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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霖又滾了一圈,而後猛然一把赤|條條地跳了起來,“cao!你昨晚上我時怎麼不說掐著時間呢?”

  臧言看著對方赤|luǒ的身體上布滿的qíng|yù色彩,眼神沉了沉,聲音暗啞地說道:“還有十四分鐘三十七秒。”

  齊霖煩躁地一耙頭髮,抄起chuáng邊的運動褲就要往身上套,被臧言攔住,把內衣褲遞給他,然後讓他穿制服。

  “日哦,好不容易調回來做文職了,為什麼還要我過得跟行軍一樣……”齊霖一邊抱怨,一邊對chuáng邊抱著胸看他的臧言怒目而視。

  “你還有十二分五十三秒的時間完成洗漱和下樓買早餐的任務。”臧言淡淡提示,順便走過去幫他把風紀扣給弄好。

  終於在還剩十分二十五秒的時候,齊霖捯飭好了自己,從洗漱室出來,抄起錢包往外走,經過臧言時,反手掛住臧言的胳膊,上去一個動qíng的濕吻,時間最後二十五秒用完,他套上鞋子往樓下跑。

  臧言倚在門邊,摸了摸嘴唇,勾起笑意,轉身去準備他們上班要用的東西。

  齊霖小跑著來到他們住宿區外的一個早餐店,用去三分零五秒,“老闆,快,老樣子。”

  “好嘞!我就算著今天又輪到小哥你啦!早給你準備好了!”老闆麻利的將早就打包好的早餐遞給齊霖。

  齊霖笑著把錢塞過去,轉身就往回跑,“剩下的錢老闆記帳上,明天我哥來買你把錢找給他。”

  一溜小跑,十五秒跑回了衛兵站崗的地方,他朝站崗的衛兵好心qíng地擺擺手,準備接著往裡跑時,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麒麟!”

  齊霖一怔,停了下來,一手掐著一堆早點,一手還維持著朝衛兵打招呼的姿勢,有些傻氣。

  來人顯然也被他這副形象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幾聲笑完後,臉上滿是苦澀。

  “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對方說。

  “岳哥。”良久,齊霖才想起喚對方一聲,真的是……好久。

  “買早飯?”岳雙斌看著對方生疏的樣子,眼神暗了暗,視線轉移到他手上的早點,找了個話題。

  齊霖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拎著的豆漿油條,笑了,是真笑了。“嗯,買早點。”

  “早點拿回去吃不都涼了?我陪你去店裡吃吧,遇到你不容易,請你吃好的吧!”岳雙斌要伸手去扔掉對方手裡的早點,被齊霖一個側身錯開。

  “別別,我男人在家還等著我回去投餵呢!我自己跟著你去吃好的,把他扔家裡餓肚子,回去他非拆了我不可!”齊霖笑著拒絕。

  岳雙斌聽他我男人我男人那麼順口的叫著,立刻愣在那裡,眼裡亂七八糟閃過很多東西,最後卻是韓武那天在那間店裡跟自己說的一段話。

  他有些悲哀的笑了,正眼看著齊霖,問道:“麒麟,你跟哥說,如果當初我不是這樣的,我們……”

  “不會!”不等對方說完,齊霖就斬釘截鐵的否定。

  “我還沒說完……”岳雙斌微微起怒。

  “不會!”齊霖也正色的看著岳雙斌,這個男人陪在他生命里度過了二十四年,從他什麼都不懂,到什麼都半懂不懂,二十四年,這是一段無關於qíng|愛記憶的歲月。

  這個男人對自己是真的好!齊霖知道,在曾經的二十多年裡,這個男人在他生命里充當著比父母還盡責的兄長的角色,他知道自己愛玩,他會帶著自己玩遍所有稀奇的事物,但從來不讓自己去看骯髒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愛闖禍,但卻永遠都毫無怨言的跟在他身後收拾爛攤子,從來不會去告狀或想法子懲治他。

  他把自己當成一塊寶,藏著掖著,不會讓自己學那些瑣碎的東西,不捨得自己吃虧吃苦,不讓他受委屈,也不讓自己受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調侃,這些,他全記著。

  時間越久,他反而記得越清楚,記得越清楚,反而越覺得那時的他們都很可憐。

  “岳哥,你記得那年暑假你帶我去蹦極嗎?”齊霖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已經三十多了,再幾年就四十了,聽說他家裡今年已經給他安排了結婚對象了。

  不出意外,這個男人在年底就要變成有婦之夫了。

  岳雙斌愣了一下,點頭。

  “當時那個安全工作人員跟我們說,我們下墜的一瞬間腦海里浮現的人就是我們藏在心窩子上的人,當時,你跳下去的時候,有人浮現出來嗎?”

  岳雙斌定定地看著齊霖,“有,是你。”

  齊霖無所謂的笑了笑,移開視線,“我沒有。”

  “那個又不一定準。”岳雙斌立刻接口。

  “嗯,對,我當時也不信的,那玩意兒又不是生離死別,跳下去最後反正會被拉回來的,所以,我也沒信。可後來,我信了。”齊霖轉過臉來,眼神晶亮的看著他。

  岳雙斌看著這樣的齊霖,忽然發現這個齊霖不是他心底的麒麟了,這個人已經長成了他不認識的男人了!

  他心底那個稚氣張揚的少年在不知不覺里已經不見了,那個迷茫的,願意聽他安排,有困難都會來找他的那個少年已經變成了個有稜有角的男人了!

