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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被數名禁軍壓制,無法反抗。瑞王奮力掙扎,忍無可忍說:“即使你殺了我和五弟,皇位也輪不到——啊!”瑞王腹部挨了一腳,霎時痛得彎腰。

  “你們寧願擁護暴戾剛愎的老三、也不肯幫幫我,如此兄弟,真真令人寒心。”大皇子急赤白臉,憤慨至極。

  “哼,你謀逆篡位,先暗殺二皇兄,後謀害七弟、郭達未遂,甚至對父皇遺體不敬,醜惡罪行令人髮指,誰敢擁護你?”五皇子氣憤填膺,冷笑道:“你有本事,把我也殺了!”

  “父皇昏聵偏袒,我只是想找玉璽,何錯之有?”

  “大錯特錯!父皇英明神武、心如明鏡,一早看破你了,所以才選三哥。”

  大皇子咬牙切齒,瞬間理智全無,左顧右盼,猛地搶過禁軍佩刀,瑞王雙目圓睜,情急之下喊:“你要殺先殺我!玉璽被我藏起來了,誰也別想找到。”

  危急關頭,門外忽然傳來激烈打鬥聲。緊接著,趙澤雍踹門而入,率領一眾親信們。

  趙澤雍臉色鐵青,途中已獲悉父親遺體被不敬冒犯,他難以置信,疾言厲色地吼:

  “我是父皇冊封的太子,誰不服?儘管站出來,別傷及無辜!”

  第250章 登基

  太子近乎從天而降, 御書房內局勢陡然反轉,挾持皇子的禁軍們大驚失色,下意識畏懼後退,無措望向大皇子和韓太傅。

  “三哥!”瑞王和五皇子眼睛一亮,不約而同驚喜呼喊。

  趙澤雍憤怒審視長兄,並安撫弟弟:“四弟、五弟, 你們受大委屈了, 別慌。”頓了頓,他瞥見躺在角落呻吟的李德英,便順勢吩咐:“去,把李公公扶起來。”

  “是!”北營將士七手八腳, 飛快把李德英抬回己方陣營。

  “老三?”

  “你、你不是在西北嗎?”大皇子震驚茫然,倉惶質問外祖父:“你怎麼辦事兒的?不是說太子活不到京城嗎?!”

  韓太傅一語不發一動不動,眼神渾濁, 臉色灰敗站在御案一角,僵硬杵著, 宛若木頭人。

  趙澤雍橫眉立目,一字一句答:“父皇在天有靈, 冥冥中庇護我平安回京,讓大哥失望了。”

  “閉嘴!”持刀的大皇子忽然抬手,把刀刃抵在身前瑞王脖子上,劇烈顫抖。

  瑞王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本能地後仰。

  “大哥!事到如今, 快停手吧,別執迷不悟了,謀殺毆打手足,二皇兄的遺體還停在彌泰殿,你於心何忍?”九皇子趙澤安急躁勸阻,委實難以忍受手足相殘的場面。

  “你懂什麼?”大皇子嗤之以鼻,冷笑道:“哦,一母同胞,你自然擁護太子了。”

  手足相殘,你還有什麼道理?

  趙澤雍從牙fèng里吐出字,擲地有聲提醒:“我和九弟確是一母同胞,但這一輩九個皇子,都是父皇的兒子,乃至親兄弟,你為了謀奪皇位,全然不顧親人性命!放眼歷朝歷代、古今朝野,但凡手足相殘者,必遺臭萬年,你犯下累累惡行,卻毫不悔改,亦不以為恥,可謂人面獸心!”

  “哈~”

  大皇子慘笑,牙齒咯咯響,挾持瑞王不住後退,極度不甘地說:“我是皇長子,自十五歲開始上朝苦學理政,風霜雨雪無阻,侍奉父皇勤懇恭謹,兄弟中傾注心血最多,若非你趁父皇年老糊塗、長期巧言令色,太子怎麼可能是你?明明應該是我!”

