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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赫饒因出現了肌無力的症狀導致無法正常訓練而擔心到徹夜失眠,她去醫院開了一種非安眠藥,卻能有效促進睡眠的新藥。

  在那一夜,為了幫助蕭熠休息,赫饒把藥給他吃了一包,才造成了蕭熠睡得連和琳在房間和別的男人做得那樣激烈都全然不知,也正是因為陷入了深度睡眠,才令和琳失去了誘惑他的機會。否則,醉酒的蕭熠或許真的會鑄成大錯了。

  蕭熠如何能夠想到,那一夜竟有如此之多的細節。他吻了吻赫饒的嘴角:“謝謝你的不忍心,讓我沒有留下遺憾。”

  “我擔心你吃了藥會有副作用,也害怕你醒來之後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所以之後的一段時間,一直刻意迴避著你。”赫饒嘆了口氣:“直到我決定休學,才賀熹那打聽了你的近況,確定你和以前沒什麼不同,我才放心。”

  至於發現他為警方臥底,則是在赫大伯一家出事後,赫饒和赫然被邢唐接去g市後不久,赫饒上街採購生活用品時,碰見他與和琳出現在一家餐廳里。以蕭熠對賀熹的心意,赫饒相信:他不可能輕易對旁人動心。而和琳和陳鋒之間微妙的關係,都成為了她猜測的依據。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擔心重蹈覆轍,你結帳後離開餐廳,幾乎和我擦肩而過時,我膽怯地躲開了。我愧疚於陳鋒和和琳在凱悅廣場見面時上前去求證,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我,或許他對販毒集團的背叛未必會被那麼快識破,那他至少能在臨死前,知道姐姐懷了他的孩子。”

  聽出她語氣中的哽咽,蕭熠緊緊地抱住她:“陳鋒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冒險跟蹤他,他的秘密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或許直到赫然離開,都對他有所誤解。饒饒,很多事qíng是命里註定,不是我們以己之力能夠改變的。”

  赫饒枕在他頸窩,調整好了qíng緒才繼續:“姐姐走後,我持續一個月睡不著覺,甚至放棄了肌無力的治療。可想到楠楠失去我之後會成為孤兒,而你可能也身陷危險之中,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為了保護弱小的楠楠,赫饒提醒自己必須qiáng大,為了在必要時保護蕭熠,赫饒要求自己比一般的警察qiáng大,所以,當她回歸警校,才瘋了似的追趕進度,在一年時間裡完成了兩年的學業和訓練。畢業後她留在了a市,成為一名刑警。

  其實和徐驕陽撒了謊。在a市工作的一年裡,赫饒是見過蕭熠的。因為和琳。

  一座城市真的不大,即便赫饒刻意疏遠了賀熹,避免因她和蕭熠有所jiāo集,依然不止一次碰見蕭熠和和琳在一起。那個時候,赫饒敏銳的dòng察力相比一年前大伯家出事時,已高出了一個段位不止。她理智地通過種種跡象分析和琳的身份,越來越篤定她與販毒集團有所關係。可惜,沒有證據。

  “身為警察,臥底人員面臨多大的危險,要遵守怎樣的保密守則,我很楚,所以,我不能當面問你。”沒有辦法,赫饒只能通過蕭語珩,傳遞一些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否有用的隱藏身份的技巧。而她之所以拼了命也要加入特別突擊隊,是考慮到經突擊隊手的案子一定是大案要案,沒準就能獲得和琳的消息。

  蕭熠恍然大悟:“難怪那段時間語珩沒事就打電話給我,和我講一些臥底的事qíng,還說是從電視劇里看來的。”

  “因為你是臥底,我斷定這樣的話題你一定感興趣。至於語珩,她上心當然是因為師父是警察。”赫饒說到這笑了,有幾分羞赧的意思:“千萬別告訴語珩我利用過她,她會恨我的。”

  蕭熠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難怪馮晉驍捂著你不肯放手,你呀,確實是當警察的料。”

  那一夜,那一段經歷,終於完全拼合起來。

  原來,在他冒險完成臥底任務的過程中,一直有個人在默默地關注他,支持他,保護他。

  原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蕭熠與她額頭相抵,“以後,再不必那麼辛苦。無論經歷什麼,都有我和你一起。”

  赫饒閉上眼睛,安心地依賴著他。

  然而,這一夜的平靜到此為止,當兩人都有了睡意,不知是誰的手機響了。

  寂靜的夜,鈴聲顯得刺耳又突兀。

  赫饒倏地起身,攀身去拿chuáng頭柜上的手機,是馮晉驍,問她:“你和蕭熠在皇庭嗎?”

  赫饒回答“對”的同時,已經用臉和肩膀夾住手機,起身裹了蕭熠的襯衣去找衣服。

  馮晉驍語速極快地說:“張征那邊有了動靜,我和成遠正分頭趕過去,你們距離醫院最近。”

  赫饒已經穿好了衣褲:“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的同時,她把襯衣遞給穿好西褲的蕭熠:“送我去四院。”

  ☆、第66章且以深qíng共餘生06

  蕭熠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今夜動手,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非得在這一夜和赫饒……她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就要執行任務,令他很心疼。讀懂了他眼神里的關切自責之意,赫饒握了一下他的手:“我沒事。”

  當然不是要命的事,可身體的不適依然可以想像。蕭熠心疼地摟住她肩膀,“我下次注意。”

  說什麼呢。赫饒轉過臉去不看他。

  兩人乘專屬電梯直接進入停車場,當車駛向街道耗時不過兩分鐘。從皇庭到四院以蕭熠的車速預計五分鐘可到達,路上,赫饒先和駐守四院的特警隊員通話,確定“張征”暫時安全後,又和柴宇聯繫,以確定蕭茹和楠楠那邊無異,然後從腰際拔出配槍。

  蕭熠見她神色專注,手法嫻熟地檢查配槍,微微蹙眉。他是不解她的槍之前放在哪了,親近如他,竟然沒有發現。

  像是感應到他的疑問,赫饒在彎身系運動鞋鞋帶時解釋:“正常qíng況下我們平時不配槍,這次qíng況特殊,上頭特批。”

  蕭熠沒說話。

  最後,赫饒把長發紮起來,牢牢地在腦後挽了個髻。一切就緒,他們距離四院已不遠,她問:“我說讓你留在車裡別下去,或是原路返回皇庭,你會聽嗎?”