  那個即使是在一次平安夜裡拒絕他,都是帶著濃厚愧疚,像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告訴自己“岳哥,我想一個人想想。”的齊霖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這個不知道被誰塑造出來的,剛毅而堅韌的男人齊霖。

  “那個人不是我……對吧?”岳雙斌苦澀的接口。

  “嗯,是我男人!”齊霖點頭,忽然眼睛餘光瞟到站在大院裡的一個身影,他抬頭朝衛兵身後的傳達室里的掛鐘上看了一眼。

  cao!超時了!難怪他男人都出來了!

  “岳哥,我不跟你說了,我男人都等急了,我們還要趕著點上班呢!”齊霖隨意揮了揮爪子,掐著早點就往裡面跑,跑到黑臉站著的臧言面前,嬉皮笑臉的站住了。

  “親愛的,我早餐買好了,咱們回去吃了趕緊上班去吧!”

  臧言朝下瞅了一眼齊霖臉上掛著的討好的笑意,又朝外瞥了一眼,恰好對上對方看過來的目光,他頓了頓,放下抱胸的手,親昵的攬過齊霖,不發一語朝裡面走。

  這一舉動弄得齊霖跟中了□一樣,又喜又驚——cao啊!今天這麼好過關?!他遲到了整整一分鐘啊!

  等到裡面的人影走遠了,岳雙斌才收回了視線,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在衛兵戒備的眼神里轉身離開。

  而回到家,坐在位子上等著對方擺好早飯吃完上班的齊霖,卻沒有等到自己的早飯。

  “我的呢?”齊霖問向自顧自吃起來的臧言。

  臧言掀起眼皮瞟了瞟他,“我以為你已經吃過了!”

  “我什麼時候吃了?你沒看到我買的兩人份嗎?”齊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臧言敲了敲手錶蓋,齊霖立刻知道這男人是在秋後算帳,諷刺自己是因為吃早飯才花去了那麼多時間。

  齊霖一把就火了,這男人怎麼就這么小心眼,不過晚了一分鐘!

  “那男的是誰?”臧言輕飄飄一句話甩過來,齊霖滿腔怒火立馬被心虛的大雨澆了個透。

  “什麼、什麼男人?”

  “你緊張了!”臧言端起豆漿喝了一口。

  “什麼緊張不緊張,那就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哥們。”齊霖挺著胸脯叫嚷。

  “昨晚聚會的人里沒有他。”言下之意那人既然是你發小怎麼昨晚不見他來玩。

  “我、我……”齊霖語塞,看著對方坐在對面慢條斯理撕油條的樣子,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什麼時候對自己jiāo什麼朋友這麼掛心過?就是軍營那會和丁全鬧得跟猴子一樣,他也從沒變過表qíng啊!

  “你吃醋了?!”齊霖叫得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臧言撕油條的動作停下,將油條放回盤子裡,推到齊霖的面前,又將他的豆漿倒給他。

  “知道就好,我討厭那個男人,離他遠點。”臧言讚許的看著終於回過味兒來的齊霖。

  齊霖看著自己面前擺好的豐盛的早餐,內心嘶吼——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死命否認,然後自己圍追截堵,最後讓對方不甘地意識到自己的吃錯是毫無必要的,然後向他認錯,由他占據上風逞威逞能嗎?

  “快吃,要遲到了!”臧言敲了敲桌子,提醒齊霖,自己將剩下的豆漿全部喝完。

  齊霖沉默片刻,拿起撕好的油條塞進嘴裡,狠狠咀嚼!

  兩人上班途中,齊霖撐著下巴,側臉看著架著墨鏡開車的臧言,蔫蔫的想起早餐桌上自己又一次戰敗的經歷,腦子裡順道浮現對付承認吃醋時,臉上帶著的些許異樣神色,忍不住開口說道:

  “親愛的,你玩過蹦極沒有?”

  “沒。”臧言直視前方路況。

  “我玩過。”齊霖撐著下巴,也移回了視線,“刺激,考驗心臟承受能力,挺帶感的。所以好多人喜歡玩。”

  “嗯。”臧言可有可無的應著。

  “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敢去玩這個不?”不等臧言出聲,齊霖又接著說,“因為他們知道後面有根繩子能牽住他們,不管他們墜得多低,他們永遠到不了最低點,永遠不會摔成ròu餅。”

  說完,齊霖沉默了片刻,突然低聲說道:“你就是我身後的那根繩子。”

  臧言終於轉過臉來看了他一眼,挪出一隻手彈了彈他的額頭,露了個笑意。

  車子依舊在前進,一如時間和所有的人與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差不多就是我起將這個番外起名“愛如蹦極”的意思了。愛qíng有那麼多讓人渴望的東西,所以很多人趨之若鶩,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讓你願意去品嘗。為什麼齊霖對上岳雙斌只想著逃,對上臧言卻會急巴巴的把自己給送上去,一是動qíng與沒有動qíng的差別,二是他是不是那根會將他拉回重點的安全繩。

  妹紙們也可以自己看著理解。

  至此,全文完結,謝謝大家陪流水走到這裡,感謝所有的讀者大人!

  下一篇題材暫時沒有定,定了就會儘快開坑,新坑開了依舊會保持良好的日更習慣。歡迎各位繼續跳坑。

  定製會出,但是時間也沒有定,番外和ròu還沒有補齊,補齊也會儘快弄出來的。

  最後,流水也沒有什麼能送給大家的,只能祝福所有人能安全的渡過世界末日那一天,能夠找到你愛的和愛你的人幸福安康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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