  “大哥,別叫屈了,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血洗皇宮的造孽事兒都幹得出,幸好父皇睿智清醒,假如立你為儲君,兄弟們將來哪有活路?肯定被你一個個弄死。”趙澤武氣不忿,挺身而出,卻立即被胞兄拉扯回去。

  趙澤雍並未威逼向前,生怕激怒末路狂徒、傷及無辜弟弟,他進門前已安排妥當,若干武藝高強的親衛全神貫注,不錯眼地盯緊瑞王和五皇子,隨時準備救人。

  僵持中,郭達等人名正言順,且人手充足,已迅速控制局勢,將助紂為nüè的禁軍捆了帶走,儘量把御書房留給皇族處理家務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聽著!”

  趙澤雍目光如炬,銳利掃視騎虎難下的謀逆禁軍,厲聲斥責:“你們原應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卻參與謀反篡位,若依律論罪,當凌遲處死。”

  七八名禁軍小頭目戰戰兢兢,臉無血色,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們有的妄想一步高升、有的受人威脅,總之,自絕了後路。

  趙澤雍繼續說:“瑞王和五皇子是本王的親弟弟,他們少一根毫毛,全算在你們頭上!但,倘若你們束手就擒,本王承諾:可以將凌遲改為斬首。”

  ——是千刀萬剮?還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挾持皇子的禁軍們六神無主,面面相覷,手心冒冷汗,幾乎握不住刀。

  “別傻了!”

  “他誆你們的!”大皇子不停發抖,臉龐扭曲,獰笑憎惡道:“慶王久居軍中,征戰十數年,陰險毒辣殺人如麻,如今更是奪得太子之位,陛下又已被巫醫害死,以他的城府,絕無可能寬恕亂黨!”

  趙澤雍失望透頂,義正辭嚴反駁:“別以你的為人揣度我的做法,倘若我陰險毒辣,西北和北營數十萬將士怎麼可能願意效命?這世上,終究行正道才能走得長遠!”

  “大哥,趕緊鬆手啊,四哥身體不好,他與你無冤無仇——”趙澤武話音未落,大皇子勃然大怒,理智全無,怒目圓睜揮刀遙指:“無冤無仇?既是親兄弟,你們為什麼都偏向老三?我哪裡不好?你說,我究竟哪一點比他差?連中宮嫡子都不是我的對手,區區淑妃所出,一介粗蠻武夫,算什麼——啊!”

  “叮噹”一聲,長刀墜地。

  在手下趁機打落長兄兵器後,趙澤雍眼疾手快,與郭達等人一同飛撲,瞬間救下瑞王和五皇子!

  幾十人擠在一角,縱然御書房再大也難以施展拳腳,加之對方禁軍們持刀,人為了自保,面對誅殺時拼命反抗是本能。

  因此,文弱的瑞王和五皇子愛莫能助,被及時推出打鬥圈!瑞王暈頭轉向,險些踉蹌摔倒,幸而被趙澤文、趙澤武同時攙扶一把,驚魂甫定。

  瑞王劇烈喘息,他無意識餘光一掃,駭然看見原本畏縮在書桌後的韓太傅舉起匕首、悄無聲息朝太子撲去!

  而彼時趙澤雍背對書桌,正當胸一腳踹得謀逆禁軍凌空後摔,同時拽住熱血沸騰的胞弟:“小九!你回來。”

  瑞王大喊:“三哥小心!”

  “你背、背後——”趙澤武瞠目結舌,下意識鬆開瑞王,搶步向前。

  五皇子倉惶大叫:“姓韓的瘋了!”

