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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雪衣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但一到了關鍵時候,比誰都堅定,先前義無反顧的離開是這樣,現在冒著風險同他在一起也是這樣。

  但她越是懂事,崔珩便越不能害了她。

  「你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倘若我回不來,你這一輩子都要綁在崔氏守寡了。」崔珩沉聲提醒她。

  「我知道。」雪衣抿了抿唇,「我不怕懷上,我只怕你消失的一乾二淨,什麼也沒留下。」

  「你太衝動了。」崔珩儘管動容,仍是不打算碰她。

  「我真的不怕。」雪衣心一橫,乾脆解開了外衣。

  齊腰襦裙一落地,底下竟是空的。

  崔珩眼底一暗,這才發覺她今日是鐵了心了,

  趁著他停頓的一瞬,雪衣直接拿著他的手往她身上放,一雙眼睛欲說還休:「不管成不成,你給我留一個念想好不好?」

  手心一落上去,理智和欲.望打的不可開交,崔珩額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隆起。

  偏偏陸雪衣還在拱火,直接貼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輕輕地喚他「郎君」。

  他不動作,她便喚的愈發動情。

  崔珩腦中緊繃的弦瞬間斷裂,原本虛虛落下的手倏地抓緊,低頭用唇重重地去揉她的唇。

  雪衣也抱緊了他的脖子,兩個人邊擁吻邊往床榻挪去,平日裡短短的一段路今日格外的漫長,尚未挪到床邊,崔珩淺淺試了幾下,抬著她的腰直接抵到了鏡台上……

  第106章 正文完結·上

  天幕低低的垂著, 仿佛醞釀著雨意。

  明早崔珩便要出征走了,這時候, 原本該叫人來把箱子給抬走。

  可自打崔珩進去後, 好半晌都沒人出來,晴方便明白了,平常時候兩人都是如膠似漆, 現在到了臨別的最後一晚了, 可不是難捨難分。

  搬東西不急,要緊的還是讓郎君和娘子好好敘話告別,於是晴方又揮揮手, 叫了小廝下去。

  屋裡, 此時已經到了秋日,窗牖被方才一撞開了半扇,習習的涼風透了進來

  夜風一吹,雪衣布著汗意的肌膚被吹的微微發涼,加之懸空,全身皆憑著崔珩托在她腰上的手, 愈發緊了緊抱著崔珩脖子的手,壓著他的脖子輕聲催促道:「郎君, 你看看我……」

  她聲音似喟似嘆, 又夾雜著無限的思念, 仿佛細細密密的蛛絲,一吐出來,纏的人幾近失控。

  前面的鏡台上倒映處兩人影子,雪白的背, 烏黑的發, 崔珩眼底一暗, 抓著雪衣後腰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腦海中叫囂著聲音,再往前一步,他便可以得到極致的歡樂。

  但與此同時,往昔戰場上的累累白骨又提醒他,不能就這麼毀了她。

  崔珩從前以為愛是占有,心悅她便要將她留在身邊,用什麼手段都在其次,但現在不一樣了,真正愛慕一人之時,他會心甘情願地為她克制,為她忍讓。

  即便她的人生里沒有他,他也甘之如飴。

  崔珩凜了凜眉眼,攥著雪衣的手一轉,忽然將她翻了過去並緊了她的腿。

  反駁不及,雪衣一手撐在了鏡台上,緊接一低頭便瞧見鏡中倒映著他們相擁的身影,很快,鏡面便被兩人呼出的熱氣蒙住,一切都模糊不清。

  「快下雨了……」雪衣仰著頭,隱約聞到了大雨欲來夜風夾雜的中濕腥的泥土氣息。

  崔珩一抬頭,只見天幕上劈過一道閃電,也沉沉地吐息一句:「快了。」

  窗外烏雲堆積,裡面汗汽也越積越重,凝結成水珠往下滴落,原本朦朧的鏡面裂成了一塊一塊的,緊接著外面轟隆一聲響雷,大雨落下,裡面,鏡面被更大的水滴一濺,徹底斑駁了起來。

  大風卷著雨絲從窗牖里刮進來,雪衣正渾身發熱,布著汗的軀體被雨水一打,瑟縮了一下。

  崔珩見狀要抱她回去,雪衣卻輕喘著搖了搖頭:「我想看雨。」

  崔珩也沒阻止她,處理完髒污的鏡面後,他將垂落的襦裙撿起來替她攏上,擦了擦她發紅的腿。兩個人相擁著靠在了窗邊。

  這場秋雨來的急,雨絲卻極盡連綿,密密的雨線從天幕低垂到簾底,將屋子與外面徹底隔斷。

  雪衣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有一瞬間恍惚,忍不住偏頭問崔珩:「這一去,我何時能再見到你?」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崔珩沒法給她一個準確答案。

  「年節行不行?」雪衣見他沉默,試探著問。

  「哪有那麼快。」崔珩伸手去揉她的發。

  「三個月還快啊。」雪衣吸了吸鼻子,「那明年三月可以嗎?」

  「我儘量。」崔珩沒誇口,只問她,「倘若順利,陽春三月,我就回來正式迎娶你好好?」

  陽春三月啊,楊柳如煙,草長鶯飛,正是個好時候。

  雪衣心裡砰砰直跳,靠在他身上閉上了眼:「好。」

  抱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踮腳伸手蒙住了崔珩的眼:「你等我一下,不許睜眼。」

  「想做什麼?」崔珩眼前一黑,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雪衣神神秘秘地回了梳妝檯前。

  崔珩也沒阻攔,只靠在窗上任著她鬧。

  搗鼓了好一會兒,雪衣往崔珩手裡塞了一個東西:「可以睜開了。」

  「裡面裝的什麼?」崔珩一睜眼,正看到一個小小的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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