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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見月穿上去年常穿的睡裙,被他清洗得很乾淨,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劑氣味。她的頭髮長到蝴蝶骨,洗過後乾燥蓬鬆,自然墜著。

  床也被他整理好了,說不出這是細心妥善之舉,還是早就有所圖謀。

  程榆禮看她光裸的四肢,一抹潔淨的白讓他忍不住心顫,喉結重重滾一圈,手下是風度盡失的力道,將人重重拉入懷裡。

  綠油油的秦見月,像一片荷葉翩躚落進池塘,浮在水面。

  熱吻襲來,他的指輕輕一勾吊帶,薄裙滑落。

  羊入狼口,她被吃干抹淨。

  ……

  結束後已經凌晨了,秦見月也沒看具體時間。安靜的臥室里,程榆禮將她輕擁在身下。秦見月霍然想起一回事,她蹭的坐起來,手按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肌肉。

  「你之前說要帶我去看螢火蟲,說話算話嗎。」

  程榆禮寵溺說:「明天就去。」

  秦見月滿意地笑了。很快,嘴角又壓下去:「還有個事。」

  「什麼?」

  「我還沒有跟我媽媽和哥哥商量,會不會太草率啊。」她舉起手,給他看看戒指示意。

  程榆禮神色涼涼看著她,聲音沉了些:「他們不同意,你就不嫁了?」

  這個問題他第一次求婚的時候也問過,但語氣全然沒有此刻凝重。

  秦見月故作為難說:「當然啊,媽媽的意見多重要啊,她看男人眼光可比我——」

  「秦見月,」程榆禮掐一把她的腰威脅:「你還真這麼想是吧?」

  被捏到痒痒肉,秦見月笑著縮成一團。等他手拿開,她才開口道:「不是,不是。我怕我哥那個暴躁的脾氣,說不定聽到消息還會從外地趕回來揍你。說不準的。」

  聞言,程榆禮慢悠悠俯下身,貼著她耳質問:「居然知道那回事?」

  秦見月心虛說:「有聽說。」

  他聲音更低了一些:「怎麼也沒見你來慰問一下?」

  秦見月失語,怎麼還計較這個啊!

  程榆禮催著她答:「嗯?」

  她嘀咕說:「挨兩下揍怎麼了呀,男孩子不要這麼嬌氣。」

  「……秦見月。」程榆禮眼角微微壓著,委屈巴巴,最後一寸驕傲的火都在她眼前被撲滅,「心都被你傷透了。」

  她輕輕啄一下他的嘴唇:「好了,不傷心。哄你。」

  他不滿,閉上眼說:「沒用。」

  男人真是矯情。

  秦見月問:「怎麼才有用?」

  程榆禮給她一個眼神,讓自己領會。

  她又湊過去,乾巴巴親了他兩下:「好了嗎?」

  程榆禮倏地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抵在身下,鼻尖相擦,他啞著聲音問:「舌吻不會?」

  「……」

  「會不會?」

  「…………」

  「你主動,吻到我叫停。」

  「………………」

  他們親吻,幾乎都是他占主導,她性格內斂,吻技也如此,剛開始的時候還總是收著,是親多了才學會自如地迎合。

  秦見月抬起下巴,探出舌尖,像走一步學一步的小朋友,皺著眉一臉悲壯。一片火熱抵在他的唇瓣,輕而易舉地探進去。

  程榆禮快被她急死,捏著她的下頜就搶先一步重重吻下,是更為火熱,更為難耐。

  重逢夜裡的春宵時刻,兩人都有興致。

  不覺間竟就天亮了。

  夏至前後白晝很長,秦見月赤足下床,掀開一小片窗簾,抬頭看看天上。

  在一片晴朗深邃的青空之中,遙遠的天際綴著一顆亮星。人們叫它啟明星。

  原來啟明星是這個意思。

  她爬回床上,對程榆禮說:「你說你那個時候要是去跟我說話了,我們說不定……就可以……」

  心有靈犀地想起是哪一件事。記憶一起回到高中時期的京劇社團。程榆禮顯得睏倦,閉眼接話:「可以什麼?」

  她說:「可以早戀啊。」

  程榆禮輕輕彎了彎唇角,沒有吱聲。

  秦見月鑽進被窩裡,氣餒語氣:「好吧,有人不願意,我就知道。」

  他從後面抱住她:「誰不願意?」

  有一點幸福。秦見月輕輕扣住他的指,小聲地說:「學長,我喜歡你。」

  他笑著答:「學長也喜歡學妹。」

  ……

  新婚的熱烈情調讓程榆禮當真體驗了一回「君王不早朝」。二人醒來已經過了午後。

  秦見月揉揉還有幾分發脹的眼,和他商量:「我們今天有幾件事要做,一個是接狗狗回來,我順便回去整理一些東西。」

  程榆禮坐在她對面剝雞蛋。不管起床多晚,他堅持建議她補充蛋白質。

  「嗯,然後?」

  「二是,我們要去見一下我媽媽,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交代,結婚的時候罵了我一頓,離婚的時候罵了我一頓,復婚不會又挨一頓罵吧?蒼天啊。」秦見月說著說著,眼神絕望。

  程榆禮輕笑著抬眸,「挨罵也不能反悔。」

  ……這是有多怕她悔婚啊?

  他又問:「還有什麼事?」

  秦見月說:「還有就是要去看螢火蟲啊,你答應我的。」

  程榆禮淡淡「嗯」一聲:「自然會去。還有嗎?」

  「沒了,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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