  電光石火間,早有防備的趙澤雍反應奇快,側身閃避,護著胞弟毫髮無損地全身而退。

  與此同時,其餘人亦及時發覺,高呼“保護太子”並救駕,他們唯恐太子被刺傷,故下手果敢——手握匕首的韓太傅被數人擊退,重重摔倒、後腦砸向玉質插屏底座,當場翻了白眼,微微抽搐,血流如注。

  混戰僅持續短短片刻,轉眼後,謀逆亂黨已被徹底壓制。

  趙澤雍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睛,打起精神收拾殘局,凝重吩咐:“立即清掃此處,救治英勇抗擊亂黨的傷員,徹查捉拿謀逆亂黨!此外,曹統領陣亡,傳本王的命令,暫且讓副統領代為指揮禁軍。”

  “是!”

  趙澤武咽了口唾沫,遠遠探頭打量韓太傅,小心翼翼問:“死、死啦?”

  “死了。”郭達確認後答。

  大皇子面如死灰,被人反扣臂膀,直勾勾盯著外祖父,心知自己徹底敗了,驀然爆發一聲狂吼“啊——”他嗓音劈裂,神態癲狂扭曲,帶著哭腔暴吼:

  “為什麼?”

  “憑什麼?”

  “父皇,三弟究竟有什麼好的?你那般偏袒?若是早有決定,你為何不明說?為何眼睜睜看著我和祥弟爭鬥幾十年?父皇,你真殘忍,好狠的心吶!哈,哈哈哈,冷血無情的老東西,也配稱作‘聖明仁慈’?荒謬,簡直可笑——”

  “夠了!”

  趙澤雍目不轉睛怒斥:“你作惡多端,事到如今仍執迷不悟,道理就不必要說了!來人,把他押下去,暫打入天牢,嚴加看管,待案情大白後再判決。”

  “是!”

  昔日心高氣傲的皇長子,一夜之間淪為階下囚。他面目猙獰,掙扎著大喊大叫,怨天怨地、怨父親、怨兄弟們冷漠旁觀。郭達見狀,朝禁軍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忙捂住大皇子的嘴,快步撤離御書房。

  趙澤雍心力交瘁,垂首站立,久久不發一語。

  “三哥?”瑞王等人紛紛擔憂靠近,小聲寬慰。

  好半晌

  李德英不知去了何處,步履蹣跚地返回,他懷抱著一朱紅小包袱,雙膝跪在趙澤雍跟前,恭謹地解釋:“太子殿下,此乃玉璽,請您過目收好。今夜事發時,亂黨衝進乾明宮翻找傳位遺詔和玉璽,老奴心驚膽戰,搶先把玉璽藏起來了,方才亂黨逼問時,老奴拒不透露,累及瑞王殿下和五殿下挨打,著實該死,請殿下們嚴懲。”語畢,他端端正正磕下頭去。

  趙澤雍接過包袱,並無開啟查看之意,低聲說:“事出有因,你盡力了,起來吧。”

  忐忑窺視的李德英眼眶一熱,登時老淚縱橫。

  “唉,罷了,你也傷得不輕。”五皇子疲憊擺擺手。

  “幸虧公公反應快,否則他們找到玉璽也不知想做什麼。”瑞王也十分諒解,並順勢告示:“對了,三哥,傳位遺詔在魯老手裡。”

  “當初就是害怕出事兒,我們幾個和郭老大人父子,加上輔政大臣們,一起打開遺詔看了,而後囑託魯老秘密保管。”五皇子嘆了口氣,正色道:“其實,即使沒有遺詔,太子繼位也是名正言順的,父皇只是不放心而已。”

  是啊,父親始終不放心,臨終前還擔憂哪個兒子謀反……

  趙氏兄弟相對無言,心情沉重。

  瑞王輕聲提醒:“父皇駕崩已久,國喪不能再拖了,還望太子儘快登基主持大局。”

  “天越來越熱,確實不能拖了!”五皇子忍著傷口疼痛,建議道:“事不宜遲,這會子快馬加鞭通知魯老,請他早朝時宣讀遺詔,新皇繼位後,才能舉辦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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