

  瓦什羅先生應聲倒下。

  西蒙扔了槍,木然地站在那裡,他身體有些支持不住,搖搖晃晃了。他一個個地掰著手指頭,數著幾個鐘頭以來,他已經擺脫了幾個人:格雷戈瓦、柯拉麗、亞邦、帕特里斯、堂路易和瓦什羅先生。

  他嘴角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掙扎了一下,然後告別、逃走。

  現在他已無能為力了。他的手沒能扶住東西,終於昏倒了,胸口像被重物壓碎了一樣。

  可是差一刻十點的時候,他突然恢復了意志。他站了起來,控制住自己,不顧身體的痛苦,從房子的另一個門出去了。

  十點鐘,他換乘了兩次車,來到蒙莫朗西街。正好熱拉德大夫剛下汽車,走上豪華別墅的台階,這是戰爭爆發後他在這裡開的一家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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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熱拉德大夫

  熱拉德大夫的診所在一座美麗的花園中,裡面有很多小屋,都各有用途,正屋是用來作大手術的。

  熱拉德大夫的辦公室就設在那裡。他讓西蒙·迪奧多基斯先進去。一位男hushi給西蒙做了常規檢查,然後把他帶到房子盡頭的一個廳里。

  大夫已在那裡等候了。這是一位六十歲左右但仍顯得年輕的男人,臉上颳得乾乾淨淨,右眼戴著一隻眼鏡,臉上表情有些做作,身上穿著件白大褂。

  西蒙說話困難,因此很費勁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昨天夜裡,一個歹徒襲擊了他,掐住了他的喉嚨,把他的東西搶劫一空,把他打得半死,丟在街上。

  “您當時就該叫一個醫生看看。”大夫眼睛緊盯著他說。

  西蒙沒有答話,大夫又說:

  “沒什麼大毛病。沒有外傷,只是有點喉管痙攣,我們來做個插管。”

  他命令他的助手拿一根長長的管子插進病人的喉管里。大夫出去了,半小時後又回來把管子取出,檢查了一下,病人呼吸通暢了。

  “好了,”熱拉德大夫說,“比我想像的好得多。很明顯,您這是喉管受抑制的症狀,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西蒙付了錢,大夫把他送到門口。他忽然站住,以一種信賴的口氣說:

  “我是阿爾布恩夫人的朋友。”

  大夫好像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於是他又說:

  “這個名字您不大熟悉?如果我提醒您?這名字是穆斯格拉南夫人的化名,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我們談什麼?”熱拉德大夫顯得更加驚訝。

  “大夫,您不相信我,您錯了。只有我們兩人,所有的門都是雙層隔音的,我們可以談談。”

  “我一點也不拒絕與您談話,只是我得知道……”

  “您稍等一下,大夫。”

  “病人在等我。”

  “很快,大夫。我並不與您談很多,就幾句話,請坐下。”

  西蒙很乾脆地坐下來,大夫也在他對面坐下並越來越感到詫異。

  西蒙開門見山地說:

  “我是希臘人,希臘是一個中立國家,一直同法國友好,我可以很容易地獲得護照並離開法國。可是由於個人的一些原因,我不想在護照上使用真名,而是用另外的名字。用什麼名字,我們可以商量,我希望您幫助我毫無阻礙地離開法國。”

  大夫憤怒地站起來。

  西蒙堅持說:

  “不瞞您說,我這是在求您。談個價,好嗎?我很乾脆,要多少?”

  大夫用手指著門。

  西蒙沒有表示反對,他拿起帽子走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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