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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魔尊在劍峰外躊躇半晌,還是一隻腳踏進了劍峰,順著玄深並未隱藏的氣息尋了過去。

  天山劍峰之巔名為凜雪,取自高山雪凜冽寒冷之意。

  玄深已經將人放入了墓坑中,他滿身霜雪,連眼睫上都沾了些雪花,將人放入坑中後,他拂去人身上的雪花,容恆的身體冷得連冰雪都無法融化了。

  玄深笑了笑,笑里是藏不住的悲戚,他用月弧覆土,將之日灼放在容恆身上。玄深並不打算遵從容恆的意思,毀掉這傢伙在世時最喜歡的靈劍。

  楚擇阻止他的動作,“這把劍必須毀掉。”

  玄深原本垂著的眸子抬起看他,眼神冰而冷。

  楚擇硬著頭皮解釋,“你師兄入魔應當就是因為此劍,裡面藏有心魔種。”

  玄深睫毛一顫,上面雪花簌簌落下,他將容恆心口上的劍拿出,手上捏著雷鳴劍意,朝著日灼劍而去,這劍卻絲毫不損壞。

  楚擇輕聲哄著人,“我來”

  玄深拿著劍靜靜看了半晌,最後終於是把劍交給了他。

  楚擇喚出血影,血火在槍上燃燒,卻沒有融化這劍峰凜雪,楚擇將日灼拋在空中,血影巨力而下,神劍與之血影槍碰撞發出悽厲的嗡鳴似乎在向誰求救,而後在血影的巨力下斷為兩截。

  從中飄出些許魔氣。

  玄深靜靜看著,而後轉頭將雪土覆上,蓋住容恆的身體。

  隨後,他撿起斷成兩截的日灼以劍作碑,設下陣法。

  滿天雪下,日灼失去了靈氣,也覆上了白雪。

  玄深起身,在這陪了會師兄,而後無情的轉身離開,走時竟連月弧都忘在了腦後。

  楚擇亦步更上,笨拙的安慰,“你……別不開心,你師兄說不定在另一個世界看著你。”

  玄深還是靜靜的,身後月弧自覺的跟上,默默的和人保持著三米的距離,它能感覺到自己主人現在心情一定不好。

  玄深從袖中摸出一張銀色符咒,聲音沉而啞,“將地門的弟子帶回來。”

  說罷符咒化為飛灰消失在人手上。

  隨後,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魔尊,“你回魔界吧,不必把我想的那麼脆弱。”

  楚擇想了想,點頭後消失不見。

  玄深看著人離開的方向,而後很快垂眸,他很感激楚擇的幫助,但自己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

  天山劍峰茫茫大雪中,玄深就這樣靜靜矗立著,直到大雪滿肩,茫茫雪色里出現一道黑色身影。

  那人在玄深身前站定,他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和以往玄深認識的不一樣,他道“回去吧”

  玄深抖了抖落滿雪花的長睫,雪色模糊了他的視線,凍僵的嘴唇微張,“不必理會我。”

  “凜雪山巔終是太冷了,去雪譚吧。”魏從不由分說的將人扯走,玄深身上凍的僵硬沒有心情想魏從為何同平時不一樣半遷就的被他帶走。

  而兩人背後,截斷的日灼覆滿霜雪,就如同這沉疴歲月,終是無法痊癒。

  第26章

  魏從知曉這人不想回洞府,找了處風景不錯又可設暖陣的雪譚亭,字面意思,雪譚中心的湖中亭。

  兩人拉來坐下,給人蓋了件毛絨絨的披風后古也設了個暖陣

  “千舍說酒可消愁,來點?”他晃了晃手中酒罈,手一揮亭中出現一套溫酒器具。

  他將器皿加熱,倒入些許好酒,玄深則是坐在對面,眼眸盯著魏從手中的酒,他唇色微白“寒酒,不可溫。”

  魏從看他一眼,“不可溫?你看看你這模樣再說話。”

  玄深頓了頓,不說話了,他這才想起寒酒是容恆最為喜歡的東西,曾經的劍峰,一人煮茶一人飲寒酒,每每他將酒溫熱容恆都會將之送入深雪中冷藏。

  “酒,當然要冷才有感覺。”

  這人總是這樣說

  玄深酒量不好,可以說是差的一杯倒,魏從給人倒了一杯,玄深盯著眼前那失去了雪花,清亮的液體,絲絲熱氣冒出,他拿起酒盞,微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身上凍得久了,一下子竟暖不過來。

  其實他只需一個暖寒決便可將身體恢復,可這傢伙喜歡受虐,寧願在大雪中待上一兩個時辰都不肯用用法決。

  玄深一口將酒飲下,本是溫熱的酒水划過喉嚨竟沒什麼感覺。

  像是水一樣,玄深略微迷茫,為何都說這東西可解千愁?

  這人醉了不似千舍一般冷靜,有些小可愛,他呆呆的看著面前魏從,“你為什麼要給我酒?”

  假魏從真楚擇:“……”原來你不能喝酒

  他輕輕問,“玄深,醉了?”

  玄深不回答,一個人坐在那,楚擇見人沒意識,手上一個法決給人暖了身體。

  “不過一個師兄而已,別傷心了。”楚擇和人打了那麼久,當真沒見過這傢伙為一個人的死亡如此悲傷。

  “才不是”玄深反駁,顯然不同意楚擇所說。

  不需要楚擇問,玄深醉後嘮叨了起來,“他是我最好的師兄”

  他補充道“比任何人都好”

  楚擇沒想到會被反駁,給下面添了些火,讓人更加暖和,帶著些醋意問他“比楚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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