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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靖言也不曾想過自己這幅身子竟然能嬌貴到了這地步,不過是晨起的時候吹了一陣風而已,這會兒就恨不能要將心順著喉嚨給吐出來了。

  就這麼一副身子,到底是要好了,還是要死了。

  「陛下.」慕容靖言好不容易順了一口氣,他抓住蕭澈的手道:「是臣命人開的窗,他們不過是聽我話辦事的奴才,陛下切莫遷怒與他們。」

  他每說一句話,蕭澈的眉頭擰的便更緊些。

  這會兒都是什麼樣子了,倒是顧惜別人卻不肯疼惜自己半分。

  蕭澈握著慕容靖言的手,另一隻手只管替他順氣,卻不曾說過什麼。

  等慕容靖言將氣喘順了,小桂子奉了一盞熱茶來,他飲過兩口,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屏退了內殿中的人,蕭澈和慕容靖言相對無言。

  兩個人的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心事。

  慕容靖言覺得大家同他說的就要好了是騙他的,自從醒過來之後,神思倒是清明了不少,說起話來到也有些力氣了,可這幅身子竟然像殘破的紙片一樣,只是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他吹倒,身上那種痛癢的感覺只是比從前被束在榻上的時候輕了些,可也不見徹底消失,他知道蕭澈並不願讓他抓自己,只是慕容靖言哪裡能忍得住。

  晨起的時候吹了那陣冷風反倒覺得身上舒爽不少。

  眾人說他要好了,他也便信了自己當真是要好了,可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總是有數的,慕容靖言只在心中想這哪裡是要好了,這分明只是給人留著一口氣活著而已。

  距離好這一字只怕是遙遠的很了。

  蕭澈坐在慕容靖言的身邊,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他自然是在心中同慕容靖言賭氣。

  他半分都不敢折騰慕容靖言,這些日子裡即便自己有再多的不舒爽也不過是點到為止,只恐讓慕容靖言不舒服了,可慕容靖言卻拿著自己的身子這樣不當一回事。

  慕容靖言自知是將蕭澈惹急了,縱然心裡藏著自己的猜測,可卻還是好聲好氣的哄著蕭澈。

  「陛下今日來的時候是在為什麼事憂心?為何眉頭擰的那樣緊?」

  原本來的一路上蕭澈都在想朝中的事情,還有紀將軍的摺子中說的北朔王大肆殺戮一事,他並不知道北朔王這做法正確與否,他只是在想,倘若有一日,他為國主卻遭造反,他究竟是會只殺有錯之人還是像北朔王一樣屠戮全城,可謂斬草除根。

  可現在,北朔王的做法在蕭澈的心中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慕容靖言倒是他頭一要緊的事情。

  「明日再有這樣的事,朕便不來這重華殿了,萬一要是擾了世子賞雪的興致,那豈不是成了朕的過錯。」

  縱然心中同慕容靖言生著氣,可說出口的話仍舊不敢太重。

  慕容靖言知道蕭澈是心疼他,他扯了扯蕭澈的袖子說道:「陛下近前做些可好?」

  蕭澈瞧著他確實沒挪地方。

  慕容靖言自己貼到了蕭澈的懷裡。

  「陛下,靖言知錯了。」慕容靖言小聲囁嚅了一句。

  蕭澈的一顆心登時便軟了下去,他嘆了一口氣,抬起來的手到底是在慕容靖言的髮絲上摩挲了兩下,慕容靖言伏在他的肩上,看起來倒是像是十分乖巧的模樣,可做出來的事情偏偏不讓人省心。

  「他們說陛下正在御書房忙著閱摺子,這會兒怎麼來了?午膳可用過了?用的可還好?」

  慕容靖言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個個都是關心蕭澈的,一來是為了哄哄蕭澈,二來才是為了關心蕭澈。

  蕭澈攬著慕容靖言,將他的問題一一答了,只是語氣並能親密。

  「陛下,靖言知錯了,斷然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慕容靖言抬起頭,小鹿似的,乖乖巧巧的。

  可蕭澈卻知道,他這幅乖巧模樣不過是裝出來哄人的。

  蕭澈嘆了一口氣,他在慕容靖言的臉頰上捏了捏說道:「你這樣任性不拿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難不成要走在朕的前頭好叫朕痛心斷腸?」

  慕容靖言還能笑得出來,他抬頭看著蕭澈,他笑道:「那若是靖言真的.」

  蕭澈當即抬手堵了慕容靖言的嘴說道:「再敢胡沁,朕真的要將你送回安樂侯府去!」

  見蕭澈當真動了怒,慕容靖言被捂著嘴巴又沒法哄人,只能伸出舌尖在蕭澈的掌心輕輕舔了舔。

  蕭澈這才將手拿下來,臉色並不好看的瞪了慕容靖言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慕容靖言又縮回蕭澈的懷裡,他道:「臣定當好生活下去,好好的照顧著自己的身子,好同陛下一起長命百歲,瞧瞧七老八十時候的夕陽,可好?」

  蕭澈攬著慕容靖言,他沒有說好或者不好。

  他只在心裡祈禱,兩人當真能如慕容靖言所言,他不求什麼天長地久,他知道人這一生總歸是要走到盡頭,如果真的有非要降臨不可的那一天,蕭澈希望他能走在慕容靖言的前頭。

  可是轉念想了想,若是他先走了,慕容靖言定會叫前朝的那些老東西給欺負的抱著他的皇陵哭,蕭澈心中可是捨不得。

  「陛下想什麼呢?」慕容靖言出言打斷了蕭澈的思緒。

  「不曾想什麼。」蕭澈在慕容靖言的髮絲間吻了一下。

  慕容靖言又問:「見陛下走進重華殿的時候便是擰著眉頭,可是前朝又有什麼讓陛下煩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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