  蕭熠偏頭看她一眼:“我需要一個除此之外的其它選項。”

  面對他執拗的眼神,赫饒只能說:“跟我去,但不要離開我視線之內。”

  蕭熠再次加速:“我也是這個意思。”

  赫饒和蕭熠在四院住院處的大樓外下車,已是凌晨,醫院裡漆黑一片,四周寂靜得有些慎人,為免拖赫饒後腿,蕭熠加快了步伐,但前面的女子腳步輕而快,讓他略顯吃力,所幸多年來他堅持鍛鍊,否則真是顏面盡失。

  赫饒此時已戴上了耳麥,她用極低極輕地聲音和隊員保持聯繫,領著蕭熠順著住院處外圍的花園穿過去,埋伏在樓下。

  真正的張征早已經在赫饒和蕭熠遇襲後被人在漢宮滅口,馮晉驍一直封鎖他已經死亡的消息,對外宣稱他因重傷陷入昏迷,等的就是這一天,引出幕後黑手。所以,住院處六樓病房的“張征”實際是特警隊員假扮。

  今夜是駐守在醫院的警員率先發現了異樣。他照例去值班醫生辦公室巡查時,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不應該。一個多月來,醫生何時jiāo班,誰值夜班,警方已完全掌握。該警員立即反應過來值班醫生遭遇了危險。果然,經過尋找,當晚值班的王醫生被人在洗手間打暈了。

  駐守的警員第一時間通知了馮晉驍:“蛇出dòng了,就在醫院裡。”

  醫院那麼大,不能大張旗鼓地搜,否則打糙驚蛇之前一個多月的堅守就失去了意義,唯有悄無聲息地動手。馮晉驍立即調集人手,並通知了赫饒。

  六樓026病房與其它所有的病房一樣,沒有亮燈。特警隊員小李今晚負責假扮張征,得知對方終於有了行動,他隱隱興奮。黑暗裡,年輕小伙子躺在病chuáng上,進入了戰備狀態。

  特警隊員的五官都很敏銳,小李閉著眼睛,凝神傾聽,走廊里寂靜無聲。

  蛇還沒來。

  此時距離發現王醫生被打暈過去了十二分鐘。

  住院處樓下的樹影里,赫饒貼牆站著,滿天星光下,她神色凝肅,目光警惕。

  照常理推測,對方既然打暈了值班醫生,就該假冒值班醫生進入“張征”的病房,查看“張征”的真身。赫饒直覺認為,這種可能xing極小,否則十二分鐘前就該動手了。那麼,對方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呢?大腦快速運轉,她在思考。

  這時,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即近陡然響起,當聲音漸漸清晰刺耳,正門急診處大樓燈光驟然亮起,除了一樓外,從下向上仰望,亮燈的九樓走廊里有人在奔跑。

  蕭熠幾乎做好了跑過去的準備,依他判斷,九樓一定發生了什麼。

  但赫饒沒動。

  赫饒的耳麥在這時有了動靜,蕭熠聽不見對方說什麼,只聽見赫饒低聲回應:“好,我讓他過去。”

  蕭熠的目光瞬間就變了,牢牢鎖定在赫饒面孔上的眼睛是在告訴她:“我不走。”

  赫饒神色不動,語調平穩:“師父到了,他手裡的照片你替我拿過來。我在這等,你不來,我不動。”

  蕭熠原地站著不動,似乎在衡量她話的真實xing。

  許是見他神色繃得太緊,赫饒笑著湊過來,親了他嘴唇一下:“快去啊,我等你。”

  親吻明明很真實,蕭熠的心卻很空。似乎離開她半步,都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可是,無論是她的神色,還是語氣都不像在說謊,況且是去馮晉驍那拿東西,應該是真的。蕭熠遲疑了兩秒,然後把赫饒抵在牆上,吻住。

  很快地一吻,但很深入。然後,蕭熠用手捧著赫饒的臉:“騙我的話,看我回頭收拾你。”

  赫饒惦腳啄了他下巴一下:“話真多,快去快回,自己小心。”展手推開他。

  指尖分開那一瞬,蕭熠回頭,月光下他的愛人,身影纖細,眉眼清晰,竟比以往任何一次盛裝出現都美麗,像是天生就屬於警隊,屬於一線。

  待蕭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赫饒收斂笑意對耳麥說:“他去了,絆住他。”話音未落,她轉身朝反方向而去。

  之前耳麥里說話的是突擊組成員之一小張,他負責觀察急診處的qíng況,剛剛他只是向赫饒匯報到達的救護車的qíng況。

  至於九樓,她也知道發生了突發qíng況,但潛伏在急診樓的突擊隊員自會處理,她不準備過去。

  赫饒的目標是六樓的“張征”。

  住院處整棟樓異常地安靜,原本該亮起的廊燈竟也莫名地熄著,甚至是耳麥里先前還在聯繫的小李忽然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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