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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槐挫敗地趴在桌上:「這麼說,我真是死路一條了。」

  「你給我些時日,我去想一想。」太陰也有些不忍,沉思道:「這些時日你就住在我這吧,有什麼要試的,我也能即刻找到你。」

  宋槐同意了,陳長安卻不同意。

  他拉著宋槐的手,將身體擋在太陰與宋槐之間,好像在抗拒什麼。

  太陰不解,越過陳長安的身體向宋槐拋去疑惑的眼神。

  宋槐苦笑,對準陳長安的後腰痒痒肉抓了一把:「你是不是想到了以前我住在這裡的時候?那時節我滿腦子要跑,給你帶來了不太好的記憶,我得道歉。但是現在咱們不是要想辦法讓我多活幾年麼?」

  陳長安咬了咬唇,小聲道:「如果是讓你不快樂地活,那我們還是別費心力了。」

  宋槐看著眼前人委屈的樣子,當即就想拉過這人一頓親,奈何這是在太陰殿裡,又當著太陰星君的面,只得扯了扯陳長安的袖子,嗔一句:「不是說好了都聽我的嗎?」手心握住傳音木珠,給他輸送將來的美好二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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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長安一哄就好,跟宋槐似的。

  於是宋槐就這樣搬進了太陰殿,為了方便照顧他,陳長安也帶著仙使浩浩蕩蕩地把公文都帶了進來。

  宋槐坐在窗邊看著人來人往,小聲招呼陳長安:「你收斂點,這是在人家殿裡。」

  陳長安整理了一下身上寬大的外衣,是與衡胥截然不同的水青色:「我來陪你啊,搬完這趟就沒了。」

  宋槐抱著手臂靠在窗框上:「你跟我待在一起,還能有功夫寫公文?」

  陳長安義正言辭,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收斂點,這是在人家殿裡。」

  在宋槐的法術下,人間已經沒有了醴奴血肉的存在,而要研究使他長生的辦法,宋槐盯上了九重天上殘存的醴奴血。

  眾仙當然不肯,可對著宋槐的法術毫無辦法,那血肉精氣像縷縷遊絲,源源不斷地飛向太陰殿。有幾個仙君去要說法,被太陰和陳長安聯合打了出來。

  這日陳長安不在,宋槐推開滿桌的稿紙,對著太陰歪了歪腦袋:「這個辦法,行不行?」

  太陰俯下身去一一核對,旋即笑開:「難怪說你是天才,東河首徒非你莫屬。」

  「你別抬舉我了,回頭要是出了錯,那小子得發瘋。」宋槐笑。

  「我看著沒錯,如果按照你的推算,十成有九成勝算。」太陰重新站直,「而且看樣子,東河她還不打算回來,正好是你的時機。」

  宋槐咋舌:「可那終究是我師父的……我現在就給拿來用了,是不是太不像話了些?」

  「當年你為千夫所指,她都沒說過要和你恩義斷絕,現在不過是借她的神碑用一用,有什麼要緊?」太陰提起衣擺道:「你且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東河那裡找神碑去。」

  「還是我去吧,哪能勞煩你?」宋槐準備起身。

  太陰星君卻連連擺手:「算啦,你但凡踏出這個門,周圍蹲守著多少雙眼睛就能把你給吃了。我和東河熟,我去就行。」

  保命要緊,宋槐不堅持了。

  太陰回來時,神殿裡還是只有宋槐一人。

  「他最近挺忙啊。」太陰捧著一大束鮮花進屋,找了個水瓶放著。

  宋槐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隻手麻了就換另一隻:「他說武陵關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兩天都不回來了。」

  太陰笑著坐下:「他沒回來時,事情都歸人家知淵做,不少大事都不敢下手;現在他回來了,總算該是誰的活還得誰來做。」知淵便是衡胥當年收的徒弟,宋槐還未看來得及去見一面。

  「你沒回來時,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今的衡胥,是真的不存在了嗎?」宋槐托著腦袋問道。

  「說是不在,也只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其實你們誰不清楚?依據魂魄不會改變的原則,衡胥就是已經回來了。與你恩也好怨也好、情也好恨也好的人,一直是那個靈魂。」太陰輕嗅花香,頗為滿足。「但你們若是能堅定地認為『衡胥已死』,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麼……」宋槐慢慢地開口,「我有一個想法,想問能不能行得通。」

  「你說。」

  「我們找到解決方法這事,先不告訴他。等我『死了』、陣法啟動了,我再次歸來時,再讓他知道。」

  太陰挑眉:「隱瞞倒不是不行,可你不怕他殉情?」

  「他不會的。他身為修士陳長安,已經死過一次了,如今再也做不到為我殉情。何況他現在,是九重天上的神,六界有多少的事等著他來處理裁決,他不能死的。」宋槐篤定道。

  太陰不解,連連搖頭:「那你何苦讓他難受這一遭?」

  「只是我隱約覺得,衡胥欠我的太多,他們方家欠我的也太多。如今長安和我一致否定衡胥的復生,就當他這個人已經死了,可我心裡還是覺得不過癮。他怎麼就能這麼無波無瀾地就死了呢?」宋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太陰嘆一口氣:「你看,這不就矛盾了?你一邊否認衡胥的存在,一邊又要通過傷害陳長安的心,達到你報復衡胥的目的。」

  「我不矛盾,我不光要報復衡胥,我還要給長安一個教訓。」

  「啊?」太陰更疑惑了,「這個叫陳長安的人,又怎麼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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