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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只顧著自己,一時衝動,竟忘了顧及她冷不冷。

  現在他已經清醒了些,清風吹入帘子,又將他的酒意吹散了幾分。

  他低下頭,看著女子散落了一地的衣裳,一張清俊的臉突然一紅。一大片一大片的紅暈在他的面容之上蔓延,從雙眼到雙頰,最後蔓延在耳根。

  他的耳朵,紅得就像是馬上要滴出血來!

  紫袍男子不由得咬牙,在心中暗暗罵自己。

  蕭歟,你真不是個東西。

  面前之人雖然那樣問,可在寒意逼人的冬夜,華枝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她被他抱著,身上有他的衣裳裹著,散發出淡淡的清甜安逸的味道。少女就那般縮在男子懷裡,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阿枝不覺得嚴寒,反倒覺著,十分溫暖。」

  蕭歟微微一怔,不自然地將臉偏了些。

  卻看見了落在一旁的她的粉白色肚兜,上面繡了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十分小巧可愛。

  他又在心底輕輕「呸」了一聲。

  蕭歟,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回想起方才的獸.性大發,一時間,他竟有些歉意。她出生大戶人家,定是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在寒冷的雪夜,與一名男子在車中這般草率地……

  雖然他們還未發生到最後那一步。

  他忍不住回過頭,將聲音也放得柔緩了一些,問她:「方才……方才我可有弄疼了你。」

  她這般嬌小玲瓏,而自己又是這般粗糙大意。

  「沒有。」少女擺擺頭,眼中儘是乖巧的神色。

  乖巧地讓他忍不住去憐惜,忍不住去心疼。

  他又道:「可是嚇到了?」

  被他突如其來的進攻嚇到,被廖尚書的突然出現嚇到。

  廖尚書也不是個東西。

  蕭歟在心裡暗罵。

  華枝又一搖頭。

  她雖然這般,男子卻還是稍稍一默。就在車外無水正提心弔膽之際,馬車內的男子突然出了聲:「無水,回遠觀台。」

  遠觀台是皇帝讓蕭歟留宿宮中的地方。

  無水一愣,忙不迭地對馬車夫大喊道:「回遠觀台,遠觀台!」

  主子和華二姑娘未在這般粗陋的馬車內出事,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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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觀台內,男子將少女打橫抱著。少女外邊裹著一件深色大氅,一顆小腦袋緊緊埋在男子的懷裡。

  蕭歟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平平穩穩。

  「叔叔。」

  她的頭髮已經散亂,索性抬手將髮髻上的金釵拔下。如瀑的青絲經一折騰,登即便散了開。

  散了一床。

  蕭歟再次壓上來。

  他跪坐在床榻上,也將扣子一顆顆解開。華枝在床上躺著盯著他,看著他手指間的動作,突然抿唇,從床上也坐起。

  「叔叔,我來。」

  一雙手突然覆蓋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上,一瞬間,蕭歟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女子一雙柔荑白嫩柔軟,亦是十分靈活,不過一陣兒,便將他的外衣解下。

  兩手又滑到他腰間的衣帶上。

  當她的手觸碰到他腰間的橫襤時,看見男子眼中激起的明烈的顫意。

  橫襤。

  所束之物。

  束綱常,束倫理,束規矩。

  束心,束身。

  束情,束欲。

  男子的手亦是滑下,落於橫襤之上,有些顫抖。

  「叔叔?」

  見他這般,華枝便輕輕出聲,試探性的喚了喚。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腰側的那道暗色橫襤之上,登即便明白了他在猶豫些什麼。

  橫襤所代表之意,她也是知曉的。

  所以,他是在畏懼,在害怕嗎?

  華枝微微歪了歪頭。

  卻見著男子的手雖然在腰間一滯,但又在轉瞬之際,將雙手鬆了開。

  衣帶也順勢緩緩而落,墜於地,紫色的官袍,暗色的橫襤,素白色的床紗。

  「叔叔,」這回換她的眸色一顫,「你……不悔嗎?」

  為了她,背棄倫理綱常?

  為了她,從神壇跌落?

  聞聲,男子勾了勾唇角,語氣堅定:「不悔。」

  言罷,又低聲問:「你呢?我不悔,你又可願?」

  若他將要從神壇跌落至地獄,那她便也是要陪他到地獄裡走那一遭。

  即便不下十八層,僅是綱常之迫,已足以壓得她打下至少四五層。

  蛻掉一層皮。

  她的聲音柔和:「叔叔,我願。」

  她願。

  男子登即笑開。那是一道極為熱烈的笑意,宛若能將寒冬厚重的積雪融化,迎得春歸。

  就連寒冰,也能化作一陂春水。

  他低下頭,看著女子將自己的扣子一個個解開。每解開一顆扣子,她便停一下,似是在挑.逗他。

  研磨他的耐心。

  蕭歟再也忍不住,咬著牙上前將她撲倒。少女低低一呼,唇瓣已被人含住。

  身上寬鬆的大氅順勢而落,露出她的雪肩玉膚,她烏黑色的發垂在胸前,擋住了隱隱春光。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探出手,將她乖順的烏髮往後撥動。

  直到她,坦誠地暴露在他面前。

  床前燈光搖晃,落入男子幽深的眸中,明滅恍惚。蕭歟伸出一雙手,將女子的腰身攬住,使其狠狠地貼向自己,一瞬間,他感受到胸膛處的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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