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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女學生,燕蘭庭很輕易就進了西苑,來到了經歷過大火的書閣前。

  此時的火災現場已經被清理乾淨,焦木碎瓦都安置在了一旁的空地上,灰燼也被掃到一處,剩下半座搖搖欲墜的書閣,他們計劃等官府的人勘查完就推倒,方便在原本的位置上再重新建立一座新書閣。

  另外密道口的位置也被圍了起來。

  有專人在這邊輪流看守。

  領著燕蘭庭進書院的先生叫來看守,詢問他從書閣內清理出的細小物件——像是掉落後沒被燒乾淨的釵環配飾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何處。

  那看守說是放去了見微樓一層的一間課室里,於是那先生又帶燕蘭庭去了見微樓。

  「就是這了。」屋外天色昏暗,那先生點了幾盞燭火,方便燕蘭庭找東西,還很殷勤地詢問:「岑夫人在火場丟失的是何物,大人說一聲,我也幫著一塊找找。」

  燕蘭庭沒讓對方幫自己,說自己找就行。

  那先生跟在燕蘭庭後頭,見燕蘭庭把幾個圓環似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眼,確定不是自己要找的,又復放下。

  找到最後,燕蘭庭只找到一顆曾經串在絡子上的紫色珠子,他擦乾淨珠子上的灰,雖然不願,卻也不得不承認,那枚指環怕是找不回來了。

  也罷,許是這枚指環替岑鯨留在了火場,換了岑鯨的平安。

  這樣一想,燕蘭庭心中的遺憾散去不少。

  燕蘭庭在課室內找東西時,外頭下起了雨,隨行的先生說去給燕蘭庭找把傘,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雨里,直到燕蘭庭確定找不回指環,也沒見人回來。

  燕蘭庭走出課室站在廊下,細細的雨絲隨著風落在他臉上,他想起出門前岑鯨曾叮囑過他帶傘,他也記得自己身邊的下人是帶了傘的,不過放在書院外的馬車上了。

  燕蘭庭正想著是等那先生尋傘回來,還是讓跟隨他的暗衛去馬車上拿傘,忽見雨中緩緩走來一個身影,那身影眼熟,等再靠近些,燕蘭庭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來。

  「不是說了,讓你帶傘嗎?」

  熟悉的聲音穿過雨簾傳入耳中,被訓的燕蘭庭笑容不改,也不顧雨水打濕衣袖,伸手把人拉到了廊下,乖乖認錯,說:「忘車上了。」

  「粗心。」岑鯨收起傘,抬手去拍燕蘭庭袖子上的雨水,卻被燕蘭庭一把握住了手。

  燕蘭庭心想自己的衣服濕了也就濕了,別讓雨水沾到岑鯨手上去。

  結果才一握住,就摸到了對方手指上那一道堅硬的冰涼。

  他低頭,那枚找了多時的指環就這麼靜靜地戴在岑鯨的無名指上,明亮的金色映襯著白皙纖長的手指,從兩邊的指縫中蜿蜒出兩片精緻小巧的銀杏葉。

  燕蘭庭愣愣地抬頭看向岑鯨,正對上岑鯨似笑非笑的眼。

  他聽見她說:「再問你一次,你喜歡我多久了?」

  ……

  「我有個問題,之前你拿刀架我脖子上威脅S975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問。」葉錦黛的聲音伴隨著細細的雨聲,打斷了岑鯨準備告辭的話語。

  岑鯨重新坐下:「問問看。」

  葉錦黛整理了一下措辭,她一直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啟齒,但在死過一次的恐懼面前,這樣的難以啟齒實在算不上什麼,因此她終於把這個藏在心裡的疑惑問出了口:「你穿越前,是殺手嗎?」

  岑鯨:「……啊?」

  葉錦黛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就是類似『殺手王妃』那樣的穿越,女主角穿越前是設定特別酷特別有名的殺手,穿越成古代社會身體不好的小可憐,別人都覺得她手無縛雞之力,實際她凶起來特別猛……」

  葉錦黛眼下的精神狀態實在不好,說著說著就放飛了起來,她回過神趕緊打住:「大概、就、就這樣。」

  岑鯨默然無語,她還想對方會不會看出她早已被這個世界同化,結果對方居然懷疑她穿越前是職業殺手,還把里的設定往她身上套。

  這可真是……

  岑鯨沒忍住,別過臉笑了起來。

  葉錦黛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點不切實際,可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不然哪個現代人能這麼平靜地傷人殺人?方才看她喝鴆酒時,岑鯨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好像她喝的不是會死人的毒藥,而是酸梅湯一樣。

  不過看岑鯨的反應,她也知道自己沒猜對,臉頰不由得微微發燙:「看來我猜錯了。」

  岑鯨笑著點了點頭,說:「嗯,猜錯了。」

  葉錦黛蹙著眉:「那你到底是……」

  葉錦黛追問的話沒說完,卡頓了一下,又表示:「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就是有點好奇,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

  S975已經從葉錦黛身上剝離,岑鯨想不到繼續隱瞞葉錦黛的理由,索性告訴她:「我穿越過兩次,第一次穿越,我叫岑吞舟。」

  岑鯨說得太過簡短,導致葉錦黛根本沒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

  葉錦黛把岑鯨的話在腦子裡來回過了好幾遍,嘴巴和眼睛隨著信息的消化慢慢睜大,最後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傻愣愣地看著岑鯨。

  要不是外頭的風雨聲越來越大,她大概能愣上一整天。

  等回過神,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嘴裡不斷地重複:「難怪!難怪啊!!」

  岑鯨以為葉錦黛口中的「難怪」,是指「難怪她能這麼快完成任務,拿到三個攻略目標的滿額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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