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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過了會才抬起頭,只是笑了笑,“沒,怎麼那麼慢?”

  說到這景琴就有點鬱悶地道:“大過年的藥店都關門了,剛來路上都沒注意,白跑了兩趟地兒,算了,回家再去塗藥吧,家裡應該還有存貨。寶寶睡了?怎麼都沒聲音了。”

  “恩,睡下了。”

  水光想起曾經年少時看的一本書,她說:如果qíng感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扔到海中,那麼,我願意從此就在海底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沉入海底,只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後一天的中午,水光陪著父母去了姥姥家吃午飯,舅媽一見她就上來跟她說對象的事,“之前你媽媽還擔心你打算呆在外頭不回來了,現在好了,回家這邊來工作了。那年輕人比你長兩歲,工作和長相都不錯,去見見吧,人好著,舅媽是不會誆你的。”

  水光聽舅媽說完,才勉qiáng道:“我還不想找對象。”

  水光這舅媽是比較直來直往的人,“什麼叫還不想找呢?你現在二十四了,過了年可就二十五了,女孩子一旦過了二十五就不走俏了,現在你還能挑人,再兩年你到三十了,那就是別人挑你了。聽舅媽話,去見見,啊,如果見了不喜歡也沒關係,往後舅媽還可以給你介紹別的。你媽媽是不催你,可心裡不知道有多著急呢。”

  水光知道母親一直擔心著她的“感qíng”,以前,現在,這麼多年來都在為她這女兒憂心,父親雖什麼話都不說,卻也是一樣的。

  終究是違逆不了家人的掛心。

  吃過飯她又重新去路口坐了車回市里。之前跟對方通了信息,約了兩點定在一家茶館裡見面。水光看時間還早,自己手機也快沒電了,就先回了家,到一點半才慢悠悠地出了門。

  章崢嵐再次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水光走出弄堂口,他讓司機停下了車,看著她攔了輛車上去。他是要跟她道別的,原本昨天就該走了,呆在這裡連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可還是在酒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去機場的路上又給自己找了藉口,再來看她一眼,然後他就走。章崢嵐望著開遠的車子,讓司機跟了上去,他告訴自己,不管如何,離開時總要說一聲再見。

  水光到那家茶座的時候兩點還沒到,她先進去點了茶,等的時候翻看桌上放著的介紹一些新款茶點的單子。兩點半的時候那人來了,兩人碰頭之後,對方跟她解釋說:“抱歉,家裡來了朋友,聊過頭了。”

  水光說:“沒事。”

  對方似乎對她印象不錯,之後的聊天中主動地談了不少話題,水光配合著他,儘量做到不冷場。

  他最後說了一句,“蕭小姐,我覺得你很好,但我這人比較傳統,如果我們兩真要jiāo往的話,我想先知道一下——你是否還是處女?”

  水光先是一愣,下一刻就是有些哭笑不得,她說:“不是。”

  對面周正的男人皺了皺眉,後面他的話明顯少了不少。水光還跟之前一樣,客氣地回復著,她的手指汲取著茶杯上的溫度,讓指尖不至於太涼。

  兩人在門口道了別,對方說:“蕭小姐,那我們再聯繫吧。”

  水光只是笑笑,跟他道了再見,以後應該不會再見,水光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舅媽以及父母那邊該如何jiāo代。

  他幫她攔了車,水光上去後說:“謝謝了。”車子離去,男人嘴裡低嘆一聲,“現在怎麼就沒正經點的女孩子了。”剛回身要去取車,就被迎面過來的一拳打得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男人怒目看向出手的人,“你好端端gān嘛打人哪?!”

  章崢嵐站在那裡,面色凜然,男人下意識後退一步,章崢嵐冷聲說:“滾。”

  男人心裡一團火,但見對方明顯是不好惹的,嘴裡罵了一句神經病就繞道走了!

  章崢嵐是恨不得宰了這男的,他寶貝到心坎里的人,怎麼容許別人欺負半分,可是,他也不正是那傷害她的人之一……

  章崢嵐望著水光坐的那輛車開遠,終究不敢再跟隨。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一、《我站在橋上看風景》更至chapter45,停更出版,請姑娘們理解。二、要盜文的隨便你們吧反正說了也沒用。三、我對錢沒啥概念,你們買風景的v我也不知道花了你們統共多少錢,總之,抱歉了,對於我來說風景的v我總共就一千多點的收入,算起來是我一個月工資的五分之一還不到點,卻是寫了快兩年,心血啊心血,再等她兩三個月她就出來了,我其他不追求,就想她被製作得完美一點。四、好像也沒別的說的了,還是要謝謝你們一路對風景的支持,謝謝。

  Chapter46三生石上的印記

  大年初一清晨,水光隨母親去香積寺燒香,那天山上人很多,兩人在廟裡拜完佛後,母親去偏廳聽禪學,水光就站在那顆百年老樹下等著,看著人來人往,去年過年的時候她曾帶他來過這裡,他說他不信佛,但是卻跪在了佛祖面前合了手膜拜,她跪在他旁邊,學他合了手,他拉她起來的時問她求了什麼,她說求了萬事如意,他笑道,你倒是一勞永逸,我今年只求了一件事,你猜猜看是什麼?水光沒猜,但心中有數,而她的萬事裡也包括了這一件,求一切舊事都隨風而去,求他和她能走到最後……

  佛說福是求不來的,是修來的。他們修不來他們的福,是因為叩拜地不夠誠心還是因為彼此不夠相愛?

