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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提議,衛如流更不可能同意。

  江時所掌控的勢力太強大了,若是此時不能趁著江時輕敵,將江時解決掉,等江時緩過這一陣子,他會變得更加難對付。

  江時這番話,看似給了衛如流選擇的餘地,但衛如流根本沒得選。

  衛如流轉過身,親自打開了慕秋懷中的匣子,從裡面取證據。

  與此同時,他微微俯身,湊到慕秋耳邊,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江淮離那邊如何?」

  慕秋以同樣的音量回道:「沒有表態。」

  衛如流眉心微蹙,用力抿了抿長時間滴水未沾而乾澀的唇角。

  慕秋繼續道:「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可能沒辦法當場給江時定罪。」

  衛如流冷笑:「所以他剛才才會這麼有恃無恐,他是算準了自己留下的破綻不多。」

  他將匣子裡剩餘的所有證據都取出來,長長呼了口氣。

  「不管了,賭一把吧。」

  事已至此,別無退路。

  衛如流將手中的證據舉起:「關於這個案子,我手裡拿出來的第一份證據,是張蒼儒的自辯摺子。」

  「他在自辯摺子里,提到了兩點內容。」

  「其一,賈天和父親突然給他送厚禮,是因為當時賈天和父親病重,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張蒼儒惜才,命人送了一支百年人壽到賈府,吊住了賈天和父親的性命。」

  「身體痊癒後,賈天和父親為了感謝這份救命之恩,才會在那個不年不節的時候送上大禮。張蒼儒擔心不收下禮物,賈天和父親心裡會過意不去,這才會選擇收下。」

  「當時給賈天和父親醫治的人是回春堂的陳大夫。我上面說的所有話,都可以向陳大夫求證。想來回春堂那裡還保留有出診記錄以及藥方記錄。」

  「其二,策論題目雖然是張蒼儒出的,但在秋闈前兩天,張蒼儒便將策論題目透露給了四人:太子,兩位副考官,提調大人。」

  簡單介紹完摺子里的內容後,衛如流又拿出賈天和的口供。

  當時科舉舞弊的事情一暴露出來,賈家滿門就迅速被打下天牢,不等案子查清就被拖去菜市口砍了腦袋。

  不過,賈天和此人確實算不上無辜。

  他在口供里承認,考前兩天,他很緊張,便瞞著家人偷跑到常去的青樓喝花酒,在那裡結識了一位狐朋狗友,並從對方那裡買來了策論考題。

  末了,衛如流總結道:「賈天和的策論考題不是從張蒼儒手中得到的,而是有人針對他設了一個局,想用他來陷害張蒼儒。」

  江時輕笑,問主審此案的刑部尚書:「大人怎麼看?」

  刑部尚書保持中立態度,指出疑點:「設局一事,只是你的猜測,如果遺書里的內容是假的,你又如何證明你的猜測是真的?」

  「不錯,我的看法與大人一致。」江時右手搭著桌案,眼睛半眯,笑道,「這些並不能證明張蒼儒無罪,也不能說明是我將策論題目賣給了賈天和。」

  衛如流冷聲問道:「負責看守貢院出入的兩名侍衛在秋闈結束後,相約游湖,卻意外在湖中心溺斃。此事,江尚書清楚嗎?」

  江時眯了眯眼:「兩個小小侍衛的死,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如今隔了十年之久,就更不記得了。」

  衛如流繼續道:「在秋闈開始前,這兩名侍衛曾經往家裡拿了五千兩銀票,這筆錢款來路不明。就在他們溺斃之後,同一天夜裡,他們家中都燃起了大火。」

  江時輕聲道:「衛少卿是覺得,有人在秋闈開始前用五千兩銀票收買了侍衛,讓侍衛將考題送出去,對吧?」

  為了確保秋闈考題不被泄露,主考官、副考官和一眾監考的官員在進入貢院後都不得出去,直到批改完所有的卷子,刊登出成績才能離開。

  在那期間,唯一有機會接觸到外人的,就只有看守貢院門口的侍衛。

  「沒錯。」簡言之應道,「如果考題是張蒼儒泄露的,他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刑部尚書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策論題目就是張蒼儒出的,他要是真想泄露,在進入貢院之前,直接把考題告訴賈天和就完事了,壓根不需要收買看守門口的侍衛。

  這樣不僅多此一舉,還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只有那些進入貢院後才知道考題的官員,才需要收買侍衛,借著侍衛之手將考題傳遞出去。

  刑部尚書問衛如流:「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說的話?」

  衛如流說:「這兩名侍衛溺斃的案子,還有家中起大火的案子,都是由京兆尹府審理的。」

  「只要去京兆尹府調出卷宗,就能證明我方才所言無誤。」

  刑部尚書看向了站在角落的京兆尹。

  京兆尹會意,正要讓郁墨跑一趟,就聽到衛如流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人證。」

  刑部尚書詫異道:「人證?什麼人證?」

  衛如流解釋道:「那兩名侍衛里,有一人姓沈。他有一子,比我小了兩歲,姓沈名默,如今是刑獄司百戶。」

  「當日家中起大火時,沈默跑到了巷尾起夜,恰好躲過了一劫,被張蒼儒派去調查的人救下。後來張家出事,沈默就跟在了我身邊。」

  「京兆尹若是派人去調卷宗,不如命人將沈默一併帶過來。他現在正被關在京兆尹府的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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