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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說不好自己是個什麼心理,明知道什麼都不能做,也忍得難熬,偏偏就想看看她今天晚上到底還能怎麼折騰他。

  委實惹火燒身。

  小姑娘得了自由,就像一尾靈活的魚從被子裡鑽出來,隨即細腿一伸,跨他腰上坐著。

  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預想已久。

  屋裡沒了燈,暗得影影綽綽,視覺受限,觸覺就變得那麼讓人無法忽視。

  顧灼覺得裴簡腰上太硬實,坐得不舒服,扭著身子蹭了蹭。

  裴簡呢,就那麼清晰地感受到她最柔軟的地方,熱熱的,帶一點潮濕,貼著他。

  然後,她整個身子趴下來,像兩團軟棉花壓在他胸膛上,觸碰,變形。

  鼻息之間不過寸許,她的小手捧著他的下巴,嬌嬌的聲音很是認真地回答他:“要親親抱抱的。”

  沒給他反應時間,就開始親他。

  從唇角,到下巴,再到喉結、頸窩。

  那些吻,又香又軟,幽幽柔柔蠱惑著裴簡的心志。

  腦海里最原始的欲.望,要多強烈有多強烈。想掐著她的腰,狠勁兒地弄她,看她顛動哼.吟,再說些惡劣的話問她下次還敢不敢再這麼勾他。

  可行動上,他連回應她的親吻都不敢,怕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小姑娘親完他的脖子,似乎就有點不知所從地停下了,嬌聲細氣地埋怨:“你怎麼都不抱我呀?”

  太惹人疼。

  -

  “後來呢?”顧灼略有些緊張地問,絞了下腿,暗暗分辨著感受。

  好像沒什麼不適。

  此時,天光大亮,她被橫抱在裴簡懷裡,一同坐在外間的羅漢床上。

  裹著她的被子早已經被剝離,胡亂堆在角落。

  香肌玉體只覆那件絳綃,薄透之下,什麼動作都被瞧得清楚。

  裴簡的視線慢悠悠地由下至上,停在她臉上,勾唇笑得撩人。

  動作也曖.昧,輕拍了一下她臀側“教訓”她,偏偏話說得清白至極:“瞎想什麼呢?”

  顧灼氣得鼓腮。

  那他幹嘛要說到這裡特意停下等她問啊!

  倒打一耙!壞死了!

  她不客氣地打他肩頭,控訴:“你又欺負我!”

  裴簡攥住她的手,親了下:“沒欺負你。”

  一語雙關。

  “後來我抱著你哄了哄,你就趴在我身上睡著了。”

  顧灼併攏的腿鬆弛下來,無意識晃著,腦海里乍一下想的,竟是——

  幸好,不然洞房花燭夜她什麼都不記得,她虧死了。

  應一聲“噢”,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簡沒她這麼雲淡風輕,圈著她腰的手漸漸攏緊:“冷了就手腿並用纏著我,熱了就把我踢開,躲一尺遠。”

  眸色幽深,嗓音也低沉:“夭夭,你挺沒良心啊。”

  顧灼縮肩躲他熱到燙人的氣息。

  裴簡不放過她,湊得更近,欲氣更重:“知道我這一晚上怎麼過來的嗎?”

  捏著她細腰的大手往上移,配合著話,步步緊逼。

  知道她怕癢,故意隔著綃紗揉她,像揉一朵粉紅的軟雲。

  雲在他手裡變形,溢出指縫,又滑走。

  捏一下,惹來一聲難耐的貓叫似的輕哼,嬌嬌細細的,讓人想更過分地捏她。

  顧灼也情動,長睫顫著,眼眸濕潤,想與他一起沉淪。

  卻仍是伸出細白的手指沒什麼力道地按在了他手腕上,軟聲叫停:“等、等一下。”

  裴簡很聽話。

  他忍了一夜,沒怎麼睡著,也不差這一會兒。

  耐心十足。

  顧灼斟酌了下,還是想跟他確認:“裴簡——”

  “嗯?”

  “你真的不是因為我才要離開京城的,對嗎?”她神色語氣都認真,卻有些情怯和試探的意思。

  就像是得到一件世所罕見珍貴至極的禮物,太貪心地想據為己有,又擔心,是否來路不正。

  裴簡擔著輔佐皇帝的重任,長期離京的決定,該慎之又慎地權衡,不可摻雜私情。

  顧灼不希望自己在他的權衡里占太多分量。

  她承受不起。

  方才,裴簡跟她說昨晚的事兒時,解釋過一遍,離京的決定與她無關,甚至去北疆也不全是因為她。

  她不是不信。

  只是,總覺得心落不到實處,像空中樓閣,像夢幻泡影。

  聽出她溫軟話音里的不安,裴簡心疼得厲害。

  兩手一圈,把人抱得很緊,想給她安全感。

  他同樣很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溫和鄭重:“夭夭,不是因為你。”

  把那些打算掰開了揉碎了解釋給她聽:

  “離京一事,兩年前就定下了。

  是因為裴昭。

  他性子溫良仁厚,年紀又小,剛登基時,根本鎮不住朝堂上那幫人。

  世家鬧得最嚴重那次,是我出面處置的盧家,手段殘忍,震懾效果也立竿見影。

  我當時只想著,裴昭要坐那個位子,最好不要讓史官記一筆‘暴虐狠毒、登基便殺舊臣’的名聲。卻忽視了,他剛坐那個位子,正是需要向朝臣立威的時候。

  自那以後,朝臣皆怕我,卻對裴昭這個坐龍椅的人沒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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