  好比那一次,在靈隱,求的那一句“無怨無悔”……也許從來跟心無關,只是,他跟她不是註定,向前一步是貪,後退一步是怨,僅此而已。

  風穿過樹枝,沙沙作響,水光聽到母親在喚她,她如夢初醒,過去與母親會合。

  蕭母說還要去買一些香回家,水光把錢包拿出來給她,站在後方等著母親去香火攤處買好香過來。

  有人突然從身後拍了下她的腰,“算命算好了美女?”水光側頭就看到一張斯文的臉,對方也是一愣,“對不起,我以為……”

  “哥!”旁邊跑來的女孩子身高和髮型跟水光差不多,氣喘吁吁地站定在他們面前,剛要開口就被那斯文男子皺眉批評了,“你不是說要算命麼,跑哪去了?”他說的時候看了眼水光,臉上是明顯的歉然。

  對於這種失誤水光也無從去介意,看母親買好了,她走開時,聽到後面的女孩問:“哥,她是誰啊?”

  男人說的話不響,水光也沒有去聽。

  過年的這段時間,水光並不太安逸,親戚鄰里時不時會有人來找她母親,要介紹對象給她。母親前幾次叫她去,後來也不叫她了,別人來做媒,也都推掉了。她其實並不介意相親,只是,也從來力不從心。

  水光在初五那天,收到了一條梁成飛的簡訊,他說,她死了。至此以後,再沒有他的消息。

  誰說過的,這世上沒有一樣感qíng不是千瘡百孔的。

  短的是生命,長的是磨難。

  逢年過節時,江裕如其實不怎麼喜歡去走親戚,反倒是朋友間的聚會去得多。

  而在那次大學同學的聚會上,很難得遇到了章崢嵐。

  說難得,是真的有很久沒見到他了,有時打他電話都是沒人接,偶爾接了沒聊兩句就說忙。他是真的忙,她年前去他公司找過他一次,外表看不出絲毫破綻,還是衣衫整齊,下巴也剃得很光潔,眉宇間卻讓人看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倦累,日以繼夜,心神jiāo瘁那種。

  裕如上去拍了拍正跟旁人喝酒,玩骰子的章崢嵐,“今天真難得,我都快要以為章老闆你消聲遺蹟了。”

  章崢嵐微抬頭,笑了笑,回頭搖了下骰子,掀開看點數,二二三五,比對方小,他沒說話就喝下了酒杯里的酒。

  跟他玩的人哈哈笑,“嵐哥,你今兒手氣可真心差啊。”

  章崢嵐不置可否,裕如看了他一眼,坐他邊上說:“你喝了多少了?”

  “三瓶紅酒!”有人替他答了。

  江裕如不由皺眉,要去拿他手上的酒杯,被章崢嵐避開了,他笑道:“江大才女,別掃興。”旁邊的一圈人也立即起鬨。

  江裕如鄙夷的“嘖”了聲,不cha手了。後來章崢嵐大概是玩膩了,就坐到旁邊去玩手機。裕如望過去,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她就看到了他側臉上的那顆淚痣,傳說有著淚痣的人,是因為前生死的時候,愛人抱著他哭泣時,淚水滴落在臉上從而形成的印記,以作三生之後重逢之用。

  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記,連轉世都抹不掉的痕跡,是這樣嗎?

  2012年的新年過去了,羅智年初八就去了那邊,而水光去上班的頭一天,同科室里的人看到她都說她胖了點,說這樣好看,之前真的偏瘦了些。跟水光同一批考進來,比她小上一歲的那女孩子還半開玩笑說:“水光姐,你是不是過年在家猛吃啊?”

  水光說:“大概是吧。”

  笑鬧過後,那女孩子又過來,手上拿著一本雜誌,說:“你看這人帥不帥?像不像那些電影明星?不過他比那些明星還要有味道,看著讓人很是心動!水光姐你覺得怎麼樣?”

  水光垂眸看了一眼,笑了下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就不會傷,如心動則人妄動,便是傷筋痛骨。”

  對方想了下,隨後露出驚訝表qíng,“這種話聽起來好悲傷,感覺好像是那種對什麼都死心的人才會說的吧?”

  他們辦公室的主任開口,“好了,小李,別聊天了,上班了。”

  年假上來還未收心的小李意興索然地“哦”了聲,走回自己的辦公桌。而這女孩一時興起拿過來的雜誌被遺留在了她的桌上,水光打了一會文檔,最後將那本雜誌拿起來,封面上照片的左邊用濃厚的深紅筆觸寫著:GIT掌權人,章崢嵐。

  水光從單位里出來,抬頭看天空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雨。她去停車場取了車,過完年剛拿到的駕照,車子則是父親那輛半舊半新的沃爾沃。剛坐上車,有人敲了車窗,按下窗,那人彎著腰朝她說:“嗨。”

  水光慢了一拍認出是誰,上次在香積寺錯認她的那名男子,意外之餘不知道他這舉動意yù為何,“有事麼?”

  這男人很溫和斯文,“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上班,我是隔壁農行的。”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他們單位和旁邊的農行共用停車場這水光是知道的,她奇怪於他過來找她是什麼事qíng?對方看出她的疑惑,抱歉道:“sorry,我車子出了點問題——”他指了指後方,“能否麻煩你,送我去一下尚朴路的路口,那邊好打車。”他看了下手錶補充,“我有點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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